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窗影05
戚雪松點頭，溫和道：“阿姨您好，我們是刑警隊的。您是孫元龍家的鄰居？”
鄰居點點頭，指了指隔壁別墅：“我就住旁邊！”
兩棟別墅相鄰，各自的院子隔開，兩家院牆中間只有一道很窄的草坪。
戚雪松問：“阿姨您和孫元龍熟麼？”
鄰居說：“還行，不算特別熟，見面打招呼能說幾句話那種，畢竟我們兩家挨着，平時擡頭不見低頭見。”
“那在您印象裏，孫元龍人怎麼樣？朋友多麼？他們家親戚來往得多麼？”
“喲，這我不太清楚！”鄰居想了想，說：“不過他家經常有人來！老孫是個畫家，聽說都是來他家看畫的！至於親戚……這我真的不清楚了，關係沒那麼熟，他們家來的人是親戚朋友還是客戶咱也區分不出……”
本來沉默的秦聲突然問：“那您知道他們家女兒孫慧有沒有男朋友嗎？”
她突然問這麼一個問題，戚雪松詫異地看她一眼。
鄰居怔了怔，搖頭道：“這我也不太清楚，應該沒有吧，沒聽他們家提過。”
“這樣啊，謝謝阿姨！”秦聲一向嘴甜會說話，笑起來嘴角的酒窩顯得格外乖。
鄰居立刻笑嘻嘻地擺手：“沒事沒事，也沒幫什麼忙……”突然，她一拍腦門，說：“對了，我差點兒忘了！要說老孫家吧，作爲鄰居什麼都挺好的，但就有一點，有時候他們家一樓客廳的窗戶上老是有影子！怪滲人的！”
戚雪松神情一凜，追問：“影子？是什麼影子？”
“有點兒像個人影！就一晃而過，在窗戶上映出來，然後就消失。”
“出現的時間和頻率呢？”
鄰居想了想，道：“頻率不好確定，時間的話，每次都是晚上開燈之後，也不固定！畢竟白天沒有燈光，咱也看不見不是……誒警察同志，你們說老孫他們家是不是鬧鬼啊？”
戚雪松不信什麼鬧鬼，但鄰居說得這個影子又讓她很是在意，她扭頭看向別墅，問：“阿姨您方便帶我們看看是哪扇窗戶有影子麼？”
“好啊好啊！我帶你們看看！”
孫元龍家作爲案發現場，在偵查期間全由警察代爲看管，戚雪松和秦聲帶着鄰居進了孫元龍家的院子。
鄰居很熱心腸，牽着大金毛跟她們一起，帶她們去認映出影子的窗戶。
“我們兩家的格局是一樣的，我每次都是從臥室窗戶看見的，一樓對着我們家臥室方向的窗戶就是這扇。按照家裏的格局來說應該是他們家樓梯下面拐角的空間，我家同樣的位置也有一扇窗戶！這塊空間在我家平時都是堆放不用的傢俱的。”
戚雪松和秦聲跟着鄰居走到孫家別墅的側面，果然看見了一扇小窗戶。
秦聲透過窗戶往屋裏看了看，果然看見了樓梯下面的空間，這空間不大，挺不起眼的。
“咱倆來了兩次都忽略了這，沒往裏走去看看。”秦聲隨口感嘆道。
戚雪松往裏看了眼，說：“這塊空間不大，一眼就能看全，孫慧遇害的時候是在樓梯口，分局的同事已經查過了，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嗯……”秦聲沉吟道：“那阿姨看見的是什麼影子呢？”
戚雪松也想不出答案：“這不好說……對了，阿姨方便讓我們去你家看看麼？我們去同樣的位置看看會不會有什麼發現。”
她倆長得漂亮，又有人民警察的身份加持，鄰居對她倆非常信任，且她又性格熱情好客，立刻請她們去家裏看看。
“也不知道老孫家裏是不是有什麼風水問題！窗戶上會出現那個鬼影子不說，現在全家還碰上這種事……真是的，搞得我在這住得也心驚膽戰！警察同志，你們幫我看看，我家裏這風水要是不好的話，我得想想趕緊搬走！”
戚雪松臉上掛着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應付鄰居阿姨的熱情。
秦聲跟在她身邊，忍不住想笑，這阿姨太好玩了，把警察當驅鬼師了嗎？
戚雪松看她一眼，示意她來應付阿姨！這種事就該讓秦聲這個社牛來，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秦聲一秒看懂了她的眼神，很是壞心眼地衝她無辜眨眼，那雙漂亮的狐狸眼滿含深意地看着她。
戚雪松也看懂了她的眼神，她在讓自己求她！
真是過分！欺人太甚！
戚雪松默默瞪起眼睛，眼神滿是警告。
秦聲抿着脣憋笑，挑釁地衝她眨眼。
戚雪松瞪着她，她實在不習慣招架鄰居的熱情，而且還總扯到玄學上，讓她更頭疼了。
