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看着她盤在腦後的青絲，忍不住伸手捏住檀木簪，於是那一頭如瀑長髮便隨着她起身時檀木簪的脫落而垂下，落了我滿臉。
石觀音略帶愕然的回頭看我，烏髮白肌，活色生香。
我剛纔也是情不自禁，現在也覺唐突，連忙訕訕的坐起來，把簪子遞還給她。
“你留着吧。”石觀音微微一笑，隨手將竹青色的牀幔一劃，撕下一條充作髮帶，順手將青絲繫住，這顏色倒意外的相襯得很。
我悻悻的把檀木簪納入懷中。
“你出去吧。”石觀音吩咐長孫紅。
長孫紅充滿惡意的看了我一眼，行禮離開。
我頓感危機，乾笑着往後退，再往後退。
石觀音也不在意我都要縮到牆邊，而是將手舉高，盯着自己雪白如玉的手臂，邊看邊着迷一般的道：“我是不是你見過，最美的女人？”
我忙道：“每個母親都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因爲她們擁有最偉大的愛——母愛。”
石觀音：“……”
真是不好意思，營銷微博的段子看多了……
我又改口，誠心稱讚道：“不過您確實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這世上沒有男人配得上您。”
石觀音輕笑道：“你的意思是，你才配得上？”
我：“……”
……您想太多了！
我扭曲着臉道：“沒有人配得上。”
我看你最好的歸宿就是一間用鏡子拼起來的房間了，要不就指給你一條河，讓你坐那邊上看倒影，試試最後你能不能變成一朵水仙花……
完蛋呀，她是怎麼看出來我輕微戀足的……
曾經我寫文時也研究過古代女人的三寸金蓮，纏足是對女Xi_ng的摧殘，但古代文人對金蓮讚頌的詩句，卻着實別有風味。我個人認爲漂亮的金蓮，並不一定要非要小，只要飽滿白嫩，蓮鉤彎如新月，觸之如新絮Y_u融，那就是美的了。
唐伯虎的《排歌》裏說：第一嬌柔娃，金蓮最佳，看鳳頭一對堪誇；新荷脫瓣月生芽，尖瘦幫柔滿面花。
依我看，這簡直是對石觀音的描寫——當然了，她卻是沒纏足，也沒穿碧臺金蓮的，可詞中春色，分明在她身上應了九分。虹腰窄柔，載不起盈盈一段春。
石觀音看我不盯着她臉看，反看着她足上，問道：“好看嗎？”
我無意識的答道：“寒氣從腳底入，施主明日會拉肚子啊……”
石觀音：“……”
“開個玩笑，”我乾笑着打哈哈，“娘娘保養得真好。”
這是石觀音最驕傲的地方，她具體年齡我也就不說了，但她兒子，也就是無花，今年可是至少有三十了。
無花這年紀吧，按古代人的結婚生子的平均年齡來看，是夠當我爹了。
所以我在面對他媽的時候，總是有點心理障礙。
又羨慕又愧疚的，羨慕她居然保養得這麼好，愧疚我怎麼可以盯着奶奶的腳看呢！
石觀音那把小腰，簡直跟柳條似的，又柔又細。
我剛在心中告訴自己不可以對奶奶起邪念，轉頭又忍不住淚流滿面了，我靠太細了，好想Mo一把！
石觀音：“這世上無奇不有，我見過的人也多了，但聽了你和陸小鳳的話，其實是並不相信你喜歡女人的。”
臥槽，那你還帶我來開房，玩兒我麼！
沒等我“臉色大便”，石觀音又慢悠悠的道：“但是看你方纔的表現，我又不確定自己的眼神了。”
我：“……”
石觀音：“所以，你究竟是不是磨鏡呢？”
我一下子猶豫了。
到底要不要說是呢……說是的話就要接受考驗，說不是的話是不是丟把我扔給長孫紅了？
我想了半天，突然靈光一閃，納頭就拜。
“娘娘，請您收我爲徒吧！”
石觀音半天沒說話，我偷偷擡眼看她，發現她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猶豫的道：“我仰慕娘娘已久……”
石觀音淡淡道：“你仰慕我哪裏啊。”
我：“保養功力……”
石觀音：“……唔？”
我：“其實我早就想拜在娘娘門下了，但是因爲和長孫紅結仇，不然之前我也不會逃跑，我就是怕長孫紅報復我啊！娘娘，琵琶公主讓我背叛您，我都沒鳥她！”
石觀音：“哦，是嗎？”
我抓緊時間表忠心，“是啊是啊，如若娘娘不嫌棄，我願意效忠您一輩子！”
石觀音：“你這人倒有趣，那你說說，我收你爲徒，有什麼好處，或者說，你有什麼長處？你要知道，你畢竟年紀大了，不好學東西啊。”
……我靠，萬箭穿心！
我今年才十八！十八一朵花你知道吧？
居然說我年紀大了……求護膝，我膝蓋上中了好多箭……
還長處，什麼長處啊，我有圖有傑寶算不算？我來大姨媽時睡覺不側漏算不算？我萌all黑頭頂青天算不算？我本命笑起來ehehehehe算不算？我另一個本命名字比臉長臉比領帶長算不算？我、我穿到自己寫的小說裏來搞百合算不算……
石觀音看我不說話，道：“這麼說，你是沒什麼用處了？”
我沉默一下，“我可保娘娘Xi_ng命。”
石觀音頓時俏臉一沉，死盯着我看。
我略有些膽怯的和她對視，不敢退讓。
石觀音收回目光，冷笑數聲，“好，你倒說說，我如何會遇到生命危險，你又要如何保我Xi_ng命。”
我：“這很簡單，楚留香來了。”
石觀音面無表情的道：“你的意思是，我會死在楚留香手下？”
我：“錯，世人都知道，香帥從不殺人。娘娘不是死在他手下，而是死在自己手下。”
自戀就是你最大的心魔啊，娘娘。
石觀音來了興趣的樣子，“那麼，你要如何助我呢？”
我脫口道：“那你得先拜我爲師——”
石觀音：“……”
我：“……不對，我先拜娘娘爲師，再說。”
石觀音：“……”
我：“我膽子小，Xi_ng命捏在您手中，絕不敢欺人。”
石觀音：“看你也不像敢欺我的樣子，我就收你爲徒又有何妨，我只是想知道，我怎麼會死在自己手下。”
我乾笑，“到時娘娘就知道了，現在說還有點早。”
石觀音瞭然的看我一眼，“那好，你跪下磕頭，發個誓便成了。”
我：“什麼誓？”
石觀音：“若敢背叛師門，便天打五雷轟。”
我當下磕了三個頭，嘴裏流利的發了個誓，看似誠心誠意，其實屁都不值。
我基友說的好，我就是天生渣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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