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3章 威脅
他伸出一隻手說道:“把你們的獎票拿出來讓我看看。”
陶若鬆曾給他說過。
所有的獎票,他做了一個標誌,是他親手做的,沒人知道。
有沒有知道就不知道了。
不是不信任陶若鬆,就算是他親手做的,如果碰到有心人也是瞞不住的。
這玩意能做得多機密。
中年男人拿出一直握在手裏的獎票,小心地放在易飛旁邊的辦公桌上。
他有點緊張。
這獎票是他剛買的,可人家要說是假的。
他也有口難辯。
易飛拿起來看了看,“於苗苗,帶他去領獎,讓大傢伙看看,麗飛公司是講誠信的,絕不會賴任何人的賬,倒是有些人,恐怕今天得說明白。”
這個中年人的獎票沒有問題。
哪怕是假的,他也分辯不出,那就是真的。
中年人長出了口氣,跟着於苗苗向外走去。
兩個青年也跟着向外走。
易飛說道:“我是說帶那位大叔去領獎,沒說你們兩個,我再說一遍,把你拉獎票拿出來。”
他就差不多判斷出這兩位青年的獎票是假的了。
兩個青年沒有辦法,只好掏出獎票放在辦公桌上。
易飛拿出獎票看了看。
確實和陶廠長送來的獎票是一批印刷出來。
黃髮青年說:“怎麼樣,獎票沒問題吧?”
易飛把獎票甩在桌子上,“說吧,你們的獎票咋來的。”
他說着,走到窗前,把簾給拉上了。
這獎票雖然是陶廠長印的不錯,但不是陶廠長送的那批。
黃髮青年不服氣,“我們就是在你們這買的,你憑什麼說這獎票有問題?”
兩人還掏出幾張普通獎票,以證明是他們買的。
他們做過對比了。
確實除了刮開的獎品位置,沒有任何差別。
本來就是同一批印的,能有啥差別。
易飛說道:“我們的獎票都有防僞標誌,你這張上沒有。”
兩個青年對望一眼,要去拿桌上的獎票和手中的對比。
易飛伸手按住獎票,直視着兩人。
黃髮青年說道:“你不讓我們看,恐怕心裏的鬼吧,有什麼標誌,你說啊。”
本來就是同印的一批,能有啥不一樣?
“想知道?”
易飛說道:“想知道很簡單,有警務人員在場時,我就告訴你們,你們想清楚了,這兩張獎票價值五千塊錢,如果證明你們僞造獎票,恐怕得在裏面呆上一年兩年的了,想不想知道?我給你們一分鐘時間,老實交待,還是等警務人員來了再說。”
他說完看了看錶,“現在開始計時。”
兩個青年臉色開始陰晴不定起來。
易飛看着表,“還有三十秒鐘。”
黑髮青年堅持不住了,“我們的獎票是從齊東明那買來的。”
易飛這麼有把握,可能真的有他所說的防僞標誌。
真要等警務署的來了,他們真的能被判一兩年,甚至更長時間。
爲這點錢,太不值了。
不如老實說了,獎都沒有領成,最多被揍一頓。
總比坐兩年牢強。
“齊東明?”
易飛說道:“那傢伙是幹啥的?他怎麼會有我們的獎票?”
他沒聽說過這人啊。
怎麼能印出一模一樣的獎票。
不但所有的圖案都一樣,連紙質都一樣。
總不能是陶廠長那裏的人吧。
黑髮青年說道:“齊東明是包裝廠的技術員,他前天找到我們,說他有麗飛公司抓獎的一等獎票,每張兩百元,我們就買了兩張。”
齊東明和他們又沒交情,沒必要替他瞞着。
說起來,還得找他算賬。
他信誓旦旦的說和真獎票一樣的,咋一眼就讓人家看出來。
易飛也不說話,抄起桌上的電話就打給了陶若鬆。
陶若鬆正好在辦公室,他接了電話聽是易飛,“小易總,有事?”
