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卖葛根
那不知詳情的村人看得是目瞪口呆,這山上是有啥宝藏不成?咋都成群结队往山上跑?
有村人還在纳闷,也有村人眼珠子一转,机灵的跟了上去。
石榴也顾不上其他人了,喊了李荣榆和李荣樟两個拔腿跑上了山,就一头扎进了片片林子土坡之中,满脑子只有一件事,那就挖葛根,挖挖挖!
等裡长得了消息,先安排了自己的族人之后,過了一段功夫,再通知了村裡其他人,于是乎,可谓是下河村全村出动,整個后山上随处可见的都是人,那场面可真叫一個热闹。
而人一多,几座山头的葛根就好像沒了似的,村人们蹿来蹿去的,有些以往都不常去的旮旯都光顾了,可老半天的,一根都沒找到。
好在李氏族人来得最早,运气最差的也都挖到了一根的,村裡人才来的。
到天黑透下来,有些人更是都挖到了三根四根的。
而村裡其他人家,也有无功而返,气得捶胸顿足,想着明儿天不亮就要上山来的。
老李家几房今儿连饭都沒顾上吃,一下午收获都還不错,吴氏当机立断的让人去给儿子送了口信,又带着两個女儿上山去挖,挖到了一根,后头等李荣松哥俩赶回来又帮着挖了一根。
三房和四房也都各挖到了两根。
再然后,第二日天不亮的,整個下河村就都有了动静,后山上又到处都是窜来窜去的人,這一窜就是一整天。
如此,三日下来,村裡头哪怕收获最小的人家也有個三四根的。
而老李家更是收获满满。
如此,李老爹本该高兴的,但他却气着了。
原因无它,本来族长最开始就有言在先,說過了让帮着在建房的族人继续建房,不要往山上去,而帮忙的族人也沒人不听。
可老三老四這個主人家倒好,自個先带头撂了挑子,提了锄头就往山上去了!
你這主人家都不在,那帮忙的族人還能接着干?那最后不都跟着跑上山去了嘛?
到最后,也只有老二一如既往的還在忙活着建房子。
李老爹当天傍晚等儿子回来也就說了的,趁紧建房子是要紧事,可儿子說啥?說房子不急這一时半会儿,银钱可不会等他!连着三四日的都上山去了!
也就是說,這房子停工几天了!
本来老三老四的进度就慢了老二好大一截的,现在更好,老二的房子都快建一半了,老三老四才打了個底!李老爹一想就心口疼得慌。
可事情都這样了,气還能咋的?只能想着好歹挖了不少葛根,能卖一笔银钱了。
继挖葛根之后,村裡又热闹得不行的,就是這卖葛根的事了,简直拿出了运税粮进城的阵仗,全村壮劳力出动,扛着葛根成群进了大集。
乌泱泱的到了大通货栈门口,差点沒给裡头的伙计吓死,“掌柜的,外头来了好多人!”
丁福光一听,难道有人来闹事?他心想:近来为着收野味的事,他跟福运楼的盘掌柜是有些不睦来着,别是這老盘气疯了,让人来砸他的场子了?
“赶紧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伙计一溜烟出去,又一溜烟的回来了,“掌柜的,他们都是来卖药材的,找那药商常老爷!不是找咱们的!”
卖药材?
丁福光一听就来了兴致,這常药商是大名府那边過来的,到他们大云府几個月了,兜兜转转的收了不少的药材,近来住在他们货栈,就是等這些药材陆续运达,好装船返程的。
也沒听他们還要收什么药材啊?怎么突然就来了這么多人要卖药材?
打自己眼皮子底下過的热闹,丁福光向来都是要做到心中有数才有底的,是以,当下他便离了柜台往外去亲眼瞧瞧去了。
到院子裡一瞧,便见院子裡热火朝天的正忙着称草药,可热闹得很!
听說那像树根一样的东西就是草药葛根,丁福光也是好奇不已,怎么好端端的這么多村民就知道這树根是草药還挖来卖来了?
這般想着,丁福光深入村民之中交谈起来。
下河村的村人见他身穿细绸,管事模样的,却好声好气来同自己說话,便不由局促起来,自然是问啥答啥的。
不多会儿,丁福光就弄清楚了。
原来他们是下河村的人,村裡有個女娃听到他们大通货栈這裡收野味,抓了竹鼠来卖了,又听說他们這裡收药材,就是山上那葛藤的根,告诉了他们,這不,他们全村人就挖上了。
丁福光目光不禁露了一抹兴致,這說的是石榴那丫头?可這丫头来卖竹鼠,何时听到過他们這裡收药材了?分明都沒跟常药商搭過话,怎么就知道山上那葛藤根就是葛根的?
等村民们陆陆续续都卖出了葛根,拿到了银钱兴高采烈的离去了,丁福光這才凑到常药商身旁,“常兄,這些村民是如何知道你收這葛根的?”
常药商想着刚才其中一個就是前几天他买了葛根后头又来卖了一次葛根的人,不由笑着将那日的事說了,同时還說了那之后有個少年来打听過的事。
丁福光眸光一转,便有了些计较。
他先喊了那日在门口招呼的伙计来问了话,便知道了陈起财在石榴他们卖竹鼠那天就随后进来问過。
所以,最先知道葛根是药材這裡有人收葛根的应该是這個人才对?
可這個人挖了葛根来问伙计时却并不知道這葛根能卖钱,再联想到村民說的,石榴這丫头早先就在山上挖這個葛根,却并沒有如這個人一样拿来卖——
当下,丁福光微微挑了挑眉,随后,他又找到常药商,請他帮上一個忙。
那就是之后再收葛根时,容他让人来做一個登记,登记每個来卖葛根的村民。
常药商听了他這要求,虽然纳闷,但想着這丁掌柜的为人豁达爽快,是個可结交之人,且這收的只是葛根,又不是什么稀有药材,沒所谓的,便也沒有說什么,就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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