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一寸山河一寸血 --------------------
一發炮彈落下,爆炸後同時,是周邊數聲的慘叫,和事後的受傷呻吟聲。
“這幫天殺的小鬼子!”
李大年搖搖腦袋,甩掉頭髮上的泥土,左眼看東西時有一片血紅,那是額角流下的血蓋住了左眼。
刺痛的感覺遲了數秒才傳來,那是彈片的劃傷,他的額角被劃破了皮,彈片要是飛得再正一點,就是會把他的腦殼割開。
離他身體七米外的機槍位上,現在已經空了,機槍手裝彈手都倒在戰壕裏。那裏有一個小彈坑,是兩百多米外,進攻日軍中的擲彈手打過來的“50小炮”的戰果。
“王小三,王小三在哪,還不快乾掉的那個擲彈手。”
李大年不顧額角上的傷口大叫着,卻看到自己這邊的擲彈手已倒在戰壕裏,半個腦袋已被揭開了。
百靈廟戰役之後,領教到日軍擲彈手的厲害後,紅軍這邊一直都在研究如何對抗日軍中的擲彈兵戰術。
辦法想出了不少,比如:
1、準備大量的狙擊手,在戰場上看到擲彈兵就優先瞄準狙殺。
2、用魔法打敗魔法,仿製日軍的50擲彈筒,用擲彈兵打敗擲彈兵。沒有擲彈筒,用大炮弩小炮弩將就也行。
3、用射程更遠的迫擊炮對付日軍擲彈兵。
4、開發出新裝備――這是大小炮弩的發明者黃克提出來的建議。在拿到了太原兵、鞏縣、漢陽三大工廠後,加上從國外訂購的設備逐漸到位,蘇聯軍紅軍的軍工能力猛上了一個臺階。尤其是閻老西的太原兵工廠,歷史上他們就經常半自主地仿製和研發一些適合中國國情的裝備。但再好的戰術,也離不開“人”和“錢”兩大因素。
李大年貓着腰,衝到王小三的位置,隨手用衣服抹掉眼睛上的血,拾起他掉在戰壕邊的手榴彈發射器,這東西也是黃克從後世搞來的設計創意――其類似小型迫擊炮,裝有5根發射管,可一次發射5枚木柄手榴彈,把木柄手榴彈當炮彈使用,當5枚手榴彈在敵方上空空爆時,殺傷力也是相當驚人。如果一次只發射一發手榴彈,則可以當成迫擊炮用,射程更遠。
“五個!”
衝過去的李大年對着接替位置的備用炮手吼道。當炮手正在裝彈時,李大年卻在戰壕上探頭觀察對手,以防那個該死擲彈組脫離視線。然後他一探頭就發現,先前那個一炮轟掉他機槍組的小鬼子炮組,已在這時換了個位置,躲在另一個彈坑裏了。
比起西邊戰線,東、西、北三路,紅軍晉綏軍西北軍三面合圍,坦克衝大炮轟飛機又炸又燒,圍殲第五師團時打得氣吞萬里如虎的兇猛,位於東線,負面阻擊任務的李大年所在的第四軍,其經歷的戰鬥,當真就是一寸山河一寸血地慘烈。
數量上,甚至武器火力上,李大年的部隊其實都不輸對面的鬼子多少,甚至在坦克和裝甲車數量上,還佔了不少的上風和便宜。
但是士兵和軍官的素質上就差了一大截。
西線那邊,爲了能速殲阪垣師團,走的是不惜成本飽和攻擊,以多打少,鐵錘砸雞蛋的路子。紅軍正式發動短兵相接的攻擊前,防守陣地的鬼子就先被又炸又燒打得差不多了,而後坦克衝鋒履帶碾人,不斷地切割分散包圍日軍再殲滅。如此優勢之下,尚且打得很是艱苦,至於消耗的軍火數量,套用敵前總指揮劉明昭的話:一天之內打掉的炮彈,就超過了淮南戰役三天的消耗。
