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29章張學良的匪氣,馬步青的絕望 --------------------

作者:半隻青蛙
在二十一世紀,百歲老人張學良的回憶錄裏,他說最佩服的人是伍豪。

  紅軍和張學良開始直接的祕密接觸,到現在爲止也不過三個月,而他和伍豪的接觸次數,算上昨天的,黃克由張學思那兒得知,總共是四次。

  只是前三次的相會,伍豪就讓張學良很是佩服,尤其是在得知上次黃克遞給他的那兩篇文章中的一篇,他就是“無雙國士”之一時――實際上那文,一半的內容是黃克從後世弄來的,無數網友站在歷史下游的總結。

  所有人都勸不住腦子發渾的張少帥作傻事的時候,千里之外趕來的伍豪能拉住他不跳坑,確實有着別人所不及的本事。

  黃克帶着艾琳娜上門拜訪,在張學思的相助下,伍豪提前和他祕密會了面。

  在張學良面前,黃克是以“海外歸僑,嚮往革命的熱血愛國青年”的身份出場。這也是中央上級的要求:爲了他在各方勢力中行事時方便。

  “小黃,你在這裏正好!有些事,有些話,你來對他說,比我更適合!”

  一見面,伍豪就點明瞭來意。

  幾分鐘後,黃克聽明白了伍豪背後的意思了,然後嘆息道:

  “漢卿這人,有幾分義氣,但是能力不足又坐在高位,這義氣卻會害了他。這種“好事”,換成楊虎城或別的軍閥,一定會很興奮地撲上去。”

  “沒錯!漢卿他是重感情講義氣的人,想得太多.......某些地方有些象我.......”

  黃克笑道:

  “真象你的話那就好了,他也不至於被常禿子玩得象猴子一樣。”

  “不要調皮!”

  伍豪訓了黃克一下,他又瞧了一眼站在邊上的艾琳娜,這才道:“對張學良來說,紅軍和他目前只是互相合作的夥伴,盟友,但你則不同!”

  “你是在他最困難的時候,給他雪中送炭的最大支持者!我和他交流時談到你,我當時就感覺出來了,他對你很是感激。你不但給了他極大的物資支持,還努力地替東北軍謀出路。張學良對你的信任,要比對我高。”

  “不要這麼說,我哪有這個本事,我都是按你們的意見行事的。按我自己個人的腦子,當時我的想法只是等着看東北軍來陝北鬧笑話――比如被升級過的紅軍一頓痛打,一戰損失好幾個師甚至好幾個軍的.......”

  黃克老實地搖頭,絲毫不敢貪天之功。

  伍豪笑笑,然後嚴肅地對黃克道:

  “其實站在歷史下游的你,對張漢卿的弱點不足,是一清二楚。我和主席的那兩篇文章,大部分內容都是你總結出來的,你很清楚現在他現在最缺什麼――他需要有人推他一把,給他主見!而你,你的身份,以及他對你的態度,你纔是比我更適合的,在關鍵時刻扮演最重要的謀士角色。”

  黃克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當晚,張學良在府中開家宴,招待從天津過來的貴客――因爲身份敏感的原因,伍豪自然沒有出席。

  “黃金公主”艾琳娜駕臨西安,消息一傳開,整個西安城內的名流都轟動了。

  雖然她是第二次到西安,但上一回時她只停了半天就半夜失蹤跑掉了,現在纔算是真正地和衆人見面。

  當晚,艾琳娜身着一身華貴的西式宮廷服飾,和黃克手挽手,以情侶的身份出場,公開地向所有人顯示她和黃克的“情侶關係”是確有其事。

  做爲東道主的,自然是張學良與楊虎城,二人帶頭熱情地接待。然後艾琳娜按照黃克給她準備好的劇本,上臺稍稍演講了一番。內容大意就是會在西在安這一帶投資建廠,同時資助西北大學擴建之類,表示一下對黃克過去在這兒幾個月的商業投資行爲的“完全支持”。

  晚宴過後,黃克私下和張學良見面交流的時候,伍豪則在同一時間,約了楊虎城私下會面交談。

  會談的現場只有黃克和張學良兩人,而艾琳娜這時則陪着張學良的夫人在後院閒聊。

  “漢卿,看得出來,你最近的壓力很大!”

  “昨天的事,讓人笑話了.......”

  “爲何這麼說?”

  “所有人,所有人都說我做得不對......”

  張學良面露羞愧之色,他大概現在是醒悟過來了,也許吧......

