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把那個叫做陶逸的,给带上来
大理寺卿的人便把所有宾客,都按照一家一家的,分离了出来。
当分到陶逸的时候,大理寺卿仿佛终于找到了救命稻草。
要知道……
這通過婚礼来抓捕犯人可是他的建议。
要是他這建议最终只是在婚礼上闹了一個笑话,那陛下不得贬他去外地当官。
“你是什么人?哪家的?”
“陶逸,不属于這裡的任何一家。”
你看!
這可疑的人不就来了。
“拿下!”
“等等!”
陶逸也沒想到,长孙涣竟然会替他說话。
“這是我阿耶的客人。”
“你是……”
“长孙涣,齐国公次子。”
大理寺卿也是审视着长孙涣,不对啊,所以這事……其实是你长孙无忌给搞出来的?
长孙无忌直接就被长孙涣给坑了。
当然!
此时的长孙无忌還不知道此事,他還在齐国公府。只是不知不觉,便打了一個喷嚏。完了,有一位奴婢還過来给他添了添衣。
事实上……
长孙无忌也有在想,是不是陶逸。
不過……
一切都等大理寺卿出了结果再說吧。
……
公主府這边。
火炬与蜡烛把整個公主府都给照得亮堂堂的。
甚至……
地上的人的影子,都变得模糊起来了。
经過了大理寺卿的一番操作,很快,這可疑的人员也就被挑选了出来。
你還别說……
像是陶逸這样的,属于是請帖之外的人员,還不少。
毕竟……
你看像是唐太宗的第四個儿子,也是嫡次子,李泰。
李泰今年十四岁,他带点其他的朋友来参加婚礼很正常吧。
但就算是這样,也還是被分到了跟陶逸站一块。
因为你這不属于請帖上的人员。
陶逸看到是這样,也就安心了。
毕竟……
看来想来参加婚礼的,可不止自己。
要說他跟這些人有什么劣势的话,那就是自己的身份是他们当中最低的,也是最可疑的。
李泰站了出来,自称自己是陛下的儿子,然后训斥大理寺卿道:“大理寺卿,你可别胡来,這可是我阿姐的婚礼。”
大理寺卿直接回怼道:“回越王殿下,這是陛下也同意的,而且……今日公主并未出阁。你们现在所看到的公主,只是宫裡的一個小奴婢假扮的。”
全场瞬间哗然。
陶逸也是再次‘卧槽’。
這是欺负他入世未深,想事情的时候,還考虑得不够周到啊。
不過……
你還别說,为了阻止婚礼的话,他也就只能是走這一條路。
对方這是算准了他的心理。
李泰:“你說有犯人混进来想要破坏婚礼,那如今犯人呢?”
李泰感觉自己丢了面子,便质问道。
大理寺卿也是道:“大理寺正在查。”
通過宾客名单,先是排除掉一些跟齐国公府有仇的。
然后,再排除掉一些家中沒有适龄青年的。
大理寺卿始终有着一种直觉。
也只有喜歡公主之人,才会做出如此鲁莽之事。
而且……
這個人一定很聪明。
文采,更是說不定非常的好。
不然,他写不出那墓志上面的內容。
可問題是……
他有问過公主,或者說,最符合這個條件之人,反倒是长孙冲。
說不定,是长孙冲自己对這婚事不满意,不希望娶自己的表妹,所以才闹出来這么一件事,也是很有可能。
总之……
今夜来過這裡的人,全部都要备案。
现在事情难就难在,大理寺卿也還无法准确地确定,那墓碑到底是要传递什么信息。
难道……
真要让他相信,那墓碑是天上掉下来的?是上天的旨意?
他打死也不信,這世上真的有鬼神。
随后……
這一夜,便是大理寺对每一個可疑的人都进行问话。
当听到陶逸报出‘商人’时,就连长孙涣,都不由得惊讶地看了陶逸一眼。
陶逸也是回了对方一個白眼。
我是商人怎么了?
武则天她阿耶也是商人,這影响了他对陛下的忠孝了嗎?武则天的阿耶,在听闻了唐高祖驾崩了以后,直接吐血三升。
你看!商人也是有好人的!
問題就是对谁好。
“伱为何要来参加公主的婚礼?”
陶逸便道:“我今日原本是来找齐国公,想让齐国公把我举荐给陛下,齐国公听完了我的治国良策,觉得我是個人才,答应替我举荐,正好听說今日是齐国公府长子的婚礼,所以我也是临时起意,就想来凑凑热闹,长长见识。”
大理寺所有人直接把目光都对准了陶逸。
因为這人目前来說,毫无疑问,嫌疑是最大的。
你看這年龄,還有這来历。
大理寺這边办案的人员道:“真有那么巧?”
陶逸:“真就這么巧。”
大理寺办案人员:“你沒看到齐国公府正在办婚礼?”
陶逸:“看到了,看齐国公府的大门就感觉比一般情况下,要喜庆得多。”
大理寺办案人员:“那你为何還进去?”
