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19章苦悶的傅作義 --------------------
時間進入到1936年後,詢問黃河冰凍,就成了綏遠省政府主席成天掛在嘴邊的話。
自從十二月,陝北紅軍先後拿下榆林與銀川兩地後,綏遠省政府主席兼35軍軍長傅作義,就乘火車從綏遠趕到了包頭,然後一直長駐留在此。
原因無他,從榆林到包頭,中間就隔了一個鄂爾多斯高原和一條黃河。雖然有三百公里的距離,可是傅作義知道,南邊的紅軍,已經得陝北望綏遠。
俗話說“黃河百害,唯富一套”。其中“一套”即河套地區,指的是黃河中游“幾”字彎及附近區域,包括依託狼山、大青山、賀蘭山形成的後套、前套、西套三個平原,以及關中以北的鄂爾多斯高原。
其中,黃河以南的鄂爾多斯高原雖然面積廣闊,但土壤沙化嚴重、水源缺乏,自然條件非常惡劣;銀川那兒的西套平原也有問題:黃河凌訊,就是流過銀川的“幾”字形河道這一段,因爲其是由南向北流向,冬凌、春凌時,都有可能發生溢水垮壩,幾百年下來,這兒的土地也被折騰得肥力下降,在近代民國時期,西套平原這兒土地劣質化已十分嚴重。
真正的塞上江南,反倒是黃河以北的後套、前套平原,由於附近的高大山脈阻隔了蒙古高原吹來的風沙,黃河幾千年來又頻繁遷移河道,不斷沖刷淤積,使得這裏土地肥沃,草木繁茂,宜農宜牧。而這片地基本都屬於綏遠,名義上都是屬於傅作義的掌握。
1935年的最後這四個月,南邊的紅軍實力急速膨脹,佔據寧夏全境,大半個甘肅,外加整個陝北。
1935年十一月初,榆林之戰剛結束不久,北進的榆林的紅軍,立刻就派出一支偏師向鄂爾多斯高原進軍。這支數量不過千餘人的紅軍,北上之時,卻攜帶大量的藥物,打着“醫療援助”的旗號到處交好鄂爾多斯地區的蒙古部族。
青黴素、鏈黴素,包蟲藥,三大神藥一灑,治病救人交好買馬一氣呵成,只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整個鄂爾多斯高原的遊牧民,他們的眼裏就只有紅軍而沒有南京國民政府了。
傅作義是1934年長城抗戰後才掌控綏遠,鄂爾多本是他的“遙遠”大後方,新官上任時,傅作義的注意力也一直都放在東邊的省會歸綏(即現在的呼和浩特),因爲偏遠且人口稀少,從前綏遠政府在這兒的影響本就非常地弱,這裏在僅僅只有少數官員聯絡人。
當紅軍北上時,當地的本就弱小得可憐國民政府勢力不是望紅而降,就是嚇得丟職而逃。到1936年一月時,紅軍的勢力已經將整個鄂爾多斯完全滲透。
面對這個走了兩萬多裏還沒有崩潰,反而越戰越強的對手,即使遠在三百公里之外的包頭,傅作義也感覺到了南面迎面撲來的巨大壓力。
他在綏遠是“新官上任”,在他之前的閻老西對鄂爾多斯的控制力本來就是接近放羊。傅作義接手之後,精力、兵力、物力,全放在東邊的察哈爾應付着越來越大的日本人和蒙古德王勢力的壓力。在他心裏,鄂爾多斯原本只是一個無關緊要,“貧瘠的後方”。經營成本極高甚至得不償失,各方勢力一度都將這兒視爲緩衝區。
他哪裏會想到,才過了不到四個月的時間,先前還被常禿子追得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的紅軍,出川后瞬間變身成過江猛龍,只用四個月時間就成長爲橫掃陝、甘、寧三省的巨獸,兵逼鄂爾多斯,直接,這批軍火未能按時獲得,簡直就是溺水之人被強搶了救生圈,聽到這一消息的馬步青當時差點暈過去。他到現在還沒有離開包頭,卻是在苦苦等着第二批軍火到達。
“就算你收到這批軍火,運回涼州,那又如何.......”
傅作義難得地爲其極厭惡的馬步青嘆了口氣,低頭的時候,注意到面前河水的冰塊下有些異物,湊近一看,原來那裏本是一個淺水窪,近日大降溫後,整片水窪都被凍住,結成了一大陀堅冰。
堅冰之中的異物,卻是數條被凍在一起的魚.......
“一條魚是馬步芳,另一條魚是我嗎.......”
河岸邊,傅作義皺皺眉,突然掏出手槍,對着那處冰面連開數槍,連續的槍響過後,冰面被打得冰裂處處........
他在心裏道:“我不會成爲這條魚的!”
傅作義決定了,不管怎麼樣,等馬步芳要的第二批軍火運到的時候,他就把軍火先扣下了!這個時期,沒有什麼道理可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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