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72章黃元興絕對不可能是共產黨 --------------------
第六師團原駐地是在熱河承德，那裏離百靈廟，後世的陸上距離，超過了八百公里。
爲了減少距離，第六師先是在從承德到察哈爾省東盟區新明之間，建立了一堆的補給兵站，然後再從那兒中轉出兵。按石原莞爾原先的設想：奇襲包頭，要保證萬無一失，出動的兵力最好是一個師團。
但是距離的暴虐，糟糕的補給狀況，導致最後出兵時就只有一個混編旅團6500人的編制。
十月出兵，其實已稍有些遲了，這段時間察哈爾的氣溫在3~13度之間，之所以拖這麼久，就是在新明建立前進兵站需要耗費的時間太多了。
而一旦奇襲受挫，甚至陷入伏擊包圍圈，這支勞師遠征的部隊，短時間裏幾乎不可能得到後方有效的支援。
一個合格的指揮官，在得到百靈廟傳來消息，遭遇奇襲失守，這個時候第一想法，就是該轉身後撤，以最快的速度原路退回。
“立刻後撤？這怎麼可能呢！”
理性撤退的念頭，在谷壽夫和柳川平助的腦子裏，都只閃過不到一秒，就被狂熱和虛榮遠遠地拋到一邊去了。
“九一八的時候，我們大日本皇軍，一萬人就追着三十萬的東北軍打！打共產黨的部隊，最少也是以一當十！林虎三才多少人啊！”
谷壽夫和柳川平助互看一眼，只用了幾秒的時間就做出了最終決定：把奇襲變成強攻。
至於在這個時期向承德總部打報告詢問意見？如果會這麼幹，他們一定是假的“昭和參謀”。而承德司令部這兒，其上級香月清司中將，也擡頭望天裝傻放權任由手下“自由決策”。在心理上，他已抱定主意：打贏了是我的功勞，打輸了請谷壽夫君剖腹向天皇謝罪吧！
東京大本營這裏，把奇襲包頭當成是自己繼位第一戰的雍仁天皇，倒是親自下場在關注此戰，得知前方的日軍“奇襲不成反被操”，百靈廟失守後，連忙詢問石原莞爾這個戰役策劃者，後續該如何處置。
那一刻，站在御下的石原莞爾只感覺頭皮發麻，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他當然知道，前線的情況很明顯對手已識破了“皇軍”的戰略意圖，甚至百靈廟那兒早就佈下天羅地網，那隻旅團六千多人奇襲變強攻，風險極大。
“石原君，怎麼不作答了？”
雍仁等了十幾秒，都沒有等到石原莞爾回覆，不滿地又問了一句。
石原莞爾：“大丈夫，沒問題！”
森田崗小隊長的望遠鏡裏，大廟的標誌建築廟宇已可看到尖赤匪在這裏會不會已設下陷阱？如果這樣的話，第六師團孤軍在外，後援不足，就相當危險了！”
早上剛剛在御前奏對雍仁說完“大丈夫沒問題”的石原莞爾，在下午的時候，就又被雍仁叫了過去問話。
而他不懂軍事，遇大事猶豫不決，缺少謀斷力，在這裏顯露無比疑，這恰好也正是其和昭和天皇的不同。他的哥哥裕仁有二十年的從軍經驗，軍事素質很高（只是學歷高），而雍仁這方面受到教育不同，完全就是新手白丁。
“陛下，不必擔心。支那人的軍隊不堪一擊......”
