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09章年老的日本,少年的中國 --------------------
他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宅在家裏,種種花,品品茶,無所事事地混日子。
在裕仁不行的時候,看準時機扶雍仁一把,算是他這幾年來在政治上最大的一次行動。
至於百靈廟戰役前後,戰前,西原寺公望只是靜靜地在一邊看着,不支持也不反對,哪怕是他早就意識到第六師團必定在百靈廟碰得頭破血流,他也毫不作聲。
私下裏,他對孫子公一道:(ps,我查了一下,公一應當是孫子纔對,西原寺公望的兒子就是抱養的,公一是他抱養來的兒子生的孫子。相對於他平庸的兒子,這個孫子倒是極出色的人。)
“公一,大錯早已鑄成,強行糾錯,只會讓你我皆陷進去。”
百靈廟之役後,他對日本軍部最大的干涉只有一件:想要提拔小敏四郎。
可惜小敏四郎本人,卻對中日之戰極度不看好,甚至對日本未來的前景都不看好。他就象歷史上一般,寧可待在預備役部隊裏當個教官訓練新兵,也不願意上前線領兵作戰。
“整個帝國,整個軍部,全是利慾薰心之輩,早已喪失最基本的理性了。”
私底下,小敏四郎和西原寺公望交流過,他認爲當前日本的對外政策,應當是象一戰前一般,老老實實地縮着,忍着,等到歐州的戰事再起時,再考慮南下去開疆拓土,而不是在現在愚蠢地強行踏入中國,陷進北赤露,南中共的兩面夾擊之中。
“中國已經醒過來了!我們現在要做的,反而應當是儘早離開中國,跳出石原這個國賊給我們挖的大坑,而不是一頭猛扎進去,陷得更深。”
有些話小敏四郎沒敢在西原寺公望面前直說,但西原寺公望卻聽得懂:該想辦法退出東北了。
小敏四郎和西原寺公望之所以都產生類似的想法,卻是起源於二二六前夜,黃克和北一輝關於“清末之後,人死太少”的討論。
兩人都是精明的人,稍稍計算了一下,“和平年代”到來後,中國的人口增長速度,再比較一下中國關內土地的人口承載力,二人皆明白,未來中共掌權後,爲了東北這個大糧倉,註定是要和日本不死不休,不可能有絲毫妥協。
喫下去的肉怎麼可能再吐出來?理智在這個時期的日本是根本不存在的。作爲“反戰敗”的西原寺公望和小敏四郎,明知眼前是錯,卻也知“馬鹿們大勢已成,早就倒逼軍部”,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日本一步一步地滑向深淵。
雍仁親王上門向西原寺公望“請教”時,他正在和他的孫子對話。
“我要你做的事完成了嗎?”
“我已經通過朋友關係,把您的意見看法,傳遞到那邊去了。”
老狐狸看了一眼孫子,然後道:“中日之間的戰爭,一定會在四月裏爆發,或者我們先動手,或者中共先動手。我們先動手,一定會是陸軍或海軍中的某個馬鹿在獨走,而中共先動手,則會是李潤石準備好了!我讀過他過去十幾年的事蹟,此人戰略眼光極其毒辣,必定看出帝國軍隊在華北投入不足。他本人雄心極大,高舉抗日大旗的他,絕對不會是被動地應付。”
西原寺公望哼道:“陸軍的人皆懼之事,若按海軍所言,在江南開闢戰線,共產黨軍也必然會在華北同時動手作爲報復。但兩家皆低估了李潤石。在軍略上,李潤石與只會被動應付的常凱申張學良之流完全不同,他現在正在向華北調兵,只要部署完畢,立刻就會在第一時間主動進攻。”
西原寺公望正要和孫子再說什麼,僕人來報,天皇來訪。而後三人聚於一堂,雍仁說明了來意。
“井上成美在美國之行成就如何?”
“羅斯福總統答覆是,正在考慮。”
“正在考慮?”
看似老眼昏花的西原寺公望冷笑一聲,答道:
“他一定會答應的。”
“真的?”