  “漢卿,我從前在網,嗯,是聽一位哲人說過,一個人的性格,行爲方式,行事手段,是和他從小出生的生活環境,成長環境慼慼相關的。”

  “嗯。”

  “張大帥這人,山林出身,起源於底層,一路打拼,一路向上,經歷無數刀山血海,終於殺出一片天......”

  黃克說出這話時,張學良這個敗家子是一臉羞愧之色。

  “張大帥能成事,原因無他,敢打,敢拼,好兄弟,講義氣,一幫兄弟服他捧他,於是他成了大帥!但是,凡事皆有極限.......我這話,其實不新鮮,那天李潤石主席給你的信裏,分析過他了,也分析過你了......”

  張學良點點頭,他當初被李潤石的那封信驚得幾乎暈倒,原因那封信上的內容,把他內心想法扒得一乾二淨,幾乎點滴不漏。

  “和大帥不同,你是銜金而生,起步點很高,但和他相比,卻少了很多東西!大帥很多時候,是把腦袋掛腰上,拿着刀槍,血裏來,屍裏去,不得九鼎食就得九鼎烹地去拼命......但這種事,這種選擇,你從來沒有遇到過......”

  張學良低頭,嘆息不已。

  “是我無能,對不起父親......”

  “人生一直太順,並不是好事,溫室裏的花草,是無法長成參天大樹。至少現在的張漢卿,要比四年前的張漢卿要強大多了。”

  黃克輕輕地損完了他,也馬上給他遞上了下臺的臺階。

  “你過獎了!不夠,我其實還是什麼都做不了!”

  張學良低着頭,拳頭捏得緊緊,顫抖着,心裏被自卑和無力糾纏着。九一八事變前的他,當時是何等地意氣風發,九一八後,丟光父親留下的家業,千夫所指,萬民皆言可殺......自己是什麼德性,其實他心裏已經有些數,只是不敢面對,或者用各種催眠手段自己騙自己。

  黃克突然話鋒一轉道:

  “你知道我是怎麼看常委員長的嗎?”

  “委員長?”

  “他的人生,和張大帥很相似。同樣也是出身底層。大帥起步于山林,身上有義氣,匪氣,傳到漢卿你身上,義氣承接了,匪氣卻成了俠氣。而我們的常委員長,他同樣起步於微末,在上海拜過碼頭.......”

  說到這,黃克頓了頓,然後盯着張學良的眼睛,揚揚眉毛,這才道:“當過青皮流氓!”

  張學良身體微震,欲語,又閉嘴。

  “大帥出身于山林,要打天下,就要對兄弟講義氣,這樣大家才能服你,信你!背刺兄弟的人,三刀六洞,衆人唾棄!而上海青皮,他們討生活,坑蒙拐騙,無不用其極致――即使他現在是民國第一人的委員長,也依舊改變不了這個本性!”

  其實類似的話,張學思在張學良面前說過多次了。但張學思畢竟是張學良的弟弟,在他面前輩份的劣勢,這話說了張學良也是左耳進右耳出。

  但黃克則不同,他看起來比張學思大不了幾歲,可是黃克卻是現在民國公認的“猛人”――人家可是真的泡到了“黃金公主”,雖然很多人眼紅地在說他是在喫軟飯,可是熟悉他的人卻都知道他的手段手腕有多厲害,沒人敢小瞧了他。

  那天在北平,黃克和孔、宋二蛆談笑風聲的那場面,張學良至今都不能忘記。後來他說了什麼,張學良不在現場沒有聽到,可是最近藥廠的股票就快要發行,相關的計劃方案,張學良也拿到了,看了之後,除了長嘆“此世竟有如此人物”外,也就只餘下“服氣”了。

  就象伍豪所說,黃克的話,他是聽得進去的。

  黃克最後點明瞭關鍵。

  “漢卿,你繼承了大帥的義氣,你用義氣對常委員長滿身的痞氣,自然是要喫大虧的!”

  張學良愣了愣,閉上眼睛,長嘆道:“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黃克在心裏不屑地冷笑道:二世主總是把自己擡得太高。

  在心裏,他真的是看不起張學良,就算是他的弟弟,都甩他幾條街。但是這個時代中國就是如此不幸,這樣的無能之輩,卻在關鍵時刻坐在了那個關鍵的位置。要帶動這樣的豬隊友,真是痛苦呢。

  這一刻,黃克突然無限地同情起歷史上的主席,在整風運動,真正掌控中央之前的主席,他真的是太難了。

  黃克吐完槽,這才擺出一副軍師模樣的表情道:

  “漢卿,你知道你現在最大困境是什麼嗎?”

