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龍擡頭
慶忌站在二樓窗邊,看着躺在牀上的九白,侍女紫苑在一旁照顧着,小姑娘慶瑤蹲在牀頭,仔細盯着九白的臉,看的很是認真。
紫苑看着認真無比的小小姐,她不禁笑了笑,不過也能理解,眼前這等絕色,饒是她這樣的女子都覺得美的有些不講道理。如果不是剋制自己的視線,此時的她估計也差不多的表現。
紫苑一邊擦拭九白額頭上的汗珠,一邊瞅向站在窗邊的慶忌,似乎從郎中走後,這位小少爺的眼睛就再也沒往這裏看過,究竟是刻意爲之呢還是其他?紫苑覺得是刻意的,如果正常男子見到這樣的女子都不多看的話,這世上恐怕就只有美女了。
此刻的慶忌哪裏有心思看來看去,先前九白那一頓操作都不知道幹了什麼,慶忌倒是毛事兒沒有,反而九白把自己給搞虛脫了?
這讓慶忌有些無語。
另一點,慶忌則是等待暴風雨的到來。
慶忌盯着院子門口,忽然覺得衣角被扯了扯,他甚至都沒有低頭,而是繼續看着院外,淡淡的問道:“怎麼了慶瑤?”
小姑娘慶瑤站在慶忌的旁邊,看着比自己高很多的慶忌,問道:“忌哥哥,那個姐姐咋辦呦?”
慶忌一聽,覺得有些頭疼,眼前這躺在自己牀上的傢伙處於昏迷狀態,趕又趕不跑,說不定起來又是一頓噼裏啪啦的理論,着實讓慶忌有些發愁,而且之前她到底做了什麼,慶忌也是很想知道。
慶忌拿出握在手心的信紙,上頭密密麻麻的寫着一個字,瓜。
而在滿張“瓜”字的中間,寫有“契約”兩個字,其實趙三浪並沒說出契約這種話,只不過是慶忌設計問道而詐出來的,他無奈的甩了甩手中的信紙,覺得下回見面還是不要請趙三浪喝酒的好。
慶忌轉頭看向慶瑤,笑着說道:“忌哥哥也不曉得怎麼辦,很愁啊!”
慶瑤撓了撓頭,不知道這有什麼犯愁的。
“慶忌!慶忌!你在哪兒呢!”此時,院中傳來不斷地喊聲,慶瑤一聽,立刻笑道:“是倩姐姐來了……”
慶忌也是笑了笑,只不過是苦笑,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半晌後。
慶若倩站在二層的屋子裏,看着躺在牀上的九白,那叫一個喫驚啊,她緩緩轉頭看向慶忌,驚奇的問道:“找……找你的?”
慶忌使勁兒搖頭,慶瑤使勁兒點頭,而慶若倩毫不猶豫相信後者。
“不是,你把人家咋了?”慶若倩問道。
“沒咋沒咋……”慶忌笑着搖頭。
“咋了,咋了!”慶瑤笑着點頭。
又是毫不猶豫。
慶忌看了眼笑嘻嘻的慶瑤,慢慢靠近站在他旁邊的小姑娘,伸出雙手就是對着慶瑤的臉一頓捏,沒使勁兒,所以慶瑤還感覺很是好玩兒,笑個不停,氣的慶忌那叫個無語啊。
慶若倩白了慶忌一眼,上前打掉他的手,直接問道:“好好說咋回事兒,我一回來就聽看門的家丁議論,這女的你認識?”
慶忌使勁兒搖頭,說道:“姐,我真不認識!”
慶瑤一聽,立馬大聲喊道:“倩姐姐,忌哥哥都抱那個大姐姐了,他還說他不認識,羞羞臉!”
慶若倩淡淡的看向慶忌,笑容滿面。
慶忌嘴角抽搐,無奈的說道:“姐,你到底打算聽不?”
慶若倩擺擺手,笑了笑,說道:“這不是配合我們慶瑤呢嘛,說吧說吧,我聽着呢……”
對於慶忌,且先不說慶若倩是極其信任的,這種沾花惹草的事情絕對不可能,而且這“花”年紀都快跟自己一樣了,就算慶忌有這個心思,人家女子有這個意願嗎?簡直就是胡扯八扯。
慶忌看了眼慶瑤,後者吐了吐舌頭,跑到牀頭繼續看九白。
這般,慶忌纔算順利說完事情。
慶若倩的眉頭不斷緊皺,對於慶忌說的話,慶若倩陷入沉思。
契約?女子?趙三浪?
慶若倩不知道這到底都是些什麼,她看向慶忌,說道:“是讓你簽訂紙質的契約?”
慶忌搖了搖頭,說道:“我本來也以爲是紙質的,然後就變成那樣的了……”
慶若倩緊皺眉頭,看向躺在牀上的九白,眼中有光,她緩緩走上前,看着絕世般容顏的九白,伸出右手,搭在對方的胳膊上,良久之後,慶若倩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她嘴角微微上揚,只不過沒被人看見。
慶忌看着半晌不說話的慶若倩,焦急的問道:“咋樣啊姐?是不是有啥事兒,比如我被坑的這種?”
慶忌對於這事兒現在是耿耿於懷。
慶若倩打了個哈欠,淡淡的說道:“什麼嘛,正常不過了,慶忌,你得是想金屋藏嬌而騙你姐呢?”
慶忌的表情就像吃了屎一樣,極其無奈。
慶若倩笑了笑,拍了拍慶忌的肩膀,說道:“放心吧,沒事兒,這姑娘就是失血過多,暈了過去,什麼契約之類的,不用擔心,反正她可不敢害你,正常人,正常事兒……”
慶忌看着一本正經的慶若倩,不信的問道:“真……真的?”
