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真的只能投共了
而中央军和中央军之间,编制差别同样大。
普通的“二等”的中央军,通常也就是一师两旅的编制结构。
而真正亲近,自家人,一等中央军,比如常凯申起家的亲子儿师第一师,那就大得不讲道理了。
一师之下有四個旅:第一旅,第二旅,独立旅,以及正在新增扩编的补充旅。四旅相加,总兵力超過两万人。在大规模地组建德械师之前,几乎可以說是中央军中装备最好的部队。——当然,装备好不等于战斗力强。兵熊熊一個,将熊熊一窝。常凯申這個“亲爹”养出来的部队,战力能强到哪儿去?
所以从北伐时代起,這個第一师就是一個面团,名气很大,兵力很多,实力嘛,呵呵就行.....
胡宗南接到部下第一旅发出的最后电报,時間正好是中午十二点——红军开战时只用了两小时的時間就端了李铁军的旅部,又用了一小时才结束后面的收尾战斗。
“电文断了?我的天下第一旅完蛋了?這怎么可能!”
胡长官沒有开口,但在那一刻,心裡就是這么想的。
跟在胡长官身边的第2旅旅长黄杰,安慰他道:
“可能是旅部遭受攻击,电台受损了吧。”
然后他又适当地补充了一句:
“這是五千多人啊!就算是五千头猪,放出去给共匪抓,两小时他们也不可能抓得完啊!”
虽然是同僚,但是身为第二旅旅长的黄杰对李铁军這個“天下第一旅”的旅长,是很不爽的。這货是啥德性,黄杰相处多年,对他是非常了解的。
取了個好名字:李铁军——铁军铁军,其实应当叫李草包才适合。
带了個“好名字”的部队:第一师第一旅,然后就在全世界和自己的自我吹捧催眠下,真的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旅”了。
他表面上是在劝慰,其实是在拐弯抹角骂李铁军呢。
不過這话却在這個时候起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胡宗南觉得有道理,就算第一旅遇了伏击,也不可能這么快就完蛋的。
共匪人数是不少,可是经過前面這么多天的包座血战,他们還能有多少枪弹啊?第一旅的人数是少了点,可是兵精弹足,就算地势不利,结阵猬集防守,那帮打几发子弹就只能刺刀冲锋的穷鬼能在两小时内就端了他的旅部?這是绝对不可能的啊!
可是前面他那一段又一段,象被待宰的猪一般,丑态百出的求救电报是怎么回事?
那個李草包,在电文裡连匪军出动铁甲车,刀枪不入都喊出来了?简直是丢尽了中央军的脸!
实际上,此时的胡宗南长官,同样也已经认定,這個李铁军真的是個草包!
“师座,你是知道的。李旅长,他只是......”
黄杰嗯了一句,顿了顿,觉得不该把话說得太露骨,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才道:“匪军久攻包座不下,又见我军来援,困兽之斗下,正处于绝望前最后疯狂。包座那儿占据地利,他们啃不动,正好李旅长的部队赶到,共匪肯定是玩起了围点打援。而李旅长呢,他大战经验不足,匪军最后的疯狂一阵冲锋,就把他打蒙了。所以电报电文有些夸张,刀枪不入的铁甲车?這裡是川北,到处是山,就算共匪真有铁甲车,他们怎么开进来的.......”
很有道理!
铁甲车?這不就是tank嗎!
他胡宗南知道這东西,税警团裡见過,英国货,這东西過沼泽如履平地,刀枪不入,但是那玩意能开到川北這個山沟裡嗎?
而這帮手下是啥德性,其实他也是懂点的,
“李铁军這個草包,一定是被匪军吓得失心疯了吧......”
他静下心来,吩咐手下电报员继续和第一旅联系,继续呼叫。
民国时候的炮党军,军事通讯时虽然也有密碼密电,但一遇到紧急情况,经常就是不用密碼直接明码呼叫了。而得意嚣张的时候,也经常忘记——比如现在。共匪都要马上完蛋了,给他们知道又如何?
