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你要我怎么冷静
比楼林身手好,看来這個安氏集团的董事长,不是一個简单人物。
“阿冷,你先去酒店休息一下。我和楼林去京都市局看看。”厉司南拦了一辆出租,本打算先让施安冷去休息下。
谁知那丫头却摇头:“不用,我一点也不累,在飞机上也休息够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
听楼林的话,施安冷觉着现在這個案子根本沒有直接的证据能够证明是安耿作案,只不過因为他在案发现场出现過就被怀疑,這也太草率了点。
京都市局,施安冷和厉司南的到来显然让周游和李顺娜他们感到讶异。
上次嘉御山,就是他们两人害得他们整個团队团灭的。
“你们要接手唐家灭门案?”周游两手插在腰上,皱着眉很是不悦的看着厉司南:“這個案子是在我們的管辖范围内发生的,你们凉城警方别說接手了,就是插手也不应该的。”
周游的话有道理。
但是這個案子对厉司南又非同一般。
所以施安冷只好道:“九年前,凉城也发生過一起灭门案。我想你们应该听說過,那是至今为止都沒有破获的悬案。”
周游一愣,他自然知道凉城的霍家灭门案,当时特别轰动,又因为九年沒有侦破,所以在界内很有名。
“你什么意思?”
“我想,這两起案件很有可能有关联,如果你们小组破获不了,压力和舆论必然不小,不知道周组长,你们到时候能否承受得了?”
施安冷的语气很平常,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周游却在她的话裡听出了威胁的味道。
“所以,不如把這個案子交给我們。”
换而言之,将来弱势沒有侦破這個案子,承受社会舆论的,也是他们。
周游沉思了片刻,稍微退了一步,“先带你们去见见嫌疑人。”
這個案子他们的确查的有些吃力,距离案发已经半個月了,却還是一点线索都沒有。
在周游的带领下,施安冷他们进了审讯室。
京都的市局自然要比凉城市局阔气些,审讯室也大一些。
不過设施都是查不多的,那白织灯照着人一样惨白惨白的,很刺眼。
进门施安冷便看见一個男人带着手铐静静坐在嫌疑人坐的位置,轻合着眼帘,很平静。
男人看上去不像是年近半百,倒像是三四十岁,是最成熟最有魅力的模样。
他很英俊,周身散发着恢宏的气质,一看就不像是平常人。
“安耿,你還不肯交代嗎?”周游将手裡的笔记本往桌上一扔,便大大咧咧的坐下:“我可告诉你,现在唐家灭门案和九年前的霍家灭门案要并案处理了。你现在不交代,后面要是让我們找到线索,你的罪名可就更重了!”
這是赤果果的威胁,就连旁边的施安冷都听出来了。
那名叫安耿的男人徐徐睁开眼睛,目光朦胧的落在周游身上:“霍家灭门案?”
“這两位是从凉城過来的警官,說是要带你去凉城。”周游顺势介绍了施安冷和厉司南。
安耿的视线自然一转,落在了他们两人身上。
在看见厉司南的时候,他的眼神一滞,脸上划過一抹讶异,却很快沉静下去。紧接着,视线移到施安冷身上,男人的脸色当即大变,久久沒能复原。
“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什么,决定交代一下?”周游的话拉回了安耿的神思。
他依依不舍的将目光从施安冷身上移开,交握的双手紧了紧:“长得這么漂亮的警察,我還是第一次见。”
施安冷愣了愣,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害羞。
“你方才說,他们要带我去凉城是嗎?”安耿转移了话题,眼角的余光却還是不时的飘向施安冷。
“是呀,到时候唐家灭门案和霍家灭门案可都要算在你的头上了。”周游话落,站他身后的施安冷下意识的伸出脚踹了他一下。
那男人扁扁嘴,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我的意思是,现在我們怀疑唐家灭门案和九年前的霍家灭门案是同一凶手所为,所以已经决定并案处理了。”
“既然如此,我跟你们去凉城。”安耿依旧很平静,平静得出奇,便有些不正常了。
可這一次施安冷和厉司南赶過来的目的就是带他走。
于是,京都市局派了专车,送他们回凉城。
车上,施安冷几乎一路都在欣赏窗外的风景,却又时不时的因为安耿的视线,回头看他一眼。
来来去去几回后,施安冷憋不住了:“安先生,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說嗎?”
