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千六百七十五：這就是代價
感受着舉手投足間流轉的強大氣息，清漪突然發覺自己並沒有那麼開心，甚至還有點小小失落，心中暗想：“其實之前那樣也挺好的……”
“你怎麼了？”秦羽敏銳感覺到了清漪的情緒變化。
“哦，沒什麼，時間不早了，我們這就出發吧。”清漪連忙將心中的小小情緒隱藏起來，主動開始收拾東西。
龍魅兒輕輕踢了一下昏迷如死豬的米巽飛，嫌惡地說：“依我看不如就把這貨封在這裏好了，讓他也嚐嚐求生無門的絕望滋味！”
“也好。”秦羽頷首，取出紙張刷刷刷寫下幾個大字，隨手丟在米巽飛旁邊，帶着龍魅兒和清漪離開山洞，然後移動巨石將洞口牢牢封死，以米巽飛現在的狀況，絕對不可能推得動這塊巨石。
“我怎麼感覺你變得有點不一樣了？”站在洞外，龍魅兒用有些異樣的眼神看着秦羽。
“哪裏不一樣了？”秦羽拍拍手上的灰塵。
“說不上來，就是心比過去狠了。”龍魅兒道，在她的印象中，秦羽的脾氣從來都特別好，而且很善良。
“世界在變，人也要變，否則就活不下去，而我只是想好好活下去，僅此而已。”秦羽說完，腳踏流光驟然加速，朝着雪原深處飛去。
“其實他也不願的，可是他沒有選擇。”清漪御空而起，保持離地三米朝着秦羽加速追去。
龍魅兒一步踏出已至秦羽身邊，大咧咧拍了拍秦羽的肩膀：“也對，誰敢不讓我們好好活下去，我們就讓他沒法好好活下去。等再也沒人敢不讓我們好好活下去，我們就能好好活下去/了！”
秦羽啞然失笑，好端端的道理，怎麼硬生生被說成了繞口令呢？
……
陰暗的山洞之中，只有幾簇即將熄滅的火苗在幽幽舞動，將暗淡昏黃的光芒投在冰冷的石壁上。
米巽飛一聲悶哼醒了過來，頭暈腦脹渾身痠痛，從內而外感覺空蕩蕩的，彷彿身體被掏空。
“我這是怎麼了？我……秦羽！”使勁按了按額頭，意識漸漸迴歸，終於想起了發生的事，立刻一激靈蜷縮成團四下打量。
結果，山洞裏靜悄悄的，只有他自己的聲音在迴盪，秦羽、龍魅兒還有清漪全都不見了。
這幾天實在是被打怕了，米巽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強忍不適爬起來，在山洞裏走了一個來回，方纔確定秦羽、龍魅兒和清漪真的走了。
“難道是忌憚老祖宗不敢殺我？不對，殺了我老祖宗也不知道。莫非是下不去手？也不對，仇結了這麼深，怎麼可能下不去手？”米巽飛坐在地上咬着手指頭苦思冥想，卻怎麼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這樣呆坐了片刻，腦子裏突然咣噹一下，張開手臂哈哈大笑：“管他那麼多，老子沒死，老子沒死就足夠了。秦羽你給老子等着，等老子逃出去，定要將你抽筋扒皮！”
笑聲陡止，表情變得異常猙獰，眼中兇光閃爍：“不，不能殺你，先讓老祖奪了你的食海神殿，保住你的命，然後給你的女人全都灌下忘川引，讓她們全都忘記你。再然後給她們灌輸新的記憶，娶了她們讓她們給老子生孩子！尤其那個姓龍的臭女人，老子要當着你的面活活弄死她！老子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怨毒到極點瘋狂到極點的咆哮聲狂笑聲在山洞中隆隆回蕩宛若鬼嚎，若是讓稍微膽小的孩子聽見，估計能直接嚇哭。
獨自發泄了一會，似乎也覺得沒啥意思，米巽飛站起身，走到洞口，雙手按住巨石想將巨石推開，卻愕然發現巨石紋絲不動。
怎麼會這樣？固然不以力量見長，但以他的實力，推開這樣一塊巨石本應該很輕鬆纔對，怎麼會推不動呢？
嘿了一聲，米巽飛開始催動食氣，既然蠻力推不開，那就用大食應該用的方式。結果這一催動可把他給嚇壞了，根本沒有一絲一縷食氣被調動出來，食海中赫然空空如也。
“不，這不可能，這不可能！”米巽飛頓時嚇傻了，不信邪似的反反覆覆搜來搜去，卻還是找不到半點食氣，甚至連兩件隨身的食器都不見了。
“不要慌，不要慌，也許是出了什麼意外，我還有心田，只要從儉存奢失裏取點美食補充，我就能很快恢復一些實力，推開巨石不成問題。”想到這，米巽飛心下稍安，抱着最後的希望將意識鑽入心田空間。
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彷彿憑空出現了清脆的咔嚓聲，最後的希望就此破滅。食海空了，心田也沒有了，無論儉存奢失還是錦衣玉食都沒有了。
沒有了補充，就沒有了推開巨石的可能，也就沒有了逃出去的可能，而沒有了逃出去的可能，他就只能在這裏活活餓死渴死，最終變成一具無名無姓的枯骨，或許成百上千年都不會被發現。
爲什麼是這樣的結局？他堂堂米家少主，米聖的嫡系血脈，未來食神的嫡孫，還有大好的生活去享受，大把的時間去揮霍，怎麼能夠以這種方式死在這裏呢？
不可以！
絕對不可以！
“秦羽你回來，你給老子回來，放老子出去！”
“秦羽我求求你，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發誓絕對不找你報仇，我以食神的名義發誓，只要你放我出去，我給你當牛做馬！”
“救命啊，有沒有人，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秦羽我詛咒你，我詛咒你，你將死無葬身之地，你的女人都將給你陪葬，你將不得好死永不超生！！！”
從憤怒到求饒，從求饒到哭喊，從哭喊到有氣無力的低吟，最後又變成了歇斯底里的咆哮詛咒，他推搡、他捶打、他挖掘、他無力倒下。
本就虛弱，瘋狂折騰了一陣之後，米巽飛選擇了放棄，靠着巨石無力倒下，瞪着雙眼傻傻望着不遠處即將熄滅，只剩下點點暗紅光芒的餘燼，陷入了最深最深的絕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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