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章 記憶宮殿的深層
“我之前沒有考慮到這點。”蝙蝠俠這句話雖然不是對綠箭俠說的，但也算是承認了自己的失誤。
哪怕到現在，布魯斯所說的關於鋼骨的事情還沒驗證，甚至很難去驗證，但蝙蝠俠相信了，而覺得很有可能。
這樣的話，那正義聯盟和地球的很多事情就都暴露在達克賽德面前，不用思考就能明白這件事情的危害性。
“雖然構成鋼骨力量來源的母盒問題很大，但鋼骨本人其實是個不錯的傢伙，可以稱得上是英雄。”布魯斯說道。
雖然鋼骨本人是正義聯盟最大的內鬼，現在可以說最後突襲天啓星的計劃的失敗有他六成的鍋，但達克賽德通過母盒獲取信息都是在鋼骨不知情的情況下進行的，鋼骨本人也是受害者。
而且在最後，鋼骨壯烈犧牲，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沒有辜負英雄這一亢稱號。
“你們在鋼骨身上動了什麼手腳？”夜翼問着。
“加裝了一個干擾器，我擔心直接屏蔽鋼骨身上的母盒信號，會讓達克賽德產生警惕，所以沒有直接屏蔽只是干擾，可以讓母盒傳回去的消息變得混亂模糊，甚至可以讓母盒傳遞我們編織的假消息。”布魯斯說道。
之前，託尼在把鋼骨打暈之後，就偷偷在他身上裝了屏蔽器。
對於布魯斯他們的行爲，蝙蝠俠沒什麼好苛責的，因爲如果讓他面對這樣的事情，他也會偷偷動手腳。
衆人聊天的同時，這輛公交車依舊行駛在這座由思維構築出來的哥譚市的街道上。
公交車上的普通人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這些都是由布魯斯思維構造出來的人，但看他們的行爲卻像是真實的人物。
只不過他們所有人都無視了，與他們同乘一輛車的幾個奇裝異服的傢伙。
夜翼拽着扶手同時看向了車窗外，街道上的景色在飛速後退。
這明明也是哥譚市，但與自己記憶中的哥譚市完全不同，這種感覺真是奇特。
正看着，夜翼突然看到街道上有人持槍搶劫，幾輛亮着警燈鳴着警笛的警車飛馳而來。
出於本能反應，夜翼想要立即跳下車，去制止犯罪分子。
可忽然又想起來，這一切都不是真實的，而是由另一個世界來的年輕版本的布魯斯用思維構造的記憶宮殿。
自己現在還在別人的腦袋裏面，就不要多管閒事了。
只不過爲什麼這個年輕版布魯斯在腦海裏面構造記憶宮殿的時候，還要專門加上犯罪活動啊。
夜翼也沒打算忍着不問，他直接把自己感到疑惑的事情問了出來：“這不是你的記憶宮殿嗎？爲什麼還有犯罪行爲？”
“因爲我是按照記憶中的我所在世界的哥譚市來構造的記憶宮殿，哥譚市在我的印象裏面，犯罪活動從來沒有停止。”布魯斯回答着。
夜翼微微愣了愣，一隻手搓着自己的下巴，同時思索着。
雖然不想承認，但夜翼覺得這個年輕版本的布魯斯說得沒錯。
雖然他們蝙蝠家族所有人都想改變這座該死的城市，但這座城市裏面發生犯罪活動層出不窮。
要是哪天哥譚市裏面的所有犯罪活動同一時間突然消失，那夜翼反而會覺得不正常。
產生了這種想法的夜忽然悟了，自己還有蝙蝠家族裏面的人，已經永遠地被這座該死的城市改變了。
想到這裏，夜翼不能有些惆悵。
“我們具體要去哪裏？還有多遠？”閃電俠問着，從他們搭乘這輛公交車開始，感覺已經過去很久了。他甚至都想從公交車上面下來，自己跑去目的地。
“馬上就要到了。”布魯斯說着，同時他也看出了閃電俠的想法，“再耐心等一會兒，不要想着自己下車跑過去，這座城市裏面非常多危險的地方，我怕你被永遠困在我的思維裏面。”
聽到布魯斯這麼說，閃電俠耐心了下來，不再想着自己跑過去。
布魯斯也沒有說謊，又過了兩站，當公交車停下來的時候，他領着衆人下了車。
又走了一段路，衆人來到了一條小巷子前。
這是一條悠長、深邃同時又黑暗的小巷子，周圍的燈光似乎都刺不破小巷子裏面的黑暗。