  “無根無地無名聲無人望無大義......”

  張學良把那封信裏的話,放嘴裏再念了一次。

  黃克道:“名聲,人望,大義,其實都是有辦法掙回來的!他們很重要,但大多數時候,卻不是最重要的!”

  張學良看着黃克,眼神一亮。

  “人是鐵,飯是鋼,一文錢難倒英雄漢!二十萬東北軍,爲了衣食,也只能向常凱申折腰,過去四年的痛苦,你受夠了吧?”

  張學良看着黃克,欲言又止。

  黃克突然陰起臉,小聲地道:

  “如果是大帥,他處在你現在的環境,他會怎麼做?”

  “父親......”

  “我說過,大帥出身山林,山林者,匪也......”

  “匪?”

  張學良當然知道自己是什麼出身。

  “大帥有義氣,但大帥也有匪氣!如果光光只靠義氣,他是打不下那半壁江山的!漢卿你義氣有餘,可是身上卻沒有一點大帥的匪氣,這就是你差他的地方啊!”

  “你的意思是要說......”

  黃克心裏大罵朽木不可雕,卻還是不得不裝得很有耐心地模樣道:

  “還要我再說得更破嗎?大帥如果象你這樣,無根無地,卻有兵有將,有槍有炮,你說他這時會怎麼做?”

  張學良身體一顫,擡起頭來,看着黃克,手再次地顫抖起來。

  “陝北貧瘠之地,養個西北軍已經很喫力,就算我幫你挖地三尺,開廠開礦,也不過是多燒一鍋稀粥,延以緩死罷了――你得走出去,不,是打出去啊,漢卿!”

  黃克說着走到房間裏的牆上的地圖前,拍了拍牆上陝北延安和甘南天水兩處。

  “你瞧,紅軍出川后走了兩萬裏的李潤石,爲什麼氣都不喘完,馬上就拼命地向外打?因爲他知道,這裏的地太苦,養不了人。困在這裏,就是坐以待斃!所以他用力地向西打,向北打,這是與天爭氣,方有生機!”

  黃克說着,砸了砸地圖上山西的兩邊,一邊是西安一帶,一邊是保定,這全是東北軍的駐地。

  “漢卿你坐擁二十萬大軍,明明現在已經無氣可活,卻還是一動不動,什麼都不做......”

  黃克說着,故意把拳頭,朝着山西閻老西的地盤位置,用力地錘了好幾下。

  “你再什麼都不做,就真的是坐以待斃啊!”

  黃克走出去時,張學思已經在外面等了他很久了。

  “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剩下的,就該你們出面,再在適當的時候拱一把火了!”

  張學思頓時大喜。

  伍豪說得沒錯,有些話確實不適合他這位“正牌”的共產黨員來講,黃克這個“非共產黨員”中立者出面來把話說破,纔是最合適的。

  要有匪氣!用張大帥的匪氣對抗常禿子的痞氣!

  無根無地?那就去搶!

  你本就是土匪的兒子!張大帥遇上這種困境,那就是掀桌強搶,拼命一搏來解決問題!

  在李潤石主席定下的山西戰役的戰略裏,他非常清楚,光靠紅軍一家,無論如何都是喫不下山西的!

  但是,如果這桌菜前加上了東北軍甚至是西北軍,那情況就大不一樣了!

  黃克對伍豪卻是愈發地敬畏,以黃克目前情商,光靠他自己是說不出那些話,他和張學良的談話,大半內容卻是伍豪教導的。就人心的把握能力,他確實是做到了極致。

  “傅作義,你這個土匪!”

  “常禿子,你們漢人都是一丘之貉,一鼻孔出氣。”

  身上穿着厚厚的羊皮襖,頂着臘月的寒風,騎着馬,帶領着駝隊,走在蒙古的草原上時,馬步青仍然在心裏罵罵咧咧着。

  他是被傅作義趕出包頭的!

