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一抹笑容從北歸

作者:我還在一直等待
崔銘楚的話,慶忌沒有反駁,但是對於那頗似賄賂的方式,慶忌選擇了拒絕。

  有些事情是要想的長遠1些,如果自己收了那幾件寶物,相當於是接受了宰相府的好意。這既是對上頭那位的表態,也是變向告訴世人他慶忌與宰相府交好。

  若是崔銘楚僅有此意,慶忌覺得收不收都無所謂,可若是收了,崔銘楚日後拿此事兒做文章,自己可能要喫不小的虧。

  皇帝陛下的話依舊存在慶忌的腦海當中,他們的世界還是太小。作爲官場歷練十數年,1步步走上宰相高位的崔銘楚,慶忌可不相信對方沒有1點兒手段。

  所以,在受到進入宰相府。哦不!在受到宰相府的邀請時,慶忌便已經在謀劃了,先前哪些話不能說,哪些話可以說,慶忌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可見其對於此事兒的重視程度。

  慶忌看不出來崔銘楚的想法,也猜不到對方到底想要幹什麼,而往往這樣,纔是最可怕的事情,就像與皇帝陛下閒談,慶忌也是如此,永遠不清楚那位人皇的真正思想。

  或許這便印證了那句老話:永遠不要讓人知道你的想法。

  離開宰相府後,慶忌沒有着急回家,而是主動去了趟皇宮,去找陳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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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隻小紫電獅在他2人回來之時,慶忌全部交於陳對照理,過幾日纔來接天真那個小傢伙。

  路過學宮時,慶忌去了趟青華院,奈何李夫子不在,反倒是傅紅雪在屋中修行。

  經歷過那日的事情後,慶忌看見傅紅雪內心多少有些不適,可後者就像沒事兒人1樣,依舊是那副模樣,只不過笑的少了,話也少了。

  寒暄幾句後,2人便只剩下了沉默,慶忌嫌氣氛尷尬,便告辭離去,去往皇宮。

  東門的守門士兵見了他後,畢恭畢敬的行禮開門,1直走進內宮,慶忌這1路上都是暢通無阻。

  走上建寧宮的石階,慶忌看着1旁大理石打造的扶手,上頭刻着1只只鳳凰,看上去極爲華麗。

  直上石階之後,慶忌與1隊宮女迎面撞上,宮女們早已對慶忌很是熟悉,側身讓開道路後,畢恭畢敬行了個萬安。

  行至將至,慶忌便已經聽到陳對的笑聲,以及兩個小傢伙的叫聲。

  繞過建寧殿後,慶忌來到陳對的住處,門外的宮女剛想要進去通報,慶忌卻是朝着她搖了搖手,自己1步跨入大門,朝着裏面喊道:“慶忌參見殿下……”

  裏頭正在耍鬧的陳對頓時1愣,原先滿臉的笑容立刻消失,恢復嚴肅的模樣,兩隻小傢伙圍繞在她的腳邊,天真似乎有些鬱悶,可當看到慶忌之後,小傢伙就像打了雞血1般,“嗷嗷”着衝向慶忌,直接撲入慶忌懷裏,開始撒嬌打滾。

  無邪似乎也很是激動,可礙於害羞,小傢伙只是站在原地叫了兩聲,硬是忍住沒有挪動腳步。

  原本站着的陳對坐到1旁的矮几旁,拿起茶壺,到了1杯茶水,喝了1口,望向慶忌,淡淡的說道:“進來吧……”

  慶忌抱着像是沒了骨頭的天真,緩緩走入大殿,慢步走向矮几,隨後便坐了下來。

  “回來這麼多天,怎麼今天想着來我建寧宮1趟?”

  陳對望向慶忌,語氣平淡,不生分,但也不是那麼熟絡。

  慶忌將天真抱在懷裏,摁住小傢伙的腦袋揉搓,他朝着天真撇了撇頭,意思很是明確。

  1提起這事兒,陳對就1肚子的氣,若不是這傢伙,這兩隻小紫電獅都是認自己的,可偏偏半路殺出個慶忌,這如何不讓人氣憤惱怒?

