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黑夜行：替天行道！
片刻後，白蒼罵罵咧咧地出了小院，深深地感覺到了惡意。
別說是銅板，張河小院裏乾淨到連耗子看了都得流淚。
這世怎？我總問：還能不能好啦？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
但是白蒼也不得不接受這個慘痛的現實：金主爸爸，提桶跑路了？
連夜扛着整座小院的家當跑的。
後路慘遭被斷，他也不得不考慮起“借高利貸”這件大有錢途的事來。
而且張河給的資料確實詳細：不止有精準到每個團伙成員的背景調查，而且還精準地標註了他們的隱祕據點。
簡直就是在誘惑他犯罪！
不過白蒼並沒有冒進，沉下心來等了好幾天，纔開始試探着出門閒逛。
但是每次都不走遠，就在三陰觀周邊來回試探。
而且每次都選在日暮黃昏，三陰觀中的巡山力士交接班，警惕最強、人手最充足的時間節點。
務必保證他萬一遇到危險，逃回三陰觀的時候，可以得到最強有力的支援。
如此過了好幾天，白蒼纔開始慢慢擴大自己遊蕩的範圍，以及初步的踩點工作。
又七天後，白蒼終於攢夠324縷真氣，完全貫通手太陰肺經，正式踏入“二流後期”的時候。
又一個三更時分，白蒼終於再也無法忍受“龜速”，偷偷溜出了三陰觀。
三陰觀中戒備森嚴，但是基本上都秉承着“對外不對內”的原則。
白蒼又穿着內院弟子的青色道袍，巡夜的力士自然不敢過問。
但是一出三陰觀，白蒼便將青色道袍脫下，露出了一身夜行勁裝。
正所謂：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濛濛細雨下，野徑雲俱黑。
白蒼輕車熟路，很快就來到了一處大雜院前。
此處看似住戶繁雜，其實都是掩護。
實際上是郭北縣一個小幫派的隱祕據點。
而這個小幫派，主要的“業務”就是幫城中富戶放高利貸。
事實上，張河給白蒼的“目標”當中，絕大部分都是類似這樣的情況。
有點背景，但並不大；有點實力，但並不強。
“青狼幫的最強者，也不過是個外家高手，勉強也就夠得上三流。”
白蒼看着燈火點點的院落，心中默默覆盤着自己的計劃，“而且絕大多數時候，他都不在這個隱祕據點，而是在他外室家裏住。”
“十幾個練過莊稼把式的地痞無賴，對我來說小菜一碟。”
白蒼心裏給自己打氣，卻還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畢竟他兩輩子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什麼時候幹過這種打家劫舍的勾當？
緊張是難免的，但他手握八角大錘的手，卻是紋絲不動、穩得嚇人。
什麼？你說爲啥不用趁手的兵器？
赤銅鎏金降魔杵這麼顯眼，難道是怕別人找不到“真兇”嗎？
“昨晚那娘們真騷啊。”
“怎麼？你還回味着呢？”
“你不回味？裝什麼假正經。”
“就是，你還讓我們按着她男人，讓他盯着你弄呢，最畜生就是你了……”
白蒼躡手躡腳地翻過院牆，整個人躲在陰影中。
聽着正房內隨風飄來的聲音，眼神頓時冷了下來。
本就他對自己的行爲，多少還有些心虛。
但沒想到這幫畜生，竟然如此不當人。
放高利貸也就算了，居然還“強搶民女”？
還有王法嗎？還有天理嗎？
連他“白小道爺”，都知道幹壞事的時候要關着燈、蒙着臉，他們居然還按着別人別人丈夫看？
呸！噁心！真踏馬讓人噁心！
哪怕花點錢呢，花不了多少錢，又不是沒錢。
正想着，正房的門忽然被推開。
