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你是海蛇同志?
“幾裏,或者十幾裏!這些民國的地圖不是很準確,我也沒有野外行動的經驗,也只是瞎捉摸”
黃克邊說用力踏了踏腳,腳下的草地,也比先前結實了不少,黃克判斷,從昨天到現在,他和艾娜最少前進了六十公里,應當已經走到松潘草地的邊緣了。
黃克蹲下來,用手按了按草地,試了試其結實程度,然後對艾琳娜道:“這地很結實了,可以走摩托了!”
正說着,黃克臉色一變,耳朵聽到了一陣遠處飄來的馬鳴聲,艾琳娜也聽到了。
二人同時拿出望遠鏡,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望遠鏡中,有一隊騎兵正朝二人所在的位置飛快地跑來,距離約在兩裏地外,數量共有六騎。
“這是什麼人?是你說的紅軍嗎?”
“包着頭巾,戴着氈帽,還有這服裝,應當不是......他們估計是藏羌騎兵!當地土司或者藏軍的部隊!”
艾琳娜和黃克互望一眼,兩人一起微點着頭。相處了這麼久,她和他之間已形成了許多默契。
幾分鐘後,那隊六人的騎兵圍住了兩手空空,手無寸鐵,表面滿臉驚惶之像,實則卻是扮豬喫虎的二人。
黃克和艾琳娜背對背貼站着,而那六騎的騎手則在外圍將他們圍成一圈。這六人個個毛孔粗大,頭上戴破帽,皮膚黝黑,一瞧就知道這是標準的長期受高原紫外線照射形成的“高原皮膚”。
確認他們是藏軍的重要的證據,卻是他們身上背的步槍,黃克只是一眼就認出:這是標準的英式武器:李恩菲爾德步槍。這個時期的中國,李恩菲爾德步槍在中國軍隊裝備是極少的。(只有宋子文的稅警團少量裝備)而在川北地區,唯一可能大量成建制裝備“老李”的,就是藏軍。
很明顯,他們正是當地的藏騎兵。
看到二人手無寸鐵,毫無威脅可言,這羣人明顯大意了,連身上背的步槍都未舉起,領頭的那人眼睛一直色迷迷地盯着艾琳娜看,然後兩腿一夾馬,前進了半個馬身,進到離艾琳娜一米的距離,張嘴咕嚕咕嚕地不知說什麼。
黃克瞄了一眼他們背上的武器,再次確認全部都是李恩菲爾德,這樣的話,就不怕殺錯人了。
這些人說的是藏語,黃克聽不懂,艾琳娜也聽不懂,既然都聽不懂,那就沒有留下活口問路的必要了。
艾琳娜用英語問道:“都殺了嗎?”
黃克用英語答道:“別傷了馬。”
艾琳娜手一抖,搶劫交行押款車時用過的長柄鐮刀出現在右手上,隨之白光閃爍了兩下。
同一時間,密集的M18的射擊聲響起,黃克也亮槍開槍了。
戰鬥在兩秒內就結束了,反而是事後拉住被槍聲驚壞亂跳的馬,安撫住讓其安靜下來花了幾十倍的時間。
黃克用花機關槍掃倒四人,艾琳娜用死神之鐮當場削飛了兩個腦袋。由於出手太快,屍體直到傾斜墜馬,腦袋才掉了下來。
艾琳娜的個人戰力值,絕對在燕雙鷹之上,黃克雖然縮了點水,但最少也有三分之二的燕雙鷹戰力。這些藏兵只有六人還敢和他們貼近靠近,而且還不提前舉槍開槍,簡直是自尋死路。
艾琳娜道:“你又用槍了,我的格鬥術白教你了。”
黃克答道:“用槍比較快,殺人效率更高。”
隨便吐槽了兩句後,黃克開始整理繳獲。經歷了這麼多次戰鬥,他早已渡過了新兵上戰場的心理不適期,已經能很坦然地面對艾琳娜把人腰斬,把人頭踢飛,斬飛,然後血泉亂噴的場面。
暴怒狀態的艾琳娜,殺人時是不顧一切,怎麼血腥怎麼來,哪怕濺得自己一身一臉的血也不在乎。
冷靜狀態時的她,則象個奪命女魔,把殺人技術變成了藝術,被斬首的二人,身子掉一歪掉下馬後腦袋才丟下來,噴出來的血全噴到地上,一滴都沒濺到她臉上。
對於這些藏騎兵,艾琳娜一點都不憐憫。
因爲,就在昨晚,黃克被她逼着講故事,講完了英雄的故事後,想不出好故事的黃克,就給他講了一個和西藏有關的“阿姐鼓”的故事。
那是一個無恥的宗教神棍,哄騙教民,剝人皮做鼓還當成“宗教美德”來宣傳的惡臭神話。
這則故事簡直是直接碰觸了艾琳娜心中最不可碰觸的逆鱗。第二天她遇上這些藏騎兵後,這羣人在她眼裏就成了“神棍”的走狗,殺起來比黃克還要堅決。
黃克花了點時間,從六具屍體上收集戰利品:子彈,藏刀,補給包,水壺等物件。同時檢查了六具屍體,以及從他們的槍枝判斷其身份來歷。
六個藏騎兵的槍都是清一色的李恩菲爾德,表面的護木十分的老舊,膛線也磨損較厲害,使用的年限最少也有十幾年了。不過這六人的子彈攜帶數量倒是不少,在一百二十發到一百四十發之間。
“這六個人裝備不錯,子彈異常充足,而且還帶着大量的乾糧,他們應當是偵察騎兵.....
