第一百四十二章 遙遠的思念 作者:未知 蕭雍薰興奮地說着,一刻也不願多等,旋即揮手讓車伕停下馬車,等着蕭褚晟去取那傳聞中精緻獨特的頭花。 公主蕭雍薰從小到大養尊處優慣了,喫穿用都是虞淵最好的,起初,蕭褚晟還擔心她不稀罕這紫晏民間的手藝所制的頭花。誰知,她聽了竟如此喜歡,這倒令蕭褚晟對眼前的天之驕女另眼相看。憨厚的笑着就下了馬車,朝自己隊伍中託運禮品的馬車奔去。 蕭褚晟回宮之後,虞淵王見到了四國聯合簽署的議和協議,又結合當前海岸線的安寧局勢,斟酌再三決定調蕭褚晟回都城。而公主宮外的府邸一年內也建好了,自此,蕭褚晟跟蕭雍薰見面的機會更多了,幾乎每日都要抽空陪伴公主郊遊。 可蕭褚晟雖日日陪着公主,心中卻始終沒有忘記雪柒洛。就在雪柒洛快要將蕭褚晟淡忘之時,在他離開後的第五個月,竟然收到了他的第一封信。那是他答應過柒洛的舞譜,是虞淵民間舞姬總結的,頗具虞淵民族特色的舞譜。 當蘇顏將信交給雪柒洛之時,她拿着那厚厚的帶有繪圖的舞譜,還有蕭褚晟的信,竟一時激動地難以言語,只是一個勁的傻笑,倒是令她的蘇顏姐姐看了,爲她欣慰,終於雪柒洛遇上一個有情義的男子,他並未食言。 雖說性情中人的蕭褚晟還是第一次主動接近心儀的女子,但平日不善言辭的他同雪柒洛卻似乎有說不完的話,光信就寫了洋洋灑灑八頁,將這幾個月自己生活中的點點滴滴都同柒洛分享,最後還意猶未盡的說道,尚有很多話等着以後見面有機會再說。 雪柒洛看着蕭褚晟的信,再看看那些他託人從四處蒐集整理,又經過他精心挑選的舞譜,腦海中再次浮現了與他同遊洛沅時溫馨的一幕幕,像珍寶一般的小心翼翼將他的信收進自己在繁花歌坊的房間衣櫃中。 並立刻回了信交給了蘇顏,讓她轉交給蕭褚晟委託來取信的人。按照蕭褚晟信上講的,每隔一個月就會有個來自虞淵國都的大商隊到此,到時會有他委託的人專程去繁花歌坊拜訪,有回信就可以交給他。 柒洛將那個舞譜帶進了宮,日日翻看研究,竟然自己編排的舞步動作,越發令人耳目一新。她並沒有照抄那些舞譜,而是經過自己精心鑽研,琢磨,糅合進了紫晏的特色,獨創了一套舞步。 竟然在隨後的幾次大型宮宴中連連博得紫晏王和王后的大加讚賞,和喜愛音律舞樂的官員們一致認可。在宮中名氣飛昇,太子更是因爲發掘了她,令衆人對太子用人的眼光另眼相看。 “柒洛,我要是有你這麼好命就好了,這眼看着你這正六品快熬到正五品了,我卻一直在正七品上還無動靜。這日子何時熬出個頭啊!” 剛從東宮太子的宴會中獻舞歸來的雪柒洛剛進房,就被緊跟着進來的蔣碧瑤拉住,滿口酸言醋語的羨慕不已。柒洛累的不想理她,無奈,見她賴着不走,只好轉身,不動聲色的將她的手輕輕回落,徑自走到桌前,給自己邊斟茶,邊氣定神閒的調侃起蔣碧瑤來。 “碧瑤,你真的覺得我命好嗎?你剛見我被人誇獎,沒見我私下下了多少功夫。你呀你!總是不知足,別光羨慕別人!不是聽他們說,你快要離開禮樂司,做司寢去東宮照顧太子了嗎?這可是看上去不如你如今的舞聖之位,實則是升了職了啊!” “哈哈......柒洛,這個你都知道了。你我姐妹一場,我也不是刻意瞞着你,本來我是捨不得離開禮樂司的。畢竟咱們姐妹相處時日不短,這都兩年了。可是一山不容二虎,我也不想擋了你的前程,這不提前找好出路,給你留個空地兒,你好大展身手啊。” 蔣碧瑤跟柒洛並不客氣,緊跟着過來,坐在她對面,拿起桌上倒扣着的茶杯也給自己斟滿一杯,大口喝完,接話道。 “嗯?碧瑤,這麼說,是我逼你離開了?話可不好這麼說啊!你我齊心協力一起編舞,在這禮樂司早晚會闖出一番天地,可我知道你志不在此。” 雪柒洛早就習慣了蔣碧瑤越來越放肆的話語,每次聽她說話,總是覺得怪怪的,聽了讓人覺得很不舒。總覺得她是含着怨氣說的,不是羨慕這個就是羨慕那個,不是抱怨自己命苦,遇不到伯樂,無人賞識。就是抱怨自己身在窮人家,誤了終身。 可是,不論蔣碧瑤再怨天尤人,柒洛還算是可以看在之前剛進宮那段時間的情分,不做計較的。可是,如今她總是把矛頭對向自己,話中之意再明顯不過了。 仿若是柒洛阻礙了她一般,故意壓制着她,誤了她出頭露臉的好機遇。想起自己讓過很多次領舞給她,是她自己舞技不精,整日把心思用在逢迎巴結上,才錯失了機會,怎麼到頭來,還是埋怨她。 越想,柒洛的怒火就難以抑制,一時間,再也不想壓抑自己,帶着滿腔的委屈怨憤衝着蔣碧瑤毫不客氣的回敬道。 語氣再不似之前的平靜緩和,聲調高揚,口氣冰冷,連眼神都戴上了令人畏懼的凌厲,令早已習慣柒洛隱忍性格的蔣碧瑤大驚失色。 纔開始正視自己面前之人,早就不是之前那個對自己無限包容的雪柒洛了,於是趕忙陪着笑臉,起身走進柒洛,輕輕給她揉着肩膀,哄勸到: “呵呵,柒洛,別生氣啊!我這人說話就是直!你聽不慣,別往心裏去。但有一點,我可是一直很珍惜咱們的姐妹情啊!我這人性子急,禮樂司想要熬出頭,也不知何年何月了,等到了要出宮時才熬出頭已經沒用了。 人生能有幾個大好年華讓咱們虛度,今年咱們都十五歲了,都是及笄的年歲,宮外尋常人家的女子都開始談婚論嫁了,也該爲自己好好謀謀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