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76章落日山 --------------------
他的部隊又被紅軍趕回了原出發地,而這一次的損失更大,投入進攻的一個大隊,五個中隊的突擊部隊,在這一波被徹底打殘。
在這一波飛機結合坦克,“迷你版”的空地一體化攻勢中,谷壽夫派出的一千二百人大隊兵力的主攻部隊,退回來只餘二百餘人。由於無法控制戰場,遺留在紅軍陣地上的傷員都落到對手手中,相當於“永久性玉碎”損失了。
不光是前線,他的炮兵和後方的預備隊,同樣也損失慘重。
關於此戰,準備了很久的紅軍,派出了六十架的愛爾5轟炸機,一半是紅軍自己的飛行員,另一半是蘇聯的飛行員。他們分爲兩波次攻擊,把第六師團的後方陣地,用凝固汽油彈狠狠地“烤”了一圈。
爲了獲得第一手最珍貴的實戰數據,這些汽油彈是蘇聯“白送”給紅軍使用的,120枚凝固汽彈燃燒爆炸後,兇殘地將第六師團的陣地變成了可怕的焦熱地獄。
炮兵、預備隊、糧襪,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重創,待這羣飛機扔完汽油彈撤走之後,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焦熱地獄”的第六師團上下,精神幾乎都快崩潰了。
凝固汽油四處飛濺引發的大火還在燃燒,被點燃的彈藥不停地在各處殉爆爆炸。空氣中充斥着人肉、馬肉被燒焦的臭味。無數身沾上凝固汽油的士兵在烈焰中慘叫着,打滾着。
在空襲中,日軍還注意到了一件事:那兩條假防線,不合格的戰壕還被埋了大量的地雷。空襲開始時,附近的不少日軍把那裏當成掩體,急忙地跳進去趴下,結果紛紛觸雷。
依舊還是威力不大的“大慈大悲殘廢雷”,但用腳踩中和直接整個身體趴進去時,那威力可以就不能用“大慈大悲”來形容了。
被炸到臉的,輕點的眼睛直接瞎的,重的則當場爆頭。炸到胸口的,胸前血肉模糊基本沒救。炸到小腹的開個洞,下腹觸雷的,可以直接進宮了......
隨着衝鋒喇叭的響起,各條戰線的的紅軍趁着日軍被空襲重創,在這時開始全面反擊。
半小時內,從空襲到紅軍收復第一道防線,這個時候第六師團手中的能戰之兵,已不足半數。
開戰前兩邊比一的比例,如今已掉到極爲危險的5:1。
反擊中的林虎三,根本不給日重整陣腳的機會,奪回第一道防線後,十二輛坦克碾過依舊燃燒的戰場,在步兵的掩護下,繼續向第六師團主陣地攻來。
轟炸結束後,天上的飛機並沒有全部撤走,還在反覆地掃射着日軍的主陣地,給予地面反擊的林虎三部最後一道掩護。
日軍先前參予攻擊的第一大隊和作爲戰略預備隊的第二大隊,都在汽油彈轟炸和炮擊中損失慘重,炮兵陣地被毀更令他們面對坦克這種兇物嚴重火力不足。
歷史上由二戰德國發明,然後大量裝備在德軍坦克身上的反步兵裝置,黃克山寨出來後,在紅軍手裏是被玩出花來了。
紅軍的坦克,是黃克瘋狂魔改後的“反步兵”坦克,每輛身上都掛滿了反步兵跳雷。坦克手們根據從前的經驗,最喜歡作的事就是衝到日軍人堆附近,然後直接引爆坦克身上加掛的反步兵跳雷來一招大面積的“天女散花”式的金屬風暴。
第一大隊和第二大隊的殘部,就是在這一招下被二次重創。
天黑前的最後一小時,是谷壽夫一生中最難熬的一小時。
反擊時的林虎三全軍盡出,他以坦克爲矛尖,不斷地突擊,割裂日軍陣地,妄想將日軍部隊分裂包圍起來。
令林虎三感到喫驚的是,換成南京國民政府的部隊,受到這樣的重創後,早就士氣潰散,全軍四散了。但是眼前的這羣日軍,哪怕是上下級已無法及時的構通聯繫時,還是按着作戰操典,自發地結成防禦陣地拼命的抵抗。在戰場上幾乎就沒有看到所謂的“逃兵”,哪怕是面對着坦克這種刀槍不入兇物,他們也會瘋狂的抓着手榴彈大叫着板載衝過來想要發肉彈攻勢。
可惜血肉的勇氣,終究抵不過鋼鐵的風暴。
百靈廟之戰,谷壽夫帶來了四個大隊的主力部隊。轟炸過後,個個大隊都殘缺不全,紅軍全面反擊,打到天黑後,每個大隊都損失過半。
步兵裏受損最重的第一、第二大隊已完全打殘,四個大隊長戰死兩人重傷一人,三個騎兵大隊也戰死了一名大隊長。
