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真比不了
也就不再多說。
師父只是一時半會理解不了。
也擔心違反政策。
有些東西。
大家只能慢慢接受。
前世,師父最後怎麼着了,他也不知道。
剛離開臨東的那幾年,還有聯繫。
他一直在機械廠當保衛科長,後來慢慢就失去了聯繫。
連師姐謝楠最後怎麼着了,都不清楚。
倒也不能完全說他感情淡薄,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一開始是過的太悽慘,沒臉回來,當日子逐漸穩定以後,發現不回來已成爲習慣,競有意識避開臨東市。
毛毛的意外更令他心灰意冷。
他和毛毛一直渴望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
可隨着毛毛的意外。
他所有的信念崩塌了。
臨東成了他心中永遠拔不去的一根刺。
他發現,後來是刻意地忘卻,忘卻這裏的人和事。
周書文和他說過幾次。
想到他長大的福利院看看。
想去看看教他散打的師父。
想去看看一直照顧他的師姐。
易飛也想,可是準備動身時卻非常害怕。
不知道怕什麼,每次都沒有成行。
也許是因爲毛毛。
也許根本沒有原因。
這時候,一個人影晃了過來。
穿着背心,襯衫搭在肩頭,走路一搖二晃的。
大街上的混子就是這樣打扮,這樣走路。
等走近了,路燈的照射下,易飛認出了來人。
孫超。
孫正燾的兒子。
倒是有些天沒有看到他了。
自從他父親出事後,他就再也沒有在家屬區平房區這邊出現過。
上次見他。
還是焦景花來鬧事,他拉走了他媽媽的時候。
謝楠站起身,不屑地說:“孫超,你還敢來這?”
這傢伙就是欠揍,老爹都關起來了,還能走出那六親不認的步伐來。
不過,他也是膽子不小。
他老爹當副廠長的時候,謝楠都敢揍他。
這時候往她面前湊。
不是找打是幹什麼。
易飛沒說話,反正師姐一個人也能收拾得了他。
量他也沒膽量在這鬧事。
孫超猶豫了一下,說:“來買碗餃子喫,晚飯還沒有喫呢。”
陳一凡制止了還要說什麼的謝楠,“坐那吧,你爸爸出來沒。”
不管咋說,畢竟是老領導的兒子。
何況他是他,他父親是他父親。
“還沒,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來,也許這輩子出不來了。”
孫超聲音很平靜,“以前,我特煩那老頭,可等到他出事了,才知道我啥也不是,連口飯都喫不上,陳科長,我知道這事和你們沒關係,有人要整他。以前的恩恩怨怨,他都這樣了,一筆勾銷吧。”
易飛覺得。
孫超這人還有藥可治。
比一般的混子多少明白點事理。
陳一凡吸了一口煙,“本來我們之間也沒多大的恩怨,你現在幹什麼呢?”
當初,孫正燾把李小愛放長假。
陳一凡也沒想怎麼着。
孫天燾被抓也和他關係不大。
甚至和易飛,和趙家兄妹關係都不大。
易飛把事情的經過告訴過他。
趙秋城當時只想找機械署署長張國慶,把李小愛保下來。
也沒想怎麼着孫正燾。
孫正燾的下臺屬於機械廠內部鬥爭。
他太霸道,惹了衆怒。
李小愛正好趕上。
“樓區那邊新開個檯球廳,我在那給人家看場子。”
孫超找個凳子坐下來。
把肩頭的襯衫扔在旁邊的凳子上。
謝楠不屑地說:“就你這樣的還給人看場子?你連我也打不過。”
她以爲看場子就是象港城那些電影裏一樣。
看到有人搗亂,掏刀子衝上去就砍。
就孫超那樣的,他能砍誰?
被人家砍死的可能性更大。
孫超苦笑道:“主要是給人擺擺球,收收錢,個別時候也會有人搗亂,去那裏找事的就沒有能打過你的,我現在也比以前有了點出息,你以前打我,我就躺在那隨便你打,現在你要打我,明知道打不過你,我也會還手。”
“那是你嫌捱得輕。”
謝楠突然覺得很沒有意思,“算了,以後我們和了吧,我不打你了。”
打他也沒有意思。
他又不還手。
害師孃的孫正燾也被抓了。
沒必要和他兒子過不去。
喫完餃子,孫超掏錢。
陳一凡說:“算了吧。”
孫超掏出一塊半錢放在桌子上,“一塊半錢我還是有的。”
說完站起身來。
把外衣搭在肩頭搖晃着身子向來的衚衕走去。
陳一凡在後面說:“去找個正兒八經的事幹,還看場,看個屁的場。”
檯球廳、錄相廳、遊戲廳,都不是好地方。
易飛晚上又住進了二中趙麗麗家。
他準備和李小國睡在維修鋪外面的棚子下。
又涼快,空氣又好。
趙麗麗不幹。
她說她害怕。
學校放假後,校園內確實陰森森的。
翟校長爲了省錢,幾乎關閉了所有的路燈。
她一個小姑娘住在那,確實令人不放心。
易飛晚上都是寫蔬菜和蘑菇的種法。
在哪寫都一樣。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鐘。
趙麗麗正在教易飛下圍棋。
鄭韻來了。
院門虛掩着,她走進來站在門口,“麗麗啊,你在學校也能弄出這麼個好地方!真讓人羨慕啊。”
人比人氣死人,誰叫人家有個好哥哥呢。
她也想有個哥哥。
不需要像趙總一樣有本事。
在她不高興的時候,能陪陪她說話就行。
可惜。
她是獨生女。
趙麗麗把棋子扔到棋盒裏,“你一個人跑來了,怎麼能找到我這的?”
鄭韻還從來沒有來過學校找她。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鄭韻,她今天倒是沒有制服,穿着牛仔褲、汗衫和運動鞋。
“李文朝帶我來的。”
“他回去了?”
“沒有,在院門外等着呢,沒你的允許他說他可不敢進你的院子,你這個小院男人只有趙總和小易總能進來。你倆別下棋了,今天重新安裝設備,我們去廠房看看。”
“你不進來坐會?”
“算了,我不換鞋了,先去看看,回來再說。”
趙麗麗換了衣服。
她也換了牛仔褲和和一件汗衫,還都是白色的。
兩人個頭差不多,猛一看倒有點象姐妹兩個。
鄭韻撅着嘴說:“麗麗,你爲什麼和我穿成一樣,你這樣不是坑我嗎?本來我挺好看的,被你全比下去了。”
她長得是挺漂亮的,但和趙麗麗比,還差那麼一點。
兩人穿着一樣,高下立分。
趙麗麗得意地說:“小鄭姐姐,你穿套裝特好看,讓你扮清純,我讓你看看什麼叫清純!”
鄭韻當場無語,我難道就不能穿得清純點?
和趙麗麗當朋友。
你得隨時準備着被她氣死。
比聰明比不過。
連比長相都比不過。
好事被她一個人全佔了。
易飛笑道:“小鄭姐姐,姑姑逗你玩呢,你長得漂亮,穿什麼衣服都好看。”
她是麗飛的總經理。
你說姑姑老氣她幹什麼嗎?
氣跑了,去哪找個合適的人選。
趙麗麗一臉鄙視地看着易飛:“你是不是想說,她不穿衣服也好看。”
鄭韻“嗷”地一聲,撲過去要擰她的嘴。
兩人打打鬧鬧地出了院門。
易飛跟在她們後面。
李文朝把麪包車停在院門口。
正坐在車裏抽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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