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19章時代變了,決不妥協 --------------------

作者:半隻青蛙
山西之戰後,日本軍方對平津地區的重視程度甚至超過了上海。塘沽靠海,有港口,早就是日軍經營的重中之重,是天然的入侵平津的前進基地和海運後勤補給點。

  至於位於天津海河邊的日租界,因爲地理位置原因,卻卻是一個不靠海的“陸地孤島”。

  天津的日租界是日本在華租界面積最大的――超過2800畝,約兩平方公里。天津這兒的洋租界,始於第二次鴉片戰爭,最巔峯時在這裏建租界的有九國之多,這是庚子年八國聯軍進北軍後的產物,當時連比利時這種鼻屎國都在“萬國來操的大清”這兒強設了租界。所有的租界都靠海河兩岸佈設――位置最好是英租界的碼頭港口,直接靠海,而日租界則是被擠到在最裏面的海河上游區,沒有直接的出海口。

  日租界東北臨海河右岸(西南岸),東南與法租界毗鄰(錦州道),南至牆子河(今南京路),北起閘口至福島街(今多倫道),再向西南至南門外大街和海光寺,共佔地兩千八百餘畝。

  這裏地處內陸,因爲靠海河,小噸位貨船可直入,也是天津地區重要的貿易港之一。(注:清末到民國,海河多次挖深,豐水季時最高的通行17英尺喫水深度的貨船。不過到了現代,因爲用水過度,海河都快變成水溝了。)

  山西戰役之後,紅軍勢力滲透進河北後,日租界區就有意識地將租界裏一些堅固的建築進行要塞化改造――即三井洋行。由於日租界緊挨着法租界的特殊位置,其和法租界更是隻有一條馬路作爲勢力分隔線

  比起原歷史,日本人在天津租界的駐軍數量不但沒有增加,反而要稍減了一些――日租界裏待的都是“華族老爺”而不是升不上去皇道派中二,他們很明白呆在這座孤島上很危險。

  開戰前平津局勢日漸緊張,這些“智力正常”的“華族老爺”們,在聞到平津地區的火藥味後,早就悄悄做準備給自己留後路了。

  比如“支那駐囤軍司令部”,很早就遷到了後方冀東的唐山,直接跳出戰略位置極惡劣的前線。

  要說田代皖一郎這段時間啥都沒做,其實是不對的。他就悄悄地把租界裏的大部分精銳守軍,在四月時調到塘沽,只留下兩個小隊的炮灰,上百名武裝警察,加上從當地臨時徵召的數百名武裝僑民,穿着軍服充數,冒充正規軍。

  ――歷史上七七事變時,若不是宋哲元老想着糊,邊打邊談被日本人的牽着走各種拖延時間導致援軍趕至,當時日租界都差點讓29軍一波攻下。

  而這一回主導進攻日租界的是紅軍,兵力戰力和作戰決心,戰前準備都比29軍要大得多了,而田代皖一郎在戰前也非常清楚,這裏一開戰就一定會完蛋。

  戰略上來說,田代皖一郎把租界守軍主力撤走是正確的,只是沒做得更好――其實他應當把南苑的日軍也調走的,留在南邊的其實都是在給對手主動送人頭。可惜在這事上田代皖一郎再清醒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因爲要是這麼做的話,他絕對會在第一時間被手下“天誅”的。

  知道留下來風險大,凶多吉少。想走又捨不得,戰前租界裏少量的日人,尤其是高層家屬,早就提前撤出了日租界,或回國或逃往旁邊的法租界,那些華族官員更是能走的都走了。只有當地的原駐軍皇道派的中二們以及捨不得家產的商人、毒販、妓院打手、黑幫浪人組成的武裝僑民,還死死地守在日租界不肯撤離。

  這個時候塘沽的日本駐軍已遭遇了紅軍飛機的重點轟炸,天津日租界這邊......

  十八日凌晨,接近三點的時候,三條在海河裏很常見的撐杆烏蓬船,由上游駛下,悄悄地向日租界方向駛來。

  此時的日租界這邊並不安靜,南邊和西邊,西北軍大軍大兵壓境,數千人馬加幾十輛坦克正連夜頻頻調動,守軍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西、南面。

