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豈曰無衣？與子同袍，與有
整整一個夜晚他都在思考，該怎樣和第一批學員以及教官們致辭，怎樣才能讓自己的話不那麼官方變得更爲貼近大家？
但是想了一夜，張森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任何堆積起來的辭藻都很難表達他對這所學堂乃至所有來培訓者寄託的希望。
可當他站在陸軍學院剛剛整修過的大門前，看着大門兩側的標語：揚我軍威，鑄我軍魂這幾個大字後，張森的內心再也沒有任何的矛盾。
是啊，何必想那麼多呢。
這八個字，足夠解釋一切。
“立正！”
看到張森前來，身爲代理校長的楚雲飛站在臺大吼。
所有受訓的學員全部挺直了腰桿，教官們並列成兩排，猶如標槍一般迎接張森的到來。
張森從所有人的注目中走過，站在了臺。
楚雲飛對着所有人大吼：“今天，是東北陸軍學院正式成立的日子。下面，有請東北軍最高長官，我們的大都督張森講話！”
下面的人羣立馬響起了雷霆般的掌聲，所有人看向張森的眼神都充滿了炙熱。
也許他們當中很多人在來之前充滿了怨言，認爲進這座軍校沒有任何必要。
但這一刻，他們注目着英雄般的大都督，所有人都忘記了之前的一切。
張森站在千人的面前，下面大多是來自基層部隊的排長，也有很多班長，軍官只是佔了少部分。
楚雲飛遞過來一張稿子，小聲說：“這是我連夜寫好的，都是以往各個軍校或者學堂召開典禮時用的，都督可以照讀。”
張森看了眼，笑着推開了。
在楚雲飛詫異的眼光中，張森移開了話筒，直接用他鏗鏘有力的聲音對着所有人喊道。
“大家應該都認識我，我就是要帶着你們打回東北的那個人。我也認識你們，你們就是我在戰場可以託付後背的袍澤弟兄！”
下面的人都露出一絲微笑，張森的第一句話就拉近了所有人之間的關係。
張森沉聲道：“吉省的關東軍也認識我們，還有前不久被我趕走的什麼國際調停團，他們也很認識我們。”“但你們知道，咱們引以爲傲的一切，在他們眼裏是什麼嗎？”
張森大聲吼道：“狗屁都不是！”
“在關東軍的眼裏，我們的軍官不懂謀略，不懂指揮，只知道帶着手下兵當土匪，抽大煙，搶老百姓，連最基本的土工作業都不懂。到了打仗，我們的軍官只能帶着士兵們躲在稀爛的戰壕裏挨炸。”
“在列強那些調停團的眼裏，我們的基層軍官都是爲了能喫一口飽飯才混進部隊的兵痞子。他們說，如果打仗，我們的基層軍官會帶頭逃跑，因爲他們就是來混飯喫的，根本沒有任何軍人的榮譽。”
“在所有外國人的眼裏，我們第一軍所打贏的勝仗只不過是運氣而已。是因爲關東軍對我們太輕視，所以才吃了那麼大的虧。”
“他們認爲，只要關東軍重整旗鼓，認認真真的打一次。我張森的頭就會被高掛在沈城城頭，還有我手下的這些兵，全部都要給死掉的小鬼子陪葬。”
“他們認識的東北軍，就是一幫草寇土匪加混蛋組成的雜牌軍。軍官啥也不懂，士兵啥也不會，就連舉槍瞄準個人都要費勁。所以，只要關東軍再組織一次大戰，我們第一軍就要全軍覆沒！”
張森掃視所有人，他看得出，他的這番話，已經激起了所有人的怒火。
楚雲飛更是詫異的看着張森，完全不知道大都督這番話的用意。
“但我對列強們說：你們的看法和認知，全特媽的是狗屁！”
張森慷慨激昂的吼道：“我帶的東北護國軍，是全天下最能打，最牛比的隊伍。誰見了我們都要害怕，小鬼子和列強見了我們更要害怕。”
“因爲我手下的兵各個都是狼，只要他們狠起來，就能咬碎他們的脖子撕爛他們的肚子，把他們生吞活剝還不吐骨頭。”
“這就是我張森的兵，是我要的可以把後背託付出去的袍澤弟兄！”
張森看着所有人：“豈曰無衣？與子同袍......與有榮焉！”
所有人的眼裏都露出了強烈的戰意，張森看着非常滿意，他要的就是這種眼神。
“看看學院大門口的標語：揚我軍威，鑄我軍魂！這是我連做夢都想做到的事情，讓全世界的列強都看到，沉睡的東方巨龍醒來了，曾經讓世界顫抖的金戈鐵馬在我們身復活了。”
“弟兄們！”張森激動的大吼：“進了學院這扇門，就等於進了另一個戰場。我希望，等你們出去的時候，用你們學到的一切狠狠打一打列強們的臉。用實力告訴他們，**軍人，不可戰勝！”
所有人跟着大吼起來：“**軍人，不可戰勝！”
楚雲飛看着全場激動的人羣，感慨的嘆口氣：“大都督就是大都督，一番話，便讓所有人心甘情願的留下來學習訓練。怪不得他是大都督，我只是個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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