  喝了1杯熱茶,心中火氣非但沒有下降,反而越來越旺。

  可靈獸認人,這1點毋庸置疑,儘管這幾日都是陳對在幫忙照看天真,可她知道,這只不過是因爲與其熟悉1些,就像剛纔,慶忌1來,這個小白眼兒狼就哼哧哼哧的跑過去了。

  留不住的,還是不要強求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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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對倒了杯水,遞到慶忌的面前,輕聲說道:“兩個小傢伙都是我帶出來的,你給我好好照顧,要不然,頭給你打歪!”

  慶忌:“……”

  太陽灑入大殿,剛好落在慶忌背後,與其椅子只差絲毫距離,這不禁讓人感嘆,建寧宮的採光確實很好。

  良久的沉默後,慶忌將天真放在木地板上,讓其與無邪打鬧玩耍去,而他則是看向陳對,開口問道:“邱劍……”

  “此事兒不議……”

  不等慶忌說完,陳對直接出口打斷。

  慶忌有些不解,可又不好再說什麼,只得坐在位置上,1口1口的喝着茶水。

  “今年的冬戰如期舉行,只不過卻是改了形勢,這1點你要知道1下……”

  本以爲將會繼續沉默下去,哪知陳對卻是開口說道。

  慶忌問了1聲,便等着回答。

  “大隋與魏晉給出的條件,父皇選擇了同意,4國之爭算是就此結束,那麼冬戰自然要如期舉行。可父皇爲了4國籠絡關係,提出冬日4國齊聚天啓,以冬戰爲契機,進行交流學習,說白了,就是變成4國的冬戰,也正因此,冬戰改了名,今年叫冬會,4國冬會……”

  陳對從矮几上的瓷碗裏拿出兩塊兒乾肉,扔給1旁嬉戲的天真與無邪,如今兩個小傢伙的牙口越來越好,喫肉可兇。

  慶忌聽後,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只是微微點頭,算是迴應。

  “你自己也清楚此次冬會的目的爲何,所以好好修煉,別到時候丟我大泉的臉……”陳對說道。

  慶忌自然知道爲何有此冬會,這其中關節讓他很是欽佩。

  陛下所做之事兒,都有道理之言。

  冬會,說是交流學習,其實就是比拼1下下1代的水準,或者說比拼1下4國的底蘊實力。大泉竟然敢說出這種想法,那麼自然有底氣,這無形當中便給予4國1些壓力,畢竟先前那高出天外的兩劍歷歷在目。

  陛下如此做,便是要告訴其他3國,大泉便是如此,任由你來看看。

  冬會自然有好處,可也有壞處。

  見慶忌眉頭微皺,陳對知道,他應該是想到了。

  “等你姐回來後,聽雨閣和聽雲軒便要開始佈局,以免到時候冬會之時,讓其他3國安插入了奸細,從而造成1些威脅。畢竟被打掉牙的狗可不會選擇安分……”

  慶忌嘴角泛起1絲微笑。

  “笑什麼?”

  “沒有……”慶忌緩緩起身,作揖行禮,說道:“只是覺得殿下的比喻很是真切……”

  陳對1聽,先是1愣,隨即也是笑了笑,說道:“沒想到你還會尖酸刻薄……”

  慶忌不再言語,朝着1旁喊了1聲,天真立馬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順着慶忌的褲腿爬上肩頭,扒拉在肩膀上,睜大眼睛,望着陳對。

  “殿下,慶忌告退……”

  說罷,慶忌作揖後退,1步1步,很是緩慢,慢慢退到大門外,隨後轉身離去。

  陳對則是坐在矮几旁,望着出去的慶忌,久久出神,忽覺腿邊有些癢,低頭1看,卻是小無邪蹭着自己的膝蓋。

  陳對嘴角泛起1絲微笑,伸手將其托起,隨後抱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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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對撫摸着小傢伙的腦殼,望向殿外,苦笑1聲,原來真的很冷清。

  ——————

  出宮之後,慶忌回了趟府上,將天真安頓好後,慶忌便帶着硃紅酒葫蘆,離開了慶府。

  臨走的時候,望着趴在9白懷裏瑟瑟發抖的天真,慶忌不禁有些想笑,可突然想起趙3浪所說的話語,陳對看着9白許久,最後1句話也沒說,離開了慶府。

  於內城而出,慶忌1路向北,直直走到天啓北外城。

  在高達數十丈的城樓上屋檐上,1個身影躺在上面,面朝着藍天,曬着太陽。

  走到北城偏僻處,慶忌趁着無人注意,幾個起躍便爬上城樓,躲開守城將士的巡視,再是1個起躍,跳上城牆上的城樓,落在那個身影的旁邊。

  順勢坐下後,慶忌將酒葫蘆扔給他,隨後便也是躺下,看着碧藍的天空。

  閉眼休憩的趙3浪伸手抓住酒葫蘆,緩緩睜開右眼,嘴角滿是笑意,“哎呦,我的老夥計,真是想死我了……”