安耿愣住,神色有些仓皇:“沒有。”
他沒什么话跟她說,“只是,警官长得有些像我的一位故人。”
故人?
施安冷挑眉:“是嗎?”
安耿点头,顿了顿,他问到:“不知道,警官叫什么名字?”
“施安冷。”她的语气薄凉,但還算和气。
“姓施?”男人的脸色凝重起来:“你的母亲是?”
施安冷张了张嘴,本想回答的,却被厉司南打断了:“安先生,与其闲话家常,不如我們聊聊唐家的案子。”
安耿的目光自然就移开了,他看向厉司南,不禁眯起眼。
“你想聊什么?”
“唐家被烧之前,你为什么出现在那儿?”
安耿凝眉:“這些問題我都回答過了。我和唐家有生意,而且有些交情。他们家出了事情,我自然要去看看的。”
“那你可知道,唐家在生意场上可结了仇?”
“這我不清楚。唐家在京都是名门,一直以来都有做慈善活动,在京都的名声很好,应该不会结仇。”
安耿实话实說。
可厉司南却眯起眼,眸子裡精光闪烁:“你說唐家在京都名声很好,那怎么唐家出事,却只有你一個人去看望?”
“据我所知,那天您還是独自去的唐家?”
按理說,唐家案发,应该避嫌才对。
怎么安耿,還独自一人過去?
就算安耿不是凶手,但是他肯定也知道点什么。
厉司南的话很严谨,安耿沉默的笑了笑。
“既然你们觉得我是凶手,那就請拿出证据来。”安耿看上去心态很好,而且大有一种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既视感。
厉司南蹙起眉头,這還是他第一次吃瘪。
车子一路开到了凉城,此时,已经是傍晚了。
安耿被带入了审讯室内,厉司南却不急着提审,而是让人给他送了晚饭過去。
审讯室内很安静,施安冷推开门,亲自将饭端了进去。
本打算放下就走,谁知安耿开口了:“你的母亲,一定和你一样漂亮。”
男人的生意沉稳又极富磁性,无端的给了施安冷一种安心而熟悉的感觉。
她回头看去,视线对上男人那双含着笑意的眸子:“你认识我母亲?”
“老大!”审讯室的门蓦地被推开,景然探进脑袋:“老大,苏老爷子来了,好像很急的样子。”
“外公?”施安冷诧异之余,推开门就要出去,谁知安耿再次开口。
“苏老爷子……他老人家身体還好嗎?”
就在施安冷愣神之际,审讯室的门徒然被推开。
她看见苏老爷子沉着眼眸站在门外,“外公?您怎么来了?”
“阿冷,你出来。”老爷子的视线轻轻的扫過了安耿,眸光闪烁了一下,转身。
施安冷只好跟出去,一直走到僻静的角落,苏老爷子才道:“阿冷,有件事情,我早该告诉你的。”
“什么?”
“前阵子,我得到了一個消息。你的父亲……他還活着。”這么多年了,苏老爷子在听老友提起的时候,神情几乎和现在的施安冷一样诧异。
谁能想到,当年殉职的烈士,還苟且于世?
最让他痛心的莫過于,這么多年了,那個男人从未回来看望過他和施安冷。
“阿冷,裡面的那個男人……”
“外公……”施安冷的薄唇颤抖着,她打断了老爷子的话,眼神闪烁:“您在跟我开玩笑对嗎?”
她强颜欢笑,但是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却越发的强烈。
苏老爷子叹息了一声,微微上前,拍了拍施安冷的肩膀,“丫头,虽然我知道你不想面对,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裡面那個,叫安耿的男人,他是你的亲生父亲。”
施安冷沉默了,她是见過父亲的照片的,虽不如那個男人俊朗,却是一身正气。
更何况,父亲若是沒有死……为什么不回来?
