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她不怕死,但她怕身敗名裂的死法,反而給家人蒙羞,令他們擔心和愧疚。
元舒將女兒塞到她懷裏。
“害怕是正常的,睡一覺就好了。”
她這個年紀,高中還沒畢業的,純粹就是個小女孩,卻要面對這種算計和性命攸關的事情。
能夠這般鎮定自若,已經很不錯了。
聽到元舒說正常,裴詩詩心中那種惶恐和不安之感消散了許多。
“晚上,我給你煮安神茶”元舒說着,又補充了一句。
“好啊,謝謝嫂子。”
見裴詩詩逗着孩子,神色放鬆下來,元舒便補充了一句。
“今後行事,還是要萬分小心一些。”
不管是狗皇帝派來的人,還是妄圖踩着裴家上位的人,如今都會陸陸續續出現,要格外警惕纔行。
裴詩詩的神色凝重起來,“我會的嫂子,你放心吧,哦對了,這件事你暫時先別告訴我娘和雲野,我怕他們擔心。”
中蠱是軟肋,如今也是她的防身底牌之一。
“而且,嫂子你不是也想找出是幕後主使麼,這樣是不是會更容易一些?”
元舒點頭,“我懂你的意思,但這樣一直隱瞞下去,他們太晚知道,肯定要跟你急。”
裴詩詩調皮地笑了笑,“我會尋個合適的機會跟他們說的”挑個他們心情好的時候說,不至於那麼慌張。
傍晚時分,裴雲野和沈昭芸回來,聽聞裴詩詩遭人暗算的事情,他很着急。
“姐,你怎麼樣吧,沒傷到哪兒吧?”
裴詩詩搖頭,“有驚無險,幸好有路見不平的俠士搭把手,並無大礙。”
沈昭芸看着安然無恙的裴詩詩,心中暗暗吐出一口濁氣。
若她真的被毀,將來裴淵臨知道真相,恐怕不會原諒自己。
“沒事就好,我聽到的時候,擔心得不得了。”
沈昭芸故作親近,坐在裴詩詩的身邊,親切地握着她的手,不經意將手指貼在她手腕的位置。
元舒抱着孩子,逗孩子,餘光留意着這舉動。
她眯了下眼眸,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
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她倒是沒想到,沈昭芸竟還懂得醫術,居然還藏着不說,爲什麼呢?
“我這不是沒事麼,不用擔心的。”
裴詩詩沒注意到沈昭芸的舉動,還熱心地安撫,不過並未說出過多的東西。
小姑娘經歷了家道中落,流放路上等磨難,如今的心境早已和以往不一樣。
“嚇壞了吧,明日我不去軍營了,陪着你到處逛逛,散散心?”
沈昭芸像極了鄰家大姐姐,溫柔又善解人意。
“算了,不去了,我想回家,我們多待兩天,我娘就會記掛得不行,還是回去靜養幾天。”
裴詩詩搖頭,鄉下人員簡單,若是有陌生面孔出現和走動,大家會第一時間注意到,不像在王城裏。
更何況,她想孃親了。
次日,回到家,裴詩詩也是報喜不報憂,紀婉晴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寒暄一番後,她纔看着裴雲野,說起了玉佩的事情。
“玉佩,我送了一半給別人,送給了葉思雨?你們幫我拿回來了?我還以爲我弄丟了。”
這麼幾句話說出來,紀婉晴和裴詩詩娘倆相對無言,沉默了半晌纔開口。
“首先,玉佩沒拿回來。”
“其次,你怎麼會以爲玉佩丟了?”
裴雲野不好意思地撓了下後腦勺,“那我不是發現你們的玉佩都是完整的,而我的只有一半麼?我以爲自己帶出去玩弄丟了。”
那會兒他似乎也才五歲多,大哥卻不一樣,他可兇了,以至於他怕捱揍。
家人也沒問過,他索性也就鎖好盒子不說話,沒想到是他親手送出去的。
解釋的時候,他想到了一個模糊的夢,他衝着一人喊姐姐,說了一些他夢醒就記不住的話。
元舒嘴角抽了一下,一個不問,另一個不吱聲,有意思!
“原來,不是夢啊。”
紀婉晴很是無語,“你腦子大約是燒壞了!難怪都記不得自己說過什麼!”
“我知道,我來說!”
裴詩詩自告奮勇,誇張地重複了當年裴雲野的一舉一動,鬧得他漲紅着臉,支支吾吾愣是無從反駁。
“小時候的事兒了,姐你能別笑了嗎?”
紀婉晴靜靜地看着自家兒子,“雖說是兒時的戲言,可此玉佩所代表的意義不同。”
“若是有意,娘不反對這一門親事,只要你們互相心悅就好,若不是,莫要耽誤人家姑娘。”
裴雲野的親事沒定下,一來是他之前年紀小,二來雖與葉家的確來往變淡,但兒子當年的承諾他們父母也是記住的。
一切,尊重他們的選擇。
裴雲野面露爲難之色,“娘,我知道了,此事我會解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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