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4章 厲害
易飛馱着刑思妍出現在基地的大院門口。
趙麗麗說道:“這不,他們回來了。”
對於易飛馱着刑思妍,她並不稀奇。
易飛經常這麼馱着朵朵。
朵朵甚至敢雙腳站在易飛的肩頭,上身搖擺着唱歌。
但看在刑文珺眼裏,是完全不一樣。
思妍不會表現出和任何人如此親暱,包括自己。
她甚至都不願意讓自己抱着她。
一起出門的時候,大多是低着頭,拽住她的衣襟。
她居然讓小易總馱着她。
思妍似乎低下頭和易飛說了句什麼。
然後。
她擡起頭,舉起雙手晃動着,大聲喊道:“媽媽,我回來了。”
趙麗麗哈哈大笑,“文珺姐,思妍這不是好了,我就知道,易飛總是有辦法的。”
她聽易飛講過。
他腦子住着易家的先祖,哪怕是一段記憶,那也是上百年,幾百年前的記憶。
腦子有病是吧?
她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哪裏鬥得過這些成精的傢伙。
易飛總說他對精神類的疾病並不擅長,她纔不信。
刑文珺緊緊抓住趙麗麗的胳膊,“麗麗,剛纔是思妍在說話嗎?是她在喊媽媽嗎?”
她有些不相信。
奇蹟真的發生了,發生得如此快,如此突然。
“當然了,除了思妍還有誰喊你媽媽?”
趙麗麗說道:“對,還有謝楠,但謝楠的聲音哪有這麼好聽啊。”
謝楠人長得高大,聲音也有些粗。
哪裏比得了這六七歲的童音美妙。
刑文珺很想衝過去,可是她雙腿顫抖,連站住都有些困難。
她的心不可控制的劇烈跳動起來。
似乎要從胸腔裏跳出來。
趙麗麗趕緊攙住她,“文珺姐,你別激動。”
她明顯感覺到刑文珺全身發抖,面色赤紅,可別太激動出了事。
易飛馱着刑思妍一直走到離刑文珺兩米多處站定。
他蹲下來,讓刑思妍從他身上下來。
易飛拍拍刑思妍的腦袋,“快去。”
刑思妍飛跑着過去,抱住刑文珺的腿喊道:“媽媽。”
刑文珺蹲下來,摸着刑思妍的小臉,再也忍不住,突然放大哭。
三年多的內疚,三年多的壓抑,三年多的屈辱,在這一刻釋放出來。
刑思妍趕緊用衣袖去給刑文珺擦眼淚。
晶瑩的淚珠也從眼裏滴落下來。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哭。
只是感覺到她錯了,她不該瞞着媽媽自己會說話這件事。
在宿舍樓裏聊天的苗惠昕、餘春芳等人聽到這邊的動靜紛紛從樓裏出來。
趙小彤跑在最前面。
她衝到刑文珺面面,看了看嚎啕大哭的她,再看看站在旁邊的小姑。
趙小彤問道:“小姑,你打她了?”
這裏沒有別人。
小姑夫是不會打人的。
那打她的只能是小姑了。
不然,她爲什麼哭呢。
趙麗麗憋住笑,擡腳輕輕踢了趙小彤一腳,“你纔打她了呢,小姑那麼愛打人嗎?”
趙小彤摸了摸被踢中的地方,一臉無辜的盯着趙麗麗。
還說不愛打人。
踢人難道不是打人嗎?
餘春芳看向易飛。
刑文珺是個很優雅的女人。
無論是穿衣、說話都非常注重自己的身份。
讓她如此失態,肯定是有大事發生。
易飛帶着刑思妍出去,她是知道的。
難道是思妍好了?
易飛輕聲說道:“思妍完全康復了,文珺姐有些激動。”
大家都靜靜的看着,沒有人去勸刑文珺。
這幾年,她太不容易了。
可以說。
刑文珺是臨東市第一女強人。
可是,她卻把自己活成了笑話,成爲臨東市的笑柄,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因爲史萬軍,而刑文珺努力的維持現狀,正是爲了思妍。
如今,思妍全愈了。
她怎麼能不激動。
刑文珺止住了哭聲,她控制下情緒,“思妍,叫人啊。”
刑思妍對這裏的人並不陌生。
基本上她都見過。
只是以前,她不說話,更不叫人,甚至連頭都不擡一下。
聽了媽媽的話,便挨個的叫人。
只不過,她叫苗惠昕和餘春芳、童秋鈴她們一律叫阿姨,卻叫趙麗麗嫂子。
趙小彤很奇怪。
她拉住刑思妍在她臉上看了半天,“你會說話啊?”