  悄無聲息地穿過北面的意租界和南面日租界間的水道後,船隻在日租界與法租界相連的地方悄悄靠岸。

  這個時間點,法租界這兒靠近海河段很安靜,沒有路人,相關的巡防隊也剛過去不久,時間是選得正正好。

  靠河岸這邊的路燈,突然一齊熄滅。在燈滅後不久,河堤上有人打着手電,對着船發出摩爾碼暗示訊號,而船上也很快出相似手電光束迴應。

  三條船迅速靠岸,船艙裏在半分鐘內一下子涌出了近百名全副武裝戰士,以飛快的速度跳到岸上。上岸的地點其實是在法租界區,其距離法日租界的分隔線秋山街,全程只有二百米之遙。這羣突擊部隊在半分鐘內跑步穿過秋山道分界線,涌入日租界區。

  在秋山道的盡靠近海河處,有一處日軍設立的崗亭。不過這個時候,崗亭位置執勤的日軍警衛,看到這羣涌來的不懷好意的黑影,不但不示警反而向他們招手,而在一邊的崗亭里正倒着幾具警衛的屍體。

  就在這羣人進入日租界的同時,秋山道對面的某個雜貨鋪的大門也在這時大開,門內同樣涌出大批武裝人員。

  短短的一分鐘內,足足有一個加強連編制的紅軍突擊部隊,已通過法租界,由東南向西北,從內側祕密涌入了日租界。

  半分鐘後,秋山道上突然槍聲大作,幾秒後,日租界的西面和南面的雙方對峙區,更加響亮的槍炮聲象爆豆般響起,然後是許多輛坦克發動機的轟隆聲,以及履帶高速碾過街道的聲音。

  庚子年後,各國在天津這兒都開有領事館,並佈置了駐軍。到1937年爲止租界裏的駐軍:法國:1375人,英國772人,美國人658人,就連數量最少,日租界北面的意大利,此時也有230人。(這個時期,美租界已經合併到英租界裏,但美國在天津也有駐軍)

  日軍在秋風道上其實佈置了警衛,只是由於主力都被調走,靠河道地方崗亭的安排了個四人的小分隊崗哨。但是這四人分隊的警衛成員並不是正規軍,而是租界警察。守夜的時候疏忽大意,很輕鬆地就被從法租界過來的滲透部隊摸哨成功全部被消聲手槍打死。

  不過日軍設在秋山道上不止一處監視點,在大量突擊部隊從法租界涌入日租界後,沒走多遠就租界守軍發現異常,雙方隨之劇烈交火。

  秋山道這邊槍聲一響,租界外圍準備多時的聯軍立刻猛攻租界,而一起和他們緊張對峙的日軍也在第一時間反擊,雙方就乒乒乓乓大戰起來。

  和日本人一樣,法國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南側,根本沒有想到紅軍居然會不講道理地直接從海河方向調兵,強行穿過法租界攻入日租界。更沒想到的是,在戰前他們還通過各種手段,往法租界這邊派出大批人員潛伏,配合突襲部隊同時發動攻擊。紅軍早在山西戰役後,就爲了進攻日租界開始做準備。法租界這邊的供電局這早有潛伏人員。而靠近秋山道的那處暗藏了大量突擊部隊的房子。在一年前就由地下黨買下,而後借裝修之機修了藏兵的地下室,佔地面積不過上百平方米的房子,當晚就藏了一百多人。而大量的無線電步話機的投入使用,保證各處潛伏能員能及時通訊聯繫。十八日這個晚上,法租界這兒的幾座高樓樓是北中國最污穢的地方。秋山道這兒也不例外。

  此時秋山道法租界地區的樓邊看了一下時間,現在已是早上八點五十分,再過幾分鐘,針對海光寺和三豐大樓的進攻就要開始。目前外界的槍炮聲稀疏了很多,進攻的聯軍已經把日軍逼到死地,現在處於總攻前的暫時平靜狀態。

  布蘭登瞧了一眼站在黃克身邊的趙登禹師長,心想你這個西北軍也投了共嗎?

  他板起臉,擺出英倫人習慣性的傲慢架子,同時不忘扯上各國列強的虎皮道:

  “貴方目前的軍事行動,嚴重損害了各國的利益,我們代表英、法、美、意,四國政府,要求你們立刻停止針對租界的不好友好軍事行動。”

  他雖然把意大利也拉了進來,但現場卻看不到一個意大利人,因爲意大利人都被堵在海河北面,意大利天津領事館正被紅軍“武裝保護”中。

  但熟悉歷史的黃克,怎麼不清楚英國現在的鳥樣,絲毫不懼地他又重複了一句:“我是共產黨!”

  布蘭登:“......”

  黃克看看跟着他過來的法國人、美國人,還邊上的那個當地名流,英租界華人董事莊樂峯,冷笑一聲道:“我們共產黨從來不承認任何列強在中國的不平等條約。這是中國的土地,我們正在清理闖入家中的強盜!”

