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物篇23 出血
他張了張嘴,聲音幾乎是瞬間變得嘶啞,妻子洲結婚了井星洲那天信誓旦旦跟他保證的話彷彿還在耳邊繚繞,他說他沒有娶那個女人,宋雅雯撩了下頭髮,星洲沒跟你說過我的存在嗎任鎮充耳不聞,目光空洞,“你剛剛說,你叫什麼名字”宋雅雯頓了頓,又重複了一遍:“我姓宋,宋雅雯。”
任鎮閉上眼睛,呼吸劇烈地顫抖起來,他感覺心臟被刀從中間劈成了兩半,血流不止。宋雅雯
這個名字任鎮一點都不陌生,因爲她就是當初跟井星洲訂婚的對象。
所以說,並星洲不僅沒跟宋雅雯斷掉,兩個人反而結婚了。井星洲一直在欺騙他。
一股血氣猛地衝了上來,任鎮抓起手邊的水杯狠狠砸向牆壁,碎片濺了一地。
任鎮臉上的血色如潮水般褪去,雙眼佈滿密密匝匝的血絲,把宋雅雯嚇了一跳。
她沒想到任鎮反應會這麼大。宋雅雯皺眉道:“你沒事吧”
任鎮把那股血氣嚥了又咽,攥緊顫抖的指尖,宋雅雯不解:“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問你們結婚幾年了!”任鎮幾乎是吼出來的。
宋雅雯遲疑了一下,“本來訂婚後半年內領證,不過那段時間星洲要接手公司,所以三年前我們才完成婚禮。”
任鎮眼前一黑,身形晃了晃,血淋淋的事實像把錘子重重砸在他胸口。三年。井星洲居然已經結婚三年了。那他算什麼小三還是一個發泄工具
任鎮到這一刻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他居然真的相信,這幾年裏並星洲真的沒有忘記他。
如果井星洲真的喜歡他,又怎麼會跟別的女人結婚,還一句實話都不敢跟他說。
看着任鎮像被抽了魂的樣子,宋雅雯總覺得他的反應和自己想象中出入太大。前段時間她無意見發現並星洲偷偷在外面包養了一個男人,本來還以爲是那種爲了錢不惜出賣身體的小三,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這男人的長相和氣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而且宋雅雯總覺得這人有點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
宋雅雯輕咳一聲,“我上個月才知道,那天跟我借電話的人是你女兒。”
任鎮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他緩緩擡起頭,眼裏佈滿血絲,“你說什麼”
宋雅雯說:“那天在會場,有個小女孩跟我借電話,說要給媽媽打電話,就是你的女兒吧”
任鎮呼吸變得急促,“你是說彤彤”
宋雅雯“嗯”了聲,“說起來還挺巧的。”
任鎮當然聽得出宋雅雯這句話的意思,丈夫在外面包,養的“情人”的女兒正好跟自己藉手機打電話,的確沒有比這更巧合的事
這下任鎮終於明白井星洲爲什麼提前發現他要逃跑,恐怕就是宋雅雯回去的時候跟並星洲提起的。
難怪井星洲能提前上那艘輪船,等着他和彤彤掉進圈套裏。
任鎮被子下的雙手握緊拳頭,“咯吱”作響,“所以宴會那天結束,井星洲是回家陪你了”
提起這件事,宋雅雯臉上多了點笑意,“是啊,他都好幾個月沒回家了,當然要回去陪陪我。”
任鎮忽然笑了一聲,只是那笑聲裏充滿悲涼。
宋雅雯不解
任鎮抹了把臉,聲音裏有一絲顫抖,“笑我像個傻子,被他耍了這麼久。”
宋雅雯皺起眉頭,遲疑了一下繼續說:家裏不少東西。”那是宋雅雯第一次看見井星洲發區麼大的火,周身的氣場陌生又危險,好像隨時能把人給掐死。
任鎮忽然意識到什麼,掀起眼皮,“你怎麼知道那是我女兒”宋雅雯沉默了一會兒說:任鎮心裏咯噔一聲,“你是說,彤彤在你那裏”
宋雅雯點頭,“我一開始問星洲這孩子是哪來的,他不肯告訴我,後面纔跟我說是他的女兒,但是我問他孩子母親是誰,他死活不肯說,只讓我照顧好這孩子。”
任鎮聲音變得冰冷,“那是我的孩子,跟他沒關係。”
宋雅雯不自覺捏緊了包帶,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才說:“我都知道了,彤彤是你生的,對吧”
