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祈福
海哥三言兩語將情況一說,韓佑咧着嘴就開始抽涼氣。
有可能是宮中最大的祕密,被二人知道了。
文武,不是一個太監,不,應該說是不一個完全體的太監。
可以這麼說,文武完美的填補了正常男人與太監之間的空白。
這老太監的情況比較複雜,算是家常小菜兒汆丸子,汆了一個,另一個廢了。
可是呢,文武依舊很猛,簡單點來說,就是獨瓣蒜,更辣!
受過箭傷,是真的。
沒辦法當男人,也是真的,奧運會上的救生員,純擺設。
結果也不知是喝了那些毒酒引起什麼反應了還是其他原因,反正是支棱起來了,字面意思,很支棱。
老太監和天子在倆屋,旁邊的天子昏迷不醒,失血過多,結果隔壁的老太監咔咔幹,幹完了還哈哈大笑,手舞足蹈的。
不知情的都的懷疑老太監也參與刺殺天子了,至於這麼高興嗎。
要麼說這老太監是個狠人,康復痊癒後,一聽說這姑娘是刺客,二話不說,直接將這女刺客的脖子扭斷了,拔鳥無情不過如此。
那女刺客死的時候可謂死不瞑目,怪不得主子說當朝天子是狗皇帝,可不是狗嗎,臨死之前被幹一頓不說,還是被個太監幹了一頓,都不如千刀萬剮明正典刑了。
被滿足了強烈的八卦慾望後的韓佑,終於抽出功夫去看天子了。
御醫也被帶來了,原本還以爲是治療工部尚書,一個個打着哈欠,七個不爽八個不忿的,到地方後知道是天子遇刺了,打起十二分精神,然後餵了天子兩杯熱水。
其實就是失血過多,傷口嚇人是嚇人,沒傷到要害,正好莊子裏有個隱藏大佬,劉順,就是水雲間首席搓澡師,見到天子噗嗤噗嗤冒血,深怕這犢子死山莊裏再搞沒大家的飯碗,自告奮勇的站了出來,說他以前在軍中幹過郎中,不是他幹過郎中,是他幹過郎中。
韓佑也是心大,怕御醫來了趕不上趟,直接讓劉順動手了,一頓縫,止了血綁了藥布,都忘記問劉順洗沒洗手了。
一羣御醫見過之後,紛紛點頭,即便他們出手也不過如此,就是縫的線有點磕磣,歪七扭八的。
接下來就要看周老闆的恢復情況了,只要傷口不發炎,十八年…十八天後又是一條好皇帝。
陸百川也回來了,帶着三十名喬裝打扮的禁衛,到了之後將屋子圍的水泄不通。
韓佑坐在牀榻前,憂心忡忡。
古代不比後世,戰場上很多軍伍其實並不是死於刀劍傷,而是傷口發炎。
陸百川那心是真大啊,拍了拍韓佑的肩膀笑着說道:“統領安心就是,陛下命大的狠,這樣的傷不止捱了多少次,歇息幾日就好了。”
韓佑嗅了嗅鼻子:“你洗澡了嗎?”
陸百川不明所以,搖了搖頭。
韓佑趕緊將這傢伙轟出去。
其實就這次刺殺事件,真的不好往外說。
就問怎麼說吧,遇到刺殺了,給天子都打吐了,還給一名天子親軍的屎都打出來了,完了工部尚書掄着車轅禦敵,說出去都不夠丟人的。
望着牀榻上的天子,韓佑突然發覺每次仔細望着周老闆,總是覺得這傢伙不像皇帝,更像是個文弱書生。
面色蒼白的天子,陷入昏睡着,即便是這樣也眉頭緊鎖着,彷彿在夢中也掛念着國朝,掛念着百姓。
韓佑閉上眼睛,爲天子祈禱着,希望這位天子早日醒來,平平安安。
回想起剛剛那驚險的一幕幕,韓佑無比感動。
他從未聽說過哪個天子深陷重圍還要揹着一個昏迷的太監,天子,應該用手下人擋刀纔對,而不是爲了不讓手下挨砍寧願自己挨刀。
韓佑覺得自己很幸運,天下人也很幸運,這樣的天子,國朝幸事。
吐出了一口濁氣,韓佑走出了屋子,叫御醫輪班守在天子牀旁,有任何事都要馬上通知他。
王海走了過來,搖了搖頭,低聲道:“城北傳回信了,馬如風不在莊中,問過之後才知道,昨日一大早就走了,應是回了北地。”
韓佑並不意外,馬如風離開,並不應該是怕事情敗露,如果真是如此的話,會帶着馬封侯一起走,畢竟是他唯一的親兒子。
其實韓佑並不恨馬如風,各爲其主罷了。
馬如風都這個年紀了,謀劃那麼多,並不是爲了他自己,可能都不是爲了他那傻兒子,只是爲了他兄弟馬如龍。
兄弟二人年紀相差太多,馬如風對馬如龍,不止是兄長,更像是父兄。
馬如龍太優秀了,卻有着極爲令馬如龍不解的一面,這一面,是善,也是高傲,馬如風認爲這是優柔寡斷。
國朝不亂,天下不亂,馬如龍如何出頭?
