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0 前世9
他們二人在帝宮中廝混了百年，百年於他們而言，不過是彈指一揮間，十分短暫。
然而，這短暫的時光卻足夠瑤光摸清帝玄的實力和弱點。
她如同一個精明的獵人，不動聲色地觀察着自己的獵物，等待着最佳的時機。
“你怎麼來了這裏？”
帝玄的聲音從瑤光頭頂響起。
因爲沒在帝宮找到瑤光，憑藉着兩人之間特殊的感應，他才發現她竟然來到了混沌海澤。
該來的終究要來了。
瑤光雙腳赤裸，泡在海澤中，沒過她的腳踝，泛起微微漣漪。
看見帝玄過來，她還輕輕搖晃着雙腳，故意濺了些水到帝玄的身上。
帝玄也寵着她的小性子，並未用法術隔離水漬。
“以前我害怕這片海澤，可是現在我卻可以用它洗腳，若是這海澤有意識，會不會氣得重新把我封印？”
“不會，它封不住你。”
從帝玄給她血液開始，混沌海澤就不再對瑤光有任何威脅。
“那……你能困住我？”
瑤光漫不經心的問，低頭看着海澤的眸子中有好奇和試探。
“我不會困住你，瑤瑤。”
帝玄站在瑤光的旁邊，瑤光聽了他的答案，側頭後擡頭看着他，伸手牽住他的手，拉了拉。
“坐下。”
帝玄坐在她的旁邊，同她一樣將雙腳放進海澤中。
瑤光翻身坐到帝玄的身上，每次坐腿抱，再將頭深深埋進他頸窩，總會讓帝玄毫無防備。
她的動作熟練而自然，彷彿已經做過無數次。
帝玄也的確如此，在她坐上來的時候，就順勢摟住了她的腰。
“帝玄，那次，你爲什麼說我像蘇婧瑤？”
“她是你的一縷神識，你們本來就像。”
帝玄的回答簡潔而明瞭。
蘇婧瑤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有些失望。
但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答案，她總感覺帝玄似乎什麼都知道，可是他若是知道，又爲何如此縱容她？
難不成凡間所謂的愛真的可以讓高高在上的帝玄甘願放棄一切？
不，是帝玄對她毫無防備，相信了她的甜言蜜語，那就別怪她以此爲矛，報仇雪恨。
“君澤辰愛蘇婧瑤，帝玄，你喜歡我還是喜歡我身上蘇婧瑤的影子？”
因爲帝玄對她的特殊，她只能這樣想。
這百年來，不管瑤光提出什麼要求，帝玄都會滿足。
帝玄將埋在他肩頭的瑤光扶正，面對面看着她。
“眼前人就是心上人。”
明明如此深情的一句話，可瑤光並未有任何情感波動，甚至還很疑惑。
因爲她沒有情絲，所有的感受都只有最簡單的情緒，讓她痛則恨，讓她舒服她就開心。
什麼是心上人？
她不明白。
不過瑤光可不會想太多，她的目標從來就是報復帝玄封印她萬年的仇，這百年帝玄對她的彌補她心安理得地接受，可不代表她會放過他。
“帝玄，如今我體內有你的力量，海澤也不再如第一次讓我感到恐懼，反而十分溫和，我想泡在海澤裏，應該會很舒服。”
她鬆開帝玄的腰，直接仰面躺了下去，輕盈而美麗。
瑤光伸出手，纖細美麗的手指在空中，似乎想要帝玄握住她，和她一起沉淪。
帝玄眸色暗了暗。
這一天還是來了。
但帝玄還是迴應了瑤光，伸手拉住她的手，隨後與她十指緊握，兩人一起沉入海澤中。
他們被白色光圈圍住，並未有絲毫不適。
瑤光見帝玄親自進入她佈下的圈套，心中只有興奮。
“帝玄，我曾經在這裏被封印了萬年，隔一段時間海澤就會吸收我身體裏的混沌之力，讓我痛不欲生。”
帝玄眼中出現一抹心疼，是他的錯。
可
一切似乎都是冥冥註定，若是沒有萬年前的封印，他們二人的神識不會下界，不會互相愛上，生出情絲，帝玄也不會融合情絲。
更不會現在，愛她卻不敢告訴她。
若是告訴她，也許這百年的時光都不會有，她會因爲他的愛，有恃無恐，直接報仇。
桀驁不馴，睚眥必報一直是她的性子。
“對不起。”
瑤光和帝玄面對面漂浮在光圈之中，她鬆開了他的手。
“我不要你的道歉，我要你跟我一樣痛苦。”
瑤光的聲音突然冰冷。
隨即，瑤光緩緩將鳳凰印記露出，她雙手交疊，放在額頭上的鳳凰印記上，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着，開始催動混元珠的力量。
瞬間，與混沌聖體相生相剋的力量涌出，將兩人緊緊包裹住。
等瑤光睜眼時，以爲會看見帝玄驚訝的表情。
可是沒有。
他的神情很平淡，彷彿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瑤光皺着眉。
“你不反抗嗎？”
“這百年，我們神魂交融，血肉交合，沒有我，你就是混沌天際的主人，不要再任性，三千世界和九天神界的穩定需要混沌天際來維持。”
帝玄沒有回答瑤光的問題，反而平靜地安排之後的事情。
“你早就知道？！”
帝玄一道法術圈住瑤光的腰，白色的法術如同柔軟的絲帶，將她拉到跟前。
他的脣吻上了她額頭的鳳凰印記，動作溫柔而深情。
停頓許久之後，他從她的鳳凰印記中終於找到了蘇婧瑤的神識。
“你做什麼！”
瑤光不理解帝玄的做法，他爲什麼把蘇婧瑤的神識從她體內取出來？
“瑤瑤當初承受的痛，我讓自己痛百倍償還。”
“可這縷神識，你融合了好嗎？”
瑤光突然懂了帝玄一切反常的行爲，她原以爲帝玄和她一樣無心無情，可這百年間帝玄對她的縱容並非只是強者對弱者的施捨。
而是一種瑤光自己都想不明白的寵溺和愛護。
帝玄變成這樣，是因爲他融合了君澤辰那縷神識嗎？
那......她融合了蘇婧瑤的這縷神識，也會變得和帝玄一樣嗎？
瑤光怔怔地看着帝玄，迷茫又困惑。
可只是一會兒，她的眼神突然定住，十分堅定。
“不好。”
說完就用混元珠的力量包裹住自己，離開了最外層被混元珠力量封印住的光圈，獨留帝玄一人在裏面。
帝玄眸色漸漸晦暗，深邃的眼眸中彷彿藏着無盡黑暗。
瑤光，當我們神魂交融，血肉交合時，你就逃不掉了。
帝玄一直在找機會找到瑤光體內蘇婧瑤的神識，可瑤光的鳳凰印記如果不是特殊狀態根本不會出現。
只要找到蘇婧瑤這縷神識，即使你不同意，我們相生相伴的身體也會讓你融合。
帝玄如當初的瑤光一般，漂浮在海澤中，彷彿一個被遺忘的神祇。
看着蘇婧瑤的神識隱入瑤光的身體，嘴角勾起一抹笑。
萬年，十萬年，百萬年的封印他都可以接受，只要她擁有情絲，以後，他們還有更長的萬萬年時間。
到這裏，瑤和君的故事就徹底結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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