雍仁頓時面露喜色。今年三月初,雍仁就派出外相松岡洋佑和井上成美一起上門“拜訪”遊說羅斯福,希望在中國的問題上能取得美國的“諒解”甚至是“支持”。
和什麼都想要的裕仁不同,雍仁在這方軟弱得多,代表雍仁面見羅斯福的松岡洋佑一再地向對方表示,日本一定會保證美國的在華利益。而其想要的支持,卻是日本能在美國發行戰爭債券――就象日俄戰爭時他們做過的那般。
因爲黃克劇烈干涉歷史,紅色共產黨已控制半個中國,以及蘇聯在中日戰爭一事上“積極”的態度,事實上資本主義世界對中(共)、蘇的恐懼防備,甚至更甚於貪婪的日本。現在的日本就象是希特勒一般,打着“反對共產主義瘟疫漫延”的旗號,掩蓋自己罪惡的侵略行徑。
“打贏了的話,我們能得到什麼?還記得日俄戰爭嗎?三十年前的那場戰爭,帝國除了戰後背上恐怖的外債,幾乎什麼都沒得到......”
西園寺公望嘆息道。
“西園寺公,你不看好支那之戰嗎?”
雍仁明知故問地道。其實西園寺公望的立場,早在那晚秩父宮中對後雍仁就看出來――他的主張居然和黃克那個共諜極相似:帝國這幾年應當是忍和等,等到歐洲戰事起,英法無瑕東顧時,南進南洋奪取英法的殖民地。
西園寺公望卻憶起了六十年前,明治維新時的日本,那時的日本國內,誕生了西鄉隆盛、大久保利通、木戶孝允、伊藤博文,那麼多的英傑......那時的日本,當真是英傑滿地,整個國家有如初升的太陽......而那時的中國,老大帝國,腐朽不堪......
然而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太陽終會升起,太陽終會落下......
明治維新前,那個時期的日本和中國其實都病了。維新之後,日本的“病”好了,而中國卻越來嚴重,自認爲病好了,身體強壯的日本,看到日漸垂暮的中國,很快就起了不軌之心.......
“本來一切都是很順利的!直到兩年前.....那個叫黃克的年青人,他加上李潤石......”
自從常凱申以百萬銀元的高價懸賞黃克的人頭後,黃克終於無法再隱藏在“黃金公主”身後。他過去做的那些事,很快在媒體和各方勢力的挖堀下,逐漸浮出水面。最近,隨着黃金藥業股票一跌到底,被坑慘了的無數股民,也把矛頭指向了黃克。
常人只是看到浮表,西原寺公望卻看出,中共能在兩年裏如此迅速地堀起,這個叫黃克的年青人,在中間發揮了遠超常人想象的作用。
“中國終於也到了英傑輩出的時代了,更可怕的是,那個黃克還那麼年青......”
六十年前,是少年日本,老大中國。六十年後,現在的日本,卻象西園寺公望的身體一般,老朽不堪,病疾纏身――日本國內的問題根源,西園寺公園是一清二楚,那本禁書《明治68年祭》裏更是說得一清二楚。日本得的病,在六十年前的明治維新是根本就沒有治好,只是打了興奮劑,靠着不斷地對外戰爭,對外掠奪,暫時拖着......一旦打不過,搶不到,所有積壓下來的隱患,就會兇惡地暴發出來。
而對面的中國,情況恰恰相反。
“那個李潤石今年才43歲!而他的接班人更是年青,當真是少年中國啊!”
西園寺公望羨慕地在心裏嘆息一聲,然後對滿臉期待的雍仁道:
“李潤石不是常凱申,更不是光緒帝,此人是唐太宗、朱洪武一般的人物。”
雍仁一愣,搖頭堅決不信地道:“這不可能!”
西園寺公望也不想和他多辯,問道:“昔日帝國在旅順,與沙俄大戰,你可知當時情景如何?”
雍仁答道:“那時我才四歲,只知帝國陸軍海軍皆大勝沙俄,海軍更全殲沙俄太平洋艦隊。”
西園寺公望答道:“未來支那之戰,純是陸軍作戰。昔日皇國與沙俄之戰,俄皇精力盡在歐洲,遠東僅一偏師,尚且將帝國拖得精疲力盡.......”