當年爲了保下馬如龍,馬如風甚至一手釀造了馬家滅門一事。
長嘆了一聲,韓佑讓人帶他去雨綺的屋子。
事情已經真相大白了,雨綺寧願死也沒有出賣任何人,腹部不但被劃了一刀,更是被打的面目全非。
雨綺和其他小頭目都居住在單獨的小院中,韓佑到了後讓守着的韓家下人離開了,單獨一人走了進去。
這是韓佑第一次來到雨綺的小院,推開虛掩的房門後上了二樓。
到了二樓,韓佑啞然失笑。
雨綺的房間佈置的很溫馨,梳妝銅鏡,水盆,很多盆栽,牆上掛着一些不值錢的畫,角落擺着古箏,像是少女閨房,淡淡的香氣充斥鼻尖。
躺在牀榻上的雨綺聽到了腳步聲,面色發白,想要掙扎着起來,枕邊還放着一把剪刀。
見到是韓佑,雨綺大大的鬆了口氣,剛要起來行禮,韓佑連忙快走上去扶住了對方。
這一“扶”,鬧了個大紅臉。
雨綺的皮外傷很多,也很重,又被捆住手腳放在野外近七八個時辰,蚊蟲叮咬了許多處,阿福阿滿爲其上好了藥處理好傷口後也沒給穿衣服,就蓋了層薄被。
韓佑也是着實沒想到雨綺這麼有料,趕緊別過頭。
雨綺也是俏面發紅,想要遮擋,奈何右臂痠軟無力,額頭滿是汗水。
彆着頭的韓佑只能幫着拉被,結果因爲沒看清楚,手掌難免輕輕拂過,似有若無。
雨綺嚶嚀一聲,滿面潮紅之色。
“額…”
韓佑胡亂扯上被子,轉過頭尷尬的說道:“傷在左腹,不要朝着我這邊側躺,牽到傷口。”
“少尹掛心了。”
雨綺連忙費勁的轉過身,結果這一轉,韓佑又懵了。
被子掉過去了,完美的曲線盡顯無疑。
韓佑倒吸了一口涼氣,脫口說道:“平常你還做硬拉和深蹲?”
雨綺感到後背一片冰涼,知道被子掉了,又想轉身,韓佑剛要幫忙,突然見到雨綺後腰和臀部又不少紅腫,手指大小,應該是蚊蟲叮咬的。
“那什麼,我去叫阿福阿滿…”
說到一半,韓佑想起來了,阿福阿滿去陪着仲孫無霜了。
“我去叫其他姑娘過來幫你上藥,後背好多蚊蟲叮咬的患處。”
“少尹別去。”
背對着雨綺咬了咬嘴脣:“不礙事的,奴不想叫其他姐妹見到奴這般模樣。”
韓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莊子裏的姑娘都歸雨綺管,寧死不屈,被那些刺客打的很慘,尤其是臉上,滿是烏青紅腫,作爲一個“領導層”,的確不應該被下屬看到如此狼狽的模樣。
韓佑鬼使神差的說道:“你要是不介意,我幫你上一下藥吧。”
雨綺似乎是輕輕“嗯”了一聲,也似乎什麼都沒說。
韓佑也是真的心疼,沒多想,拿起旁邊的藥瓶,倒了一些藥粉塗抹在手掌上,耐心的爲雨綺上着咬。
越是上,韓佑越懷疑對方平常肯定練深蹲了,要麼就是基因強大,古代女子怎麼還能有蜜桃臀呢。
擦了一會,韓佑額頭上的汗下來了。
一方面是雨綺老是似有若無的哼出聲,也不知道是疼是癢還是害羞。
再一個是擦的期間發現不止是後腰和臀部,大腿上也有不少紅腫。
雨綺一直背對着韓佑,嘴脣都快咬破了,滿面羞紅。
本來韓佑就是過來安慰兩句的,結果擦上藥了,也是始料未及。
眼看着藥粉都倒完了,韓佑使勁晃了晃腦袋。
“額,養着吧,好好養傷,辛苦你了。”
說了一聲,韓佑逃似的跑下了樓。
出了小院,王海隨口問道:“少爺,雨綺姑娘傷的重嗎。”
“還行吧,最嚴重的事左腹部那一刀,沒傷內臟,會留下傷疤。”
說完後,韓佑一把奪過王海手中的《詩經》,撕下一夜使勁擦了擦手。
王海不明所以:“少爺,手怎地了?”
“藥粉沾手上了。”
王海低頭往下被揉成一團的書頁,困惑不解,藥粉不是乾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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