  黃克心道:莊樂峯嗎?你這個買辦我記住了,將來有機會,你們這些買辦我統統都會把你們鎮反了!

  布蘭登這時心中大罵這個陰險的共黨份子,去年這個時候,黃克還和他“把酒言歡,有說有笑,互相間談笑風聲”,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

  布蘭登恨恨地道:“貴方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黃克答道:“知道!這是個社會達爾文主義橫行的時代,真理在大炮的射程範圍之內.......”

  他頓了頓,然後又道:“時代變了,布蘭登先生!現在不是1900年,更不是1840年,中國這頭獅子已經醒了。幾個列強在中國的海岸線架起幾門大炮,就可以主宰中國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我知道你想說我們狂妄自大,但是,我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就是向你們證明這一點!”

  不必他威脅了,黃克直接把他下面的話都說出來了。在用中國話說完後,他還故意用英語對他重複了一句:thetihasged!

  黃克對布蘭登冷着臉,但面對法租界代表弗郎士時,卻微笑着主動走上前和他握了握手,然後道:“大英帝國是個很“聰明”的國家,現在中日之間的戰爭,就是某些國家暗中支持日本入侵華北引發的,他們與虎謀皮,遲早會遭遇反噬......”

  對於英國人,黃克沒有好臉色,但對法國人董事,黃克卻故意“友好”相待。

  黃克指桑罵愧,布蘭登又如何聽不懂,他打斷黃克道:“黃先生,請注意你的用詞,你的話會引發不可預料的可怕後果。”

  黃克看了一眼邊上的美國人董事,笑着對布蘭登道:“聽說英吉利帝國在歐洲,對德國的態度是禍水東引,那麼,你們在亞洲,針對日本對長江中下游地區的野心,你們的應對方式是打算禍水北推嗎?只是你們忘記了一件事,現在在中國的問題上,還有另一隻幕後黑手,正在做着禍水南引,妄想把戰爭擴大化,從華北擴大到江南的工作呢。”

  布蘭登不解道:“什麼意思?”

  黃克指了指面前的美國董事道:“就在昨天,美國政府批准了日本在美國發行兩億美元債券。在這個敏感的時間點,這並不是對中國友好的表示。”

  黃克的目的,正是需要藉着這個場景,把美國在這場戰爭中的立場傳播出去。和未來漫長的冷戰相比,只打了幾年的“抗戰”只能算是“小事”。絕對不能讓美國有機會藉着二戰把自己打扮成“救世主”,有些事提前就要開始佈局了。

  今天早上,江北各地發行的報紙,頭版是在講平津地區的戰事,餘下的內容,卻是大篇章地向民衆科普歐美各國對這場戰爭的立場態度。英國的“禍水北引”的謀劃,美國人“借日坑英”的陰險,都寫得一清二楚。黃克現在發言,不過是將令天報紙上要登出來的內容,提前半個小時公佈罷了。

  黃克看了一眼邊上跟着過來的一堆外國記者,然後話題突然一轉道:“現在的法國,是左翼執政。法國是世界革命的發源地,在西班牙的問題上,法國政府表現出了積極的態度。我們中國共產黨,一直是把法國的聖雪埃爾公墓視爲革命聖地的........你們放心,我們紅軍不會攻擊法租界。”

  法國董事阿爾邦一臉蒙逼地看着黃克,他對黃克說話時,內容跳來跳去的風格感覺很不適應,但大概的意思卻聽明白了。

  頓了頓,黃克嘿嘿地又道:“比起發生在中國的事情,我覺得你們英國人和法國人,還是先擔心身邊的德國人吧。希特勒元首馬上就要在羅斯福的暗中支持下,開始他吞併奧地利,重組大德意志的計劃了......”

  說出這些話時,黃克生怕這些外國記者記不懂漢語,隨後又用英語複述了一遍。

  應付完這些外國強盜代理人,把他們趕出敵前指揮部時,跟來的外國記者卻不肯走,反而一起圍住了黃克,繼續問個不停。

  不過這一回,他們問起的卻是另一個人。

  問話的是個美國記者:

  “黃先生,你剛纔承認你是共產黨了!那麼,艾琳娜小姐在哪裏?”

  上個月黃克的身份徹底暴露後,他也瞬間出了大名,全世界的政要幾乎一夜之間都記住了這位把常凱申玩弄於股掌之上的超級間諜。

  黃克與艾琳娜的關係世人皆知,黃克是共諜,那麼艾琳娜又會是什麼身份?這是全世界最想知道答案的問題。只是艾琳娜身在蘇聯,已經談出公衆視線近半年,記者們都不知道她在哪。

  黃克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這一問,用和上級交流後得到的答案答道:

  “她已回到她的祖國了!”