她見過刑思妍兩次。
可是她一直不說話的。
媽媽說她不會說話。
朵朵說道:“她當然會說話,只是她不想說,小燕姐姐以前也不想說話。”
有什麼稀奇的。
大師兄總有辦法讓不想說話的小孩說話。
刑思妍說道:“我比你們都大,當然會說話,你們得叫我姐姐。”
趙小彤向來對叫人毫不含糊。
你說叫什麼那就叫什麼,有什麼關係呢。
她還整天追着橙子叫小姑姑呢。
叫個姐姐怎麼了?
很快,易小燕和刑思妍兩個話癆就聊起來。
衆人都非常奇怪。
易飛從小和馮神醫學中醫,馮神醫自己都說他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治好刑思妍不稀奇,但治的如此徹底就稀奇了。
剛纔來的時候,刑思妍還面無表情的低着頭。
這爬了個小山的功夫,這就全好了?
而且幾年不說話的她,說起來語句連貫,思路清晰,一點都不磕巴。
這還在醫學範疇之內嗎?
剛剛給程金竹做完鍼灸的馮青山和三道長站在宿舍樓的大門口。
馮青山說道:“可惜了,易飛不想當醫生。”
姜小軍和易小燕得的都可以說是疑難雜症。
雖然他們康復似乎和易飛並沒有關係。
但都發生在易飛回來之後。
如果說是巧合。
那也太巧合了。
刑思妍卻是他治好的。
無論他有什麼能力,他確實做到了,在一個鍼灸的功夫讓刑思妍完全康復了。
而且是那種不需要時間適應的完全康復。
在醫學上,就是一個奇蹟。
三道長笑道:“如果他僅僅去當一名醫生,也可惜了。”
兩位老人會心一笑。
易飛太全能了,看看餘家嶺的變化,再看看市府對他的態度就知道了。
如果他一心一意的去當一名醫生。
第一個不同意的恐怕就是關副府長。
易飛看到馮爺爺和三道長站在門口,小輝站在旁邊就走了過去。
馮青山說道:“給那小丫頭治好了?”
易飛說道:“她本來就沒啥病,最早確實由於內疚而失語,不過,早就好了,她只是想法有些怪異,閒得沒事裝啞巴裝了兩三年,對一個幾歲的孩子,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
他覺得,就是自己三年不說話,也不可能忍得住。
就這股隱忍。
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假以時日,如果她健康成長的話,還有什麼事她做不成呢。
馮青山說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他當初給刑思妍看過病。
也認爲,她根本就沒有病。
可是對這孩子不開口說話,他是一點辦法沒有。
“嗨,這個說起來得感謝刑廠長。”
易飛說道:“刑廠長總是給思妍講一些有關我的事,說得難免誇大了一些,這孩子就認爲我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她認爲,她會講話這事是瞞不了我的,那就不瞞了,她不講話,完全是爲了更好的監視她爸爸,生怕他傷害她媽媽,既然她認爲我無所不能,我就答應她絕不會讓她爸爸傷害她媽媽,她的任務完成了,也就沒必要再裝着不會講話,就這麼簡單。”
馮青山感嘆道:“厲害。”
易飛說道:“沒啥厲害的,趕巧罷了。”
刑思妍說起來也屬於心理障礙。
把這個障礙清除了,自然也就好了。
“我沒有說你厲害。”
馮青山說道:“我是說刑思妍,一個幾歲的孩子,居然裝啞巴、裝傻子裝得沒有一個人看出來,將來還了得。”
易飛有奇遇。
對於他來說,一切皆有可能。
他就是把一個整隻腳都踏進棺材裏人拉回來,都沒啥稀奇的。
刑思妍不一樣。
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
易飛:“……”
三道長笑道:“像思妍這樣的孩子,性格都比較執拗,想讓她信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一個連自己媽媽都瞞着的人,卻不願意瞞着易飛。
也不是隨便某個人能做到的。
信任這種東西,有時候很難說得清。
易飛說道:“道長爺爺,小輝一直想跟我學武術,我哪裏會教他,他這段時間就呆在餘家嶺,您是我師爺,還是您來教他。”
不是他不會教,也不是他不想教。
他和師父學的都是硬功。
沒有捷徑。
就是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對力量和速度的練習。
他又不願意弟弟喫這方面的苦。
自然也就沒法教。
三道長說道:“小輝這孩子不錯,他願意留在餘家嶺,自然是沒問題的,我倒是可以把一些修身健體的方法教給他。”
他很喜歡小輝這孩子。
比一般的孩子穩重得多。
至於學不學什麼武術,也沒多大關係。
章耀輝便一本正經的向三道長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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