石原莞爾底氣不足的道。皇道派的那些中二們是不懂在裝懂，外行裝內行在胡來，但石原莞爾在許多地方，卻是個“明白人”，只是他現在也騎虎難下：因爲這個方案就是他一手策劃提交的。說不行就是打自己的臉，昔日九一八掙下的國民英雄的名號，更會在此次狼狽退出綏遠的大敗退中成爲全國的笑柄。
“陛下，雖然讓紅軍提前動手，搶了先手，但特高科的人也已佈置好了。土肥原君已安排人手爆破河北到綏遠的鐵路，林虎三短時間裏是得不到河北和山西的共產黨部隊的支援的。”
雍仁又問道：“那麼傅作義呢？根據你們給的資料，他的部隊也算是支那軍中比較能打的，評價是和十九路軍差不多，這我很擔心。”
“陛下放心，傅作義是晉系出身，和紅軍有大仇，他只會作壁上觀。”
“嗯，這樣我就放心了！我就在這裏靜侯你們的捷報佳音！”
當石原莞爾一天裏“二次面聖”時，西原寺公望從大本營回到家中，一到家就把兒子公一叫到面前。
“我從前吩咐過你，要那個黃元興保持聯繫，這半年裏你做了多少？”
“那個黃元興時隱時現，行蹤不定，我很難把握他的行蹤。所以我通過在上海的關係，給他們開在上海的孤兒院捐了一筆錢，他的手下董健吾有聯繫，需要的話可隨時聯繫上他。而他本人現在正在歐洲，很快就會回國。”
西園寺公望點了點頭，然後把百靈廟戰役前後的情況向兒子說了一下。
老狐狸對兒子道：“這場戰役，不出意外地的話，皇軍應當會大敗！”
“吶哩？”
“石原那個小東西，他的把戲早就被李潤石看穿了，林虎三突擊百靈廟的時機，不是恰好，而是正好！故意就選在他可退卻不能退，能逃卻不能逃的時間點上！谷壽夫那個沒長腦子的，就算知道前面是個坑，也會也自大地硬跳進去的。”
“他會這麼瞭解我們帝國軍人的情況？”
西原公望不開心地瞪眼罵道：“公一你又在裝傻，那黃元興是李潤石的人，他懂日本，李潤石自然也懂了！能讓黃元興這般狂傲之人心甘情願爲其賣命的人，只有一種人，那就是比黃元興更出色的人。”
老狐狸說着一伸手，命令道：“扶我起來，跟我去見一個人。”
“誰？”
“北一輝！”
當谷壽夫上下被幾發臭糞地雷噁心得暴跳如雷時，當天深夜，一直守在電話機邊的傅作義，接到急電。
“從張家口到歸綏的鐵路，多處遭遇連續爆破，大段被毀，兩輛火車脫軌，平民傷亡十分慘重！”
“該死的日本人！”
接到電話的那一刻，傅作義瞬間就明白是怎麼回事：這是日本人果然要對綏遠大規模動手的徵兆了。
十月五日白天，傅作義接到紅軍的全國來電通告，得知了百靈廟大捷的戰報。而紅軍駐歸綏的代表，更告知，紅軍正要欲全力圍殲入侵綏遠的第六師團谷壽夫部。需要“借道”歸綏，請傅作義按協議放行。
傅作義雖然無法擺脫軍閥氣息，但在民族大義一事上，卻向來不含糊，他當時就答應了，並依紅軍的提醒，提前派出部隊在歸綏到張家口這一段的鐵路來回巡查，防止有間諜特工破壞。
但是這段道路實在太長，日本人早有預謀，還是有多段鐵路遭遇破壞，爲了最大限度地阻滯紅軍援軍通過鐵路向綏遠輸送兵力，日軍特工更是惡毒地在民用客車通過時引爆鐵軌，導致兩列火車脫軌造成極大的人命傷亡。
接到前方傳來的損失電報後，陀騾般地在房間裏轉了幾圈後，傅作義停下腳步，拳頭用力地在桌子上一錘。
“來人，給我向太原發電報，告訴李潤石，圍殲第六師團，算我們晉綏軍一份！”
“張家口到歸綏的鐵路，果然被日本人破壞了！”
“石家莊到張家口的鐵路，也有多處被破壞。幸好我們早有防備，東北軍一直在沿線巡查，抓到擊斃了幾個破壞份子！”
“魯赤水同志，你的任務很繁重啊！一定要儘早挖盡這些日本人埋在國內的特務。上次中央交給你的漢奸、特務名單，如果沒有繼續釣魚的價值，你們根據需要隨時抓捕。”
鐵路被破壞，紅軍早有預案，實際上此次綏遠之戰，真正會用來支援林虎三的主力部隊，一支是從巴彥淖爾出發，另一支卻是通過鄂爾多斯渡過黃河直入綏遠。當鐵軌被破壞消息傳來時，這兩支援軍其實已不聲不響地進入包頭地界，正在向百靈廟方向進發。
“日本人，廢物！居然被赤匪提前掏了老窩！哼哼！”
聽到紅軍向全國公佈的百靈廟戰役報捷電報時，常凱申是亦喜亦憂愁，心情矛盾了很長一段時間。
喜的原因，以日本人不喫虧的性格，此戰後畢竟傾盡主力圍攻赤匪，他在湖北的壓力就可以減輕了。
憂和愁，卻是因爲經此大捷，那李潤石在國內的威望上升了很多，如果再讓他取得一個大捷，比如把正在大廟和林虎三部對峙的第六師團喫掉......