  說罷,趙3浪打開酒葫蘆,仰頭就是開喝,可還沒入肚,卻是被其1口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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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3浪坐起身來,望着1旁躺下的慶忌,1臉驚奇的問道:“不是,怎麼全是水?我之前的酒水呢?”

  慶忌扭頭看向趙3浪,撓了撓頭,淡淡的說道:“哦……我姐不讓我喝酒,所以我拿它澆花了,你別說,酒水澆花,那花都變得極爲鮮豔了,是不是花也會喝醉呢?”

  找趙3浪頓時呆滯在原地,良久過後,無奈的抹了把臉,1臉苦悶的說道:“認識你我是真服氣……”

  “有說法?”

  慶忌問道。

  趙3浪嘆了口氣,將酒葫蘆掛在腰間,開口說道:“是很有說法,那酒可是我在東海青竹島求來的,世間極佳酒水,1壺可遇而不可求,有錢你也買不到!”

  慶忌頓時坐起,望着趙3浪,1臉震驚。

  “你幹嘛不早說?”

  “我哪裏曉得你跟你姐是這麼個敗家字兒啊!”

  慶忌頓時覺得心在滴血,而趙3浪也好不到哪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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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補救還來的急嗎?比如把花摘了?”

  趙3浪看向慶忌,後者1臉期待。

  “你家喝泥啊?趕緊給老子滾1邊兒去,看見你就來氣,我滴青竹酒啊,老子……嗚嗚嗚……”

  趙3浪痛哭流涕,1把鼻涕1把淚。

  得到肯定回答後,慶忌不再說什麼,直接躺下,繼續看天。

  “演技太爛了,真的是太遜了……”

  慶忌開口說道。

  “真的?”原本還在哭泣的趙3浪頓時止住,望向慶忌,不敢置信的問道。

  “不然?”

  “我之前可是被人誇讚演技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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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3浪說道。

  “敢問怎麼誇讚?”

  趙3浪沉思許久,撓了撓頭,說道:“就是拿刀架在對方脖子上,然而問他我演技好不好,無1例外,都說好滴很……”

  慶忌嘴角抽搐,忍不住伸出大拇指。

  趙3浪嘆了口氣,麼得酒喝,實在是難受。

  他於袖中1掏,1個物件頓時出現在他的手上,趙3浪直接將其扔給慶忌,後者也是穩穩接住,隨後舉的老高,看着手中的東西。

  那是1枚玉戒指,通體雪白,白中卻又摻了1些淡綠,上頭花紋很少,僅有兩個小字,慶忌打眼瞅去,兩個字極其溫潤,慶忌深覺重量,兩個字是:君子。

  慶忌有些腦殼疼,倒不是這東西貴不貴重,而是這兩個字的重量,他覺得有些擔不起。

  何爲君子?

  慶忌到現在都沒搞明白。

  “裝飾物?”

  慶忌扭頭看向趙3浪,開口問道。

  後者白了慶忌1眼,重新躺下,打了個哈欠,說道:“裝個錘兒,也是1件歸墟物,不過卻是最常見的玉戒形式,與酒葫蘆相比自然遜色很多,可與1些歸墟物相比,只高不低……”

  慶忌望了望玉戒,將其戴在無名指之上,隨即動用靈力,在玉戒上1抹,心中便已瞭然,此物空間很大,怕是有幾座小草屋的大小,不過與酒葫蘆比,小了卻不是1丁半點兒。

  慶忌打了個哈欠,竟是有些困了。

  趙3浪看着毫無情緒變化的慶忌,有些失望,這傢伙莫非是石頭打的不成?

  “今日就走?”

  慶忌問道,這是他的猜測,要不然趙3浪趕忙要在北城這邊見面,天啓那麼大,選擇的地方還是外城城門,這不是要走的意思是何?