他知道展銷會今天開始。
易飛應該在展銷會。
沒有要緊事,不會給他打電話。
易飛說道:“陶廠長,你們廠裏有個叫齊東明的人嗎?”
“有啊。”
陶若鬆說道:“我們印刷車間的技術員,你兩次獎票都是他印的,怎麼了?獎票出了問題?”
除了這事。
小易總找齊東明幹嘛,他也不認識齊東明。
總不能齊東明在獎票上搗鬼吧。
陶若鬆暗叫一聲,要糟。
小易總眼裏揉不得沙子,齊東明也有一點背景。
這事整不好要出大麻煩。
易飛說道:“他多印了一些一等獎的獎票賣了出去,現在已經抓了兩個,也不知道他賣了多少,陶廠長派個人把他帶到展覽館,我問問他。”
他要是賣得太多了,這抓獎搞不好得停。
就算能認出來,別人信不信也不好說啊。
“我靠。”
陶若鬆說道:“這孫子平時看着老實八腳的,我才把印獎票的事交給他,沒想到他居然做出這種事,小易總,我給你的獎票在一側都有個小缺口,那是我親自燒製的,他偷印出來的應該沒這個小缺口。”
他現在殺了齊東明的心都有了。
倒不是怕小易總追究責任,那倒不至於。
可是以後見面多尷尬啊。
人家把印獎票這麼重要的事交給你,結果你們自己內部出了問題。
這才一屁會就抓住了兩個。
他到底賣了多少啊。
“我知道。”
易飛說道:“這兩傻孫居然在一個一等獎出來後,接連出了兩個一等獎,傻子都知道獎票出了問題,不是啥大事,你讓人把齊東明帶來就行,不就是幾臺熱水器的事嘛,對人家客氣點。”
他不說的話。
陶若鬆敢把齊東明五花大綁的給押來。
別看他是大廠廠長,不能說他是法盲吧,也差不多。
認爲自己廠裏的保衛科就有執法權。
陶若鬆八面玲瓏,也別讓他太爲難。
陶若鬆說道:“行,小易總你等會,我親自帶這小子去,他麼的,反了天了。”
易飛掛了電話。
也不再搭理兩個青年,和趙秋城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天來。
黃髮青年實在忍不住了,“易總,我們啥都說了,可以走了吧?”
這屋雖然涼快,還有兩個大美女。
可是他們呆在這裏,總感覺不舒服。
他剛纔聽易飛打電話,也說是一件小事。
說起來,他們也虧。
獎沒領到。
還花了四百塊錢。
找齊東明,那小子不一定認賬。
還真不能把他怎麼着,那小子的什麼表舅還是表叔,是郊南區警務署的副署長閆春海。
別說兩百,就是兩千他們也不敢上門討要。
他們上門要,他們老大也不會同意。
還得靠閆春海罩着呢。
易飛看他們一眼,“你們想走就走啊,我不攔你們,不過,你們出了門被人打斷胳膊、腿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你弄假票就弄假票吧。
讓你們過來問問。
還大言不慚的敗壞麗飛公司的名聲。
要是這都輕鬆讓你們走了,麗飛公司還怎麼在臨東站住腳。
那以後還不是誰想來找茬就來找茬?
事不大,但影響惡劣。
黃髮青年愣住了,他聽了易飛的前半句,就準備轉身走,聽到後半句,伸去的腿又縮了回來。
他當然知道麗飛公司,也當然知道易飛。
打斷他們胳膊腿,他當然能做到,也敢做。
黃髮青年扭臉說道:“易總,這事算我們栽了,你留下我們有什麼意義呢?我們沒有工作,就街上一混混,大不了進去蹲個三兩年,出來還不一樣?您不一樣,您是大人物,何必跟我們一般見識?都是爲了活下去,真活不下去,啥事都能做出來,您說是不?”
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盯着易飛。
擺明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易飛笑了。
這是在威脅自己了。
如果幾句話就能把他嚇住了,他絕不敢孤身去追張現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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