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幻夢遇故人? 作者:未知 到如今,香秀才知道,癡情真的能令人喪失理智,完全變成另一個人,深陷其中不自知。越是如此,能讓公主早日走出這消極的怪圈就迫在眉睫了。 “嗯,看你,急的跟什麼似的,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去就去吧,不就是走一遭嘛,反正宮裏待得也憋悶,就算散心了,你安排吧。” 從沒真正把香秀只當作一個使喚丫頭的蕭雍薰,望着眼前這個對自己一直盡心盡力照料,忠厚踏實,一臉焦慮的清秀姑娘,心中有些愧疚,不想再爲難她,點了點頭,輕聲應道。 什麼?公主竟然答應了!她當真答應了!香秀沒料到,固執的公主竟然真的鬆口了,驚喜的趕緊應下,就去找人張羅起公主出行之事。 更重要的是,此次出行,必須事先安排好,讓公主可以同那男子在遊行後單獨相見,最好是安排的像極了偶遇。 公主並非看上去那般大大咧咧,她很敏感,要是看出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必定心中起疑,下面的事就不可能順利進行。 轉眼就到了七日後,晴空萬里,天空湛藍如洗,聖女節如期舉行,公主一早就被激動不已的香秀拉起來,精心裝扮一番。 睏倦的蕭雍薰一臉不情願,狐疑的望着比她還積極的香秀,不知道她這是哪根筋不對,不就是一個尋常的小節日,聖女節嘛,犯得着如此興奮嘛, 她平日裏想出宮,只要跟自己請示了,倒是輕而易舉的事,又不是常年不能出宮,身份卑微的小宮女,出去一趟竟然如此歡悅。 對她的舉動匪夷所思,可還沒來得及詢問,就被她叫來的幾個心靈手巧的宮人團團圍住,從精緻的妝容到華美的衣裙,都爲她細心裝扮。 直到把她打扮的竟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小上七、八歲,如今看來,根本不像快三十歲的女子,而像是剛二十出頭的水靈姑娘,衆人才滿意的放開她。 倒是弄得她像是個懵懂未知的小丫頭一般,帶着滿身濃郁的脂粉味,糊里糊塗的就被香秀拉上了去看聖女節的馬車。 她自幼被皇兄,虞淵王寵愛,成年後,更是得了他的特赦,不僅可以在宮外建宅居住,還可以自由進出皇宮。 自從蕭褚晟出事以後,她在宮外的宅子居住時,總是會毫無徵兆的就想起他陪在自己身邊,與自己在宅子中賞樂舞,陪她在城外郊遊,一路盡心護衛的美好日子,黯然神傷。 虞淵王爲了避免她觸景生情,憂思過度,專程將她接回王宮居住,也就是這一住,她竟然不再踏出王宮半步了。 曾經,整個王宮都拴不住,喜愛騎射,一身男裝的灑脫公主,竟然如今成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幽閉公主,令衆人唏噓不已。 情殤帶來的巨大打擊,簡直摧毀了蕭雍薰所有的樂趣。香秀知道,她是心裏苦,無處訴說,也不願意直面外人的造謠中傷。 蕭褚晟仿若她心中的太陽,沒有了陽光的照射,陪伴,她就如同一株沒有生機的枯草,再沒有心思外出遊玩。 更不願意見到那些將她這個將要三十歲,仍未成親的公主,看做怪物一般存在的宮中大臣,和他們的女眷。 就當是散心了,香秀期盼着今日之事可以成功,可想到公主陰晴不定的挑剔脾氣,她絕對沒有十分把握。不過,如此好的天氣,即使沒有成功,就算是拖着公主出門散心透氣,也值了。 “停!公主殿下!您快看!到了!”提前到了聖女巡遊的終點,山間寺院等候聖女的蕭雍薰他們,終於等到了巡遊歸來的“聖女”。 香秀將車簾子撩的高高的,驚喜的大喊着,生怕身邊的蕭雍薰不注意,錯過了一睹聖女真容的時機。 “嗯?不就是聖女嘛,又不是神仙,瞧你激動的樣子。就跟沒見識的山野丫頭一般,丟臉!”對香秀的驚呼聲,嗤之以鼻的蕭雍薰,眼皮動都沒動一下,更別說向窗口看了,撇嘴不以爲然道。 “公主殿下啊!不是奴婢如此!大家皆如此!不信您看看!”見蕭雍薰無動於衷的樣子,香秀急的滿頭大汗,連忙勸說道。 這來都來了,眼見聖女就要今後山的聖所了,要是現在公主看不見他的面容,後面也會沒了興致,更不會好奇的跟近寡淡無味的清休場所聖所中去。 這下,自己的籌劃多日的準備就白做了,這還不說,就是如此難得的機會,恐怕,今生公主是再難遇了。 “哼!急什麼。看就看,本宮倒想看看,他到底有何三頭六臂,就是一個長得妖媚,可以扮成女子的男人而已,至於如此大驚小怪!” 往日裏香秀毛躁笨拙,自己是知道的,但從未這般殷勤的勸說她去做一件事,倒是更令她疑惑不解,不知道她葫蘆裏到底買的什麼藥,心中好奇,口上卻依舊輕蔑的冷哼道。 “呵呵,公主!公主!您都看了半天了!”誰知,香秀警藉機將蕭雍薰朝窗邊拉了拉,透過敞開的窗簾,恰好看到坐在鮮花圍繞的高高的聖女神座馬車上,姿容絕代的聖女。 瞬間驚豔了公主,緩過神來纔想起,此等美佳人,可是男子扮演的聖女,不禁心中暗歎,真美!怪不得香秀要極力勸說自己前來一睹美顏呢! 那男子雖扮做女裝,可竟沒有半點女子的妖冶嫵媚,倒是多了幾分逼人英氣,卻並不妨礙他所扮女子的角色,令人更覺眼前清爽。 清麗純美的扮相令蕭雍薰只一眼,便深深迷住,再也移不開眼了。不爲別的,只爲那一眼正好對上了他的眼眸,而那是一雙像極了某人的眼睛。 令蕭雍薰錯愕驚慌的以爲自己產生了幻覺,穩了穩神,再次定睛看去,是他卻又不是他!那眉眼真是像極了他。 可是,嘴脣臉頰卻比他更爲俊逸,如此這般更令蕭雍薰心神不寧,再也坐不住了,只想衝上前去,以爲究竟,他到底是誰?或者,與自己心中的那個他是否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