西原寺公望在雍仁面前,將日俄戰爭前俄日的實力對比,獲勝原因稍稍分析了一番,在這過程中西原寺公望心裏卻有些暗恨,無論是裕仁還是雍仁,都是鼠目寸光,不堪大用之輩。
裕仁懂軍略,一知半懂卻又野心極大,性格更是狂妄至極。而雍仁過去是按親王培養,軍事上卻是一竅不通,軍國大事完全任由大臣、軍部擺佈。他西園寺公望若能年青三十歲,雍仁這種無知之人擔任天皇,他興許高至極。但如今公望自己年事已高,精力不再,兒子無能,孫子雖有材卻偏又年紀太青,家族的權力交接出現斷代。他已無力約束軍部中那些年青力壯卻又野心勃勃的少壯派們,們現在腦子裏想的,已不是國家,而是爲了替子孫留後路。
“中二馬鹿們大勢已成,不可阻擋,時不在我,時不在我啊!”
西原寺公望講解的過程中,卻越來越意興索然,但是雍仁還是‘聽懂’了他的話。
他分析完中、蘇、日三國間的局勢後,對雍仁道:“和上次的日俄之戰不同,一旦中日戰事起,斯大林只需在蘇滿邊境,以鐵路爲屏依,囤積二十萬大軍做壓迫狀,皇國就不得派出相當兵力和其對峙。而從斯大林對李潤石紅軍援助力度看,露西亞在遠東兵力、武器皆充裕異常,遠不是上次大戰般束手束腳。相反,皇國若先打南中國,大半兵力被拖在長江以南.......”
西原寺公望沒說出來的話是:蘇聯的國力軍力,數倍甚至十倍於日本。只要斯大林願意,他可以在遠東無休無止地打下去,直到活活地將日本拖垮爲止。
雍仁自以爲聽懂了:“西原寺公你的意思是說,皇國若是從江南入侵支那,必敗無疑。而集中全力於北方,或有勝機?”
西原寺公望聞之,下巴鬍鬚幾乎氣得要翹起來,就差沒衝他大吼“豎子不可教也”。
西原寺公望心裏失望地看了雍仁一眼,心知此人和軍部那些人,皆利慾薰心不可救藥,更何況日本的現狀正如黃克所說,早就是“國策早就由人數最多,最多,最瘋狂的瘋子決定”,就算是明治天皇重生,也無法拉住已經動員起來的帝國戰車了。
最後他擺擺手,嘆息道:“若只在華北開戰,苦戰之後,或可完成蠶食中國之大計.......只是最後恐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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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仁走後,西園寺公望靜坐屋中,手握茶杯,茶水早已冰涼,獨自嘆息不已。
西園寺公一送走雍仁歸來後,愁容滿面地問道:
“中日之戰已無可避免,皇國未來堪憂。”
西園寺公望重重地將茶杯拍到桌面上。
“上下具是利慾心薰之輩,皇國危矣!”
說到這時,西原寺公望閉上眼睛,腦海裏卻想象出黃克在《黑暗的命運》預言的最後場景:無數的美國飛機鋪天蓋地的鋪滿日本的天空,投下無數的炸彈,無數的城市化爲廢墟。自明治時代起,無數日本人幾代嘔心瀝血積起來的一切,皆在那時化爲烏有......伊藤首相,皇國當初若能按你的思路,中日一體,互相提攜.......
西原寺公望搖了搖頭,心知大勢如此,這不過是妄想罷了。
“皇國已無藥可救,但我們,先要救自己......”
西園寺公望看着孫子公一,眼神發亮......而總是喜歡在爺爺面前裝拙的西園寺公一,則被他盯得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公一,你最近還和那些人常來往嗎?”
