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35章
但是這次公演考覈並非完全按照實力硬性分配，而是由練習生自主選擇。也就是說，如果練習生並沒有選擇自身更擅長的位置,而是選擇進行自我挑戰,節目組也不會進行干涉。
rap，dance,vocal三個類別會分開進行同一位置內部競爭。
崔志浩製作人進行詳細說明：“隊伍將不再進行隊內位置分配。舉個例子,dance組共有三首歌可以進行選擇，選擇dance組同一支歌曲的練習生將自動組隊，只需要完成舞蹈單項舞臺即可。”
“選擇了dance,下一場公演考覈，就只跳舞，不需要同時唱歌。”
練習生們都聽明白了，選擇哪一項，就進行單項考覈，同一位置內部比較。
“三個位置類別的演出將分開進行。表演同一首歌的組隊練習生中，將進行組內競爭,只有得到現場最高票數的練習生纔可以獲得下一次總排名獎勵票數。”
“所有選擇同一位置的練習生中,最高票將獲得額外獎勵票數。”
練習生們都不由自主的想,第一次公演獲勝的隊伍只每人獲得了3000票，最高票數的秦陸也只獲得額外1000票的獎勵。這對於已經經歷過第一次總排位的練習生們,感覺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吸引力。
崔志浩製作人微微一笑,練習生們的想法都寫在臉上,他看得一清二楚。
事實上，節目組一開始定獎勵票數的時候，低估了這一屆粉絲的打投能力。淘汰流程設計在公演之前,算是策劃失誤，沒想到最終票數比他們預估的要翻了許多倍，所以導致第一場公演獎勵的票數顯得有些雞肋。
也正因此，節目組緊急將第二次獎勵票數調整上漲了——
這樣獎勵票數越多，練習生們纔會更有競爭意識和勝負欲，沒有任何火’藥味的比賽，又有什麼看點呢？
在練習生們不太關注獎勵的前提下，崔志浩製作人乾咳了一聲，笑着拋出重磅消息：“第二次公演的獎勵票數將是第一次表演的三十倍！”
練習生們安靜了片刻，爆發出無數呼聲。
“……三十倍？！我沒聽錯吧！”
“讓我算算，組內獲勝3000票，三十倍就是90000票！！”
“九萬票……第一次排位的最後一名只有三萬左右，再往前十名，我記得也不到這個數。天，這次如果能得到獎勵票數，對排名靠後的人應該能夠有很大作用。”
要知道，排名是按照觀衆的喜愛度來排名的，而第一期鏡頭有多有少，部分實力很強卻沒有鏡頭的練習生被極大的忽略掉了，存在感太低。而這種時候，個人位置考覈如果舞臺表演出色，不僅僅會讓觀衆看到，還能實實在在的加上90000票，足夠讓後位練習生小幅度逆襲了。
至少可以減少被淘汰的危險。
節目組的流程中，第二次公佈總排位將在公演結束後第二天，所有人都有機會上臺，不會再向上次一樣沒有上臺機會就被淘汰。
不過這對於高位練習生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影響，更傾向於末位練習生增加晉級希望的救命稻草。
崔志浩製作人隨即公佈了三個位置可以選擇的歌曲——
每個組別能夠選擇的曲目有些是大熱歌曲，有些則偏向小衆，是節目組在各方面因素下決定的。
dance組、rap組，vocal組各有三首不同風格歌曲可供選擇。
每一組人數上限是八人，可以少但不能超。
原本六十四人的練習生隊伍可以分成更多組，之所以現在定爲九組歌曲，跟節目組策劃的神祕飛行嘉賓有關。五位嘉賓加上四位導師，分別跟九組練習生合作舞臺，人數剛剛好。
不過現在，練習生們還被矇在鼓裏，並不知道這一天降的驚喜。