慶若倩一巴掌拍在慶忌的腦殼上,氣笑道:“你姐我能有害你之心?慶瑤,別看了,跟姐姐走了!讓你忌哥哥照顧着就可以了……”
慶瑤一聽,立馬從地上蹦起,直接跑到慶若倩旁邊,擡頭看着慶忌,笑着打氣,說道:“要加油哦忌哥哥……”
慶忌笑了笑,對這個小傢伙很是無奈。
慶若倩再看了眼九白,笑着說道:“確實夠美,適合當弟媳婦……”
說罷,慶若倩拉着慶瑤跑的飛快,留下慶忌呆滯的站在原地,一臉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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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泉皇宮。
作爲當今聖上所住的地方,皇宮可謂是戒備森嚴,如今晌午時分,圍繞在御書房周圍巡邏的羽林軍極其繁多,因爲此時的皇上正在御書房批閱奏文。
御書房內,端坐在書桌前看書的老者頭髮花白,若不是身穿一身黃袍,還當真以爲就是一位平凡的老人。此人就是大泉天子,陳洪軒,七十有幾。
陳洪軒手持書籍,看着臺下的慶雲山,笑着問道:“慶尚書比朕還要日理萬機啊”
慶雲山作揖行禮,說道:“只有臣忙起來了,陛下才能輕鬆一些,不用太過勞心”
陳洪軒打了個哈欠,看着認真的慶雲山,打趣道:“那慶尚書上來批文書,正好讓朕休息一下,這人老了,身體就越來越遭不住了”
慶雲山笑着搖頭,淡淡的說道:“陛下還是愛跟臣開玩笑”
陳洪軒哈哈大笑,指了指慶雲山,說道:“還是慶尚書懂我,這朝野滿堂,就慶尚書你一個知音”
昔年年輕皇子與年輕侍郎把酒言歡好不愜意,幾十年後,一個當了皇上,一個成了尚書,各有各的風光。
陳洪軒放下手中的書籍,看向慶雲山,說道:“慶尚書晌午來尋朕,怕是有事兒吧?”
慶雲山點點頭,指了指旁邊,並未說話。
陳洪軒看着周圍的太監和侍女,擺擺手,說道:“都下去吧,把門帶上”
“是,陛下!”
隨着十幾個太監和宮女的離開,御書房的大門被帶上,陳洪軒指了指書桌前,示意慶雲山上來說話,慶雲山慢慢走上臺階,來到書桌前。
陳洪軒看着面容與自己一般蒼老的慶雲山,不禁苦笑,問道:“說吧,什麼事兒”
“西北邊境告急,事態逐漸嚴重,大隋加緊侵犯,魏晉也是蠢蠢欲動,如狼似豺啊”慶雲山嘆氣道。
陳洪軒聽後,並無太大的情緒變化,他看着桌邊晌午才送來的書信,估計裏頭應該有邊境寄來的。陳洪軒手指敲擊着桌子,冷笑道:“真是陰魂不散,王朝爭霸還有好些年呢,這就迫不及待了?”
慶雲山看向陳洪軒,作揖問道:“那您看?”
陳洪軒扭了扭脖子,淡淡的說道:“這事兒不大,就是有些噁心,王朝爭霸之前打肯定是打不起來的,大隋的目的估計就是探查一下我們的實力,至於魏晉,跟着屁股後面鬧騰罷了,雖說事情就這樣,但多少都不能不理,你給西周寫封信,就說我大泉有意與他們合作,大隋和魏晉想鬧,那就陪他們耍耍剩下的事兒,明日早朝再說道說道”
慶雲山點點頭,雙雙聯合,互相牽制,算是最好的選擇。
說完此話,陳洪軒看着自己蒼老的雙手,突然嘆氣道:“唉!王朝爭霸,而我腳下卻沒一個能上臺面的子嗣,老慶啊,你說我要是駕鶴西去了,大泉可怎麼辦啊?”
慶雲山看着這位暮年皇帝,淡淡的說道:“臣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陳洪軒哈哈大笑,爽朗的聲音響徹大殿,他對着慶雲山笑道:“就愛聽實話,什麼萬歲萬歲的,全他孃的扯淡,哪兒有人能活到萬歲?有你這老夥計的話,朕就放心了誰先走,後一個人一定要守住大泉江山啊”
慶雲山作揖行禮,大聲喊道:“謹遵聖旨”
陳洪軒點點頭,突然想起一事兒,笑問:“老慶,聽說你突然蹦出個孫子啊?”
慶雲山苦笑道:“聖上消息倒是靈通……”
陳洪軒哈哈大笑,說道:“這叫老來得孫?”
慶雲山搖了搖頭,說道:“早年送出去的,陛下你又不是不知道……”
陳洪軒不再嬉笑,而是認真問道:“怕是……十五歲了?”
慶雲山點點頭。
陳洪軒數了數年月,思考許久,突然笑道:“我看能跟陳對說個媒……”
慶雲山無奈搖頭,嘆氣道:“您就別想着當月老了,一個十五歲,一個二十歲,五年之差,況且那小子就一個平常人,跟公主湊不到一塊兒……”
陳洪軒搖頭擺手,笑着說道:“我看有戲,就算平常也比你那幾個孫子好吧?這事兒先就這樣,哪天我見見,好了好了,趕緊回去吧,朕睡會兒……”
還想說話的慶雲山被擋了回去,只得無奈告辭離開。
御書房的門打開關上,故作睡覺的陳洪軒緩緩睜開眼睛,單手撐着腦袋,緩緩擡頭,從那一堆信中找出邊境加急,拆開信封,看了起來,神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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