“這應當是不可能的吧？”
常凱申心裏嘀咕着，一旁的陳布雷看到他心情好了，小聲地提醒他道：“黃元興從歐洲回來了，他的飛機馬上就要在機場降落了。”
“是啊，太好了，我馬上去接他！黃元興，國之棟樑啊！”
常凱申毫無掩飾地表達出了對黃克的喜歡和信任，他見陳布雷的臉色有些古怪，不滿地道：“連你也相信他是赤匪的鬼話了嗎？”
陳布雷嚇得縮了縮脖子。
“黃金藥業的股票，才上市三天，就已經漲到25美元了！現在拋出去的話，我們就可以盡得兩億五千萬美元！你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嗎？”
常凱申的憤怒，是有道理的。
就在上個月，和常凱申交往甚祕的日本密使，向他透露了一個驚天大祕密：黃克的天馬公司，一直在暗中勾結紅軍，通過天津港輸入各種違禁物資。此人來路不明，是共產黨安排在他常凱申身邊最危險的間諜！
當時常凱申聽到這話時，只是將信將疑了幾秒，派人去查，戴雨農回報說：其實這事你家的小舅子，大舅子，姑爺，全都有份！、
常凱申：娘希匹的！
“那天馬公司怎麼回事？”
常凱申還是不放心，動用了軍政部的線再查！
得到的回報卻是，南京國民政府手下的運輸隊裏，最認真幹活，替黨國賣命最認真的，就是天馬公司被招安的那些人。他們拿出來的任務出勤表和別人一比，簡直就是在嘲諷同行。
此時，正值黨國風雨飄零之機，說黃克是共諜的人越來越多，甚至連張羣和汪精衛，都在嘀咕，現在正南京市郊訓練的那支編制越做越大的保安隊，其實是黃元興爲共產黨祕密培養的，包藏禍心的共匪部隊！
常凱申一查，那個郭汝瑰是根正苗紅的黃埔加陸大的嫡系出身，而且爲人清廉不喝兵血，認真辦事。常凱申因爲就近的原因，幾次突擊駕臨訓練場所，每次都看他的訓練非常嚴格，連德國教官都非常滿意。
親自去過郭汝瑰的軍官宿舍，看到那兒居然寒酸到只有一張硬木牀，一張木桌一把木椅，那場面讓常凱申不僅憶起了黃埔軍校初創時的場景。
所謂虎將帶虎兵，這個郭汝瑰引進保安旅的基層軍官，也是清一色的黃埔生（在校的，未畢業），常凱申和其一交流，發現在這些年青學生身上個個帶着北伐黃埔前六期的朝氣。再回想自己手下那幫只會撈錢喝兵血的廢物，從上到下暮氣沉沉的模樣，常凱申也是感嘆不止。
在常凱申的允許下，原計劃只是一個加強團的保安部隊，現在已經擴張成了三千多人的保安旅。有一天其操練的時候，常凱申突擊降臨視察，按他的指示高求，郭汝瑰手下的這些兵排成兩個方陣等侯常凱申檢閱，當時常凱申有心地悄悄一數前後縱列，相乘加算人數，居然一個不少，半點虛報人頭喝兵血都沒有。
“國之棟樑啊！”
常凱申那時在心裏感嘆加感動着，要是他手下有一百個，不，哪怕是五十個象郭汝瑰這般的人材，共匪早就被滅了。還是個臨時旅長的郭汝瑰，當場就被他去掉了“臨時”，變成了正式旅長，所屬部下，除了在這黃金藥業這邊領餉外，還額外享受中央軍一等人的軍餉待遇，簡直是恩寵到無邊了。
等到了十月一日，黃金藥業在美國上市後，看着開盤就是二十倍天價市值，常凱申當場歡喜得幾乎要暈過去。
“兩億美金啊！這是兩億美金！娘希匹的，有憑空支持我兩億美金共匪地下黨嗎？我看是汪填海你這個曾經的共黨，在故意使壞想誘我斬良臣吧！他們都當我是白癡嗎？”
“日本人，良心大大地的壞！竟欲使離間之計，誘我自毀黨國棟樑！”
孔蛆、宋蛆、割喉夫人、二陳、雨農一齊贊同地點着頭，然後轉過身去的時候，互遞眼色，一起再次贊同地道：“這絕對是陰險的日本人，甚至是共諜實施的離間計！哪裏有白送我們兩億美元的共諜啊！”
當常凱申一行人看着天價的黃金藥股票幻想着未來拋出後大賺兩億美刀的美好時光時，華盛頓白宮裏羅斯福也和他的幕聊着今年美國股市最大的黑馬股。
羅斯福用不無諷刺的口氣道：“胡弗先生，那個中國人，如果現在就把手中股票拋掉的話，他可是可以一夜之間從美國收割走五億美金，過上幾個月，這個數字會更恐怖的！”
胡弗答道：“沒有這麼多！其實只有七千萬，或者八千萬，但應當不會超過一億。而且全部都會是以糧食、商品、機器和軍火方式離開美國。”
