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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青霉素 上

作者:捕鱼者
转眼张蜀生就在昆明待了五天了,小一周的時間裡,最大的收获是遇到了陆允言。 作为一個男人,他原本应该直接把她带回去,只是当时让陆允言脱衣服时发生的一件事情,让他暂时打消了這個想法。 一张照片,陆允言身上小包裡掉出来的一张照片,让他暂时打消了這個想法。 照片上的陆允言,站在一处高大的建筑前,和一個身着军服的老头的单独合影。 本来沒什么,可是要死不死的,照片上那老头一身戎装,上面缀满了穗带和军功勋章,而建筑物上更是挂着一個大牌匾,赫然写着广西军政府几個字…… 放下這一段事,张蜀生起了個大早,精心收拾了一番。穿上一件熨烫好的小西服,让警卫用小剪子给自己精剪了一下头发,這才一個人出了门,直奔昆明女子中学而去。 這时期的女子中学,管理是非常严格的,与其說是以授予女学生知识文化为主,不如是德育为主,教育为辅。 敲开门房,一個中年女人停下笔,抬起头,看着這個衣冠楚楚的年轻男子,“你有什么事?” “你好,我找一年级综合班一班的何凝。” “你是她什么人?”中年女人的眼神裡透出深深的疑色,盯的张蜀生浑身不舒服。直接掏出一個价值不菲,在昆明街头非常时兴的小梳妆盒递了過去,“她家人托我给她送点东西。”举了下手中一個纸袋子示意。 “嗯,你等着。”收了梳妆盒,女人的表情果然变好了,让负责开门的老头看好大门,自己亲自去叫何凝。 不时,通往校门的小道上,门房女人回来了,身后果然跟了一個小女生,穿着保守的女中校服,略带羞涩的表情,带着对来人的淡淡好奇,十足的小可人一個。 “怎么是你。”何凝還以为是家裡的老何叔来看自己了,沒想到却是那個只见過一面的张蜀生,想到父亲前几天写给自己的信,小丫头清纯可爱,略带笑靥,驻足不前,浅浅笑了一下。 忍住心裡的那丝悸动,张蜀生连门房女人提醒不能出校,只能在角落裡說话的事情也顾不得去听。 “来昆明办点事,何叔让我顺路给你捎了点东西!” “嗯…” “站在這太显眼了,要不我們随便走走?” “好…” 女中的校服虽然保守,但穿在何凝身上却有股另类的风味。淡蓝色的纯色小短袖布衣,不长不短恰到好处的小黑长裙,非但沒显得保守,反而有一股古典的美。最让张蜀生眼前一亮的是,何凝的头发并沒有梳成辫子,而是用了一根精细编织的小花绳一捆,如瀑的秀发,配上清纯脱俗的气质,亭亭玉立,显得是那么美。 女中的院墙内,有一处小水塘,不少女生都拿着书,在池塘边小假山下的椅子和石凳上读书。 清晨的荷塘,微风中送来淡淡荷香,莲叶轻摆,露出荷叶下一角水面,显得尤其的美。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你晨读了吧。”张蜀生這才发现何凝的手中拿着一本书,能清楚的看到“新青年拾遗”几個字。“沒想到你也看這种书。” “怎么,我就不能看么,這是梅老师受伤期间摘录的,裡面的一些文章,挺有意思的。”何凝一反常态地转過身,作势把书递给张蜀生。 呵呵,张蜀生接過那本拾遗,翻开第一篇文章,居然是“谈新女青年的自我解放”。 “我可不适合看它。” “我倒觉得你挺适合的。”何凝轻咬着嘴唇,盈盈地說道,沒来由的,恬然的玉颊上忽然绽出了一丝笑,似乎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笑什么呢?” “不告诉你。”何凝收起了笑,又恢复了恬然如水的清纯,刚才那一瞬间,如同是涟漪一闪不见。 看着眼前的這個男子,何凝想着這本摘录上的文章,心中暗道,他怕是最符合新时期的青年特征吧,上次在家裡初见,换一個人,也不会那样盯着人家死死的傻看。 张蜀生讪讪一笑,自己倒還真是最符合新青年的标准,别的不說,這一身打扮,十足的一個海龟新青年打扮。 透過晨光,何凝又看到了熟悉的一幕,那個下午,夕阳如血,擦過他脸颊,只是现在是晨光将他的侧脸罩在了光亮的朦胧中。 “为什么专门来看我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再次问出這句话。 “不是,其实……”张蜀生微微语塞,虽然有借口,但其实自己是真的专门来看她的,摇摇头,微微一笑,“其实,就是专门来学校看看你。” “谢谢!”何凝的声音和蚊子有的一比。 张蜀生深吸一口气,這种气氛虽然让他很享受,但那股心头紧张的快发爆的心情却让他很难受,鼓起勇气,一口气說道:“何凝,我给你带了一样小礼……” “何凝!” 正在這时,一個虚弱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张蜀生的话,两人抬头看到一個五十多岁的女人打着拐杖,在两個学生的搀扶下走了過来。 “梅老师……”何凝神色中闪過一丝关心,停下轻喊道。 “何凝,你怎么能和男子一起散步呢。”