當谷壽夫發出那份“請求戰術指導”的電報時,其實他的部隊已經在撤退了。
谷壽夫看出紅軍想要把他的部隊包個大餃子,更知道,待在這兒不走,天亮之後紅軍飛機再來,情況會更糟糕,電報一發完已拼命不顧一切地向東南方向撤退。他麾下的騎兵大隊殘部,也在這時不顧一切對着紅軍包圍過來的部隊發反衝鋒,務必要殺出血路,不給對手包抄的機會。
天色將黑,但雙方戰士藉着戰場到處皆是的火焰光明,仍然吼叫着,嘶殺着。
戰鬥打到這種程度,已經沒有戰術性了,比拼的就是雙方的意志、勇氣,還有手中“鋼鐵”的堅韌。
有坦克和裝甲車當移動堡壘的紅軍,在這方面終是佔了些便宜。
但日軍也不是毫無反手之力。
德國37毫米反坦克炮日本仿製品,其實是今年六月纔剛陸續裝備日軍,此次作戰,谷壽夫帶了六門。空襲中被炸燬兩門,又被炮擊炸飛一門,還有一門不知所蹤。靠僅餘的兩門,和殘存的射手不顧生死的操縱反擊,他們用這兩門炮重創了兩輛cv33坦克,一輛被其打中後部發動機,而後燃起大火,最後報廢,好在乘員逃生及時。
另一輛cv33被擊中行走輪,打斷履帶,暫時失去動力。
不過這兩門炮還是“寡不敵衆”,潰敗中的日軍守不住陣地被其他坦克突破時,一門炮暴露位置後,兩輛t26一邊向其衝鋒發炮,一邊在距離其一百米的距離對着他發射了四發反步兵跳雷,用炮彈加跳雷直接將整個炮位炸飛。
最後一門反坦克炮藏得很好,在三百米外對着t26連打了四炮,命中其正面三炮。
如果是毛子自用版的t26,這三炮足以擊穿其正面裝甲。可惜林虎三用的這四輛,是黃克親自動手魔改加過的。車身正面裝甲全部換成傾斜裝甲,並額外地加焊加厚裝甲。命中的三發炮彈,有兩發直接形成跳彈,正中的一發,卻無法擊穿加厚的裝甲,只在其裝甲表面僅留下一個不到20毫米深的凹坑,並沒有形成有效擊穿。(注:日軍早期的反坦克炮,炮彈由於不帶被帽,穿甲能力很差,比德國同類產品要少10毫米,100內射擊垂直裝甲最大穿透也只有30毫米。)
此時已近天黑,一門炮在一個炮位連續射擊四次,自然非常引人注目。沒等坦克手反應過來,掩護坦克的紅軍立刻發現了這個炮位的存在,十幾位紅軍突擊隊員對其炮位所在地一陣猛攻,一位隨軍的突擊擲彈兵在二百米外極限射程邊緣,用小黃弩朝發射了一發榴彈,直接炸飛炮位上的炮手,搶了隊友的人頭。
而在失去了最後一門針對坦克的利器後,谷壽夫的殘部,在未來的戰鬥裏,就只能任由紅軍的坦克部隊肆虐了。
從十月六日傍晚到第二天早晨,戰鬥一直都在進行,沒有一刻停止。
谷壽夫撤退的時候,其部隊是和紅軍處於接觸狀態,紅軍反擊時想圍他個大餃子,戰術上本就極難。林虎三能做的,就是不斷地命令部隊突擊、穿插,將他的部隊纏住,拖住,然後在這過程中設法將他手中的部隊小刀切肉,一塊塊地切下來,包圍起來。
谷壽夫知道林虎三想幹什麼,他利用黑暗爲掩護,部隊一邊東撤,但時不時地也會組織起來打反擊。
紅軍是夜戰的高手,但日軍這方面同樣不差。黑暗的好處,讓雙方武器上的優勢都被削弱,戰鬥更多的時候打成了亂戰和爛戰。一方有素質的優勢,一方有數量的優勢(五倍)
亂乎乎地亂戰,打了整整一夜,戰到到最後,林虎三和聶政委得到手下的報告居然是,部隊的建制全亂了,而整個戰場早就成了一窩亂粥。
撤退中的谷壽夫部,一夜之間身上掉下了二十幾塊“肉”。最大的一塊有幾百人,是他的野戰醫院,大部分是傷兵,這些兇殘的鬼子兵雖然受了傷,但只要能動的,還是拿起槍拼命地向着包圍他們的紅軍射擊,妄想犧牲自己爲主力掙取點逃跑的時間。
“果然是兇殘無比的軍國主義瘋子。”
林虎三接到下面的電報後,只是下令留下千餘人監視,主力還是全力追擊谷壽夫部。
至於其他的“小肉”,少的幾十人,多的兩三百人,各自爲戰他們,佔據附近的制高點地形,瘋狂地向涌來的紅軍攻擊,而紅軍也不得不不斷地分出兵力,圍殲這些各自爲戰卻又鬥志瘋狂的日軍。
這種明明敗局已定,定卻依拼命抵抗的畫面,讓林虎一度想起了自己經歷過的湘江戰役時的場面,想起了犧牲的那些戰友,然後他馬上就又呸了一聲。
“呸!你們這些畜牲有什麼資格和那些犧牲的同志比比!我們都是爲了消滅食人者而戰,而你們卻是在充當食人者的走狗,你們的送死毫無意義!”