任鎮大腦“轟”地一聲,面色驟然變得冰冷,“井星洲告訴你的”
宋雅雯遲疑道:的信息,聯想到他之前說的那句話,所以我才猜到的。”
任鎮感到遍體生寒,他保守了三十多年的祕密就這麼被並星洲捅穿出去,而且握着他的把柄的人居然是井星洲的老婆。並星洲真是無時無刻不給他“驚喜”。
任鎮幾乎把牙齒咬出血來,“所以你才找到這裏”
宋雅雯抿緊嘴脣,等於默認了任鎮的說法。
任鎮已經大概猜到宋雅雯來的目的,沉聲道:“說吧,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
任鎮的態度太過冷靜,宋雅雯從沒碰過這種情況,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我可以給你一筆錢,你離開星洲吧。”
任鎮彷彿聽見什麼笑話,“我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要用錢打發我。”
宋雅雯被任鎮的態度弄得有些模糊不定,牙關咬得更緊,“你開個價吧,只要我能給得起,我一定給你。”任鎮目光空洞地望出窗外,“我不差錢,我跟並星洲在一起,也不是爲了他的財產。”
宋雅雯表情複雜,“你想說,你們在一起是因爲愛情”愛情聽到這兩個字,任鎮差點笑出聲。
他現在哪裏敢奢望什麼愛情。
從頭到尾,只井星洲都在玩弄他,只有他一步步踏進深淵,就差那麼最後一步陷入萬劫不復。
遲遲沒等到任鎮的回答,宋雅雯好心提醒道:是法律上認可的夫妻,你跟他永遠都見不得光。”
任鎮一言不發,體面地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被人當成小三說教,
“所以你還是早點離開星洲吧。”宋雅雯繼續說:彤受委屈的。”
任鎮緩緩地、僵硬地擡起頭,“你在說什麼,彤彤是我的女兒。”宋雅雯也愣了一下,“你不知道嗎”
任鎮感覺身體的某個地方在滴血,聲音沙啞。“知道什麼”接下來宋雅雯的話猶如在任鎮耳邊落下一道巨雷。宋雅雯說:“星洲跟我說,以後彤彤讓我來撫養。”
這一刻任鎮的理智彷彿山崩地裂,猶如被扼住心臟,硬生生撕成了碎片。
如果說任鎮之前對井星洲還存有一絲希望,那他現在就是徹底絕望。
一股劇烈的,撕裂般的疼痛從腹中襲來,有什麼東西沉沉往下墜,順着從腿間流了出來。
任鎮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他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他要離開這個地方,馬上帶着彤彤離開這個鬼地方。
任鎮掀開被子下牀,無視宋雅雯在身後的呼喚,踉踉蹌蹌往門口走去。
碰到門把手的那一刻,他眼前天旋地轉,然後整個人往前栽倒下去。一旁的保鏢眼明手快衝過來抱住了任鎮,差點被帶得摔在地上。
“任先生!”保鏢趕緊查看了下任鎮,幸好沒有受傷,緊張地呼喚道
旁邊的宋雅雯忽然發出一聲尖叫,“有血!”
她驚訝地捂住嘴巴,好像看見什麼可怕的東西。
保鏢順着宋雅雯的視線望去,牀單上赫然一灘鮮紅的血跡。
再看任鎮,身後的浴袍已經被鮮血染紅一片。還是宋雅雯先反應過來,催促:“愣着幹什麼,快送醫院啊!“
保鏢遲疑道:“可是井少說了,沒他的吩咐,任先生不能離開這裏半步。”宋雅雯急得直跺腳,“他都成這樣了,到底是命令重要還是人命重要”
保鏢看着已經失去意識,還在流血的任鎮,又看了看宋雅雯,最後還是讓手下去開車,抱着昏迷不醒的任鎮衝下了樓。井星洲接到電話趕到醫院時,已經是半個小時後。
他衝到急救室,刺眼的紅燈正好熄滅,醫生從裏面走了出來。井星洲立刻拽住醫生的袖子,緊張道:醫生打量了下井星洲,“你是”井星洲毫不猶豫地說
醫生摘下口罩,責備道:並星洲愣了一下,“什麼保不住”
醫生奇怪地看了井星洲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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