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馬四海上門
租屋。
郝仁正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的看着電視，裏面演着一點意思也沒有，特別特別無聊的電視劇。
電視是方婷選的，郝仁看了一個多小時愣是沒看進去，完全不知道里面演了什麼，就知道男主角長得挺帥的，女主角長得也挺漂亮。
反正七十年代的電視劇，在他看來都差不多，都看不進去，也就由着方婷握遙控器了。
小玲拿來剝好的水果放到郝仁面前讓他喫，方婷還懂事的接了一盆水溫剛剛好的洗腳水讓他一邊看電視一邊泡腳。
反正，小日子過的就是挺舒服的。
之前日子過得這麼愜意是因爲要等新港督，誰能想到，現在新港督是來了，新專員卻是這麼個玩意。
反正郝仁是鐵了心的不參合馬世豪這件事，自然也樂得清閒，乾脆請了假天天在家陪母女花看電視。
咚咚咚
門外突然有人開門。
“二妹，去開門。”
“哦。”
開門，進來的是一個二妹不認識的大胖子，穿着很威的西裝，身後還跟着好幾個穿着西服的小弟，一看就大有來頭。
“你是……”
“小妹妹你好，我叫做馬四海，是仁長官的朋友。”
郝仁一聽這聲音，腳都不泡了，嘩啦一下就將腳從盆裏拿出來站起，詫異地道：“馬四海？你回港了？”
“仁長官，我們又見面了，可以讓我進來麼。”
郝仁朝馬四海後面的幾個小弟看了一眼，道：“你們沒帶槍吧。”
“仁長官說笑，我這個人一向最不喜歡打打殺殺，我相信這世上任何的事情都可以依靠暴力之外的事情解決。”
郝仁點了點頭，他還欠着這馬四海的人情呢，道：“進來吧，二妹，去切水果，小妹，去寫作業，婷婷，去泡茶。”
幾個小姑娘全都十分聽話的，乖乖的點頭，還閉上了電視。
馬四海坐下後，先掏出手絹擦了擦頭上的汗，他這人太胖了，身上的汗走到哪擦到哪。
“不知馬老大放着灣灣的名流豪紳不當，回港島幹什麼？”
“呵呵呵呵，仁長官這就是明知故問了，當初我要走的時候，小豪就說什麼也不肯，爲此還不惜跟我翻臉頂嘴，唉~，真的是氣死我了，他啊，真的是越大就越不聽話了，你說，他要是早早跟我走，哪還會有這麼多的事。”
說着，馬四海從兜裏拿出一根雪茄遞給郝仁，還伸手幫他給點上。
“呼~”
郝仁抽了一口煙，卻並不客氣地道：“老實說，我也不想抓你弟弟，畢竟我們廉署的職責是反貪，又不是反黑，不過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在廉署只是個處長，抓你弟弟是專員親自下的命令，我頂多能讓你弟弟在審訊室喫的住的稍微好一點，別的地方我可是無能爲力。”
馬四海一拍大腿，笑道：“只要仁長官同意，那一切就都不是問題了，我已經和陳專員了談過了，只要你不反對，他明天就會放了我弟弟。”
郝仁一愣。
兩個眼珠子唰得睜大：“你說什麼？放人？？陳專員親自答應你的？”
“是啊，怎麼，仁長官，你剛剛還說你並不想抓我弟弟的，我保證，只要明天我弟弟放出來，我馬上帶他回灣灣，這輩子再也不會踏足港島一步。”
“靠！”郝仁怒罵道：“搞什麼啊！動手之前我說不抓，他特麼非要抓，現在人也抓了，新聞招待會也開了，全港的市民都知道馬世豪行賄一億八千萬證據確鑿了，這個時候放人？我們ICAC還要不要公信力了？以後誰特麼還信我們！媽，的，陳專員那個王八蛋！他把ICAC的臉當鞋墊子踩麼？靠！”
郝仁憤怒的幾乎想要打人，摔東西了。
馬四海道：“仁長官，大家朋友一場，你不是這個時候要爲難我吧。”
“呼~”
郝仁抽了一根菸，道：“馬四海，你知道，之前調查機構調查到的數據，港島市民對廉政公署的支持率有多少麼？是百分之九十八啊！你知道現在這一切，我，下面的兄弟，還有嚴長官我們付出了多少麼？如果廉署這個時候放了馬世豪，你讓市民怎麼想，廉署以後還有臉面麼？抱歉，這次幫不了你。”
“仁長官，我就這一個親人，爲了我弟弟，我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呵”，郝仁樂了，坐在馬四海對面，接過方婷手裏的茶，笑着給馬四海倒了一杯茶，道：“什麼意思，你能做出來什麼啊，比如殺掉我啊。”說着，郝仁舉起茶杯遞給馬四海，在空中懸着沒放。
馬四海直勾勾地盯着郝仁，兩隻藏在肥肉裏面的眼睛炯炯發亮，就這麼跟郝仁對視了足有七八秒鐘。
房間裏，不管是方家母女，還是馬四海身後的小弟，全都屏住了呼吸，大氣也不敢喘，不大的房間裏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哈哈哈哈哈哈”，馬四海突然大笑了起來，並伸手接過了郝仁的茶：“仁長官真是愛說笑啊，我這個人，最講究以和爲貴的，幾乎從來都不打架，我可是個斯文人啊，再說蔣震那個撲街，用火箭筒和特工都沒能殺得了你，我小馬一個碼頭苦力出身，哪來的本事暗殺仁長官啊，哈哈哈。”
說罷，馬四海直接將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其實我也知道，仁長官你跟姓陳的那個混蛋不一樣，大家雖然立場不同，可是我非常尊敬你，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也不想和你做敵人。我相信，你在那個混蛋手底下做事一定也很不爽，我這裏有一份禮物想要送給你。”
說着，馬四海打了個響指，他手下的小弟便拿出來一個黑色的皮箱子。
“馬四海，你不會是想要賄賂我吧。”
馬四海一邊開箱一邊道：“全港島誰不知道你郝處長是清如水明如鏡的好官，眼下這個節骨眼，我要是賄賂你，那纔是腦袋長進屁股裏面去了。”
箱子打開，郝仁見裏面確實沒有值錢的東西，不過卻有幾封文件：“不出三天，你一定會收到陳專員給你的辭退報告，我這裏留了一份工作給你，是公務員事務局的高級主任的位子，希望你可以坦然接受，到時候陳專員那裏臺階也相對好下一點。”
郝仁忍不住眯起眼：“馬四海，我還真是小看你了，你一個黑幫老大，居然能插手港島公務人員的職位調動？！”
“呵呵，仁長官過獎，我馬四海闖蕩江湖二十幾年，靠的就是朋友多。我希望我和仁長官也可以成爲非常要好的好朋友，希望仁長官可以接下這一份任命，就算你不接，姓陳的依然會解僱你，到時候大家都難看，考慮一下？”
“呼~”
郝仁抽了一口雪茄。
“我不相信，你馬四海真的可以隻手遮天。”
“呵呵。”
馬四海站起來道：“希望仁長官可以再多多考慮一下，這件事我想做，仁長官你一定攔不住。”
說罷，他還非常禮貌的抱拳行禮，然後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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