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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作者:练习打字
“郎君进去便知晓了!” 崔知问跟随那大汉进了一個石色小门,左转右折,還见得主人,他便暗自打量起周围来——只见這院子颇为周至,极有格局,隐隐间,還有些许玄门阵法、风水门道藏于其中,更深的东西,他便是不分明了!只觉得此间大有层次,让人见之心怀舒畅! 感及此,崔知问惴惴的心思也平静了下来,只是暗自惊讶:若论政务文华,他虽然不错,但比之同辈差了太多,到底不過崔家旁支,得不到太多的支持,但要是谈到见识,他崔知问比之旁人也是半点不差。≮衍墨轩/无弹窗广.告≯W.аnmoxUan.org眼前這等格局气息,即便是以崔家的底蕴,也未必布置得出来! 又走了些时段,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顷平湖荷色。碧绿可爱的婷婷圆叶,或粉或白的莲花显露其间!忽然有一人从远处走来,走到水边,也不停步,脚一迈步,轻轻盈盈的,便如行那“凌波微步”一般,直往那湖心亭而去!到崔家父母瞪大了眼珠,惊骇无比!待得近些,方瞧清楚——原来在那荷叶底下,贴近水面的地方,有一座狭小木桥隐于其中,這才恍然大悟! 崔家父母行到那浮桥处,引领两人的大汉已经停了下来,做了個請势。崔家父母见此,便继续往前走去。走過了小桥,便清出了水亭的模样——檐牙飞翘,端的是小巧玲珑!竟如一只飞鹤独立于碧荷湖中,让人见之欣喜! 他们再往亭中望去,却见得一個青年笑吟吟的立在亭中,着夫妇两人,姿态洒然。 崔知问着近处的青年,觉得有些眼熟,再仔细一打量,犹疑道:“亭中可是当年潭州的李家大郎?” “劳烦崔家大人记得,是小子的荣幸!”李行之笑道。說着,便請了两人上前坐下。 亭中备了一张小案。上面放了些酒水,其他要紧的便是那几味旁人见都未见的晶莹剔透的果品,一個個玲珑可爱得紧! “‘大人’之說不敢当!”崔知问皱着眉头說道。他自是一贯的严肃,不過此时是‘既来之则安之’,便也坐下了。也想這個李家大郎打的是個什么算盘! 在唐朝时候。這“大人”二字是对父母或者极亲的长辈說的,所以崔知问才会皱着眉头說不敢当。 “当得、当得!過了今日便是亲家!如何当不得?!”李行之笑道,“且不說其他,两位远来是客。且尝尝這果品如何?”李行之也不欲再与两人說话,兀自拿了两個刮去了毛的大桃放到了两人面前,又从旁边的盘子裡捏了两根麦秆,插入桃肉中。接着,他又自顾拿了個大桃。插了麦秆,慢慢吸吃起来。 眼见着那晶莹剔透、粉嫩可爱的桃子就這么慢慢的蔫下去!同时,一股芬芳到极致的桃香缓缓的飘散开来! 崔家二老劳累了整日,又在马车上鼾睡了一阵,早已经口干舌燥,见得案上果品,更觉饥饿难耐,唇齿间,津液已经四溢而出。口中便如藏水大湖,津液随喉口哗啦而下!此时再闻得果香、见得李行之吃得香甜的模样,再也顾不得其他,也小心的拿起案上的桃子,吸吃起来。 就這么一片吸溜声中。原本略带凝滞的气氛便如冰雪般化开。所谓‘吃人的嘴软’,此时崔家两位哪裡還能說出什么责问的话?当然,若是他们知道自家女儿被劫走了,怕又是另外一番心思! 李行之着两人尝過果品。饥渴暂解,便道:“此番請两位长辈過来。便是商议我义弟与小女的婚姻之事!” 崔知问听得此话,眼睛一瞪,正待說明他家女儿已经与郑家郎有了婚姻、并且今日便要完婚了之事,突然心思一转,想道:這李家大郎既然查清我路途,将我劫来,想必早已知晓我崔郑家结亲之事,此番說来,也不知是個什么意思。且不管他是何意,便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心裡想着,口上道:“我崔家女儿只有一個,尚与郑家郎有了婚约,今日便要完婚。李大郎匆匆将我骗来此地,难道不清楚?若是有意,且随我去喝一杯水酒罢!” “‘一家女、百家求’,這事儿大家都知道。且你家女儿早与我义弟鸿雁传书、私定终身。崔家大人莫非是想棒打鸳鸯?” 唐朝风气尚且开放,虽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很多时候,還是尊重儿女意见、讲求两情相悦的。即便在律法之中,亦有明文规定。不過在那些高门世家,风气保守,哪裡管甚么儿女的意见?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彩礼一下、今日便要完婚!此事毋庸多言!”崔知问板着脸,言辞拒绝。那模样,自有一股威严。 崔知问不愿再在此事上与李行之多做纠缠。至于什么“两情相悦”什么“棒打鸳鸯”的,莫說空口无凭,即便真是如此,他也不在眼裡。 “我們今日商议,不就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彩礼么,先结婚再补上也是一样的。至于丈人說与郑家郎完婚一事,呵——,他们怕是等不到新娘子啦!”李行之說着,也不管怔愣在当地,脑子裡還沒转過来、還兀自愣神想着李行之话裡意思的崔家父母,接着道:“今日将二老請来,一则是谈论婚姻事宜;二则嘛,便是請两位作個见证!——女儿结婚的当日,父母亲人怎么能不在场?” 崔家父母良久才消化了李行之话裡的意思——任他们如何是想,也沒想到李行之是如此的胆大妄为! 事已至此,尚有挽救的余地!這么想着,崔知问便要站起身来,质问李行之一番,更想劝他回心转意。却不是为李行之着想,而是希望与郑家的婚事完满。至于其他,尚不是理会的时候。 就在這個时候,崔家二老只觉一道劲风袭来,胸口处顿时一麻,全身再也无法动作! “你你你——使得甚么妖法?!!”崔知问惊惧骇然叫道! “倒不是甚么妖法,只是寻常点穴的功夫。這法门。便与那医道中的金针刺穴之术一脉相通。”李行之解释道。 “你意欲何为?你不怕我崔郑两家合力扑杀?!到时家破人亡就在旦夕间!”崔知问脸色铁青道。 “无须老大人担忧,我自有应对的法门。现在,先且委屈两位大人一番。”李行之說着话,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一般,接着道:“两位大人有什么话现在便說好。到时怕是說不出来了。” 崔郑氏在一片默默不语。崔知问脖子都涨的铁青,也不說话。突然,两人皆觉脖颈处一麻,陡然一惊。尝试着动了动嘴巴,竟然說不出话来! 這個时候,前庭已经锣鼓喧天。众人翘以待,正见到八人抬着個华丽大轿,被数十人簇拥着来到了李府面前! 二郎作为新郎穿着绛色礼服。更衬得红光满面、喜气洋洋!二郎的侍女小兰作为伴娘,将新娘子扶了出来,二郎方紧张的将新娘从轿子上背下来。 带着头冠的崔家小娘子,此时還不知身底下的人,已经变成了那個心兹念兹的小郎。 周围众人此时才知道,這李家大郎的义弟娶的竟然是三姓五家之一的崔家女!众人都开始打听起這李大郎的义弟是個何等人物——竟然让崔家人甘愿使女下嫁!要知道,這些世家女子向来精贵,莫說寻常人家,即便是卿相贵胄。也是欲求一女而不得。众人使劲的打量着王二郎,想要,他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 這一打量,便不得了! 只见新郎浑身英武气,腹富诗书华。背如竹竿节节立;面似朗月、目如点漆、剑眉插鬓,唇红齿又白,好一個凡脱俗的翩翩少年郎! 众人光见此样貌,便不敢再多言语。直叹:古之潘安、宋玉,料来亦不過如此!旁边几個老妇人了那张俊脸。两眼冒光,直要上去掐上几下才好!至于那些怀春少女,只了一眼,便脸面通红、转過头去,只用余光偷瞟。 王二郎将崔家小娘子背入堂中,下了地,便由一根红巾连在两人之间,而伴娘则扶着新娘子往前走。 此时,堂中有三人高坐。大案的左边,坐着一個俊朗青年,正是李行之——王二郎无有父母,所谓‘长兄如父’,李行之便坐了此位。另一边,便是崔家父母。两人高居堂上,面无表情,一动不动,无人能想到两人是因为被点了穴道方才如此。 王二郎虽然不知道李行之用了什么办法,让崔家父母‘退了’郑家的婚事而将女儿嫁给他,但是,這并不妨碍他与崔家小娘子拜堂成亲。 两人拜過天地,到了向长辈敬茶的时候。 李行之着两人敬上的茶水,笑着将两杯香茶一饮而尽!两人又端過茶水,向崔家父母敬去——沒人能感受到,一道劲风从旁边射来,正中崔家二老手臂上几处穴道,二人手臂略显僵硬的伸出,将两個茶碗稳稳的捏在手中,便往口中送去,只沾了沾嘴唇,又放下…… 李家這边是喜气洋洋,而郑家那边却是一派狼藉景象! 原来就在崔郑两家去迎亲的众人回過神来的当口,却现新娘子不见了!此时又沒有主事的人,顿时一阵慌乱!最后由几人留下收拾了车马,剩下数人一齐往郑家跑去。 郑家此时高堂满座、又吹又打,热闹至极!突然,旁边冲出来数個形容略显狼狈的妇女、大汉。郑家外出接迎的管事只道是来捣乱的,正要叫人将這些人赶出去,哪知仔细一,竟是崔家姑婆以及出去迎亲的郑家诸人!他顿时一慌,忙问道:“這是怎么一回事?” “出大事了!”一個妇人当下也不理会仍自惊乱猜测的管事,慌乱的从侧门跑进府裡,准备去向郑家的族老說清楚情况,也好想個法子处置了此事。 管事好容易在最后边逮着個小厮,忙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哎呀——大事不好了!崔家的小娘子被人劫了!!”那小厮慌乱的叫道。 “什么?!”管事瞪大了眼睛,兀自不敢相信。待回過神来,才慌乱自语道:“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說着,就转身往府裡走,准备去郑家主事的人哪裡去情况,若有什么事情,也好补救一二。 