思及此,施安冷蓦地转身,朝审讯室走去。
苏老爷子瞧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嘭——
审讯室的门被施安冷一脚踢开后,裡面的厉司南和安耿都愣住了。
“你先出去。”施安冷语气還算平和,话是对厉司南說的。
那男人显然一愣,却還是乖乖的退了出去。
等到审讯室的门关上后,施安冷将所有的监控设备也关了。
一時間,审讯室内就只剩下她和安耿两個人。
沉默无边蔓延,施安冷打量着他,企图在他身上找到一丝丝照片裡的模样。
“别看了丫头。”男人率先开口:“当年在那场爆炸之中,我毁了容甚至失忆,早就不是当年的样子了。”
男人很平静,仿佛只是在诉說一件别人的事情似的。
可施安冷却平静不了:“为什么?”
“对不起……我失忆了很多年,不记得自己是谁,更记不得我曾有過家人。”安耿沒有撒谎,這记忆還是他在半個月前,唐家灭门案时找回来的。
他对這個案子有印象,当时唐家被烧的时候他在场,便是那大火,刺激了他的记忆。
“那你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半個月前,我去唐家那天。”
“那你为什么不回来。”
男人沉默了,他垂下头,有些不敢看施安冷的眼睛。
他不敢回家,因为如今的他已然不是当初那個英勇的特种兵。他已经是“死人”了,回来又能做什么?
“你为什么去唐家?唐家灭门案和你是不是有关系?”施安冷语气很冷,問題也很客观。
安耿抬起头,瞧着她,不禁宽慰的笑了:“岳父他老人家,把你养的很好。”
“唐家的案子不是我做的,我只是去唐家见一個人。”当时他是去见人的,不過现在想来,都是圈套。
一听安耿是去见人的,施安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见谁?”
男人摇头,他根本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谁,“我只知道他是er组织的头号杀人,代号餮。”
er组织……這個组织,想必整個警界沒人不知道。
国际著名的犯罪组织,拐卖人口,贩毒,甚至是走私军火,他们都有沾手。
安耿和er组织有关系!
当年,他不就是因为er组织而“死”的嗎?
“当初,你的母亲,就是被他们的人带走的。”安耿深吸了一口气,自从恢复了记忆,他总能想起那天。
他深爱的女人在他眼前惨死,而他自己也在那场爆炸中丢了半條命和這一生最重要的东西。
失忆后的安耿,被er组织留下,并且纳为己用。
“当年霍家灭门,我也在场。”
安耿的话音刚落,审讯室的门蓦地被推开。
一身寒意的厉司南进门,面色冷得吓人:“你說什么?”
安耿蹙眉,“当年霍家灭门,我就在现场。”
即便他沒有参与,但是却作为一個旁观者,眼睁睁的看着霍家满门被杀。
“霍家那把火,是你放的吧?”厉司南几乎咬牙切齿。
他眼裡是恼怒,更被前所未有的仇恨蒙蔽。
他可以原谅施安冷的所有過错,但对其他人他却是做不到那么慷慨的。即便這個人,是施安冷的父亲。
“为什么?”男人痛苦的闭了闭眼,仿佛一刹那又变回了当初那個在少管所裡脆弱的少年:“你为什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为什么不救救他们?”
厉司南徐徐說着,脚步更是缓缓地朝安耿走去。
他的眼裡满满都是恨意,伸手就要抓住安耿的衣领了。
施安冷下意识的挡了他的道,伸开手将安耿护住:“厉司南,你冷静一下。”
“你要我怎么冷静?”男人吼道,“帮凶就在眼前,只要撬开他的嘴,我就能知道谁是当年杀害我父母的凶手!阿冷,换作是你,你能冷静得了嗎?”
施安冷噎住了。
她不是厉司南,也沒有经历過他的痛和苦,自然理解不了他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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