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1.證道之路
“卍解——”
伴隨着他的輕吟，新的斬魄刀如同蛇一般纏繞其身。
“哇哈哈哈——”
看着阿散井戀次被足以泯滅一切的光芒所籠罩，馬斯科·多·馬斯庫林雙手叉腰狂笑着，可是還沒等他高興完，整個人就愣在了原地。
光芒中，巨蛇猙獰的蛇首伸出，露出獠牙。
“這是……蛇頭骨？”馬斯科·多·馬斯庫林驚異於阿散井戀次竟然能在自己的攻擊之下活下來，“這就是所謂的‘卍解’麼？看來你在瀕死之際發動這樣的招式保住了性命啊……真是可悲……”
就在他感慨的時候，一道恐怖的靈壓升騰而起。
他驚訝的感受到，那猙獰的蛇首口中噴吐出驚人的靈壓，並且姿態正在緩緩發生改變。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卍解是……能夠改變模樣的東西麼？”
這和他們滅卻師一方蒐集到的情報有所出入，死神的卍解，應該不是這樣方便的東西纔對。、
············
“狒狒王蛇尾丸？”
就在這不久之前。
阿散井戀次還在靈王宮進行修煉的時候，兵主部一兵衛聽聞他提起自己斬魄刀的名字，曾經發出這樣的疑惑與感慨。
“嗯……”
“實在是難以啓齒啊，戀次。這個名字是錯誤的……”
“哎……哎！？什麼！？”
阿散井戀次在聽見這樣的話的時候無比震驚。
“是錯誤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他習得卍解也不是一兩天了，現在竟然有人告訴他自己一直稱呼的斬魄刀之名是錯誤的，一時間他完全是一臉懵逼。
“說它是錯誤的，你可能不理解……”
兵主部一兵衛捋着鬍鬚思索了一陣，隨後繼續解釋道，“應該這樣說纔對……那隻不過是她一半的名字而已，也就是說……你的斬魄刀，只告訴了你半個名字。說明蛇尾丸對你……應該還沒有完全認可。”
“這……騙人的吧？”
聞言，阿散井戀次一時間難以接受，“我們可是共同戰鬥至今的同伴啊……”
“其實……我可以告訴你它真正的名字哦。”兵主部一兵衛提醒道。
對此，阿散井戀次有些糾結，微微撇嘴：“開玩笑的吧……爲什麼是由你來告訴我？你怎麼會知道我的斬魄刀的名字……蛇尾丸這傢伙也真是的，竟然連名字都不肯告訴我，小氣……”
“可是我真的知道哦。”兵主部一兵衛一臉認真的解釋道，“靈王打擾賜予我的名字是‘和尚眼’……”
說着，他指着自己的眼睛。
那是一雙炯炯有神，似乎睜開之後就從未閉合過的眼睛。
“其意思是‘呼出真正的名字’，漢字是這樣寫的——‘真名呼和尚’。說起來……‘斬魄刀’這個名字就是我所賦予的。”
“什麼？”阿散井戀次一臉驚訝。
然而兵主部一兵衛的話還沒說完：“‘始解’，‘卍解’……這些也都是我所賦予的名字。屍魂界的所有事象，最初賦予其名的……都是我。”
“…………”
阿散井戀次已經驚訝得整個人呆滯了，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爲萬物命名？這……真的是死神能有的權能麼？
兵主部一兵衛並沒有理會阿散井戀次的驚訝，繼續說着。
而他接下來的話，也解釋了阿散井戀次此刻的疑惑。
“總而言之，你只需要明白，所有斬魄刀的‘名字’，也是我所賦予的。
它們在二枚屋王悅手中誕生成爲‘淺打’，隨後經由我的手被賦予其名，不……這麼說其實並不準確，我只是叫出了它們的名字。
無論是我還是王悅，都並沒有創造事物併爲其命名的權能。
這本是屬於靈王大人的。
換句話說，我們不過是展現權能的‘媒介’，它們並非被王悅所創造，而是本該存在，只是由王悅具現化出來，而它們的名字也本就存在，在世界誕生之初便存在，我只是呼喚出原本屬於它們的名字。
戀次……我現在就將蛇尾丸的真正卍解的名字……告訴你。
其名爲……”
············
“卍解——雙王蛇尾丸！”