要想少死人,就得用錢去燒。
想省錢,就得用人命去填。
而東線這邊,因爲大量的火炮都被調到西線,沒有炮火裝備優勢的紅軍這方,就只能用人數人命對抗日軍的單兵素質優勢,打得異常地艱苦。
李大年是個走過長征路的老紅兵,作戰經驗豐富,懂得打幾槍換個地方,感覺自己被日軍盯上就馬上轉移陣地。但身邊的戰士大半都是新兵,有過的戰鬥經驗也只是和常凱申的廢物部隊刷到的。雖然基本都渡過了新兵上戰場的心理關口,但是單兵作戰技能,卻遠差了對面日軍一大截。
長征結束時,李大年只是一個普通士兵,但現在他已經是排長了。結束長征之後,紅軍擴軍超過十倍――象他這般走過長征路的戰鬥老兵,經過簡單的軍官速成培訓後,大都是直升班長帶新兵。
用數量對抗質量的代價,就是前期要用生命去填,用人命耗掉對手的精兵後,把自己這邊殘存的舊兵磨成老兵,一方面等着對手在經歷殘酷的消耗戰後精銳老兵用盡,然後一起“比爛”――例如最殘酷蘇德戰場。
中國這邊也不例外。
來援日軍和打阻擊的紅軍,是在四月三十日中午開戰的。
李大年堅守的陣地是處第二道防線――第一道防線在下午三點被日軍突破,退下來的部隊全都傷亡慘重,第一線打阻擊的四個團,四千多號人,三個小時就被打沒了一半。
要死守到底是可以的,但是卻被上級禁止――原因是把這些經歷過惡戰的“老兵”一戰就耗光就失去了吸取的經驗傳播出去的可能,按上面的思路,是要把經歷過惡戰活下來的老兵一撤下來,然後再把經驗傳給未來的補充部隊。
愛兵如子,用兵如泥。練級的初期,就是如此地痛苦而殘酷。
第二道防線離被包圍的阪垣師團還有十幾公里,有足夠的空間建設更多的防線,李大年的任務就是:堅守三小時,等下一道防線建好後就可以撤退了。
日軍南下塘沽的這三個師團,第一、五、六師團全是精銳甲種師團,因爲戰時原因大量擴軍,部隊老兵調走組成新的師團而後用新兵填充空額,素質稍有下降,卻比原時空的日軍的平均素質要微高一些。
歷史上的七七事蹟是因爲下層的獨走,令侵華戰爭提前發生,參戰日軍裏“新兵”訓練還稍有不足。而這個位面的日本鬼子的侵華戰爭,卻是提前動員,“推遲”發生的――原計劃是四月一日,因爲各種原因推遲了半月。
東線這邊,負責阻擊的各路紅軍,很快就感覺到了,和單兵綜合素質在自己之上的日軍對抗的痛苦。
炮打得準,槍打得毒,配合默契,一波接一波小隊波浪攻勢,壓得每一條戰線上的紅軍戰士都喘不過氣來。
李大年堅守的這條陣地,其戰壕多處被日軍的炮火轟塌。陣地裏到處都可以看到大小不一的彈坑――直徑三四十米的彈坑,是炸彈轟炸的結果,幸運的是,今天整個白天,在中蘇空軍不顧一切地保衛下,東線戰場的紅軍所在的天空是相對安全的,日軍的飛機只能小心避開紅軍紅戰鬥機的攔截,胡亂地投下炸彈就逃。轟炸效果並不佳。可惜的是,紅軍這邊大部分的轟炸力量,都被用來集中剿滅第五師團了,東線這兒只能分到少量的轟炸飛機。
另一邊,被日軍一炮轟掉的輕機槍陣位,已經被人替補補上,好在武器沒有損失,陣地這兒馬上又響起了機槍聲。
“挪窩,挪窩,那個位置不安全了!”