  記者們頓時興奮了起來。

  “哪個國家?”

  “蘇聯!”

  記者們譁然了起來。

  黃克再看了左手的手錶,笑着:“還有五分鐘就要進行最後決戰了,諸位記者同僚,有興趣和我一起觀戰嗎?我們可以邊看邊聊!天津這兒,我是中共的臨時的新聞發言人,想問什麼,你們可以直接問我。”

  中外記者們對黃克這個新晉“名人”的採訪,在兩個小時後結束,而這時候,日租界裏的戰鬥也已經結束了。

  日租界裏的正規日軍,總數僅有三百多人,餘下的全是訓練不足的武裝僑民和警察,哪裏可能擋得住準備充份,上萬名紅軍西北軍來自四面八方的圍攻,。

  當紅軍宣佈戰事結束後,這些中外記者興沖沖地涌到日租界戰場搶新聞。

  戰爭是除了天災外,世界上破壞最高效行爲。

  昨天還是繁華無比的日租界,只過了不過到小時,就變成了近半破敗的廢墟。幾處日軍引爲防守據點的建築,或直接化爲廢墟,或牆體大半破損或半塌,附近的房屋也多有損壞、倒塌。大戰中更引發大火,不到兩平方公里的租界裏,有幾十處建築起火點,少數是在戰鬥中引發的,更多的卻是日本人自己放的。

  記者們到達租界時,控制了這裏的紅軍一邊在打掃戰場,一邊也在努力地撲滅大火。

  洋人記者按計劃暫時會不會被允許進入日租界的,但是一個意外改變了一切。

  這羣記者,被紅軍帶領着進入最後的戰場,三豐銀行。

  在三豐洋行那兒,他們看到一輛t26坦克停在一個彈坑裏,他是戰時故意駛入彈坑,利用彈坑斜度提升射擊的仰角。

  不過也因爲這個作法,他遭遇了三豐洋行守佈置在樓上的戰防炮的猛烈攻擊,朝向洋行的車體裝甲表面,能數出的彈坑彈痕就超過了二十五個,兩邊的履帶都被打斷。不過因爲是特裝的“城市作戰型”,被加厚到四十毫米的正面裝甲經受了考驗,沒有一發達成擊穿效果。三豐洋行被攻下爲止,這輛坦克一直在不斷地向大樓射擊。現場這兒,幾名後勤部門的人正給坦克接履帶。

  不過這輛全身上下彈痕累累的t26,並不是重點。

  三豐洋行是日租界的地標建築,高三層,鋼筋混凝土結構,更在去年進行了特別的加固加強,在白天的戰鬥中更是重炮轟擊的對像。

  如果這時有飛行員飛過租界,從天上向下俯看三豐,這幢三層高的建築,整個屋過的未來的歷史後,我明白了一件事:中國人民的解放事業,共產黨在這過程中需要付出的代價,需要經歷的磨難與挫折,其實是一絲都不能少的。爲了眼前一時的輕鬆而採取了退讓妥協的態度,都會在未來的某一天變成更大的代價讓我們用更多的犧牲去償還。”

  爐火的溫度遠遠沒有燒夠!黨和紅軍的同志,都需要更多的烈火煅燒與苦難去磨礪!

  他之所以沒有現在就下令佔領天津的英、法租界,把外國人全趕出去,那是因爲塘沽的日軍還沒有解決,而開戰的這幾天則是關鍵。

  至於所謂的帝國主義國家在中日戰爭問題上的態度,或者他們的態度立場問題,以及歷史上的租界法案,“外來支援”,李潤石根本就沒有太在乎過。更多的艱難,更大坎坷,纔會把黨和紅軍磨鍊得更加強大。

  煉火方能煉出金剛,他已經決定,等這一輪戰役結束後,華北的局勢穩定下來後,立刻就會強行收回天津地區所有的外國租界。哪怕是到時候英法兩邊被推到日本人那邊,他也不會猶豫。

  不僅如此,另一個重大的政策,他也決定修改――那就是抗日戰爭時期的土地政策。

  不會再有減租減息了,而是直接的分田分地。

  沒錯,在這過程中,是會有大量的所謂“開明士紳”,“愛國地主”因此而變成漢奸,但這是“好事”。這樣這些本就“心術不正”的壞分子,就不會在抗戰勝利後看時機不對,搖身一變打着“抗日功臣”的身份,看到紅軍大勢已定後,及時“變身”,混進革命隊伍裏了。

  讓烈火來得更猛烈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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