阿散井戀次面無表情的輕撫着蛇尾丸猙獰的蛇骨頭顱。
像是在迴應他一般，蛇尾丸的姿態開始產生變化，不……應該說這纔是它原本的姿態。
並非像那樣不便的龐大，而是如同鎧甲一般依附於身，真正於持刀者並肩作戰，化作對方的獠牙與手臂。
“……”
馬斯科·多·馬斯庫林看着阿散井戀次最後展現出來的姿態，沉默許久
“真是個危險的惡徒啊……那個卍解很危險……”
他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從此刻的阿散井戀次身上散發出來的恐怖氣息。
結論是……
“現在，一定要將你剷除！”
言語間，懸浮於半空中的馬斯科·多·馬斯庫林頓時朝着下方阿散井戀次所在的位置俯衝下去。
“正義的使命點燃了我心中……可摧毀一切的火焰！”
像是言出法隨一般，烈火將他整個身形包裹。
此刻的馬斯科·多·馬斯庫林如同隕落的流星，帶着熾熱的火焰朝着阿散井戀次襲來。
“化爲灰燼吧！狡詐惡徒！”
“狒狒王。”
面對着朝着自己墜落的流星，阿散井戀次淡淡的呼喚着。
同時，像是迴應他的呼喚一般，左臂之上如同猿猴手臂一般覆蓋的臂鎧微微伸展。
經過在靈王宮的修行，他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阿散井戀次了。
雖然順序稍微搞反了一些，是先知道名字再得到認可，但毫無疑問的，實力變強之後，他確確實實已經得到了蛇尾丸完全的認可。
呼——
張開的狒狒王手臂伸展來開，頓時朝着襲來的馬斯科·多·馬斯庫林無情的抓握而去。
“！！？”
馬斯科·多·馬斯庫林滿臉的驚訝，“唔……這是……什麼東西！？”
感受着這巨大的手臂之上傳來的恐怖力量，他完全陷入了慌亂之中。
因爲這恐怖的力量，竟然讓他完全無法掙扎！
咔——
伴隨着那隻巨大的手臂微微抓握，骨骼被捏碎的聲音傳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慘叫聲從馬斯科·多·馬斯庫林爆發而出。
轟——
下一刻，他被無情的朝着地面砸落，生死不知。
“該……該死……該死的東西啊啊啊啊啊——”
伴隨着憤怒的嘶吼，掀起的風暴將籠罩馬斯科·多·馬斯庫林的煙霧吹散。
他的面目變得猙獰無比，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從容。
“竟然把我這個大英雄的骨頭給捏碎了！我絕對饒不了你這個下三濫！什麼正義、邪惡？都不重要了！我要宰了你！！！”
自從被陛下賜予了力量之後，他便從未收到過如此嚴重的傷勢。
雖然在詹姆斯的聲援之下立馬就能復原，但依舊不妨礙他此刻感到無比憤怒。
然而馬斯科·多·馬斯庫林的暴怒似乎並不影響阿散井戀次發揮。
噗——
還沒等馬斯科·多·馬斯庫林反應過來，阿散井戀次右手中如同獠牙一般的利刃便已經貫穿了他的身體。
“大王蛇……雙王蛇尾丸·蛇牙鐵炮！”
阿散井戀次面無表情的凝視着被自己貫穿的敵人，輕聲呼喊道。
隨後，恐怖的靈壓以他手中的利刃爲源點爆發而出，熾熱的火焰伴隨着爆裂的衝擊力升騰而起，瞬間將被貫穿的馬斯科·多·馬斯庫林的身體摧毀。
呼——
靈壓波動平息之後的氣流緩緩拂過。
馬斯科·多·馬斯庫林被燃燒得焦灰的身軀逐漸瓦解，隨風消散。
“燃盡了嗎？”
阿散井戀次平靜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也是頭一次對別人使用這樣的招式，對於這樣恐怖的威力自己也感到些許驚訝。
“不過……這也是你所希望的吧？化爲灰燼。”
············
那個嬰兒……
眼睛看不見，耳朵聽不見，嘴不會說話，連動都不會動。
什麼都不具備，什麼都做不了的嬰兒，沒有任何能生存下去的技巧，但……
嬰兒絲毫不覺得恐懼。
沒有哭出聲是因爲不會使用喉嚨，即使會使用，他也不會哭泣。
因爲他從一開始就明白，自己即使不具備生存下去的技巧，也同樣能活下去。