在憤怒中,林虎三下令道:“陳光,你的坦克在哪,馬上到七號地區來,把這裏的鬼子全碾平了!”
從包頭到百靈廟的陸上距離是160公里。
戰鬥打到當晚十一點時,百靈廟方向的紅軍,接受到了來自邊包頭方向的第一批援軍:一千五百人的生力軍。而後每過兩小時,都有同樣接近這個數字的援軍不斷加入。
這是林虎相對日軍的第三個優勢,他手上擁有整整四十輛的大卡車!
從昨天起,這四十輛大卡車就從包頭向百靈廟運兵,四十輛大卡車,每次的運兵數量是一千五百名戰士。包頭方向趕來的援軍,不斷地被拉到距百靈廟南邊二十多公里外的谷地裏集結,然後步行前進――之所以不是直接拉到百靈廟,卻是因最後一段道路難行的原因。
至於前面的道路,除了少部分稍稍修過,餘下的大部分,也不過是商旅們無數年裏用腳踩出來的很差的路。那些坐車過來的戰士,其實也是被顛得受不了。
儘管大半的戰士在這過程中都被顛吐了,但是靠着四個輪子相助,他們還是趕上了圍殲谷壽夫部後半段的戰役。
隨着援軍不斷地加入,戰到天亮的時候,圍攻谷壽夫部的紅軍,總兵力已超過了兩萬兩千人。
谷壽夫的精銳日軍,在夜戰裏雖然打成亂戰,沒有坦克的他們,還是仗着出色的素質,一次又一次地打穿紅軍設下的攔截防線,不斷地東撤。
數量已按近對手八倍的林虎三部,就象一羣狼在追殺一頭受傷惡虎,無論怎麼追咬,總是無法把他完全圍住。不過此時第六師團已經不可能跑掉了。在得到援軍加入後,林虎三把追擊的部隊分爲幾股,輪流追擊,輪流休整,卻不給谷壽夫的部隊任何喘息的空間。
戰鬥,死戰,再戰,不停地戰鬥。被追擊中的谷壽夫,只感覺追殺他的紅軍象無窮無盡的蟲海般,不斷地向他涌來,妄想將他的部隊圍住,淹沒,喫掉。
他只能不斷地命令部隊前進,突破,不斷地打穿面前臨時組成的薄弱防線,繼續前進。
可是沒前幾步,已繞道其前方的紅軍,又形成了新的一道防線,再擊穿,再進。
每次擊穿攔截,好象都很容易,可是面前阻截的敵人,卻仿若無窮無盡,怎麼也打不完,殺不光。
他的部隊就好象是一隻掉入蛛網蝴蝶,身上已纏上了蛛絲,看似稍稍一掙,就可以脫身飛走,但實際上,束在他身上的蛛絲,卻正在越纏越多,他的掙扎也越來越無力。
戰鬥打到早上八點時,谷壽夫的部隊,只是化成了兩部。
一部是機動力最高的騎兵部隊,在夜晚的混戰中,他們仗着黑夜掩護,多次殺出重圍又繞道殺回,給紅軍造成極大的傷亡,當然自己也同樣死傷慘重。天明後意識到大勢已去的這支日軍騎兵方纔全力東撤――不過他們並未成功逃走,這支筋疲力盡的騎兵部隊,在上午十時運氣極壞地撞上了正連夜從東南方趕來追擊的晉綏軍騎兵2師。
茫茫草原上,要追趕一支逃竄的騎兵並不容易。但是紅軍有飛機。一架追擊日軍的愛爾五轟炸機在打儘子彈後,就一直在該騎兵部隊頭上打轉,並不斷地通過無線電通知附近最近的傅作義騎兵部隊。
一邊是狀態正滿的晉綏軍騎兵,另一支是苦戰一夜,人馬皆疲倦欲死的鬼子敗逃騎兵。雙方在蒙古草原上很快就開始了一場不對等的戰鬥,參戰日本騎兵在一個小時內全軍覆沒。
至於另一支谷壽夫的殘餘主力部隊,在天亮後,已經徹底地殺不動了。
他的部隊,最後困守在距離百靈廟東南方五十公里的一座小山上,結陣自守。這裏附近有個小小的牧民聚集地,名字叫塔日牙。
此時,谷壽夫清點身邊的部隊,哪怕加上少量的僞蒙軍,僅有人馬一千人微出頭,而且大半身上皆帶傷。
