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危言聳聽?
又冷又餓的衆人,一找好地方。
不是在收拾,就是找地方生火做飯。
衆人很慶幸昨日補充了物資,所以今晚就算不出去找喫的,也餓不着。
而惡狠了的人,直接拿出凍得硬梆梆的乾糧,就直接開啃。
徐家這邊一直保持着高質量的生活。
這不,他們最先在廚房生火做飯,誰讓他們事先就帶有柴火上路。
沒辦法,有這條件,自然要對自己好點。
秦嬤嬤她們在做飯,而林沫在燒炕。
沒辦法,天氣驟變,從入夜開始,衆人就被凍得不行。
到驛站時,林沫有種要被凍僵的感覺。
所以,定好今晚住的地盤後,她顧不得休息,而是先燒炕。
或許是太冷的緣故,林沫試了好幾次,才把火給點燃。
而在柴火被點燃的瞬間,寒氣被驅散。
林沫這才舒服地嘆了一口氣。
上輩子,路上沒耽擱,是過了神醫谷,才遭遇大風雪。
現在看來,他們到神醫谷時,就會被困。
就在林沫烤着火,思考着事情時,李萍提着糧食袋子,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徐少夫人。”
她把糧食袋子放在林沫面前:
“你是不是拿錯給我了?我買的是糙米,不是這精細米。”
雖都是米,但價格卻相差巨大。
糙米價格便宜,十文錢就能買一斤,而精細米卻要三十文一斤。
徐少夫人幫了自己很多,自己不能再佔她的便宜。
林沫搖頭,“沒拿錯,就是這個。
昨日我有事,忘了幫你買,所以我就給你拿了這米。”
“我不能收……”
“所以,你要帶着他們餓肚子?這麼冷的天,你確定他們熬得住?”林沫打斷她的話,搖頭:
“你沒必要覺得佔了便宜,我本來答應幫你買,卻沒做到,就該給你賠償。
而且你還給了我,現在你去哪買糧食?”
李萍提着袋子的手忍不住用力,沉默的點了點頭:
“謝謝。”
說完,轉身朝外面走去。
林沫只看了一眼她的身影,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而就在此時,徐無晏扛着一把柴火進來了。
一進來,他立即到炕口處烤火:
“好冷。
這天,到了晚上變得越發冷了。”
林沫點頭,“接下來,這天氣會一天比一天冷,甚至會有暴風雪,咱們得多個準備纔行。”
沒等徐無晏說話,不遠處聽到她這話的陳志華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夠後,直接開口諷刺。
“大家都聽到沒有?無所不能的徐少夫人說接下來會有暴風雪。哈哈,笑死人了,不過冷了點,就說有暴風雪,嚇唬誰呢?”
陳志華的聲音很大,屋內的衆人均聽到了。
一時之間,衆人議論紛紛。
“暴風雪?不可能吧,那這豈不是要凍死人?”
“對,不可能。我昨日在魯陽城打聽過了,不會有暴風雪。”
“什麼叫危言聳聽,這就是!”
……
陳志華洋洋得意地看着林沫。
哼,讓你幫着那賤人。
“聽到沒有,這裏根本就不會有暴風雪,你就是在危言聳聽,想嚇唬人。”陳志華一臉高傲:
“這種危言聳聽的話,還是少說爲好,免得貽笑大方。”
衆人也跟着紛紛點頭,指責林沫不該說這些話來嚇唬大家。
日子本來就已經夠難了。
若還要爲這些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擔憂,這日子會更難過。
徐無晏雙眼冷漠地看着陳志華:
“我夫妻二人說話,與你有關係?
放在京城,你這種行爲就叫聽牆角,最讓人不齒。”
陳志華臉有那麼一瞬間的扭曲。
但很快,又冷笑起來:
“那也是因爲你們自己說話太大聲,怪誰?
而且這不是你家,你說這麼大聲,不就是想讓人聽嗎?”
所以……
徐無晏冷笑,忽然伸直手。
手對準陳志華時,食指立即彈了出去,一枚銅錢,以雷霆萬鈞之勢,朝陳志華飛去。
砰!
“啊啊啊!”
