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久違的“親密” 作者:未知 五年前的曳池重逢,以爲雪柒洛和王雋苓相處久了,加之共同的喜好,思想上越來越靠近的兩人竟然突破了年齡的差距,成了無話不談,心有靈犀的好姐弟。 當年的一切竟然如夢境般美好的如此不真實,如今想來,甚是諷刺。馬上就要十六歲的王雋苓竟然在柒洛面前突然孩子氣起來。 似乎,他身上所有的瑕疵都在此時暴露出來了,曾經那個笑容溫暖,細心體貼,勇於擔當又極爲偏愛柒洛的俊美少年郎,已經不復存在。 取而代之的是如今這個脾氣陰晴不定,性情古怪,自私無情,對柒洛毫不在乎的王雋苓。心中悵然若失的柒洛,不明所以的跟着王雋苓出了馬車車廂,沒想到,王雋苓竟然主動朝她伸出了手,扶她下了馬車。 “別怕,若是怕,你可以拉着本王的......嗯,你介意的話,可以拉着本王的衣袖,一會兒就到了,到時,你一定不會後悔今日跟本王出來的。” 王雋苓看到柒洛猶豫不決,眼睛一直在朝四周張望,緊張防備的雙手環抱胸前,趕忙溫聲安慰道。 深山中的夏夜並沒有都城中燥熱,反而多了些清涼的夜風,柒洛身體不自覺的緊繃着,有因爲穿的單薄,不由打了個冷顫。 聽到王雋苓的話,心中一暖,一掃緊張的情緒,重新從剛纔頹靡的情緒中振作起來,點頭輕聲應道: “嗯!好!臣婦信王爺!” 此時,王雋苓已經不動聲色的命華辛將馬車上自己的披風取來了。 “好!這個你披上!這裏地勢高,周圍羣山環抱,夜風寒涼不比城裏。”王雋苓接過華辛取來的披風,邊說邊給柒洛披上。 看似在徵求她的意見,可沒等她反應,已經動作利落的將夏季特有的輕薄披風給她披好了。伸出手,讓柒洛隨他前行。 披風在身,柒洛暖和許多,望着王雋苓伸來的手,猶豫了一下,就緊緊抓住了他寬大的衣袖,緊緊跟在他高大挺拔的身軀後,小心翼翼地緩步前行。 而華辛和兩個侍衛分別在他們兩側不近不遠的保持着距離給他們照明引路。像是王雋苓提前交代過一樣,怕被他們打擾,剩餘的四名護衛等在馬車處,並未跟去。 柒洛緊緊拉着王雋苓的衣袖,雖沒有碰觸到他的肌膚,卻早已心神慌亂了。多久了,他們再沒有以前那般的親密無間。 縱使上次和解後,王雋苓對她的熾烈攻勢,也是短暫的,剛有火花點燃就被她給及時澆滅了。 而如今,更是時隔幾個月後第一次“親密”相處。柒洛竟然有些恍惚,她是越來越猜不透王雋苓到底在想什麼了。 剛剛在馬車裏還毫不顧忌她和小慕洛當時受到侮辱的感受,極力替薛姣說好話,口吻像是雪柒洛斤斤計較,小題大做一般,令柒洛心中寒涼,覺得王雋苓已完全成了陌生人。 而如今,他倒像是突然換了個人,竟然對柒洛體貼入微,主動關心起來。相對於蕭褚晟的忠厚老實和雪蒙的耿直純善,秦明燁的成熟穩健而言,王雋苓都是一個做事不按常理行事,性情古怪,心思深藏不露,令人難以捉摸的男子。 是柒洛從未遇見過,應對起來又頗爲棘手的奇特男子。更是她自知招惹不起,避之唯恐不及的男子。 此刻,王雋苓對她突如其來的好,反而令她頗爲不適,心中忐忑,不知一會兒會看到什麼,王雋苓又爲何會如此大費周章的帶她來這荒郊野外放河燈?難道僅僅就是爲了放河燈嗎? 而走在她前面昂首闊步的王雋苓根本沒有想到身後的柒洛竟然沒走一步都是如此忐忑,彷彿拉着他的衣袖更加緊張了,他都能通過自己的衣袖感知到從柒洛那裏時不時傳來的顫抖感。 王雋苓蹙眉不解道:“柒洛,你要是害怕,就走近一點!本王又不會吃了你!” “啊?嗯嗯,好!”柒洛心中正糾結的如擰麻花一般,突然聽到王雋苓開口,嚇得渾身一顫,急忙應道。 可還沒等她再次開口,卻突然被一股猛力向前扯去,猛的撞上了“一堵堅硬的牆”。柒洛連忙搖頭,才驚慌的發現自己竟然撞上了王雋苓的精壯的後背。 而剛纔,也正是王雋苓對她在身後磨磨蹭蹭,步子過慢頗爲不耐煩,將她強硬的拉到自己身邊的。 只是,由於用力過猛,竟然撞上了他。他有些尷尬的輕咳一聲道:“你......沒事吧?本王只是怕你害怕才......” “嗯……沒事,咱們快趕路吧,太不早了,還得回城呢。”柒洛還未從剛纔的震驚中緩過神來,慌亂應付道。 此刻的她早就臊紅了臉,要不是夜幕昏暗,遮擋了她的面色,她一定羞愧的想鑽地縫的心都有了。 王雋苓不像蕭褚晟和雪蒙那樣身材魁梧高大,外表粗獷。他是精壯挺拔,身材修長的男子,走起路來儀態翩翩。 雖常年習武卻因出身皇室,被王后自幼精心呵護,習慣了自身的養護,皮膚白皙不似蕭褚晟跟雪蒙那般黝黑。 就連他的背影因爲身形的優美弧度顯得俊秀挺拔,還有剛纔隔着夏日薄衫感觸到他背後飽滿緊實的肌肉。強烈的男子漢氣息充斥着柒洛的頭腦,令柒洛心猿意馬,一時緊張的不知所措起來。 不行,柒洛隱隱感到自己的心中一個不安的聲音在叫囂着,自己竟然有些心慌意亂的,只想趕緊離開此處,她絕不能再次失去理智的淪陷了。 “怕什麼?實在太晚,周圍有客棧,我們可以去那裏,再說,從戰場歸來這三年,本王再也沒在野外過夜過,大不了就在這裏過夜。 看今夜,星空璀璨,幕天席地多愜意!你若不情願,馬車也還算寬敞,將就一晚也未嘗不可。” 王雋苓垂首瞥了一眼不安的柒洛,根本猜不到她此時的窘迫和不知所措,一臉無所謂,話說的隨意,彷彿他們兩個是戰場上的好兄弟一般,在哪裏過夜都沒有什麼可顧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