电台员明码发电,起初沒有回音,但過了大概半小时后,第一旅那边断断续续地回电了,发电员的发电手法稍有些而不连续,似乎是生手或者机器出了問題。
电文內容大概是:指挥部遭遇一发流弹炮击,电台受损,不過已修复。而后更告知:共匪突然全面溃败,后撤,疑似弹尽粮绝,强弩之末。
此时的胡宗南长官,其实是起過這样的念头——共匪全歼了第一旅,然后强逼他们的电台组发過来的假电文?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太荒唐了!
我的第一旅不可能這么渣的!满编满弹药的五千多号人,就算是五千头猪,别說是两小时,就算是给他们三小时,也不可能抓得完啊!
就在這时,包座49师那边,也在随后发来庆功电:围攻包座的共军突然全面溃散,向周围山区散去,
已不成建制,我军正全面反击打扫战场云云......
两边一对照,胡宗南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胡宗南继续追问第一旅的那边的战况,那边电台回复到围攻的共匪开始溃散,第一旅已经开始反击。
胡宗南长官這下完全淡定了,再无疑虑。
“這才对啊!共匪从沼泽出来,围攻包座這么多天,還能剩下多少弹药?对第一旅的围攻,是他们强弩之末下的最后的自杀一击了吧。這個李铁军也是個废物,前面居然如此惊惶失措,還在电报大叫匪军出动了全身喷火,刀枪不入的铁甲车!真是丢死人了!”
一想到先前李草包,居然用明码发出来這么多丑态百出的电报內容,估计委员长那边也收到了.....這丢人简直是丢到委座那边去了!一想到這事,胡宗南就感觉象吞了苍蝇盘恶心,明明是一顿美美的“朱毛”大餐的,却被這混蛋强塞了一陀屎!
“回头,一定要把這废物处份了!”
两條战线都陆续传来相似的好消息,共匪的斗志在几日的血战后,已经崩盘!這让胡宗南心中再无任何怀疑。而這個时候,他从松潘带来的第一师主力三個旅,這时已前进到距离自己“第一旅”的原旅部驻扎地以南约十公裡处。
那裡是一处山寨,数百户人家。为当地土司所有,后被第一旅征用。
這两日先是天降暴雨,而后满地泥泞,被常凯申一個电报接一個电报催促着北上支援包座的第一师,其实在山路上走得很难受。夜间野外露宿更是這群在西北养废了的中央军一等人少爷兵们最不喜歡的事。
虽然地圖上只有十公裡距离,川北的地形却足要走二十公裡远。不愿意野外露宿的胡宗下令全军加紧前进,该山寨现存的房子当然不够塞下三個旅的第一师,但是却能让整個高层“住得還不错”。所以在得到第一旅已击退共匪的围攻的消息后,第一师继续全速前进。
下午五点,其先头部队到达山寨处时,胡宗南却在這时连续接到了数條惊天的好消息,而且是让他“很不舒服”的好消息。
首先是第一旅旅长,那個李铁军,不,是李草包发来的——先前那丑态百出的表演,就连胡师座,也认同了這货是草包。
“我军打扫战场时,发现共匪头目林虎三的尸首!”
林虎三和胡宗南都是黄埔生,前者的人头悬赏,价格可是不低,胡宗南闻之,先大喜,又疑虑,深知這帮孙子最爱谎报军情,故回电要其再次確認,而后李铁军电报回复:我认得這厮,他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
当然认得,因为這個时候,“死而复生”的林虎三,那個浓眉大眼的家伙,正笑眯眯地站在他面前,怎么可能认错呢!
“這個草包居然走狗屎运了!這种好事都能撞上!”
這是所有知道此君先前丑陋表现的第一师军官们共同的想法。
而后,更令其眼红得近乎发狂的消息传来。
包座方向,“防守反击中”的49师,在包座附近截获一担架队,俘虏一共匪大人物,疑似“伍豪”。
“伍豪都被抓住了?”
