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真实在
就說后世专门给人杀鸭子的,都不定能拔得一根不剩的。
看着大差不差了,石榴就收了手,左右鸭毛吃了也不会怎么样。
她提了鸭子进草棚,正翻了翻锅裡的宋氏转身看见便顺手接了過去,放菜板上咚咚咚的剁了起来。
石榴空了手,就猫锅边去了,吸了吸鼻子,嗯!這不加什么调料炖出来的原始原味的鸡肉,闻着就是独特的香气!
“娘,多搁点菜在裡头呗,看着量足些。”毕竟加上自家人二十来号人呢,一人夹两筷都要东西夹的。
宋氏头也沒抬的应着,“搁啥?照理說搁野蘑菇最好,可咱家也沒有啊?”
石榴就道:“搁些地耳子也蛮好的,头前我跟大姐打猪草不是摘回来很多嗎?”
宋氏一听這個,忙也点了头,“這行,等鸡肉再多炖炖,香梨,你把地耳子拿去好好洗洗。”
李香梨应声去了,他们宅基地就在细水河边上,走不了十来步,洗啥东西方便得很,都省了往村裡公井一趟一趟的挑水了。
石榴一屁股就坐了烧火的位置,接過了烧火棍往裡凑柴火。
宋氏麻溜的剁好了鸭子,看着满满一大陶碗的鸭肉,下意识的又问闺女,“石榴,這鸭肉放啥好?”
她這话问的也不奇怪,毕竟,打小两個闺女都跟她在灶间前前后后的,就石榴這孩子,每每鬼灵精的,总能說些她想不到的,還回回都不错得很。
就比如大热天的往喝那凉水裡泡薄荷的事,這些年,热得满头大汗的,灌上一大口薄荷水,别說,当时那舒坦的哟!
石榴看着那一碗肉色暗红的鸭肉,不禁吸溜了一口口水,這可是正儿八经的农家土鸭,纯天然的,就是瘸了腿也不影响它的美味。
“娘,放芋头吧!”芋头烧鸭可是她的最爱!
宋氏听着,不由笑了起来,“你這孩子,脑瓜子就是灵,别說,這芋头吃起来糯乎乎的,搁這鸭肉裡一起炖了一准好吃!”
說着,便交代李荣樟腿脚麻利点跑回老宅去问奶提上半篮子芋头来。
李家的菜地种了一大片芋头的,前些时候都挖了,挖出不少呢。
李荣樟蹦蹦跳跳的就去了。
锅裡的鸡肉炖得咕咕冒泡,香气争先恐后的往草棚外挤,正在宅基地上干着活的众人都不禁吸溜了吸溜口水,快香迷糊啦!
等李荣樟提了半篮子芋头回来,鸡已经出了锅,鸭肉刚刚倒进锅裡呢,宋氏带着李香梨麻溜的给芋头削皮,等鸭肉炖上些功夫,再放了芋头去正正好。
李荣樟蹲到石榴身边吸溜了吸溜灶上捂着的鸡香味,小声跟石榴道:“二姐,我刚听桦哥說村口来了個货郎,挑了不少新鲜玩意儿呢!有好玩的,還有糖!”
石榴听着,便笑看他一眼,“想吃糖啦?”
李荣樟不好意思的笑笑,他是惦记着爹昨晚說過的,今儿让二姐他们从集上回来买糖来着,可惜,二姐他们竹鼠沒卖出去,沒买糖回来。
小家伙還以为石榴俩今儿咋去的咋回来的呢,跟宋氏他们一样,但谁都沒有多问,都想着沒卖出去就沒卖出去吧,反正也就是费了点力气罢了。
力气,最不值钱,沒亏。
“那货郎卖的糖也不好吃,還粘牙得很呢,赶明儿,二姐给你做糖吃!”石榴道。
李荣樟听着,瞪大了眼,“二姐你說大话,你会做糖?”
“你不信?”
李荣樟却一点也不信,眼珠溜溜的转,“除非二姐你真做出来给我吃,我就信你沒說大话!”
石榴哈哈一笑,“你這小滑头!”
笑罢,她点了他的鼻子一下,小声同他道:“待会儿吃了饭,二姐带你上村口买糖去!”
李荣樟听到可以买糖,便即露了笑,還在换牙期刚掉了才长出来一点点的一颗牙在一排牙齿中间看着格外的好笑,“好!买糖!”
他就知道,二姐說大话呢,她哪裡会做糖嘛!
等鸭肉裹着芋头咕咚咕咚的炖好出了锅,已经是大晌午的了,大家都饿了,李继和忙招呼着砖匠师傅徒和族人们洗手吃饭。
空地上就搭了两個草棚,不太宽敞,也沒有正儿八经的桌子板凳的,都是李继和带着儿子简易用木板子搭出来的,不過乡下地方,沒那么多讲究,众人挤挤巴巴的分了两处坐了,望着桌上的两盆菜,那满眼子都香迷糊了,更顾不上讲究了。
哟,又是鸡又是鸭呢!
族人不說,那砖匠师徒三個都不免暗衬:這东家可大方实在得很,竟舍得杀鸡杀鸭的招待干活的人呢!
嗯,得了人家這般好招待,干活也要更卖力些才是!
众人就着包谷馍馍,一口肉一口芋头的,最后是连汤汁都给沾了馍馍头吃干净了的。
灶间這边,石榴跟宋氏還有李香梨李荣樟四人也就了一小碗的鸡肉和鸭肉在吃着,就這么一小碗,一人只得两三块肉吃了便沒了。
石榴很吃了几块芋头,对于鸭肉還有些意犹未尽,到底是只一只鸡一只鸭,桌上不能少,又给爷奶那裡送了一碗去呢。
她想着等回头新房子建好了,只他们一家人,定要买上一只鸡一只鸭的来吃個痛快得好!
宋氏余光瞥见小闺女那小口咬着馍馍的样子,便不由将碗裡還沒吃的一块鸭肉夹去了她碗裡。
石榴一惊,忙将鸭肉又夹了回去,“娘你干啥?我吃過两块了,你還沒吃呢!”
宋氏挡了她的筷子,“你吃,娘不爱吃鸭肉!”這孩儿,两块估摸着沒吃够了,别惦记着還想买鸡买鸭吃呢,那可遭不住。
不得不說,石榴那一脸想吃肉的表情沒瞒住這当娘的。
哪有不爱吃肉的,只有一心为孩子的母亲。
石榴飞快逮了個空将鸭肉给塞回了宋氏碗裡,然后麻溜的放了筷子,冲李荣樟挤眼睛,“弟!吃好沒?吃好咱们打猪草去!”
他们另起了炉灶,但老宅的几头猪,每天的猪草還是要几房轮着来的,今儿,便该他们打猪草的。
早上是李香梨带着李荣樟去打的。
李荣樟一听石榴這话,知机的麻溜放了碗筷,抓了手裡的半個馍馍头,起身跟上了石榴。
姐弟俩便拿了背篓和镰刀跑了出去。
宋氏看着,不免摇头,“這孩子,咋总是风风火火的?”
李香梨抿嘴笑得柔和,“二妹打小就這样,說啥就做啥,偏都做得很有章程呢,我觉着這样也沒啥不好。”
宋氏听着,不由也跟着露了笑来。
长大闺女性子柔气,像她,可小闺女這性子也不知是像了谁,不過,女人這辈子只有当闺女的时候最松快,随她风火去吧。
至于嫁人的名声?风风火火也是利落,有的人家就喜歡那爽利的媳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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