太原的一處看似不起眼的民宅裏裏,就着燈光寫完公文,李潤石甩了甩有些痠痛的右手,看了一眼戴在左手的腕錶,時間已是十一點。
“總算把工作做完了。”
夜色已深,勞累了一天,現在的他卻一點睡意都無。日本全面侵華之戰近在眼前,肩上的壓力之大,他哪敢鬆懈半分。
過去年一半的時間裏,看似風光無限,取得一個接一個奇蹟勝利的紅軍,實則已積累了許多看不見的隱患在身。
除了幹部數不足,根據地擴張速度過快,地方基層控制力很差這些問題外,最讓李潤石頭痛和擔憂的,卻是各基層紅軍幹部的“腦子鬆懈”問題。
從前在松潘時,風餐露宿,食不裹腹,喫草根啃樹皮,到現在輕鬆地拿下大量繁華的大城市,紅軍在僅僅一年半的時間裏,就完成了從穿草鞋走路的“窮光蛋土包子”到住大泥瓦房,有地有田有衣有房還有女學生加盟的“富家子弟”大轉型。
黨內思想鬆懈問題,幹部進城腐化問題,在去年下半年,就已經露出苗頭了。
太原是紅軍佔領的,條件最好的大城市。閻錫山等“太原名流”的房子,也是城內最好的建築。因爲黃克用了“鈔能力”,紅軍幾乎是無損拿下全城。
進城之後,李潤石到閻錫山的府邸看了一眼,就直接退了出去。
“這裏不該是共產黨員住的房子!”
在他的要求下,城裏所有高官的房子,全部禁止黨員入住。現在這些房子,或者被改作爲傷兵療養院,或者變爲學校,或者成爲援華蘇聯專家的住處。
住的地方,他管住,但衣和食,進城之後,隨着條件的改善,李潤石很快也發現,身邊不少同志,都開始不知不覺地“奢侈”起來了。
他能做的,也只是召開黨內會議,加強思想工作建設,嚴肅“艱苦樸素”的作風,從上到下,一級級地加強黨內廉政作風建設。李潤石正在寫的,就是名爲“加強黨內整風工作”的文件,好在這個時期,日本全面侵華戰爭的威脅象大山一般地壓在全體紅軍將士身上,他稍稍指出問題後,基層的同志很快就意識到自己鬆懈了,鬆掉的弦很快就又緊了起來。
李潤石走出屋外,看天上太原全城,如今已近凌晨,太原城只有少數工廠還亮着燈,有餘光泄出。
李潤石知道,有光的地方,是城內的坦克大修廠和電子元件廠的燈火。那裏現在進行二十四小時三班倒不停地工作。
李潤石滿意地看着那裏,心道:
“希望接下來的烈火,能煉出更多的金子!”
白天,他剛剛見過蘇聯的特使,對方送來了斯大林的再次詢問:如果急需,他可考慮在遠東地區把攻擊關東軍的部隊再增加一倍,將更多的日軍牽制在東北。
這個建議很好,但李潤石卻沒有馬上答應。
其實在莫斯科的時候,斯大林提出的實際“援助”更大:他甚至想過,只要蘇聯動員完畢,只待天氣轉暖,就直接出動蘇聯紅軍對東北的日軍發動更大規模攻勢,以打代練,邊打邊練,靠着國力和人口的優勢,用兩年的時間把日軍在東北耗死,然後差不多的時候將日軍逐出東北。
“你們可以扶我們一把,但是你們不能代替我們走路。雖然很殘酷,但是我知道,只有經歷過烈火煅燒的紅色政權,纔是堅不可摧的。東歐的悲劇,很大原因就是因爲他們缺少了鍛燒。”
李潤石最終拒絕了斯大林提出的這個誘人的建議。有些功課,現在一時偷懶漏掉了,將來一定是要付出代價的。因爲黃克干涉歷史,紅軍故然少犯了很多錯誤,極大保存了革命力量並提前發展狀大,但長得太快,漏掉了那些磨難的磨礪,其身體只是個“虛壯”的巨人。
腦子裏轉在什麼時候開始全軍“整風”運動的念頭,李潤石命令警衛備車,決定去維修廠那兒看一下。
戰爭還未開始,但太原城已經提前進入了戰時的宵禁狀態。乘車過去時,馬路上空蕩蕩的,只有夜間巡邏的紅軍戰士在流動。
每一個街口,都有戰士在值夜崗,每一條街道,都有一小隊人馬巡邏。這不是折騰人,而是在磨礪人。一年半的時間裏,從十萬紅長征部隊到一百萬主力紅軍,以及比這數字更多的地方民兵,無論哪支部隊,新兵的比例都很高。