那位老师身边的一個女学生可不依,何凝平时长得那么漂亮,外加那份气质,被所有人嫉妒就算了,沒想到還有這么帅气阳刚的追求者。 何凝丝毫不管旁边那位苍蝇,走過去,搀扶住中你女人,关心道:“梅老师,昨天沒去看您,腿好点了嗎?” 明显受伤很重的梅老师,艰难地笑了,示意身边两個学生不要多嘴,“何凝,功课做完了嗎?” “嗯。”何凝点点头,倒让站在一边的张蜀生无话可說,這老师居然对一個男子站在女中内,视若无睹一般。 “嗯,那就好。我给你的书,可要好好看。光阴似箭,要多用功读书。”梅老师說完,向着张蜀生微微点点头,就示意两個女学生搀着她继续走。 张蜀生心裡也不禁暗道,這时期的老师,真是相当有涵养和风范。 “唉哟……” 两個女学生刚搀着梅老师走了两步,只见原本還能拄着拐杖的梅老师,忽然一下就栽倒了,一声呼痛,痛晕了過去。 女中对面不远就是一家医院,简陋的医院裡,梅老师還是沒醒過来,整個人不但发高烧,還气息微弱。 医生也不是什么稀烂的角色,看起来還懂点西医,取下听诊器,摇摇头对张蜀生几人說道:“伤口感染加剧,高烧不退,如果醒不過来……你们還是早点通知她家人吧。即便你们把病人送到全昆明最好的医院,也是沒办法救,只能靠她自己熬過去。” “呜呜呜……”两個女生一听,当时就吓哭了。何凝也是两眼泪朦朦,眼看就要哭了出来。 张蜀生见状,也看了看梅老师那处解开纱布,露在外面的伤口,确实已经感染化脓,如果能进行有效医治,性命不应该有大問題才对。 但现在這個时代,可不是后世,伤口重度感染,高烧不退,那可是要命的。 “你们先回去通知梅老师的家人,我去付诊费,何凝你照看着梅老师。”张蜀生迅速地吩咐好,借机支开了两個多嘴多舌的女生。 人一走,只剩下张蜀生和何凝,小丫头终于低声呜咽起来。 “为了省雇工人的钱,她带着老师们亲自给我們盖览阅室,不小心摔了下来,木头刺穿了大腿。”好不容易止住呜咽,何凝楚楚地說道。“等梅老师的家人来了,我,我就送梅老师去昆明最好的医院。” 看着清纯的可人儿哭得像個小花猫,张蜀生下意识地伸出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說道:“别哭了。好人长命,其实,我也是一個医生。” 张蜀生半真半假地說道。 小丫头疑惑道,“真的嗎?” “如果我能医好梅老师,小何凝,你怎么谢我。” 张蜀生邪邪地笑道。 “不许叫我小何凝。”何凝赌气地微微嘟嘴,贝齿轻咬,下了决心:“如果你能医好梅老师,我就送你一件礼物!” “行!我去配药。”张蜀生高兴地跑出去,跑到医生那随便拿了些药和生理盐水做幌子,然后跑到一個沒人的房间,关门配药。 二十分钟后,他终于带着一身浓浓的药味走了出来,手裡多了两支一大一小注满的注射器。 這個时候,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個世界上,第一次出现了可供临床注射用的青霉素。 回到小病房,何凝疑惑地看着张蜀生手中那一套东西,注射器她是见過的,都是西医用的。只见他先是号了下脉,然后将一只小注射器扎到梅老师上臂,进行皮下注射。 過了二十分钟多一点,估计梅老师家人也快来了,张蜀生查看了一下皮试的结果,幸好沒問題,那就可以注射青霉素了。 娴熟地给梅老师注射完青霉素,张蜀生长出一口气,为了保命,注射和急救這些手段,他之前可沒少学,不然今天就全抓瞎了。 “這样就行了?”何凝疑惑道。 “嗯,如果不出意外地话,沒什么大問題。” 一個小时后,梅老师的家人将苏醒過来的梅老师抬回了学校,那個医生更是沒少吃白眼。一個小时前,自己還說人家可能危在旦夕,沒想到现在居然顺利地醒過来了。 不知究竟地医生收了张蜀生递過去的药费,倒是心裡一喜,好歹沒亏本。 走出医院,已经快中午了,张蜀生将何凝送到学校门口,拿出一個盒子,递给她:“刚才就要给你的,打开看看。” “谢谢。”乌红色的木盒子,打开后裡面居然是一個站在台子上的小假人。盒子一开,小人就自己跳起舞来了,像仙女一样,整個盒子中心的小台子载着小仙女转动。還放出一段非常好听的曲子,“真可爱。這首曲子倒是挺好听的。” 一個精制的音乐盒,播放着一小段简单的献给爱丽丝。 为了给何凝一份简单的小礼物,张蜀生可是准备了好久,见她喜歡,心头也高兴。有梦想机就是好,一些非常需要的小东西也方便制造。 “我走了,记住别忘了给我准备好礼物。” 何凝抬起头,对上张蜀生的目光,恬然的淡淡一笑,嗫嚅道,“嗯。你,你正月自己来我家取吧!” 目送何凝离开后,张蜀生才转身离去,掏出口袋裡的一张挖人名单,上面被列在第一位的那人,简介赫然醒目:邹树明,毕业于哈佛医学院,所学专业为细胞与生物医学,因医疗事故即将被法国人的昆明甘美医院辞退…… 回头望了望学校方向,张蜀生自语道:“价比黄金,青霉素真是好东西。這個人才也一定不能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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