李大年衝着他們大吼着,恨不得飛過二十米,把那兩個剛上戰場就暈頭的菜鳥踢到遠處,這時連續兩發炮彈以間隔不到五秒的速度先後落下,騰起的火光與爆炸聲再次把機槍位淹沒。
“我日你祖宗八輩的小鬼子的。”
即使是經歷過長征血戰的李大年,看着這一幕也心痛如刀割。戰前他已經交待過這些人:一個機槍位打完兩個彈匣後,一定要馬上轉移。暴露出來的機槍位,不能馬上再用。但是這些新兵蛋子打起仗來熱血一上頭,或者是習慣還是靠着和常凱申的那些廢物部隊打仗的經驗與日本人交戰,並沒有馬上轉移,然後就被兩炮轟沒了。
儘管提前教育過了,但是有些教訓,不是親身捱上一刀,是很難完全記住的。
這些都是學費,用鮮血和死亡積蓄的學費。
“班長,組裝好了!”
開戰前李大年是班長,但現在卻已是排長,原因是前排長,他曾經的老班長剛剛犧牲,下面的戰士暫時還習慣性地稱他爲班長。
接替了王小三的兩名戰士,用了近一分鐘的時間纔將五枚手榴彈裝好,這批手榴彈是太原造的精品,而且是根據擲彈的特點針對性改造的。
手榴彈擲彈器,如果一次發射五枚手榴彈,射程比人力擲出遠――最大射程大概在一百三十米左右。比不上日軍的50擲彈筒,但是威力大,如果發射時機掌握好,讓其“空爆”,殺傷面更大,甚至可以一次清空一大片區域的日軍。如果只是發射單發,倒是可以和50擲彈筒在二百五十米內對射,但是命中率非常糟糕,全靠信仰和運氣,以及炮手的天賦直覺。
李大年沒有這個本事,但他知道該怎麼用這款武器。
李大年在戰壕裏探出頭,他堅守的這段陣地戰士損失很大,對面的鬼子四五人一組的多個進攻小隊,已經逼近到兩百米距離內。這是日軍優勢最大的距離,無論是單兵對射還是擲彈筒,都打得又快又準又毒。
日近黃昏。根據上級的指示,他的這段陣地,只要再再堅持十五分鐘就可以暫時撤退等侯反擊。
被摧毀的機槍位又有戰士補上,這回他們記住了前面的教訓,拿着機槍和彈藥轉移了陣地位置。
而趕來的衛生員和擔架隊則緊急地把傷員運下戰場。李大年的部隊比日本人提前了大概九個小時進入這處戰場,然後不停地挖戰壕修工事,掘出了交通壕,這是他們相對於日軍獲得的不多優勢之一。
那個陣位有四個“傷員”,但是衛生員在稍作檢查之後,只運走了兩名傷員.....
李大年揮了揮手,命令自己指揮的這段陣地的戰士暫時別開槍。
停止射擊後,對面日軍在稍停了一分鐘後,小心翼翼地交替掩護,前進。
李大年目視估計着正面日本兵前進距離,他的這條防線上有十二個戰士防守――餘下的人在後方面當預備隊前面犧牲了,後面對面還有大輛的同類型的t27坦克擔任機動防禦任務――對面的t27坦克因爲無炮塔,性能其實比92/94還要渣一點,但是每輛坦克上的機槍,都準備了一條特製的反坦克鋼芯穿甲彈彈帶。要打穿小鬼子的“薄鐵皮”94坦克還是足夠的。
如果說第六師團的步兵相對紅軍,還有素質上的絕對優勢,但對手的反坦克力量和裝備的坦克,則是完克第六師團。和第五師團一般,他手中的那點坦克在戰場上完全就是“最醒目”的活靶子,一上戰場就被對面的反坦克火力輕鬆打壞。也幸好日軍處於進攻狀態,可以控制戰場,有機會修復坦克。
“戰車無用!不,是94式無用!要對付露西亞的坦克,我們需要的是九七式!”
稻葉四郎心裏惡狠狠地道,然後問道:“第一師團的國賊們還沒有爬到嗎?十公里的距離,爬了半天也該到了!”
手下報告道:
“已經到了,但還有兩個聯隊的兵力被彭石穿纏住了。”
“怎麼回事?”
