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幻花符陣
因而這二十多天以來，虞夢欣一心一意修煉，無論打雷下雨，從未離開過冷泉。
幸運的是，時刻警惕艱苦奮鬥了多日，虞夢欣已經能夠感受到靈力在慢慢增長了。
五日之後，虞夢欣囊中的靈果終是喫完了。
餓着肚子又練了三夜劍法的她因體力不支昏倒在了地上。
她做了一個夢。
夢中，她回到了六歲。
爹爹讓她騎在自己的脖子上，她牽着孃親的手，一家三口一起開開心心逛燈會。
她喊着要棉花糖，孃親給她買了一個可愛別緻的小兔子棉花糖，她添了一口，香甜可口，入口即化。
她又喊着要套圈圈，爹爹把她放在地上，給了她很多圈圈，她一個一個扔出去，什麼都沒套到，委屈地撇了撇嘴，開始哇哇大哭。
爹爹笑着抱起她，哄着她和他一起套，沒想到竟一連套中了好幾個……
就在這時，虞夢欣醒了過來。
爹爹，孃親……
許多被遺忘的美好記憶忽然涌上心頭，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也是有爹有孃的人。
心中一時激動，眼淚不受控制地從眼中涌出。
她居然忘記了那麼多小時候的事。
難道，有人封印了她的記憶？
“想不想知道自己以前的事？”
一個慈祥的聲音忽然響起，虞夢欣循聲望去，看到冷泉之上出現了一個白髮老者。
“你是什麼人？”虞夢欣下意識地問道。
這些年的生存經驗告訴她，當有人主動向你示好時，你千萬不可傻傻地對他和盤托出。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白髮老者捋了捋鬍鬚：“我乃幻花符陣之主，可以探查你的記憶。”
虞夢欣：“既是佈局之人，看到我死在你的局中，應當很高興吧？”
她不相信，他會真心助她。
白髮老者笑道：“你說的對，這的確乃人之常情，不過，死在我陣中的人數不勝數，我反倒更願意看到破陣之人。”
虞夢欣：“如何破陣？”
白髮老者頗有興致地看着她，道：“現下我給你三個選擇，無論你選那一樣，我都會滿足你。”
虞夢欣：“什麼選擇？”
“一，破陣之法，但破陣尚需時日，看你這飢餓之狀，一定撐不到那時。”
虞夢欣：“……”
“另外兩個選擇是？”
“二，取符修老祖畫筆之法，不過你既出不了我的幻花陣，知道了也沒用，除非你可以自己想出破陣之法。”
虞夢欣：“……”
她一直在想，只要自己能將一開始損耗在幻境之中的靈力補齊，這幻花符陣是否可以不攻自破。
可這麼多天過去，她的靈力甚至超過了入陣之時，幻花符陣卻依舊沒有破開。
“三，你的記憶，你的過去，以及封印在你體內的能力。或許，打開封印之後，你可以輕而易舉地破陣，還可以輕而易舉地取得畫筆。”
虞夢欣：“你希望我選哪一個？”
白髮老者眼睛彎的似月牙一般，“小姑娘很機靈啊，是不是我讓你選哪個，你就偏偏不選哪個？”
虞夢欣困頓地點頭，“是，我不能入了你的套。”
“那你選不選？不想選，我就走了。”
虞夢欣的腦袋快速旋轉，這三個選擇，都有風險。
第二個太遙遠，她沒有破陣的自信，所以不會選。
第三個等於賭博，賭自己體內確實封印着強大的能力。不過，看這老者的模樣，不像有假。
而第一個，靠的，是自己的意志力，她一介女流，生來體弱，能撐到今日已是不易，他既說撐不到破陣之時，便是真的撐不到。
思慮半晌，她勉強坐起身道：“你走吧。”
老者疑惑道：“你確定不選？我說過，無論你選哪一個，我都會滿足你。”
“不用了。”
虞夢欣閉上雙眼，她已經看出來了，這老者，也是幻花符陣中的一員。
雖然不是她幻想出來的，但入了他的套，也就等於陷入了幻花符陣。
很明顯，他提出的三個選擇，只有第三個，纔有突破一切的可能。
她選了第三個，不僅能知道自己的身世之謎，還能增強功力，逆轉形勢。
可……
這也是慾望的膨脹。
她忍了這麼多日，若是輸在這一時，豈不前功盡棄？
她雖沒有想到破陣之法，但隱隱覺得在自己練習劍法的過程中，這幻花陣越來越弱了。
或許，快要破了。
而且，既然幻花符陣的核心是人的慾望，就要時刻警惕，不可讓慾望佔據了心靈。
雖然這三個選擇，她都想選。
但她還是要相信自己的直覺，穩中求進。
“我不會選的，你走吧。”
虞夢欣說出這句話，忽然覺得心底踏實了很多。
捷徑雖多，但要達到目的，還得腳踏實地。
“哈哈哈哈哈……”
老者笑着笑着，忽然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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