  趙3浪笑了笑,問道:“怎麼?莫非要十里長亭送我?”

  “走這麼急幹嘛?來天啓也沒多少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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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慶忌沒有糾纏話題的意思,趙3浪也便不再粘連,望向北方,開口說道:“之後的事情有些重要,時間可是金錢,再也耽擱不得。況且在大泉待着幹嘛?陳洪軒那傢伙,看似跟我很好,其實也在防着我呢,在這兒被人盯着,想喝酒也沒人陪,無聊的緊,還不如早早離去,當我的天涯流浪俠客……”

  “天涯流浪客纔對……”

  慶忌說道。

  趙3浪哈哈大笑,對於慶忌的話語,似乎很是喜歡。

  “唉……”

  “哎呦,怎麼?有愁緒?”

  趙3浪看向慶忌,問道。

  慶忌點了點頭,望向東方,嘆氣道:“我什麼時候才能出去遊歷,真是煩的很……”

  “遊歷啊?”趙3浪笑了笑,說道:“你若是想,現在都可以,別讓世間規矩束縛了你,5境入世?可笑至極……”

  慶忌1愣,陷入沉思。

  “不過我看你這模樣,倒是像相思病啊,怎滴,莫非看上了哪家的姑娘,還是別州的?”

  趙3浪壞笑着問道。

  “嗯……”

  趙3浪1愣,慶忌這般直率,讓他愣是沒想到。

  “那姑娘長的如何?美若天仙還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還是傾國傾城?”

  面對趙3浪的問題,慶忌撓了撓頭,想了想,說道:“她,眉如遠山……”

  趙3浪呆住了,這1句話,囊括了所有。

  趙3浪笑了笑,緩緩起身,望向北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下回再見時,你若是還不會喝酒,那也自然請不了我喝酒,我話說在前頭,我這酒,你欠的越久,到最後心痛的越多……”

  慶忌笑了笑,說道:“餘着……”

  p趙3浪哈哈大笑,扭了扭腳踝,朗聲道:“去也……”

  話落,趙3浪拔地而起,直入雲霄,不見蹤影。

  天地之中,唯留1抹天光。

  ——————

  “何人在上!速速下來,否則斬立決……”

  城樓下終是傳來了聲音,慶忌坐起身來,望着底下的守城士兵,無奈的嘆了口氣。

  真是你裝叉,我買單。

  慶忌縱身1躍,直直落在守城士兵們的前方,他們拿着長槍,對準慶忌,向後退了幾步。

  那爲首的身着黑袍黑鎧,見眼前是個少年,心中大爲蔑視,長槍上前,對準慶忌心口,厲聲呵斥:“何人,速速報上明來,否則我要將你就地正法!”

  慶忌撓了撓頭,伸手掏向懷裏,可這1幕,在那爲首的士兵看來,是極其危險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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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2話不說,直接將長槍扔擲而出,入5多年,臂力早已非常人可比,這1槍那士兵有百分百的信心,可以1下將這少年戳個通透。

  本想掏出學宮令牌的慶忌頓時1愣,隨即眉頭緊皺,伸出右手,1把將極速飛來的長槍抓住,雙手齊下,直接將其掰成兩截,帶有槍頭的那1截順勢扔出城外,飛的很遠,另1截,慶忌則是將其扔向那守城士兵,力度極大。

  那爲首士兵極其驚訝,眼見那槍桿朝他飛來,1時之間竟是忘了躲避,眼見就要被穿透身體,可那槍桿卻是在半空中極速下墜,插在地上,岩石散落,裂紋窮出。

  那士兵看着這1幕,不禁嚥了口唾沫。

  衆人都是呆滯許久,望着眼前的少年。

  那爲首士兵還不死心,認爲少年不敢殺他,定是賊人,害怕引人耳目。

  隨即,他指着慶忌喊道:“這人敢在天啓城撒野,快去彙報都尉,派人來擒拿!”

  話落,身後的士兵們才反應過來,紛紛朝着城下跑去。

  慶忌皺了皺眉頭,真是麻煩。

  然而,就在這時,1道幽冷的聲音響起。

  “我看誰敢……”

  慶忌扭頭望向半空,那是1艘……飛船?

  船身極大,4周有槳,可慶忌目光不在船上,而是在那個站在船頭的身影上。

  那人笑了笑,宛如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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