稻葉四郎抱怨第一師團走得慢,但卻也有些冤枉他們了。第一師團西進的時候,前軍化爲後軍,前腳剛走,天津地區的彭石穿部隊就象吊尾的狼一般咬了上來。他不急着阻擊第一師團,反而是故意把部隊化整爲團。針對廬安沿線的鐵路網瘋狂的攻擊破壞。同時派出小股滲透部隊,針對日軍的補給線不斷地襲擊。直逼得第一師團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力應付象牛皮糖一般粘在身後的紅軍。
紅軍將領中,董振堂擅長硬仗,彭石穿卻是多面手,不但擅長硬仗苦戰,玩起爛戰卻是好手。他知道第一師團急着西進,就故意把部隊拆散了,跟在其身後,專找薄弱處撕咬。和日軍相比,紅軍是在家門口作戰,提前十多天就到達戰場的他們,在這裏早就廣佈眼線,有制戰場信息權。戰略上擁有極大的主動權,直纏得第一師不得不留下兩個聯隊的兵力斷後方纔勉強脫身。但是這樣一來,西進支援的部隊也在無形中減少了三分一。
聽到手下的報告後,稻葉四郎頭皮又是一陣發麻,他立刻就意識到了河村恭輔這麼作的危險性。
日軍在平津地區本就兵力不足,他再這樣顧頭不顧尾的分兵,這不是在把部隊往彭石穿和董振堂的嘴裏送嗎?
可是現在即使是稻葉四郎,他也顧不了那兩支倒黴的“斷後聯隊”了。
第五師團危在旦夕,大本營絕對無法接受一整個師團被紅軍全殲造成的聲望上的巨大損失。而第一師團在經歷了二二六兵變後,,從師團到士兵,上上下下都充滿了一種自曝自棄的自毀情緒。
因爲二二六事變“弄死”了前任天皇,第一師團在日本國內的名聲地位是一落千丈,臭不可聞。堂堂的天子御林軍,“親兒子”部隊一夜之間就成隔壁老王的野種(胡宗南發來賀電)
此次救援第五師團,稻葉四郎藉口救援部隊羣龍無首,向關東軍大營臨時要到了指揮權,現在他的身份是華北戰區司令官(臨時)――這個官銜到手還不到五小時,理論上有權統籌指揮平津戰場的五個日軍師團。
對面的紅軍陣地,比他最大想象中還要堅硬難啃。稻葉四郎咬了半天,兩個聯隊的日軍基本都報銷了,卻纔前進這麼點距離,再想到到天黑前,還在不斷越過平津運河進入通州平原的共產黨援軍,如果不是大本營的強令救援,他早就想身體後轉,直接向唐山轉進了。
兵家大忌,添油戰術!
一切都是大本營的馬鹿們胡來造成的!如果當時能按香月清司堅持的,不管第一師那些罪人的死活,拖到第3、23師團到達再南下,何至於此......
稻葉四郎恨恨報怨的同時,卻獨獨忘記了向香月清司聯手逼宮,要他提前南下時,他稻葉四郎也有份參予。
稻葉四郎在罵完第一師團是“國賊”後,又詢問了第三師團的動向,得知對方已經和第23師團的前鋒部隊會合,正在急行軍南下。
通州這兒沒有鐵路和唐山直連,如果沒遇攔截,純靠步行行軍,第三師團再快也要到明天下午才能到達。
當晚,稻葉四郎下令會合的第一、第六師團,不顧一切地發動夜間作戰時,也向關東軍大本營發去電報,內容大致是:如果明天華北方面軍不能獲得更多的空中支援,他的部隊在幾百架對手飛機的反覆轟炸下,根本無法保證救援效果。
當夜,整個通州平原上,繼續槍炮齊鳴。
無論是西線圍剿第五師團的戰場,還是東線阻擊戰場。兩條戰線上撕殺的兩軍都沒有一刻停止下來。
雙方所有人都在搶時間。稻葉四郎能做的事,祈禱海軍馬鹿們的支援能給力點,以及另一根稻草――來自海上的登陸支援能快點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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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北大校園。
四月三十日晚,李潤石來到了北大校園。
這裏是他年青時學習和工作過的地方,他在這裏遇上了人生中的導師,遇上了可廝守一生的戀人,有過無數美好的回憶,但同樣,也經歷過了被歧視,被欠薪,被人指着鼻子說“你不配聽我的課”污辱。
二十年河東,二十年河西!