“選歌順序將會按照第一次總排名的順序來。”崔志浩製作人看着說不上是瞭然還是羨慕的練習生，依舊笑着說出很殘酷的規則：“大家挨個到隔板後面進行選擇，不可以透露個人意向，這樣才能完全隨機決定隊友。選擇同一首歌的人，不僅是隊友，也將是競爭的敵人。”
“因爲每組人數有上限，所以一旦超過十二人，就會被分配到人數不同的隊伍中，同樣是排名靠前的練習生先選。”
“也就是說，想去dance組的練習生，可能會被調劑到vocal或rap中。”
末位的練習生們頓時臉色慘淡，生無可戀。
“怎麼會這樣……”
“末位沒人權……我早該猜到的，唉。”
“靠前的越有利，靠後的越慘淡，良性惡性都是循環，難出頭啊。”
儘管只是一檔選秀節目，但其實也是社會殘酷現狀的濃縮——
強者待遇好越能快速往上爬，富人越富，窮人越窮。
“那怎麼辦，好的歌肯定上位練習生會選，那我們只能選差一點的，可是選的歌不好不會更打不過嗎……”
“唉，還得推測他們會選什麼歌，選不準也要喫虧，萬一撞上了在一個組內，獎勵票數就又要泡湯了。”
崔志浩製作人講完規則之後並不拖沓，直接道：“廖俊辰，請進入隔板後做出你的選擇。”
一如既往沉穩冷淡的廖俊辰站起身，他看了眼秦陸，沒有說什麼大步走進選擇區域。
練習生們都認爲廖俊辰必定百分百會選擇dance組，想選舞蹈的練習生都在苦惱要選哪首歌才能避開他。
只有韓蘇言看向秦陸，似乎是難得有一點興趣，隨口道：“你也覺得他會選dance組嗎？”
秦陸不置可否，淺笑着看向韓蘇言：“不好說。但我覺得你會去。”
韓蘇言一怔，垂下眼睛沒有正面回答：“我初舞臺你親眼看過，就是廣播體操。昨天的公演，你清楚我有失誤，只不過沒人說出來。”
播出的時候，以節目組的剪輯套路，肯定會反覆將失誤的點放大並循環播放，甚至還可能配上某個觀衆不知道實際是對誰的驚愕反應。
韓蘇言即使不用看節目，也知道到時候或許會被觀衆罵實力與位置不匹配。
秦陸雖然跟他一樣缺少基礎，卻比他更有天賦。付出的努力相差無幾，收穫的進步卻天差地別。
當一個人的實力進步有目共睹、且身邊有原本同類型的隊友作對比時，他的不足也會被填補包容。韓蘇言往往一直是被包容的那一個，但在秦陸身邊卻恰好相反。
這感覺還挺新鮮，順風順水的日子過了太久，韓蘇言並不討厭這種感覺。
於是他輕笑着垂下頭，“你說得對。”
他確實已經早就做好了選擇，要繼續選擇他最不擅長的舞蹈。
韓蘇言的字典裏沒有永恆的失敗，如果一次不行，就再來。
但是……他微微偏頭看向身邊永遠沉靜的秦陸，對方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善於觀察，更瞭解他。
崔志浩製作人點到秦陸的名字時，對方站起來回過頭朝他笑了一下：“我在裏面等你。”
韓蘇言點點頭，看着少年穿着訓練服的清瘦背影消失在隔板後。
剛纔忘了問他，他想選哪個了。
秦陸並沒有猶豫太久。他做決定向來很快，不會在兩者之間搖擺不定，跟從直覺簡單選擇自己當前最想要的，就可以了。
他對這個世界的歌曲不瞭解，也暫時沒有途徑通過網絡設備多看多聽，只能根據節目組放出來的一小段副歌來判斷。
之前練習的時候，其實秦陸的側重點一直是在舞蹈上面，花費的時間和精力最多。這段時間的練習，秦陸的個人感受是舞蹈是最難在短時間內速成的，而rap更注重爆發力，vocal除了先天聲線也最能釋放情感。
以前的時候，秦陸更多的是通過演戲來釋放自己平時缺失的情感。後來認識了一個歌手圈的老朋友，懷才不遇，一輩子只紅了一首歌。
那首歌他年年唱，晚會唱，私下聚會在ktv唱，喝醉酒的時候，微信語音裏也給秦陸唱上兩句。