“我說警察同志，你們說老孫是粘上什麼事了？是仇家乾的嗎？還是撞邪了啊？”
戚雪松無奈地扯了下嘴角，說：“阿姨，關於案情的事我們不方便告知。”
“這樣啊，不過我覺得他家不乾淨，肯定有什麼髒東西！你們這案子要是破不了，八成就是髒東西乾的！”
戚雪松：“……”這話真沒法接。
秦聲不忍心看她繼續憋屈，主動出擊接過鄰居的話，把戚雪松解救了出來。
“阿姨似乎對玄學的事很感興趣呀？”
“還行還行，平時有看一些！”
“阿姨可以給我講講不？”
“怎麼？姑娘你也喜歡聽？”
“當然啦！不過我現在比較好奇您爲什麼覺得孫元龍家有髒東西啊？就因爲那個影子嗎？”
“是，但也不止。他們家啊……”
看着十分自然和鄰居阿姨討論玄學的秦聲，戚雪松鬆一口氣的同時，又十分佩服她社牛的本質。
兩人跟着鄰居進了她家，秦聲繼續負責聊天，戚雪松則不動聲色觀察期鄰居家的情況，兩家捱得這麼近，也無法排除鄰居家有人作案的可能。
戚雪松視線落到玄關地上擺着的男性拖鞋，擡眸看了秦聲一眼。
秦聲心領神會，看似無意地套起了鄰居的話，不到一會兒就把她家有幾口人打聽了出來。
鄰居家平時就兩口人住，阿姨和她丈夫，她已經退休了，她丈夫還沒有，要過兩年，平時工作挺忙的。
簡單套了幾句話，秦聲在心裏就排除了阿姨家作案的可能。
既然這家人沒有作案的嫌疑，兩人也不多耽誤，直接跟着她去二樓臥室，通過窗戶看向孫家。上樓梯的時候，戚雪松看了眼樓梯下面的空地，倒是真跟鄰居說得似的，她家這裏堆滿了不用的傢俱。
現在大白天的，沒有燈光，孫家窗戶上自然看不見什麼影子。戚雪松和秦聲通過這個角度觀察了一下孫家別墅的側面，試圖找出那個影子到底是什麼，可沒有什麼收穫。
最後，秦聲給鄰居阿姨留了個聯繫方式，讓她這兩天注意一下，如果那個影子又出現了，可以拍照記錄一下。
從觀山別墅出來回分局的路上，戚雪松陸續接到了兩個好消息。
一個是尹康的人在地毯式搜索下終於找到了一個登山包，裏面有一件帶血的衣服、一雙鞋和手套，已經送到了檢驗科，爲了儘快出結果，他們沒死板地等秦聲回去，而是先一步開始了檢驗。
第二個是楊子俊和宋成那邊，他們帶着人盡力排查孫家人的所有人際關係，由於孫元龍接觸的客戶衆多，排查工作還沒完全結束。但卻查到兩個和孫慧關係很近的人，一個是她的閨蜜，兩人感情極好，甚至好到形影不離的程度；另一個疑似是她男朋友，之所以說是疑似，因爲班裏的同學都這麼說，但孫慧從來沒承認過。
“人找到了麼？”
楊子俊：“已經找到了，都是住校的學生，我們剛從男生宿舍見完韓傑，就是孫慧那個疑似男友，女生宿舍那邊有兩個女同事去了。”
“她們學校還沒放假是麼？”
楊子俊解釋道：“考試周剛結束，下禮拜就放假，這周聽說好像是什麼實驗周，孫慧他們專業是學電信的，每年暑假都有一週實驗周。”
也就是說，實驗周裏他們專業的人一般都會住校，而孫慧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回家了……
戚雪松瞄了一眼時間，道：“行，先這樣，我們回分局等你們，回來再說。”
“好的七姐！”
戚雪松的手機連着車載藍牙，楊子俊的彙報秦聲聽得一清二楚，等電話掛斷，她纔開口：“孫慧沒承認過，我挺想知道那男的怎麼說的。”
畢竟這年頭有些男生，哪怕女生多看他一眼他都要自信的以爲人家對他有意思……
“求愛不成惱羞成怒什麼的也不是不可能。”秦聲環臂靠在那，冷哼道。
戚雪松笑了聲，道：“這種可能不是不存在，但別忘了你自己分析過的，兇手對孫元龍抱有最大恨意的可能性更高。”
秦聲無所謂自己的猜測會不會被打臉，只要能破案，找到真正的兇手，不放過壞人，也不冤枉好人，“真相”纔是幹她們這一行要尊重的信仰。至於她秦聲的一個推理是不是一點錯誤都沒有，她不是很在意。
“我猜錯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只要最後找到真相就好！”
戚雪松脣角的笑意擴大，秦聲的這個說法她很認同，讓她覺得她們兩個擁有同樣的價值觀。
兩人沒在路上多耽擱，直接回了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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