..”
黃克邊說邊撿起被艾琳娜砍掉的那個領頭人的腦袋,隨手將耳朵上的金耳環扯下來,又從其無頭屍上取到了一串佛珠,然後又仔細地檢查了屍體的雙手,最後才把手按在無頭屍上使用探查術。
然後他判斷道:
“雙手只是騎馬人的手,不是整天勞作的手,這具屍體生前的營養不錯,骨密度還可以,加上這些掛落,他的出身應當很不錯。身邊的那五個護衛,身體的素質還算不錯,這一回也許我們幹掉的是某個土司的少爺什麼的。”
艾琳娜哼了一聲,表示對黃克賣弄他的知識作法的不屑。
經歷過末日黃昏的她,可是真的殺過龍,屠過惡魔,削過巨人,砍過天使的狠人,若不是信仰毀滅,其實心志本是堅定無比的。
“雖然騎摩托更快一點,可是這六匹馬扔了太可惜了,還是先着騎着馬走吧。我昨晚給你講過的朱總司令和犛牛的故事。這六匹馬要是全殺了,可是夠紅軍好幾天改善伙食呢。”
雖然有些託大,但最終艾琳娜和黃克還是作了一件事:兩人一起換上了美軍的裝備,從防彈衣到頭盔一件不拉,能保護自己的防護全裝備上了。
武功再高,也怕黑槍,接下來要在山丘間穿梭,更是要十分地小心慎重。
而後松潘的草原上出現了這麼一個景象:兩匹藏馬載着兩位“美軍”在奔跑,兩人身後還各拉着另外兩匹馬。
黃克本來是不會騎馬的,可是在上海期間,他曾計劃代替艾琳麗上場賽馬以便藉機圈一波錢,學會了騎馬。加上身體被異世界開過掛後,協調性極好,雖然是新手,騎術還算不錯。
兩人六馬,騎了半小時後,進入山丘地區,而後完全是憑着直覺胡亂地向東南方向移動。臨近傍晚時,二人看到十幾縷炊煙在南方升起,明顯是大量的人馬在那個方向駐紮。
黃克判斷道:
“我們是穿越胡宗南的戰線過來的,走了最少也有百里地了。那些刮民黨廢物不可能跨越這麼遠的距離跑到這裏來安營紮寨的。”
兩人大喜,各換了一匹馬,繼續朝目的地跑去,不過在接近那兒時,黃克做了一件讓艾琳娜很無語的事:他從空間十字架裏取出一個根木杆,木杆上掛着一面碩大的白布......
“我們身上的裝備太美軍範了,我可不想被人誤會然後捱了記莫名的冷槍......要知道那位林帥,就是因爲穿着繳獲的日軍大衣才捱了自己人一槍的。”
十分鐘後,在那處冒煙的山丘前,騎在馬上的黃克揮着白旗,正被一羣穿着破爛的士兵,舉着槍圍觀着。
沒有看到一頂電影裏紅軍標誌的八角帽,有的是破爛得幾乎看不出原樣的軍裝,還有破爛的草鞋,叫花子一樣的隊伍。
唯一值得稱讚的是,這些拿着槍圍着一身美軍範卻舉着白旗的黃克的士兵,眼神都很凌利。不用猜了,他們就是黃克一直在找的紅軍。
黃克大叫着:“不要開槍,紅軍同志,我是自己人!”
同時,他把白旗舞得更厲害了。
跟在他後面的艾琳娜無語地看着這個男人,心裏不知該怎麼評價他纔好。
他很聰明,很精明,無論是十八歲的他還是二十八歲的他,謀略都堪稱出色,但有時,也會做出象孩子一樣的行爲,比如現在。
不斷地有其他的紅軍戰士從隱藏的地點跳出來,聚集過來。
黃克把手中的白旗扔到地上,指指後面的艾琳娜道:“我是共產國際派來支援你們的,這位女同志,是共產國際的特派員,是來自俄國的同志,名字叫喀秋莎。”
艾琳娜一臉無語的表情,摘掉美軍頭盔,露出了一頭亮麗的金髮。她洋人的外貌,讓現場稍有緊張的氣氛暫時緩解了一下。
黃克和艾琳娜下了馬,張開手,示意身上沒有武器,同時把馬讓給了周圍的紅軍處理。先前繳獲的槍現在放在後面的馬背上,此外馬背上還馱着幾個黃克故意臨時放上去的行李箱。
黃克故意大聲道:
“小心點,小心點,那幾個箱子裏裝的是重要的藥品還有電臺!卸下來時千萬別摔了。”
這話令圍着他們的紅軍戰士更加慎重,十幾個人七手八腳小心地把行李卸下,看向二人眼神柔和了更多。
過了一會兒,山丘那邊的樹叢裏走出一個繫着皮帶,穿着破爛的軍裝,腰上彆着手槍的紅軍軍官,走到黃克面前。
來人,濃眉,大眼,黃克只是一眼就認出他了。
“你是......林虎三同志?”
但對方在怔了怔後,回答同樣讓黃克又驚又喜。
“你是......海蛇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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