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質問

作者:菲碩莫薯
其他女人也就算了,鄔明月是北門御庸的姨母,小胖子怎麼可能輕易離開。

  主要是小胖子對韓佑比較瞭解。

  心性什麼的沒的說,至於品行,聽說這傢伙以前總去花船,還不止一次白嫖過,去花船玩完了不給錢,直接跳下去,划船不用槳,全靠浪。

  鄔明月被王海帶來了,見到北門御庸也挺意外的。

  不得不說,鄔明月人如其名,總是能夠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明豔,奪目,逼事多。

  “韓公子。”鄔明月秀眉微皺:“爲何將我的隨從攔在外面,還有,御庸侄兒爲何在此處。”

  韓佑拱了拱手:“中午好。”

  “何意。”

  “我在向你問好,向你施禮,我韓家家風就會如此。”

  鄔明月俏面一紅,蹲身施禮:“民女見過韓公子。”

  韓佑如同一個謙謙君子,泡茶,目不斜視,臉上的表情也是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模樣。

  北門御庸的眼神更古怪了。

  要是韓佑嬉皮笑臉的吧,他覺得正常,變的如此正經,他反而覺得有貓膩了。

  “御庸你先離去吧,姨母與韓公子有要事相商。”

  “哦。”北門御庸心不在焉:“商吧。”

  鄔明月眯起了眼睛,嘴角微微上揚,北門御庸頓時一縮脖子:“額…那侄兒先告退,就…就退到院落之外,院落之外,不離遠。”

  這次輪到韓佑目光古怪了,他突然覺得小胖子好像挺怕這御姐的。

  小胖子走之前還深深望了一眼韓佑,也不知道是幾個意思。

  “韓公子。”

  鄔明月沒有接過茶盞,開門見山:“今早馬如龍入京,入申屠府,負荊請罪!”

  “啊?”

  韓佑滿面懵逼:“馬老二去你們家負荊請罪,爲什麼?”

  “我問你!”

  “哦,你問我啊。”韓佑轉身坐下了,淡淡的說道:“他知道錯了,悔不當初,恨不得當場自殺給你家賠禮道歉。”

  鄔明月恨的牙癢癢:“你以爲本姑娘在與你說笑。”

  “是啊,你跑來之後說馬老二去你家請罪,然後質問我爲什麼,我還以爲是你先和我說笑的,還有,你們家家風一直這樣嗎,申屠罡老大人是不是私下裏放印子錢啊,全天下人都欠他錢,所以你以爲誰都欠你的?”

  “你…”

  就耍嘴皮這種事,別說鄔明月了,仲孫無霜都不得不承認自己是韓佑的嘴下敗將。

  鄔明月低下了頭,緊緊抓着袖口,低聲道:“馬如龍那惡賊斷然不會認錯,雖是負荊請罪,卻…卻又羞辱了我申屠家。”

  “什麼意思?”

  “這千刀萬剮的惡賊,大庭廣衆之下赤裸着身子如同登徒子一般跪在府外,雖是揹負着荊條,那雙狗眼卻絲毫不見歉意,反倒是肆無忌憚!”

  “真事啊?”

  韓佑撓了撓後腦勺,大致聽明白了。

  病馬一事,自己算是放過了馬家,不過只是這件事放過馬家,沒有趁他病嘗試要他命,之後這傢伙連夜入宮,又將祝家的事攀咬了出來,應該是和周老闆達成了某種一致。

  自己沒話語權,周老闆雖然是天子,也能權衡後暫時不動馬家,可還要一個人恨馬家恨的要命,那就是申屠罡。

  馬如龍去申屠家負荊請罪,或者是得了周老闆授意,也或者是他自己的意思,五五開吧。

  不過要是按鄔明月所說,馬如龍光個膀子就過去了,要是再嬉皮笑臉的話,明顯是因爲周老闆的壓力,去是去了,心不誠,帶點嘚瑟或是耀武揚威的意思。

  而且這個時間點挑的也不對。

  上午,開朝呢,申屠罡還在上朝,申屠府除了管家外,能做主的就倆人,一個是臥病在牀的申屠鳴,申屠鳴不可能出來,那就只剩下一個鄔明月了。

  問題是鄔明月是女眷,當着人家的面光個膀子露出一身腱子肉,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不過要說這事說不過去吧,也不是,人家是有典故的,負荊請罪,揹着藤條的,負荊請罪不可能穿個衣服。

  所以說這事挺可笑的,馬老二主動負荊請罪,冷不丁一聽挺跌面兒掉價兒的,問題是他光個膀子,還當着人家女眷的面,又和耍流氓似的,傳來傳去可能就不是馬老二負荊請罪而是挑釁去了。