李潤石坐着蘇聯援助的裝甲車,一路駛去,偶爾地,車子在路口停下來,然後他走下車,和路邊上戰士說幾句話。李潤石其實是不喜歡太原城,更不喜歡大城市的。
他進了城後的感覺,就象是孫悟空進了大雷音寺,被束縛的感覺日漸嚴重。
太原是座大城市,而且還是座軍工城市,日本人在這兒安插了很多特務、間諜。爲了他的安全,他不能再象在瑞金、延安時一般,很隨意地在民間走動,不能再象從前一般,輕意地接觸底層的人民羣衆。
“我的力量來自於人民。”
李潤石非常討厭這種被“架在空中”,“脫離羣衆”的感覺,但眼前的局面,卻讓他不得不陷於這樣的困境。
車子把李潤石送到了維修廠。
太原靠近河北,一旦日軍打進河北省,這裏立刻就會在第一時間遭受日機的重點轟炸。所以在拿下太原後不久,紅軍在蘇聯專家的建議下,開始有計劃將城內的兵工廠、火藥廠逐漸地轉移到西邊的離石一帶新建的山間防空洞的生產車間裏。
到今年三月時,三分二之二的工廠設備都已轉移。沒有移動的工廠設備,則是就近轉移到城內新挖出來的山體防空洞裏。
所謂的坦克大修廠,其實就建在某個山體防空洞工廠裏的機修車間旁。那裏附近還有一座電子元件廠――利用黃克提供的材料,和新進口的一百臺顯微鏡,紅軍也在太原建立了屬於自己的晶體管生產線。然後僱傭和培訓了整整三批女工,以人停設備不停,三班倒連續工作的方式,不停地製造晶體管。
李潤石到達時,工廠正在進行交接班,下班的上百名女工聚在一起,嘰嘰喳喳地邊說邊到附近的公共食堂裏喫夜點。她們騰出來的崗位則在第一時間被接替的工人佔據。
這批女工來自中國各地,都是擅長女工刺繡的手巧之人。爲了保證她們的工作質量,每天伙食裏都還添加了魚肝、胡蘿蔔等以補充維生素a保證眼清目明。雖然蘇聯那邊也在全力生產晶體管,並在投產的三個月內向中共這邊輸送了超過六百臺晶體管電臺和大量的車內通訊器。
但是晶體管電臺太受各方歡迎了,而用途又太廣。飛機、坦克這些高科技兵器,全是一車一機一部,離不開他。那六百臺眨眼間就被瓜分光了。而且另一個問題是隨着戰爭爆發,電臺缺口會越來越大,全靠從蘇聯進口獲得滯後性太強。
好在晶體管電臺工藝並不複雜,大部分材料都可以大量進口獲得。除了晶體管外,另一個關鍵的原材料pcb電路板,靠着黃克提供的工藝,蘇聯也完成了量產,並在今年三月初隨着黃克由蘇聯返回中國後,大量到貨。
在蘇聯專家幫助下,太原這兒的電子元件廠,通過自產晶體管,開始自行組裝無線電臺和收音機,並在三月份生產出了第一批電子產品。
(注:據說一部電臺的晶體管使用量大概是要16個(16是最低數量,軍用的話一般在32甚至48個以上。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有錯求糾正),而世界上第一臺晶體管收音機裏晶體管的用量是4個,不過其是可調頻的多頻段民用收音機。軍隊車隊聯繫用的收音機用量應當會更少,甚至只需一個即可。)
李潤石先進入電子廠,在食堂裏和下班的女工聊了聊,詢問了她們工作和生活中遇到困難問題,還有各種家長裏短的瑣事。聊完天時時間已是一點,他也不好再纏着她們,吩咐大家好好休息散去後,方纔去了邊上的坦克大修廠。
一進大修廠的大門,李潤石就看到電弧的閃光,同時還聽到了機牀車牀工作時發出的切削聲。
電子廠的女工和坦克大修廠的機修工人,絕對是這個時期太原城內工作最辛苦的人,而後者更辛苦。
走了幾步,李潤石就很欣慰又心痛地看到,那個熟悉的年青人,正拿着電焊面罩,正蹲站在一輛t26坦克的後車身上焊接裝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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