秦陸以前一心演戲的時候，一天到晚泡在劇組裏，沒時間交朋友。後來不知不覺演到了這一行的頂端，身邊的每個人都是好人，善解人意，體貼細心，但是眼裏都帶着各種各樣的目的，沒了無名無利時的純粹。
只有一個老朋友，過了十年，無論醒着醉了，還唱同一首歌。
秦陸有點想念他了，但他不動聲色旁敲側擊過，確定這個世界並沒有這個人。所以這一點微不足道的想念沒有人可以說，他想在歌裏見見他。
閉上眼睛，安靜的唱一首歌，或許還能從歌裏找一點老朋友的影子。
剛剛聽到的副歌裏，秦陸有一首挺喜歡的歌，他繞到隔板後，毫無停頓的摘下了自己想選的歌。
跟在他身後的攝像師暗自驚訝於他的果斷，看他拿着寫着歌名的手卡覺得跟第一次公演的風格差別有點大。
隔板繞來繞去，裏面等待的人目前還只有廖俊辰，秦陸看到他站在rap組的前面，把自己的手卡背在身後笑着道：“你覺得我會選哪個位置？”
廖俊辰看了他一眼，簡單道：“vocal。”
陳述句，而不是疑問句。
秦陸眼睛裏染上一層好奇的笑意：“唔，那你覺得我會選哪首歌？”
即使都是vocal，可供選擇的三首歌曲風卻相差極大，如果不瞭解秦陸的話還真不好說。
廖俊辰看向貼有歌名標籤的三首vocal分類歌曲，想了想，依舊用簡單的陳述句道：“《引路的風》。”
秦陸怔住了。
過了幾秒鐘，秦陸失笑的搖搖頭：“廖俊辰，你知道你很嚇人嗎？”
廖俊辰不爲所動：“嗯，不用怕。不是特異功能。”
秦陸徑直走到他旁邊坐下來，眼看廖俊辰那張冷淡的臉總算露出一絲錯愕來，才眯起眼笑着道：“嗯，你也別怕，我就在這坐一會兒，忽悠一下蘇青嵐。”
他擡手，那張手卡安靜的躺在秦陸的手心裏，上面寫着清晰的四個字。
《引路的風》。
廖俊辰眼底露出一點笑意。
待選區，小卷毛突然打了個噴嚏，有點疑惑的揉了揉鼻尖，小聲的嘟囔着“誰又唸叨我了……肯定沒好事兒。”
他忍不住想起，這段時間在周圍這羣損友的影響下，原本人最“老實正直可愛”的秦陸已經被逐漸帶跑偏了，不但開始學會忽悠人，還不好騙了。
唉。
蘇青嵐一會兒搖頭，一會兒嘆氣，聽得坐在前排的韓蘇言回過頭，好看卻冷淡的臉上露出一絲無語的神色來。
原本復仇者聯盟隊伍是各有分工的最佳配置，屬於合作共贏。但現在按照位置分配之後，他們反而絕無可能再全部湊到一起，甚至可能每個人都會分散到不同的隊伍中去。
儘管這一次是個人戰，隊友更是最直接的對手，但爲了最終舞臺的整體效果，還是要盡力合作的。
在輪到韓蘇言的時候，當他第一眼看到秦陸坐在rap的區域內時，是難得有一點意外的。
沒有商量的情況下，廖俊辰一個dance，和秦陸一個他認爲的vocal，竟然都去了rap，還選擇了同一首歌？
就算知道他們有默契，也不至於這麼誇張吧。
眼看着韓蘇言愣住，秦陸忍不住低頭忍笑。韓蘇言平時那麼聰明的人，怎麼今天這麼好騙了。難道跟蘇青嵐在一起待久了以後，也會有些被帶跑偏了嗎？
廖俊辰垂下眼睛看着秦陸蓬鬆柔軟的發頂，顯然是在忍笑，稍顯冷硬鋒利的五官柔和了一些。
他覺得最開始見到的秦陸，似乎跟現在的秦陸有一點不一樣了。
說不上來到底有什麼區別，但是廖俊辰覺得，這樣的秦陸比之前更容易接近，也更放鬆。
以前的秦陸也很好。但似乎時刻繃着一根弦，只是爲了讓別人擁有笑容而微笑。
但是現在，他開始只是因爲開心而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來啦！寫的有點慢qwq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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