  韓佑哭笑不得,這馬老二是一刻都閒不住,昨夜在山莊玩了一夜,一大早被趕走了,閒的蛋疼吧,又入京去申屠府搞事。

  “不是,他去你家賠罪也好找茬也罷,你問我幹什麼。”

  “因…”

  鄔明月依舊垂着頭,輕聲道:“公爹不與我說,而我又…又聽聞了你殺了馬家威風,非但打了馬如龍那惡賊,還要了足足二十萬貫,又佔了馬家的地,你…你還算有勇有謀。”

  韓佑翻了個白眼。

  這算什麼,今早的時候也就馬如風跑的快,要不然本少爺讓這三個傻缺直接來個人體蜈蚣。

  不過轉念一想,韓佑皺眉了。

  這姐們兒不會以爲自己是個愣頭青吧,覺得自己傻乎乎的,別人不說,自己說?

  鄔明月擡起頭了,大大的杏眼竟有淚光閃爍:“告訴我,爲何這幾日我問起馬家之事,公爹說要再忍讓些時日,公爹要忍,陛下也要忍,爲何還要忍,究竟要忍到什麼時候!”

  韓佑微微搖了搖頭,不言不語。

  女人的眼淚很值錢,也不值錢。

  值錢的是自己所愛的女人的眼淚,不值錢的是與自己無關的女人的眼淚。

  當一個與自己無關的女人流下眼淚,而自己又我見猶憐心生不忍並且被左右思想與行爲時,不值錢的不是眼淚,而是自己,俗稱,賤。

  韓佑不賤,所以他能活到現在。

  再者說了,韓大少爺什麼女人沒看…沒接觸過,無緣無故說哭就哭的女人,要麼是到了傷心處,要麼是想讓男人爲她傷心傷心,都是套路。

  “韓佑!”

  鄔明月緊緊攥着拳頭:“連你也不說嗎!”

  “友情提示一下,我是京兆府府尹之子,給面子的,稱我一聲韓少尹,道上混的,叫我一聲韓公子,同時我也是天子親軍從三品武將儀刀衛統領,不給面子的,叫我一聲韓將軍,所以,不要直呼我的名字。”

  鄔明月就和剛刷新了大姨媽似的,嬌斥道:“就叫你韓佑,你能如何!”

  “哦,好吧,鄔明月。”

  “韓佑!”

  “鄔明月!”

  “韓佑!”

  韓佑冷笑道:“鄔明月鄔明月!”

  鄔明月瞪着眼睛:“韓佑韓佑韓佑!”

  “有完沒完了!”房門一腳被踹開,北門御庸氣呼呼的叫道:“姨母,韓佑,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鄔明月:“滾出去!”

  北門御庸:“哦。”

  小胖子不但走了,還給門關上了。

  “咱倆別擱這調情了好不好。”韓佑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我這麼問你吧,陛下是什麼人。”

  “陛下?”鄔明月不明所以:“陛下是天子。”

  “你公爹是誰。”

  “宰輔。”

  “陛下與宰輔,決定天下蒼生,更以天下蒼生爲己任,他們二人不動馬家,其實就是爲了好玩,就是沒正事,就是閒的,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自然不是,陛下與宰輔豈會…”

  鄔明月愣了一下:“你爲何總說反話。”

  “我正經說話你也聽不懂啊。”

  韓佑揮了揮手:“慢走,不送,奉勸你一句,男人的事…不是,陛下與宰輔的事,你少管。”

  “韓佑!”

  “鄔明月!”

  “市井無賴一般,哼。”

  鄔明月真就是七仙女來跳着皮筋來大姨媽,不但der,還發神經,沒頭沒尾的從袖口裏抽出一張銀票。

  “我知你這人貪財好色,這裏是一萬貫銀票,予你,告訴我,到底出了何事。”

  韓佑面無表情的走了過來,接過銀票:“銀票我就收下了,心意你收回吧,慢走,不送。”

  “你…”

  鄔明月一把抽回銀票:“你說是不說。”

  “不說,你咬我啊。”

  “好,你不說,自會有人說,韓佑,你別以爲只有你不怕馬家!”

  說完後,鄔明月轉身就走。

  “站住!”

  韓佑面色陰沉如水:“坐下。”

  “爲什麼要聽你的。”

  “我叫你坐下!”

  韓佑直接拽住了鄔明月的胳膊,十分粗暴的將鄔明月摁在了凳子上。

  “你抓疼我了!”

  鄔明月氣急,一腳踢了出去,韓佑雙腿一夾,夾住了鄔明月的右腿。

  “你又…”

  “小點聲,你也不想你侄兒知道發生了什麼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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