当时,接到电报的胡南宗,整個人当场跳了起来,当场发电询问要其確認。
然后伍成仁信誓旦旦地在电报裡確認了。伍豪可是黄埔军校的政治部主任,伍成仁也是黄埔生,怎么可能认错人?在电文裡他声称伍豪得了重病难以行动,共匪围攻包座失败向山区溃散逃跑时行动缓慢,被反击的49师追上捕获。在电报裡,他声称伍豪已被抬回大戒寺师指挥部,正严加看管云云。
這可是共匪最有名的大人物之一,名气不比朱毛小啊!
而当胡宗南接到這條令整個第一师全体官员上下眼红的“捷报”时,远在成都的常凯申也是大喜。反复地询问,確認无误之后,趁着天還沒有黑,立刻命召集记者,当晚宣布“包座战役国军取得初步大捷,重要匪首之一伍豪已被擒获。”
只是,正在对着媒体,满脸微笑大吹法螺的委员长不知道的是,当他对着全世界吹嘘共匪灭亡在即,类似曾国藩般立下不世大功的伍成仁师长,正对着“被俘”的伍豪同志,以黄埔学员的身份,瑟瑟发抖地道:“伍主任,我想加入贵党,弃暗投明,可否.....”
這几天,他亲眼看着這群人以他名义发了這么多的“大捷电报”,早就吓得心胆俱裂了,眼前這几位,简直是以他的名义,把常委员长当猴耍呢!
真的,真的只有投共,才有一條生路了!
而接下来的這個晚上,前方不断传来的“擒获共匪大人物”,或者“击毙大匪首”的战报,也不断地传来。
“包座战场上,发现匪首刘帅尸体,其右眼已瞎,確認是本人!”
“生擒匪头目徐帅!”
“发现匪头目彭帅尸首......”
一條條的战报不断地传来,大部分是49师那边的,但“反击中的第一旅”那儿,也时不时
地也有一两條惊喜。
从松潘百裡迢迢赶過来“捡”功劳的第一师全体官兵,此时已眼红得要发疯了。
“师座,不要休息了,今晚我們就往包座那儿赶吧!”
“再慢一点,功劳就全被49师的福建佬抢走了!”
“李铁军那個被吓破胆的废物,這回又走了狗屎运!又让他捡到尸了!”
“共匪已经全面溃散,不成建制!现在他们已经沒有什么战力了。兄弟们,满地的功劳赏银就在前面,别放過啊!”
“我們只要把兵力铺散开来,满山地撒網抓鱼就行了!”
這下子,整個第一师全体上下,就像是吃了二十斤伟哥的壮汉一般,集体坐不住了。平时就算是鞭打他们都不肯连夜行军的,要他们用心点打仗,都得扔赏银喂好狗粮!此时。不需要鼓劲,這帮人自己就集体围住胡宗南,嗷嗷叫得象吃药一般。集体請战要求现在就出兵,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包座,搜捕“漫山遍野,溃逃得到处都是的共匪高官”
有功可抢,则侵略如火!
在第一师的全体官兵的眼裡,那几個共党的首脑,每一個都是行走一万,两万,甚至是十万,二十万大洋啊!
“师座,這裡距离包座不過六十裡地而已!明天傍晚就可以赶到那一带附近,运气好的话,還可以抓住朱和毛!這可是白捡的泼天大功啊,不能再让福建佬抢走了!”
群情激昂之下,此时的胡宗南哪裡可能保持冷静,一声令下,全体第一师三個旅的主力连夜开拔,冲向包座。
开拔之时,第一师的全体官兵,喊出了震天的口号:
:
“消灭共匪,抓猪(朱)拔毛!”
“消灭共匪,抓猪(朱)拔毛!”
为了行走的二十万大洋,兄弟们這回是拼老命了!
我們天下第一师是广东出来的,广东人要吃福建人啊!
啊呸!
绝对不能再便宜了49师那群福建佬!
8月10日晨8时晴
“昨天刘帅已被击毙!”
“彭帅也被牺牲了!”
“徐帅当了俘虏,伍豪你也被活抓了,接下来,今天早上,该轮到“猪”和“毛”上场了吧?”