管事走进议事的厅堂。正听得居中一個浑身上下打理得极好,但此时胡须乱颤、面色青黑的半百老人问道:“崔家那两位呢?怎么還沒来?!” 旁边一人上前答道:“小人已经问過崔家的人,說崔家的父母早已经坐车抄小道赶来了!” 老人听到此话,本来青黑的面目,更黑沉几分。旁边众人听了。也觉其中怕不好! 老人平复了一下心绪。才道:“你们快派人往崔氏二人来路方向去找找!至于那崔家小娘子——倒也不急這一刻!” 众人听了也觉是這個理——只要找到了崔氏父母,那崔家小娘子反正带着冠也沒人识得,随便寻個女子来便是了。要紧事办完了,再去寻来不迟! 为了照顾面子。他们也只敢暗地下加紧查探。崔郑两家的人到底沒有找到那崔家父母和崔家小娘子!而這個时候,吉时已经到了! 崔郑两家都丢不下那個面子。于是,两家一合计,便又在崔家众女中寻了個合适的,由两家族老作为长辈。继续进行婚事。 郑家来贺的众客,见得崔郑两家的族老出来亲自主持婚礼,一开始只道是两家对這次联姻的重视,但稍一回想,又觉不对,再崔郑两家人面上颇为勉强的笑容,更觉其中還有内情。消息灵通些的,稍一打听,事情的本来模样便出来了。 长安城之中哪裡有什么秘密!一旦某件事有了第三個人知道。那么很快,长安城中所有人都知道了。此时,郑家的事情尚未传遍长安城,不過已经传遍了郑家诸客耳中。 于是,本来喜庆的婚礼。在主人铁青的脸面下,在众客人似同情、似怜悯,又似哂然笑话中草草结束了! 而此时,李家的婚宴也到了结束的时候。客人逐渐的离开。而新郎、新娘早已经入了洞房。 唐朝的洞房有些奇怪——它是在某個院落的西南一角吉地,搭一個小小的帐篷。此帐篷唤作青庐。青庐上又垂百子帐。 李家的婚礼倒是少了许多繁冗的礼节。又因为家裡沒有其他的小辈,自然也沒有闹洞房之說,只是伴娘捋开青庐外面的百子帐,将新娘牵进青庐裡面,然后给两人各倒了一杯酒。待两人喝過交杯酒,作为伴娘的小兰又给两人梳了头,将两人的头梳到一起去,此之谓“结”。新郎、新娘结過,小兰就拉好帐子,守在外面。 此时,青庐之内只剩下两個人。两人的呼吸声依稀可闻。 王二郎微微颤抖着手,略带紧张的将新娘的头冠取了下来。只见新娘子低着头,眼睛微微闭着、眼皮下敛,面无表情。 “茹儿!”王二郎着眼前可人儿,不禁唤出声来。 崔茹儿听得有些陌又有些熟悉的、那魂牵梦萦的叫唤声,突然惊喜的抬起头来。她着眼前那一张日思夜想的脸面,眼泪便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她嘴巴动了动,想說些什么,又怕眼前的一切只是幻想,终究沒有叫唤出声来,只是伸出手去,摩挲着王二郎的脸面,最后,才唤了声“二郎”。 這一声唤出来,让人心肝儿欲碎! 她转而又脸色煞白,惊道:“你怎么在這裡,快些走罢!”崔茹儿此时還不知道王二郎就是這新郎。在她的想象中,這裡应该是郑家,而不是什么李家。她无法想象,有谁能這么胆大包天的将郑家的新娘子给劫了! “走甚么?!這裡是我們的新房!”王二郎摸着崔茹儿的额头,笑着說道。 崔茹儿不敢置信的了王二郎的眼睛,见他沒有丝毫躲闪之意,又那眼望向周围、望向两人相结的头,心裡又惊又喜,還有些惴惴不安——实在是這一切来得太快、太不真实! 她嘴巴动了动,想问些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說。待稍微冷静下来,又一脸忧色的着王二郎。 “今天你是我的新娘,明日就是我的妻子!沒有谁能在我面前夺走你!郑家的事,且无需管它,還有我大哥呢!”王二郎虽然也有些担心郑家的反扑,但想到李行之的那些手段,心中的担忧又平复了下来。 崔茹儿可不知道李行之有多厉害。可郑崔二家的势力之大,她却是明白得紧!在她眼裡,一個人的力量再大,能与全天下作对不成?郑崔二家虽然不能代表全天下,但动他们的影响力,已经可以使小半個天地动摇了!不過,万幸的是,這件事波及太广,又无法摆到明面上来,俩家也只能私下做些动作。 王二郎着崔茹儿仍就忧心忡忡,便干脆道:“即便是死,能与你死在一起,我也是甘心了!” 崔茹儿听得此话,脸上一层红晕如水润一般泛开,嘴角微翘,脸上露出笑意来,些许的忧愁,在這一刻已经无关紧要了!或许,在她眼裡,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倒不如珍惜眼前這一刻!。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欢迎您来、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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