兩個潑皮搖搖晃晃地走出門來，站在屋檐下就拉下了褲子。
“艹！辣眼睛！”
白蒼當時就怒了：我只是想搶你們點錢，你們居然用冰魄銀針來攻擊我的眼睛？
這魔法傷害，誰踏馬頂得住？
白蒼一步竄出，手臂如鞭，揮舞着八角大錘，就向兩個潑皮掄去。
“砰！砰！”
兩聲悶響同時響起，兩個潑皮倒頭就睡，獲得了嬰兒般的睡眠。
“呸！便宜你們了！”
白蒼強忍着補上一錘的衝動，身形如風般撞進屋內。
“誰？！”
一聲怒喝響起，“嘩啦”一下，十幾條精壯的漢子齊齊站了起來，七手八腳地拎起板凳等“兵器”。
“砰砰砰！”
“砰砰砰！”
下一秒。
一片錘影充塞屋內，呼嘯的勁風跟沉悶的聲音幾乎同步響起。
短短兩個呼吸不到，屋內的十幾個潑皮，就已獲得了嬰兒般的睡眠。
“一羣狗東西！”
白蒼冷冷地掃了一眼，毫不耽擱，直奔內間。
一陣翻箱倒櫃後，抱起一個小箱子就快步走了出去。
破門而來，一錘一個，滿載而歸！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堪稱“專業”！
連續轉了好幾條巷子，白蒼依然覺得心跳有些急促。
不是害怕，而是刺激！
前世今生加起來，他二世爲人，還是第一次幹這種“壞事”呢。
“沒事，一回生二回熟嘛！”
白蒼靠着牆，低聲安慰自己，“我這是替天行道，這幫人渣活該，沒殺人都是便宜他們了。”
我心我行澄如明鏡，所作所爲皆是正義。
嗯！就是這樣。
劫富濟貧，好漢做的事，怎麼能說是搶劫呢？
他們爲非作歹，我又如此貧窮，劫他們的富，濟我的貧，很合理吧？
“而且我一句話都沒說，不止蒙着臉，還在衣服裏面墊了東西，出手快狠準，應該沒人能認出來……吧？”
白蒼心裏唸叨幾句，自覺手尾乾淨，才蹲下來把小箱子打開。
只見裏面除了幾張銀票，一堆碎銀，就是厚厚的一疊欠條。
白蒼隨意翻了幾張，眼中的怒意更重了。
甚至有一種折返回去，一個個錘殺那幫畜生的衝動。
直到見了真正的高利貸，他才知道“張父”的九出十三歸，到底是何等的“公道”。
這些欠條裏面，八出十六歸，七出十八歸，七出二十三歸的數不勝數。
白蒼隨手翻了翻，連“九出十三歸”的都沒幾張。
而且許多欠條裏面，都有賣兒賣女的條款。
甚至直接註明了“怡紅院”、“翠柳園”等去處。
“這幫黑了心的蛆，真是該死！”白蒼忽然有些後悔下手太輕。
“撕拉！”
白蒼三兩下將所有欠條撕得粉碎，又踩在泥裏狠狠地碾壓了一遍，保證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這纔開始清點起這次“替天行道”的收穫來。
碎銀二十八兩，五十兩的銀票四張，十兩的銀票二十張。
“居然才四百多兩銀子？連五百兩都不給我？”
白蒼看着自己專門準備的大包袱，不由有些無語。
我踏馬“蛇皮袋”都準備好了，你們就給我看這個？
見慣了“張父”最低都是一千兩的“大手筆”，白蒼感覺自己好像有些“何不食肉糜”了。
“沒事！積少成多嘛！”
“這只是最弱的一家，窮點很正常，後面還有十幾家呢。”
白蒼在心裏安慰着自己，快步向下一家走去。
就像是勤勞的小松鼠，正在奔赴自己的“糧倉”。
正所謂：天道酬勤。
勤快的勞動人民，總會被上天眷顧的。
“放貸的黑心錢可真好賺啊！”
半個時辰後，內院精舍中。
白蒼看着眼前一堆白花花的碎銀，以及厚厚的一疊銀票。
不由發出了“感謝大自然饋贈”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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