包座大戒寺裡,李润石右手食指中指夹着一條辣條,看着坐在面前的朱老总笑道。
“嗯,就让我再被击毙一次吧!”
朱老总呵呵地笑着,而昨晚被“活捉”的伍豪同志,此时却笑眯眯在一边喝着稀粥。
“不行不行!你被击毙的次数太多了,說出去不容易让人相信!得活抓,要活的,活着的才能让他们“抓猪拔毛”,兴奋起来!”
李润石看了看自己右手习惯性的“夹烟”动作,最后用夹着辣條的手指了指自己,下结论道:
“就让常委员长再高兴两個小时吧......”
他对边上的炮党电报员道:“向委员长报喜,說前方已活抓李润石!”
而這個时候,那個被迫发报的炮党电报员,却害怕得瑟瑟发抖。這些日子,从他手上发出的“假战报”可谓不计其数!
想象一下,当委员长知道自己被耍弄后的心情吧!
和伍师长一般,這位电报员,在同情被坑惨了的胡宗南长官之余,同样也是怕得明白自己今后真的只能一心投共才有生机了!
“真的只有投共了......”
8月10日晨9时晴包座西南30裡处某山谷
“49师生擒李润石!”
在地圖上距离包座還有三十裡地远的山区,胡宗南第一师第二旅的黄杰旅长,收到了這條让他眼红得发疯的通报。
“妈的,来晚了,又让49师的的福建佬捡便宜了!”
黄杰愤怒而嫉妒地将电报狠狠地摔在地上。在他看来,那個伍成仁是兴奋得发疯了,先是用密碼向成都发电文說活抓了李润石,然后又用明码,向全境的“友军”们又发了一通,简直是嚣张得意,欺人太甚。
北川山多道路狭窄,大军难以展开。作为胡宗南部主力的先锋军第二旅,是冲在最前面的开路先锋。他的第二旅昨夜一夜疯狂地行军后,天亮休整时,处于前军位置的他打开地圖一看“距包座還有三十裡地”——一整晚行军,只在地圖上前进了三十裡,川北山区地形就是這么恶心,
第一师三旅将士不顾疲劳,匆匆用過早饭,正要拔营时,却在這时收到這條让其旅长眼红、难過的坏消息。
49师的福建佬,你们真的是太過份了!
“朱毛朱毛,毛被拔了,還有一個猪(朱)呢!兄弟们别休息了,共匪就在前面!委员长开出悬赏,活抓朱德,赏大洋二十万!”
**
8月10日晨10时成都剿匪总署
一個盛大的记者招待会正在举行。
来自全国各地的大报记者,以及特地用飞机拉来的“国际友人”外国记者,近百人正云集于此。
所有的记者,在来之前已经得到各种小道消息:国军在松番包座取得大捷,被堵在包座的匪军在疯狂猛攻数日后,已经弹尽粮绝,不战而溃自行崩溃。现在前线的49师和赶去支援的第一旅,已配合川军全线反击。而从松潘出发的第一师经過三日的急行军也已到达包座附近,正展开全面的搜捕清剿“残匪”行动。
而今天早上发行的《大公报》《申报》等一堆官方报纸,上面的內容全是“包座大捷,活抓伍豪”的超级大新闻。
常凯申剿共十年。這十年来,共党大头目在各地上报纸上被击毙多次,尤其是最有名的那三位,更是击毙次数达到两位数。
当然,事后都证实這只是笑话。
不過有一点要注意:說成击毙,死者不久又原地复活丢人时,可以甩锅给前方,說是认错人了。所以這几位“被俘”的新闻,却是基本沒有的。
直到昨夜,委员长连夜招开记者大会,宣布活抓“伍豪”,“共匪覆灭在即”!
這可是常凯申委员长亲自开新闻發佈会,宣布這一重大好消息的啊!這下,应当不会有問題了吧。
昨晚他已经宣布過一回,结果今天一大早又把记者们叫来,敏感的各方记者,這时已嗅出了什么:肯定是又抓到更出名的大人物了!
