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奥迪
小茉莉好奇的走了過来:“你做的是什么?”
“刨冰。”
“你的冰怎么颜色不一样?”
“這有什么奇怪的?调好的糖水冻上就行了。”
小茉莉不由赞叹道:“真是奇思妙想。”
杜蘅心裡觉得好笑,古人的头脑是有多简单啊,這就算奇思妙想了?
等到刨冰刨好了之后,小茉莉借走了杜蘅的刨刀。
同时顺走了杜蘅一块冰块。
因为他带来的冰块不多,被他凿個精光,现在觉得冰屑比碎冰更碎,适合制造皑皑白雪的感觉。
他将白色的糖霜混合在冰屑中,铺在一只湛蓝泛着莹光的高足琉璃盘上,犹如一片雪地。
接着拿出一管白玉管的毛笔,蘸着刚才嚼出来的樱桃汁,便在糖霜和冰屑上勾勒梅花的图案。
杜蘅环顾其他的参赛者,他们做出的冰食,好不好吃且不說,首先第一眼看去都很好看,像是艺术品一般。
古代也是要讲究摆盘的。
“赵叔,再拿一個干净盘子過来。”
回想上一世高级酒店冰淇淋的摆盘,杜蘅重新拿了一只盘子過来,拿着勺子舀出一些冰屑,在盘子上布置起来。
看到草棚前面的地上,還有一些野草生长,在其中找到了野薄荷和铜钱草,用于装饰。
此刻已有一些参赛者的作品已经完成,都放在冰上镇着。
哐哐哐!
铜锣再次响起。
都知银粟从座中站起身,走到台前說道:“還有半個时辰,沒做完的参赛者抓紧時間,做完的参赛者以免冰食融化,可将作品先行呈上台来,請评判官品尝過后,分等级,评名次。”
于是便有一些参赛者捧着冰食上前,主要冰饮居多,像什么紫苏饮、凉水荔枝膏之类。
其中很多都是花家的人。
评判者品尝之后,会在纸上写下各自的评判,第一等的作品画個圆圈,第二等画個三角形,第三等画個四方形,第四等打個叉直接淘汰。
“這道酥山云雾缭绕,看着真如仙境似的。”孟山人看着一個厨娘端上的酥山,心旷神怡的道。
上一届的厨魁秦可卿笑道:“這位是醉蓬莱的厨娘谢落花,厨娘来自醉蓬莱,這座酥山想必是从蓬莱仙境移来的吧?”
谢落花站在台上,盈盈而道:“秦姐姐說笑了。”
朱司膳看了一边的花雨庭一眼,笑道:“花老爷,如果我沒记错的话,這醉蓬莱是你的酒楼吧?”
“本来是该避嫌的,但转念一想,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机会,可让這些庖厨大展拳脚,我也不能为了维护我自身的清名,而去坏了他们的前程。”
朱司膳笑着点了点头:“花老爷說的是,正所谓举贤不避亲。”
“既是我酒楼的人,那我就不加评判了,請四位自行定夺就是。”
比赛比的从来就是人情世故,花雨庭为了避嫌,不去评判,但其他评判者岂能不卖他几分薄面?
尝過谢落花的酥山之后,一致都在纸上画了個圈。
“好,除去花老爷未作评判之外,醉蓬莱的谢落花得到四圈的成绩,也是目前为止最高的成绩。”银粟将每一名选手的成绩公布出来。
四個圈,奥迪嗎?
杜蘅暗暗吐槽了一句。
此刻,他的摆盘已经完成,是时候出场了!
评判之后,谢落花端着沒有吃完的酥山,分给在座的观礼嘉宾。
“嗯,谢落花的酥山不愧是广陵一绝。”苏浅陌尝了一口,不吝夸赞。
花子期亲自拿着一只精致的青瓷小碟,拿着勺子给封若颜挖了一些:“若颜,你尝尝谢落花的手艺。”
很快,谢落花一道酥山便被分食而尽,就剩一些冰块了。
她便端着盘子朝着台下走去。
却见杜蘅端着刨冰迎面走来。
谢落花不由瞥了一眼,笑问:“杜公子你這做的是什么?酥山不像酥山,冰饮也不像冰饮,整個一個四不像。”
“這叫刨冰,你沒见识不怪你。”
“呵呵,我七岁学艺,什么冰食我沒见過?你這不過是自己胡做的。”谢落花不屑一顾,径直便从杜蘅身边走過。
银粟站在台上,看到杜蘅走来,又扯着她清亮的肉嗓子:“地字棚十三号近水楼的代表杜蘅,拿着他的作品上台了。”
苏浅陌不由朝着台下看去:“不知杜公子的成绩会怎么样,倒也沒听說他会厨艺啊。若颜,杜公子可曾给你做過冰食?”
封若颜摇了摇头,目光也自然的看向台下走来的杜蘅。
花子期不屑的道:“就算他把冰食做出来了,以他的水平估计也做不出什么名堂。”
杜蘅踏着台阶,走上台去,花子期使坏似的,忽然伸出了一只脚,准备绊倒杜蘅。
只要冰食摔落在地,就等于白忙活一场了。
忽然脚上一阵剧痛传来,花子期撕心裂肺嚎叫了一声。
杜蘅沒有被他绊倒,而是直接踩在了他脚背上。
“子期,作甚?”花雨庭不由瞪了花子期一眼。
花子期顾不得脚上疼痛,跳了起来,指着杜蘅:“這厮踩我!”
“哟,花公子,我也沒料到你人长得不高,脚伸這么远,不知道的還以为你要故意绊我呢。這是怕我超過你们家酒楼的选手,跟我使坏嗎?”
花子期被杜蘅說破,也不便追究踩脚的事,冷笑道:“呵呵,刚才我家酒楼的谢落花,已经拿到四圈的成绩,你還想超過她?呵呵,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整個广陵谁不知道,酥山娘子谢落花?她做的酥山,整個广陵无人能及!”
杜蘅淡淡的道:“此番比的是冰食,又不单单比的酥山,你又沒有贿赂诸位评判官,怎么就料定我比不上谢落花?”
“好個牙尖嘴利的少年!”花雨庭深然盯了杜蘅一眼。
說是沒有贿赂评判官,但话裡话外分明說着比赛的黑幕。
如果评判他的作品不如谢落花,岂不是說他花家贿赂了其他评判官嗎?
“你這厮强词夺理,谁贿赂评判官了?你的冰食不行就是不行,你看看你做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這是什么玩意儿?”
“刨冰!”
“什么刨冰,听都沒听說過。”花子期嗤之以鼻。
“酥山沒被发明之前,人们也不知道什么是酥山,如今我发明刨冰,又有什么問題?凡事都有第一次,這世上总该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這個社会才会进步。”
孟山人呵呵一笑:“這孩子說话倒有几分道理。把你的作品呈上来吧。”
杜蘅将刨冰呈到了评判者的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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