而這個時候,超過一萬三千的紅軍部隊,將他圍得結結實實。
除了這裏外,另一處被包圍的日軍,卻是昨夜被紅軍圍住的傷兵營,七百多名被遺棄的日軍傷兵被聶政委指揮的三千多紅軍團團包圍。這羣受傷的鬼子兵,明明已經彈盡糧絕無路可逃,可是依舊狂妄叫囂着要爲帝國玉碎,不肯投降。
在勸降多次無效後,聶政委一聲令下,四面包圍的紅軍一陣火炮猛轟,外圍早已修好,恢復戰鬥狀態的坦克集羣掩護步兵突擊,只是一波就掃平了傷兵營。令聶政委感覺震憾的是,在這過程中,進攻的紅軍的士兵看到絕望的日本傷兵不斷地發生自殺,先殺傷員再自殺的事......而一些軍官甚至在最後時刻很兇殘地拿起機槍對着自己的傷兵瘋狂地掃射。
“對別人兇殘,對自己人也如此兇殘!”
最終,紅軍只在這個傷兵營裏俘虜了不到三十多名日軍傷員。
見大局已定,爲了減少傷亡,林虎三倒也不急着進攻谷壽夫的殘部,命令苦戰一夜的紅軍各部停下休整。從昨天戰到現在,他部隊不但十分疲倦,編制上也非常地混亂。圍住谷壽夫後,各部隊主力趁機停下重整,同時等着後方將大炮和給養運過來。
開戰前林虎三手上擁有十二輛坦克,三十輛裝甲車。打到現在,能開動的坦克只餘下三輛,其餘的要麼受傷,要麼出了機械故障需要修理,或者用光了燃油等着後勤送上。至於裝甲車,在昨晚亂戰中也被日軍擊毀了五輛,餘下的也多有損傷,而且現在日軍都在山上,勉強開來也用處不大了。
“鐵甲車”確實是縱橫四方的“戰場之王”,但是如何侍侯好他們,也是很讓人頭痛的事。蒙古草原雖然適合坦克作戰,但是沒有修整過的道路,坦克拖車在很多地方都開不過去。
裝甲團團長陳光跟着他的寶貝t26坦克來到林虎三指揮中心時,林虎三正在和太原方向通電報,電報的內容,無非是詢問總部,是要直接全殲谷壽夫部,還是在這裏圍點打援挖個大坑。
而包圍了谷壽夫的紅軍,這時則在原地挖崛戰壕――不光是要防止鬼子反撲突圍,也防備熱河方向的日本飛機過來轟炸。
而在百靈廟機場這兒,這時也有一支紅軍部隊正在緊急修理昨天大戰被破壞的機場。這個時期的飛機對跑道要求很低,上千人同時工作,很快就修好了大段的跑道。而先前繳獲的日軍汽油桶,也被推到了跑道邊上――這裏離谷壽夫被包圍的地點只有幾十裏地,是最好的前線野戰機場。
到了中午的時候,又一支援軍趕到,正是傅作義派出來的援軍,211旅與大青山獨立師組成的聯合部隊。
211旅的旅長孫蘭峯和林虎三在巴彥舊爾交過手,很倒黴的一戰全旅被俘。不過當時紅軍要爭取傅作義部,在李主席在瞭解到211旅從長官到士兵,都是不擾民、官兵一體,非常象紅軍之後,更是親下指示一定要善待這些俘虜。有病治病有傷治傷,同時要努力地爭取和交好。
在作爲俘虜的那段時間,孫蘭峯反而和林虎三成了朋友。除了槍被收走外,雙方士兵關係反而十分地容洽。長官在交流軍事心得,互相學習,下面的士兵也差不多。紅軍官兵喫什麼,211旅的官兵也喫什麼。
衛立煌部在山西戰役後,其在俘虜營裏所遭遇的一切,孫蘭峯卻比其還早享受到。等到了七月,紅軍與傅作義達成包頭換張家口協議,兩家化敵爲友後,211旅全部官兵都被放回。
釋放的時候,林虎三依上級指示,將繳獲的武器如數奉還,雙方將領還互相贈送了各自的配槍,彼此間已有相見恨晚之意。
當時,聶政委告訴孫蘭峯:“貴軍我是軍見過的紀律最好的國民黨軍隊。你們的部隊,其實離轉變成人民的軍隊,只差最後一步了......”