大公报记者:“知道嗎?听說在就在刚才,他们抓那個人了!”
某小报记者不解道:“哪個人?”
“李润石!匪共的大头目!脑袋值二十万大洋的那個!”
“真的假的?你们的“大公报”,我印象中,报纸上击毙他的次数都超過十次了吧!”
“這次是活抓,活抓,不是击毙!是活的,以前都是死的!死人会弄错,但活人应当不会再错了!”
“又是伍成仁做的?他這回又要升官了吧?共匪高层几乎全败亡在他手中,這可是堪比文正公的泼天大功啊!”
“伍豪,李润石都被抓住了,现在就差那個朱了吧?看样子共党真的气数已尽了!”
窃窃私语的记者们嘀咕着,现场這时突然有一些小骚动,原来大人物出场了。
先是一群护卫,然后他们看到委员长的秘书陈布雷,接着众记者就看到精神抖擞的常凯申委员长满脸掩不住兴奋地从后堂裡走出来。
先是陈布雷出场,說出几句场面话:大意是国军在川北战场已取得了重大的胜利,委员长要发表讲话。
然后,就在无数镁光灯的闪烁照映下,常凯申闪亮登场,他脸上的兴奋,那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
昨晚,他收到前方战报:活抓了伍豪!
今早吃早饭时,又得到更大好消息:李润石也被抓住了!三大匪首现在就差朱德一人了。
兴奋无比的他,通過电报再三確認后,决定在十点的新闻發佈会上,向全世界宣布“共匪覆灭”已进入倒计时了。
“在座的诸位,告诉各位一個天大好消息!”
8月10日晨10时20包座西南六十裡原第一旅驻地
“什么?松潘东南出现大批共匪!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到现在才报告?”
身为第一师的师长,干活自然有手下去做。三個旅团昨夜喊着“抓朱拔毛”的口号冲向包座“捡”功劳时,胡宗南长官以稳坐钓鱼台的姿态,带着他的警卫营在驻地“静候佳音”。
刚刚吃完早饭的他,立刻在這個时候收到了急电,他接過电报一看,顿时心中一惊。
电报的內容,是松潘守军发来的。
原来就在数小时前,一支在松潘镇东南草地区巡逻的藏骑兵,突然遭遇大批由南方北进的红军前锋部队,双方短暂交火,少数逃离的藏骑兵急忙向守将报告。
“拿地圖来!”
对着地圖,一看遭遇共匪的地点,胡宗南大吃一惊,那距松潘镇所在地,已不足十裡......从情报滞后的時間推断,胡宗南可以想象,当自己接到這份电报时,松潘总部那儿,很可能已经开战了。
他的副官小声地道:
“师座,别担心,這应当只是共匪留在松潘的伪装部队最后的疯狂了.....”
“嗯,应当是這样的,应当是這样的......”
胡宗南脸色惨白,嘴裡呐呐地念着,声音却越来越低。
几秒后,他身体一個机灵震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什么,用力地狠砸了一下桌子,然后疯狂地大叫道:
“不对!伍成仁那個鼠辈,守赢了,打退了共匪也就算了,就他那几千号人,就凭他在福建被打
破了的胆,哪有那個胆量连夜咬着共匪追击啊!”
此时的胡宗南,两眼发直,嘴角不停地颤抖。
“那些电报,那些告捷电报,全部有問題!”
此时的他,眼睛布满血丝,脸上青筋根根爆出,冲副官大吼道:
“叫他们回来!第二旅,独立旅,补充旅,全给我回来!马上发报!還不快去!”
他的副官匆忙地跑出去,却在门口与同样匆忙赶来的人撞個满怀。
“师座,黄旅长(第二旅)、彭旅长(独立旅)发来急电,他们遭遇共匪猛烈袭击!匪军异常凶猛!請求支援.......”
“补充旅呢?廖昂那儿是怎么情况?”
“联系不上!”
胡宗南嘴皮颤抖個不停,在呆滞中一屁股坐到座椅上。
完了,完了,全完了,我的天下无敌第一师,彻底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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