  來自日本的第二批軍火,終於運到包頭。爲了讓中國的內戰打得更猛烈,日本人在來不及完成訂單的情況下,竟直接從現役的軍火庫裏調拔現成的軍火,在春節前就發送到天津,趕在過節前裝上火車,運往包頭。

  這一回,平津的二十九路軍對鐵路的安全空前重視,派出兩個連的衛兵隨車押送,一路順順當當地將軍火運到了包頭。

  然而早就等得望眼欲穿的馬步青,並沒有拿到這批救命的軍火。作爲地頭蛇的傅作義的三十五軍,在火車站就直接把軍火扣了,然後據爲己有。

  事後,憤怒的馬步青在交涉無果後,又趕到張家口向常凱申告狀,卻也無法讓傅作義把喫到嘴裏的軍火吐出來。在這事上,常凱申雖然訓斥了傅作義,但也只是訓斥而已,根本就沒傷一根毫毛的傅作義,咬死了就是不肯鬆口。

  馬步青私下裏聽到怪話:西北三馬都是廢物,從銀川到蘭州,兩邊連三天都守不住,一打就垮。給他們再多的軍火也是給赤匪送裝備........實際上,即使是常禿子這幫人,如果不是剿共需要,也是看着西北三馬極不順眼的。而傅作義在長城抗戰時的表現,讓常凱申覺得此人能打,在此非常時期,更有拉攏的價值――反正是慷他人之慨,這種事常禿子是最愛作的。

  在交涉了近半個月無果,絕望中的馬步青,恨恨地發出一通詛咒後,更被傅作義趕出了包頭。然後就在大風雪的臘月天,帶領着他的駱駝運輸大隊,兩手空空地踏上了返回甘肅武威的路程。

  歷史上,他從包頭運軍火回武威,走的是包頭-巴彥淖爾-銀川這條路線,基本是沿着黃河河道走。雖然路途遙遠,抵達武威時走了一千多裏,但這一路沿途經過多個大城市,有補給,雖然艱苦卻相對輕鬆。

  但現在情況不同了。

  他在包頭苦等第一批軍火時,整個寧夏已被紅軍拿下!不但銀川失守,連銀川以北的烏海地區,也落入紅軍之手!原來返回武威的最佳路線,已無法通過了。

  好在這個時期的寧夏實在太大了!而紅軍的控制力也有限。

  目前紅軍在銀川以北控制力最遠之處,也就是烏海。但是從烏海到外蒙古邊境,卻還有四五百公里的漫長距離,這中間包括了大片的無人控制區。

  出了巴彥淖爾,一路向西,穿過整個寧夏省地盤(指民國時的寧夏),到達阿拉善盟,然後再從這裏南下,也可以到達武威。

  和從前的舊路線比,這條路線路離上倒是沒多走多少路,但糟糕的是沿途補給地點少,以及是屬於蒙古族的控制區。不到萬不得已馬步青其實是不想走這條道的。

  但是,他不走又不行!

  他的根在武威!別看他和馬步芳關係極佳,與青馬幾爲一體,馬步芳買槍也是要他出面,但是馬步青卻很瞭解這位堂兄:自己若是長期不回,這位貪婪的堂兄,一定會毫無不客氣地把他的地盤給吞了。別看西北三馬,五馬,大家確實曾經是一家人,但就算是親兄弟也要明算帳。過去的三十年裏,馬家兄弟們間發生的內鬥其實並不比外戰少。最近的例子就是去年的三馬拒孫,打贏了孫殿英之後,馬步芳可是把繳獲的孫殿英的裝備,幾乎一家全吞了的。

  “若不是如此,馬鴻逵和馬鴻賓也不會敗得這麼快!”

  馬步青計劃運送軍火的駱駝隊非常地龐大,護送的戰馬騎兵有二百騎,駱駝四百匹。可是現在,卻只能兩手空空地回去了。本應當駝滿軍火箱的駱駝,現在背上揹着的,卻全是路上給人馬嚼的飼料食糧。

  遠在西寧的馬步芳,已經知道了軍火被傅作義扣押強喫的情況,這時的他除了無能狂怒外,什麼也做不了。西北三馬,其實在整個北方軍閥中都是不受待見的。離他們最近的西北軍,更是和三馬仇深似海,哪怕是井嶽秀都不例外。即使是閻老西這個土財主,他的太原造也是輕易不肯賣給三馬,否則馬步芳何苦要向日本人訂購武器。

  馬步青離開巴彥淖爾時,時間已是1936年二月十二日!

  “蘭州那邊,銀川那邊......”