衆人都知道，黃克用這些錢買美國產品，同時又討好了一大波的相關利益階層。這纔是華爾街能容忍他在股市上收割近一億美元的原因之所在，因爲他用幾十倍於自己拿走部分的利潤，養肥了全美國的巨蛆們！賺的那點，不過是他應當的獎勵。
美國的巨蛆們雖然厚顏無恥，貪婪冷血無情，卻也明白，對於這種能幫他們賺到大錢的人材，該有的打賞是一點都不會少的。
“哦！”
“這個中國人很聰明，他只賺能賺到的錢，而且還非常懂得分肉。按他和杜邦家族達成的祕密協議，他手中的股票，實際上是被杜邦很低的價位接手，但洛克菲勒、摩根也有份！”
羅斯福冷冷地哼道：“杜邦三巨頭他們也知道自己一家喫不下這麼大塊的肉嗎？他們倒是選了個很好的好時間點做這種事。”
羅斯福當然知道這些人正在進行新一輪的股市收割，但是他要追求連任，如果不能取得這些財團托拉斯支持，一切就無從說起。比起後來的美國總統，羅斯福可以算是歷任美國總統中實權最大的一位，也是老奸巨滑且敢於和財團拖拉斯們小爭小鬥，逼其放血割肉的一任。
“那個中國人，真是聰明的小夥子！做得乾乾淨淨，漂漂亮亮，把所有人都玩弄在股掌之上！常凱申可真可憐，連我們都知道他是共產黨了，可是就是隻有他不知道。”
說出這話時，羅斯福手指甲用力地摳着扶手，臉上一丁點微笑的表情都沒有。
羅斯福的助理赫爾也在邊上嘲笑道：“他不是不知道，是不肯相信吧？這世界怎麼會有白送他兩億美元的共產黨？他被這個中國人畫出來的大餅給騙住了！”
而財政部長小亨利?摩根索而在這裏也笑道：“上一個想從美國股市賺走三十億美元的中國人，已經躺在帝國大廈的地基裏了。就算他是常凱申，卻是我們的王八蛋.......我是不是該提醒一下常凱申，這個黃是共產黨的間諜？”
胡弗局長看了財政部長一眼，不客氣地點出了所有想揭穿黃克是共諜的人最尷尬的地方：“兩億美金，也許明年還會變成四億！你要常凱申相信送他四億美金的人是共諜？”
小亨利和其他人一愣，瞬間明白了自己比日本更尷尬的地方：他們總不能明着告訴常凱申，你就別做夢能在美國賣掉那些股票掙到四億美元了！他們不可能對着常凱申做出這種自打臉的事。
美國人知道常凱申眼中的棟樑黃克是共黨份子，也知道常凱申最近在和日本人勾搭想“借師剿共”，黃克勾搭杜邦做的那些事，他們全都清清楚楚。
胡弗又道：
“常凱申手中的股票，不光是杜邦盯着，洛克菲勒，摩根的人也都有份！常凱申用這些股票，前前後後向他們借貸了四千萬美元！”
赫爾說完這話時，白宮裏的四人一起互看一眼，同時在心裏嘀咕道：洛克菲勒，摩根這羣人果然是一個比一個貪婪，常凱申向他們借了錢，最後的下場一定會被喫幹抹淨，颳得乾乾淨淨。
胡弗最後佩服道：“我曾以爲最厲害的間諜，是他們的名字不會讓人知道，但在瞭解這個黃做的那些事之後，我才明白，居然還有這種讓別人抓到了他當間諜的無數證據，居然還沒法向他的目標揭破其真面目存在.......這樣的人物，真是太危險了！”
羅斯福想了想，提到了一個關鍵的地方：“那個叫黃克的中國人，在這事上我不理解，如果他是共產黨，爲什麼要幫常凱申弄到四千萬美元的軍費解決他的財政問題？”
胡弗回答道：“這一點我可以回答，皮埃爾杜邦先生在和摩根的一次酒會上，杜邦先生主動地對摩根先生說起過這事，當時這個黃回答他道：常凱申的就是他的。”
“什麼意思？”
房間裏的另外三個美國人，一時間聽不懂這種中國語言藝術背後真實的含意。
“摩根先生當時也聽不懂，皮埃爾後來解釋到，大意就是無論常凱申從外面買到多少軍火，最後的結果都會是白送給他的對手，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羅斯福一愣，驚訝道：“常凱申的政權，真的這麼爛嗎？”
艾琳娜的劇情，很多人提出了一大堆意見，其實你們的問題，我早有答案，現在答了就早泄了。
看看本卷的卷名，內涵就在那裏。大概七章左右，就可以寫到這最高潮揭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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