當他以北方抗戰聯盟主席的身份,回到年青時學習、摸索、奮鬥的北平時,那位他曾經很尊敬的,號稱兼容幷蓄的北大前校長,已經早早地離開北大,回到南京,說什麼也不肯來見他。
大概是心裏有愧吧。
今年春節過後,平津兩地的所有的高等學府,都已經停課。從教師到學生,都被轉移到西安和漢口等後方開課――但實際上離開平津兩地的學生只走了約一部分,還是有一部分學生留下來,負責擔任後勤、醫護這些需要一定文化水平的工作。
曾經充滿學子的北大校園,早就被改造爲了臨時醫院。事實上平津地區的學校,基本都被改造成了醫院。
四月三十日,一天的時間裏,北大學校裏就被送來了兩千名傷員。而整個平津地區,接收到的傷員已超過萬名,而更多的傷員,還在不斷地從前線運至。
“一萬三千人!”
這是這時平津兩地醫院和臨時醫院,彙報過來接到傷員的數量――數值只會少報不會是多報。算上輕傷的和暫時還來不及送回的,預估傷員總數在二萬人到二萬五千人之間。
“至於犧牲戰士的數字,從比例上估計過去,大概在六到七千人左右!”
在巡視醫院時,聽着跟隨的下方人員發來的數字,李潤石痛苦地皺了起眉。
在醫療條件好的情況下,傷、亡比一般是四比一。醫療不平不夠時,這個數字會降到三甚至更低。磺胺、青黴素的運用,在二戰拯救了上百萬士兵的生命,幸運的是,這個位面的紅軍最不缺的就是抗生素。
在通州平原上,無論是日軍還是紅軍都殺紅了眼。不到一天就收到過超過三萬人的傷亡報告,即使是經歷過湘江血戰的李潤石,也對這個數字感到震驚。
“藥物夠用嗎?血漿袋夠嗎?”
“暫時還夠用。紗布繃帶目前還很充足,但主要欠缺的還是醫護人員。”
戰爭期間,夜間熄燈,北大校園這兒也不例外。李潤石過來探望紅軍傷兵時,每個躺滿傷兵的教室裏,都只點了豆粒大的油燈。
李潤石主席一間間看過去的時候,在每個教室裏,都看到了不少年青的面孔――他們基本都是北大的學生――這些都是經過短期一兩個月緊急培訓的學生,然後就上崗工作。
前線打得正緊張,李潤石過來,看過傷員,詢問了一下前線的情況和傷員的需求後,就馬上離開了。惡戰纔剛剛開始,未來的日子裏,傷員會更多。
讓李潤石主席感到安慰的是,從四月十八日他主動開戰後,上海地區的愛國人士就組織了大批醫療隊北上支援,而後也不斷地收到社會各界送來的救援物資。海外愛國人士也在這時捐款捐物――常凱申賣國政府倒臺後,宋家也跟着名聲大臭,宋藹齡這條打着愛國之名貪污各種慈善募捐的巨蛆,在有心人(黃克)的大力宣傳下,更是名聲臭到極點。現在海外捐款,都是直接打到紅軍這邊的帳號上,再也不會被常家王朝的蛆蟲們吞吃了。
而同一時間,通州戰場上,無論是第五師團還是第六師團的野戰醫院,同樣塞滿了大批的日軍,纏着繃帶甚至直接傷口爆露在空氣中。嚎嚎地慘叫着。爲數不多的軍醫,要應付的是幾十倍甚至上百倍的傷員。而軍醫感到要發瘋的是,送線送來的傷員裏,有不少是踩了“臭糞地雷”,被炸得半殘的傷兵。
東線紅軍的那兩道防線上,都埋設了大量的臭糞地雷。爲了搶時間第六師團,完全不顧一切地強攻雷區,前線送回的傷員裏,有十五分之一以上都是地雷殺傷。
比起靠近平津,內線作戰的對手,外線野戰的日軍,面臨的醫療後勤壓力更大。更要命的是,通州地區和唐山沒有鐵路。傷員要用卡車運送五六十公里才能到達有鐵路區域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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