陳志華捂着嘴巴,痛苦哀嚎起來。
等他鬆開手時,他的手心多了一口血,而血中靜靜地躺着一顆大黃牙,以及一枚染血的銅錢。
他擡起頭來,露出沾滿了血的嘴,“你……”
“你擋路了。”徐無晏一臉冷漠地打斷他的話:
“前面有隻臭蟲,我想打它,誰讓你擋在它面前,活該。”
臭蟲?
林沫捂嘴偷笑。
陳志華臉色變得更難看,剛想開口罵徐無晏是故意的,但看到他再拿出一枚銅錢在手中把玩時,所有的話,全憋屈地吞回了嘴裏。
徐無晏這個囂張的傢伙,皇帝爲什麼不把他跟他爹一起砍了?
衆人見徐無晏出手,紛紛低頭假裝在做自己的事情,不敢再說話。
現在根本就沒人敢惹他。
呱噪的人,終於安靜了。
徐無晏滿意。
雙眼落在林沫身上,“像這種小人,不用管。
看不順眼,直接抽飛他,我替你兜着。”
林沫,“……”
看了一眼不遠處陳志華一臉憋屈的樣子,林沫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
“你這建議不錯,下次就這麼做。”
成功看見陳志華再次變了臉色。
林沫直接捂嘴偷笑,嚇唬人也挺有意思。
“好。”徐無晏點頭。
但接下來,他壓低了聲音:
“暴風雪的事情,你說的可是真的?”
林沫點頭了點頭,數了下手指:
“明天晚上開始飄小雪,後天就開始大雪,接下來就是連續的七天的暴風雪。我們最少會被困七天,這七天會凍死很多人。”
徐無晏算了下時間,剛好抵達神醫谷附近的時候。
“夫人,這事,你不要對旁人說了,我會處理。”
說完,讓林沫呆在這裏,而他轉身朝外面走去。
他不願意她再被人非議。
林沫聳聳肩,沒說話。
他攬去,自然最好,省得她頭疼。
而出了門的徐無晏,吹了下冷風,轉身便準備去找老魏說這個事。
如果真的如林沫所說,三天後會有暴風雪。
怕是真的要凍死很多人。
現在,都很多人受不了,再冷下去,更受不了。
所以,這事必須提前準備好纔行。
特別是他們要確定暴風雪來臨時,他們所將到達的地方是哪裏,是否有驛站可供他們躲避。
而他剛走了幾步,就被一臉消瘦的錢正昌攔下。
“聊聊?”
徐無晏看了他一眼,點頭,轉身朝驛站外走去。
直到一片空曠處,他才停下腳步:
“想聊什麼?”
這四周的情況,一眼盡收眼底,不怕有人偷聽。
錢正昌神情嚴肅地看着徐無晏:
“你已經知道是誰派我來殺你了吧。”
見徐無晏點頭,錢正昌沉默。
他的家書,週週轉轉,到了魯陽城後他才收到。
林沫說對了。
他家人……已經死了。
信的字跡,和他妻子的一模一樣,但他卻知道信不是他妻子所寫。
他妻子是個的熱愛生活的人,每次給他寫信,都會在信裏面放一朵鮮花或者一張樹葉。
這一次,什麼都沒有。
而且她最愛留的標記都沒有。
所以,他知道他妻子已經出事。
想到這個,錢正昌紅了雙眼,手也忍不住握成拳頭。
他擡頭看向徐無晏:
“我並不知道她爲什麼要殺你,但我想知道我家人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徐無晏搖頭,“這個我沒辦法給你答案。
我讓人去查過你家人的消息,但沒查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這種情況下只有兩個可能,一是他們全死了,二是他們被藏在很隱祕的地方。”
錢正昌沉默,但心卻涼了半截。
許久,才說道:
“我要報仇。”
“難。”徐無晏搖頭,“你連接近對方的機會都沒有,想報仇,比登天還難。”
“所以,”錢正昌擡頭,一字一句地說道,“我需要你幫忙?”
“我爲什麼要幫你?”徐無晏搖頭,冷笑:
“若這是你想害我的苦肉計,我豈不是要很慘?”
錢正昌看了他一眼,忽然從懷裏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
“這是我的誠意。”
徐無晏看了他一眼,接過。
只看了一眼,手便跟着抖了下。
雙眼一言難盡地看了他一眼,點頭:
“好,我幫你。
但在這之前,你還要做一件事,等我安排好了,我再告訴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