孫蘭峯歸建後,傅作義問明情況後,一個人在屋裏坐了很久。事後他倒也沒有“爲難”明顯“立場不穩”的部下,仍然讓他官復原職。這個時期的傅作部,他的部隊也在飛快地擴張中,山西戰役結束後,閻老西被炸死,傅作義接收了大量的晉綏軍舊部舊友投靠,充當軍官填充自己的新軍,比如著名的陳長捷,他就是在戰役中被俘而後被釋放,然後投靠了傅作義。老傅手上當過紅軍俘虜的原綏軍軍官多得很呢。紅軍的那一套,他是又羨慕又知道厲害,一直都在有意無意地向紅軍學習。
後來的日子裏,隨着河北和平津局勢力日漸緊張,傅作義這邊也是拼命地練兵和囤積武器彈藥。而後他雖然“被迫”加入紅軍組建的北方抗日聯盟,但是作爲“盟主”的紅軍,根據協議,該給的武器補給一點都沒有少,光是從蘇聯進口的反坦克槍就接收到了上百把。
傅作義雖然是個軍閥,心裏也有些個人的小九九想法,但這個人有氣節、有義氣、民族大義卻是從不含糊。得知百靈廟戰事起,不等紅軍要求,立刻就在第一時間發兵,而且是派出和林虎三關係最好的孫蘭峯領軍。
隨着晉綏軍援軍的加入,谷壽夫殘部的最後一點逃生希望也徹底破滅。
谷壽夫部最終堅持到了十月八日下午,方纔全軍覆沒。圍殲其部的過程,最大的波折,就是這兩天,不甘的日軍從熱河方向,派出多波次飛機進行轟炸和空投補給物資。
可是這個時候紅軍已經在更近的百靈廟建立前線機場。來援轟炸機在沒有護航機的掩護,完全就是純粹的送人頭,兩天的空中支援的後果,反而是讓參戰的蘇聯空軍這兒在中國誕生了第一位王牌飛行員(擊落五架)。而且由於戰鬥機的干擾,空投的物資也大多落入紅軍的陣地上。而日軍付出的代價,卻是又送了近四十架飛機的“人頭”。
而後,損失慘重關東軍大本營,說什麼也不肯再派飛機過來了。
而大炮運到,部隊修整完畢後,紅軍和晉綏軍的聯軍開始猛攻山上的日軍。愛爾五轟炸扔下的汽油彈把整座山的植被都點燃了,而乏補給,疲倦不堪的谷壽夫殘部,在紅、晉聯軍發動總攻十八小時後全軍覆沒,谷壽夫、柳川平助連同部下全員“玉碎”。
柳川平助是在絕望中開槍自盡。至於谷壽夫則死得比較慘,他在山上的臨時指揮中心被一發汽油彈擊中,而活活地被燒死。紅軍事後是通過其焦屍附近發現的將官刀,才確認了他的身份。
爲了紀念這場戰役,擊斃二人的無名山後來被改名爲落日山。
石原莞爾策劃的百靈廟戰爭,戰役結束時,卻只有數十騎兵,在戰後兩星期內,陸陸續續地通過各種渠道逃回熱河。
整場戰役,包括飛行員和前期潛伏特務在內,參戰日軍人數高達七千人,事後檢點戰果時,戰死的日軍人數達到六千五百人,而被俘人員,僅有四百三十五人,而這四百多人人幾乎人人帶傷,除此之外還有十六名被擊落飛機上的飛行員當了俘虜。
日本陸軍戰俘,被俘後也大都不老實,甚至反抗襲擊紅軍戰士,其間又被擊斃了數人,此外因爲絕食和自殺,或傷重而亡,又死掉多人。最後算上飛行員戰俘,減少只餘395人。
十月九日,一架從百靈廟起飛的飛機在北平降落,帶來了戰地記者前線拍攝的照片,以及繳獲的日本軍刀等證物,而後駐北平的紅軍代表伍豪,召開記者招待會,宣佈了這一重大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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