  馬步青神情恍惚地騎在馬背上,腦子裏閃過的,卻是他離開晉綏軍最西的控制地,巴彥淖爾時聽到的各種“謠傳”。

  巴彥淖爾是綏遠的最西之地,這裏土地肥沃,但當地的人口並不多――主要是年年戰爭導致。

  而所謂的戰爭,卻是來寧馬和綏遠的居民,爲了這塊河套地區的“塞上江南”,而發生的長年拉鋸戰。

  勝利者,起初是蒙古人,後來換成了晉北的移民,晉綏軍的人,三馬雖然對其垂涎三尺,卻一直無力染指此地。

  三馬之人,在這兒是極不受待見的。但在從包頭行到巴彥淖爾時,馬步青卻意外地遇上了不少從南邊逃過來的馬鴻賓殘部。

  他從他們嘴裏,知道銀川那兒,正在發生一些事,而蘭州也不會例外.......

  銀川和蘭州在失陷時,“鬥爭經驗”豐富的馬鴻逵和馬鴻賓,其實都留下了不少未來可以東山再起的暗子。但是取得了該地的紅軍,現在卻在用“蘇聯斯大林式”的方法,正一一地拔除這些暗子.......

  除此之外,另一個壞消息,卻是最南邊的河東之地:臨夏地區。

  這裏原屬於青海馬步芳的地盤,不久前馬步芳主動放棄此地時,有意地搜刮了全部的青壯和牲畜帶走,只留下了一羣老弱婦孺作爲負擔扔給對手。

  臨夏地區臨近黃河兩岸,也算是甘南較富庶的土地(相對的),過去數百年裏,爲了這片河套之地,當地回民和青藏高原上的藏民,發生了無數的戰爭,驅逐了高原上的藏騎兵,趕走了那些土司,流了無數的血纔在此紮下根。

  但讓馬步芳沒有想到的是,東邊的紅軍,事後卻只是佔領了永靖後,卻對一旁的臨夏“視而不見”,來了一圈轉過後,就直接撤退了。

  西邊青藏高原上的藏騎兵,卻在不久之後東進,佔領了所有黃河西南的臨夏河套地區,這背後可怕的含意,馬步青一聽就明白了。

  甘南地區的紅軍,其實已經和青藏高原上的藏族土司勢力,結成了某種的政治聯盟。

  西北這塊養蠱這地,向來是強者爲尊!任何一方出現弱勢的局面,立刻就會被周邊的羣狼羣起攻之,撕成碎片!

  馬步青不知道的是,現在臨夏地區的殘留的原住民,正瘋狂地渡過黃河投靠馬步芳,面對着這羣“沒有用處”的老弱婦孺,馬步芳也是頭痛萬分,不知該如何處置。

  馬步青還不知道的是,不光是藏騎兵,未來青馬勢力要面對着的,還包括了蒙古騎兵的勢力!從去年十一月到今年一月,三個月的時間,靠着大量珍貴的救命藥物,以及醫療隊打前戰,紅軍不但購得了大匹戰馬,也取得了兩族的“友誼”,併成功地建立起了聯手殲滅三馬的“統一戰線”。

  馬步青不知道的是,他的駱駝馬隊,從離開巴彥淖爾的那一刻,就被人暗中盯上了。相關的無線電報,在第一時間就在嘀嘀的無線電的發報聲中向南邊傳送。

  他更不知道的是,他離開巴彥淖爾的時間,太不巧了!

  恰好趕上了從南邊烏海出發的紅軍,正要對巴彥淖爾的奇襲攻擊!

  而在同一時間,去年年底衝入的四川的紅二方面軍,這時已經在甘南紅軍的接應下,通過鬆潘,進入甘南。爲了保密,他們並沒有直接進入大城市天水。出川之後,就一路西進,即將在近日到達蘭州,和這兒的原駐軍交接後,再在這裏進行修整。

  紅二方面軍出川時,加上他們帶出來的部分接應的川北游擊隊,總兵力已經高達三萬八千人!有了這支強大的生力軍的加入,整個陝甘寧地區的原紅軍部隊,頓時就可以完全地騰出手來,集中力量於東線!

  而現在的紅二方面軍,出川時雖然近一半的兵力是新兵,但是幾千裏的路走過,也不再是純粹的新兵蛋子。在蘭州補充了其他紅軍留下來的武器,稍作休整,訓練,兩個月之後就又是一羣虎狼之師........

  而黃克向伍豪極力推薦的,能夠解決西北問題,新疆問題的那兩位“專家”,他們現在恰好就在紅二方面軍中。

  注:前面我記憶有誤,出了一個小錯誤:歷史上夏曦是在1936年2月才死的,我弄錯了一年時間,以爲他死了,這個bug已經改過來,所以他現在還活着,並且在二方面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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