因爲他是被選中的人。
註定……凌駕於世界的‘王’。
這便是友哈巴赫的誕生。
他在誕生之初，就是這樣的‘殘缺’之人。
周圍的人把他當成寶物一樣愛護，當然，這並不是因爲可憐他。
而是他們發現只要觸碰到他，觸碰者所欠缺的部分便會一點一點得到補足。
得了肺病的人會痊癒。
寂寞的人會內心變得充實。
膽小的人會不斷涌現勇氣。
就連手腳缺失的人，也會復原。
友哈巴赫天生便擁有‘將靈魂賦予他人的力量’。
每當有人觸碰到他，就會得到他參與的靈魂，一個人的靈魂無法填補的傷口便會逐漸得到治癒，與此同時，觸碰者在傷口治癒的瞬間，學到的知識與通過努力掌握的能力也可發揮到極致而形成某種才能……
最後，這一切都將被深刻的烙印在友哈巴赫賦予他人的靈魂碎片之中。
於是……
久而久之……當這些靈魂碎片的寄宿者死亡，碎片迴歸到友哈巴赫的身上。
他便擁有了對方所領悟的一切。
數年，數月，有時數日內便會出現死亡者。
但即便如此，人們依舊源源不斷地聚集到他身邊。
他就這樣從‘殘缺之人’變成了‘全知全能’的存在。
而‘友哈巴赫’這個名字，也是被這些人賜予的。
這是被信仰的‘神’的名字。
他就是——‘神’。
高天之上的新世界中，軒浩正分析着友哈巴赫的能力。
越是瞭解，他便越感覺無比熟悉。
很快，他確定了。
這正是與他的妹妹軒雅相似的證道之路。
唯一的不同，或許就是他的妹妹是被迫將靈魂分散於諸天萬界，最後所成就之道，也遠不止於此。
現在，在軒浩的腦海中存在着一個疑惑。
這真的是巧合嗎？
那個所謂的‘神’，竟然無意中幫到了他和妹妹。
還是說……
一切其實都是必然的結果。
都在某個連‘神’都察覺不到的未知存在的計算之中？
············
“詹姆斯……也死了嗎？”
下界，淨靈廷與無形帝國重疊的空間，某處宮殿之中。
端坐於王座之上的友哈巴赫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微微感慨着。
“嘛……還算表現得不錯的。
可以回來了。
回到我這裏來吧。”
言語間，飄散在這片空間中的靈魂碎片開始朝着他身上彙集。
這些都是被擊敗的星十字騎士身上他所分出的靈魂碎片。
說到底，友哈巴赫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動，只讓手下的人進攻屍魂界，便是因爲這個原因。
現在的他還不是最強大的狀態。
他即將面對的敵人……是靈王，甚至比靈王更加強大的某人。
因此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所有靈魂碎片的迴歸都將帶來更加強大的新的力量。
他會因此越發強大，前所未有的強大！
“……”
宮殿之外，似乎感受到了什麼，石田雨龍微皺着眉頭擡起頭看向大門緊閉的殿內方向。
“有什麼事情麼？”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異常，守在門外的，原本像是在閉目眼神一般的雨葛蘭·哈斯沃德睜開眼睛，面無表情的問着。
“友哈巴赫陛下已經就寢了，你也感受到了嗎？陛下他……只有在就寢的時候，纔會迴歸滅卻師之父的身份。”
雨葛蘭·哈斯沃德似乎並不打算對石田雨龍有所隱瞞，不，不如說是他擁有十足的自信，只要自己守在這裏，便不會有人能打擾到陛下。
“陛下正在儲備力量，所以絕不可以被人打擾。”
“是嗎？”石田雨龍淡淡的迴應着。
“我剛纔問你，有什麼事嗎？”雨葛蘭·哈斯沃德再次淡淡的問着。
這是警告。
“這裏不是你該待的地方，如果沒事的話……最好離開。”
說着雨葛蘭·哈斯沃德再次閉上眼睛，繼續守護在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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