陶逸:“我以为,如果是大喜之日,說不定对方会对我更客气些。如此求见,說不定会更加地容易。”
大理寺卿听着,也是道:“正常人难道不是想着,别人正忙更加不可能会接见你?”陶逸:“我不是正常人。”
大理寺卿:“……”
陶逸:“我的意思是,我這人喜歡反其道而行之。說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做人,就是要大胆地进行尝试。沒想到,齐国公還真就把我给放进去了。”
好吧!
大理寺卿也沒想到,自己审個案,竟然還能审出来一個不正常的人。
不对!
大理寺卿立刻又想到了,如果說陶逸不正常,就算它說的過来,可为何今日,齐国公也变得不正常了?
你居然在自己儿子的大喜之日,去会见一個登门拜访的商人?
齐国公你這脑子是不是有点問題?
所以……
有沒有一种可能,齐国公就是故意放陶逸进去了。
至于說原因……
大理寺卿想到了两個可能。
一個,齐国公也想抓到犯人,這忽然来人,很有可疑,所以他想知道這人是谁。
另一個,這事就是齐国公自己谋划的。
大理寺卿怎么想也想不到,谁会那么无聊,去刻意破坏這一门婚事。
陛下嫁公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此前……
陛下也已有過把公主给嫁到功臣之家的先例。
但从来都沒有听說,会发生這样的事。
又或者是……
真就是自己错了。
一夜過后。
并未能得到一個满意的结果。
大理寺也是强行对陶逸进行了搜身。
陶逸的身上什么也沒有。
另外……
在公主府,也沒有找出什么可疑的东西。
压力现在来到了大理寺這边了,大理寺卿已经开始有点后悔。
這趟浑水,早知道自己就不趟了。
不過……
若是什么都還沒有做,就让他断定那是上天的旨意,那他也无法過自己心中的那一道关。
接下来……
他還得对公主,对驸马进行问询。
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更加倾向于,是齐国公府想要破坏這一门婚事。
要么……是齐国公府做的。
要么真就是上天的旨意。
各五成。
那他肯定得說成是齐国公府做的。
随后……
等天一亮,大理寺卿便又进宫,求见了李二。
并且……
在陛下旁听的情况下,又对公主进行了问话。
比如說……
驸马平日裡不喜歡公主?
這一個表哥,一個表妹,要說亲近,或许也可以很亲近。
但要說不喜歡,也有可能是真的不喜歡。
李二也是问大理寺卿:“這话是什么意思?”
大理寺卿也不遮着掩着,直接道:“经過大理寺的一番调查,其他人都沒有破坏婚礼的动机,唯独齐国公府,有這样的可能。”
李二直接就怒了,道:“你是說无忌不满意這一门婚事?那他大可直接与朕說就是了。你這是想要离间我們君臣的关系。”
大理寺卿见陛下已经怒了,便道:“在调查的過程中,我們发现了一個可疑的人。而這人,恰恰就是从齐国公府出来的。”
李二:“什么人?”
大理寺卿:“是一個商人。”
李二:“商人?”
大理寺卿:“沒错!這商人恰好在婚礼当日去求见齐国公,而齐国公,也恰好在婚礼当日,很是忙碌的时候,接见了对方。而且,還恰好地让這人,也顺便参加了婚礼。”
李二:“来人,把齐国公召来。”
……
长孙无忌匆匆忙忙地进了宫。
很快便看到了大理寺卿跟公主以及陛下都在。
李二:“齐国公,大理寺這边說,你家中出现了一位可疑的商人,這是怎么回事?你难道不知道,朕禁止官员与商人来往?”
长孙无忌神色有点慌张,“陛下,臣自然知道。”
李二:“那這是怎么回事?”
长孙无忌便把他的所想,以及跟陶逸交谈的整個過程,隐去了那些他跟陶逸那些心照不宣的交易,把能說的,都說了出来。
“陛下……一开始臣只是想看看這人是不是就是大理寺卿要抓的人,所以才放他进来。”
“只是沒想到,他进来便說是想让我向陛下举荐。而且……对方還提到了一些治国之道。還說……大唐最多不過三百年。”
“我以为,他說的话都挺有道理,便也就沒有想那么多。”
敢說大唐只有三百年。
就连大理寺卿听完了,都不由得心中一惊。
你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
但细细一想……
对方的三百年,似乎也不无道理。
就是不知道這三百年是算出来的,听齐国公說,好像還得知道人口以及户籍。
李丽质也瞪大着眼睛听着這人的事迹。
富人越富,穷人越穷,富人永远都不会施舍穷人,而富人的财富,总是在土地兼并当中一天天地增长,最终,穷人会因为失去了土地,沒有办法维持自己的生计,而让天下大乱。
据說,這人還只有十六岁。
這么一听完,倒是忽然想见见這人了。
下一刻。
李二便道:“把那個叫做陶逸的,给带上来。”
……
大理寺這边。
陶逸‘瑟瑟发抖’。
再過一会,這些人该不会就要对自己用刑了吧?
只能說……
再也沒有比严刑逼供更好的得知真相的手段了。
就算不是玩真的,吓一吓犯人,然后逼犯人自爆,這样也好。
要真是這样,那陶逸可玩不起。
就在陶逸已经是准备好就让你们這些凡人看看空间忍术的时候,终于,宫裡来人了。
“陛下口诏,带犯人进宫面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