對於其他人來說，這條巷子除了黑一點，剩下就讓人覺得平平無奇。
但是當蝙蝠俠看到這條小巷子的時候，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
作爲蝙蝠俠的養子，夜翼自然知道這條巷子曾經發生過什麼，也知道這條巷子對於蝙蝠俠來說是一個難以跨過的深淵。
夜翼看向了年輕版的布魯斯，說道：“你真是個瘋子，該不會有什麼心理疾病吧？”
這句話很不中聽，特別是在夜翼剛剛收到了布魯斯禮物之後，但這卻是他的真實想法。
一個人把自己一生難以癒合的傷痛構築進思維宮殿裏面，而且還專門放在更深層的思維宮殿的入口處。
這等於說是，想要進入更深層的思維宮殿，每次來的時候都必須要經歷一番這曾經刻骨銘心的傷痛。
這不是瘋子，是什麼？
“因爲我瞭解到的東西太多了，我未來所遇到的敵人，有可能是其他宇宙的蝙蝠俠，所以我必須做好準備，必須要考慮，當我面對着入侵我思維的敵人是蝙蝠俠的狀況。過去所發生的事情，是一個很不錯的干擾。”布魯斯平靜地說着，平靜得彷彿這件事跟他沒有關係一樣。
說起來，布魯斯會建造思維宮殿，還是因爲曾經在申城市遇到的【恐怖直播間事件】，當時敵人就曾經用布魯斯的記憶來攻擊布魯斯。
不過這就扯得太遠了，說回現在，一羣人站在小巷口，除了布魯斯、蝙蝠俠、夜翼，其他的人都不知道這條小巷子有什麼特殊之處。
“我們接下來是要走進去嗎？”閃電俠問着。“是往裏面走，但不是這麼走。”
說着，布魯斯先行一步，但他並沒有向着巷子深處走去，而是衝着牆壁走去。
眼看着要撞上牆，布魯斯忽然一腳踏在牆上，然後他整個人就在站在牆壁上，與地面平行。
緊接着他又往上走了幾步，整個人平穩地行走在牆壁上，絲毫沒有想要掉下來的趨勢。
差不多走了兩層樓的高度，布魯斯停了下來，對着地面上的人說到：“像我這樣上來吧。”
夜翼先一步跟上，蝙蝠俠緊隨其後，剩下的人也陸陸續續跟着走上了牆壁。
布魯斯走在最前方，他並沒有直奔向某個目的地，而是邊走邊向着四周看去，似乎是在尋找着什麼。
“你在找什麼？”緊隨其後的夜翼注意到了布魯斯的動作，於是詢問着。
說實話，夜翼還有一些不適應，平時雖然飛檐走壁慣了，但行走在牆壁上還是第一次，視覺上的錯位感讓他感到有些不適應。
“找入口。”布魯斯說着，“入口是隨機的，每次過來，我也只能感覺到一個大概的方位。”
“拜託，這可是你的思維宮殿，幹嘛搞得連自己都進不去？”夜翼吐槽着。
“爲了防範可能發生的危險情況。”布魯斯說道。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知道了，你不用再解釋了。”
夜翼舉手投降，哪怕這個布魯斯是年輕版本的，但依然也是蝙蝠俠。說好聽一點，這叫提前預知未發生的危險情況並做好充足準備。說難聽一點，這叫疑心病太重。
衆人又在牆壁上走了一段時間，期間他們從大樓的一面牆來到了另一面牆上，又從這棟大樓來到了另外一棟大樓上。
終於，布魯斯在一處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窗戶前停下了。
他在確定這扇窗戶是入口之後，用腳踏了踏地面，或者說是牆壁。
等他做完這些動作之後，這扇窗戶就打開了。
布魯斯率先走進了這扇打開的窗戶裏面，其他人也緊隨其後，陸續走進了窗戶裏面。
剛走進去，衆人就又有了奇特的感受，剛剛明明是向下的，但剛走進窗戶裏面，腳下的路又變成了向上的，方位的錯亂感讓衆人一時間有些恍惚。
窗戶裏面這片奇異的空間比外面還要黑暗，但非常奇特的，衆人能看清腳下的路。
沿着這條路一直往上走，衆人來到了一處平臺上。
因爲周圍太過黑暗，所以衆人搞不清楚這個平臺究竟有多大。
“這裏就是更深一層的精神世界嗎？怎麼什麼都沒有啊，還有你的內心太黑暗了吧？”夜翼吐槽着。
他的話音剛落，衆人的頭頂上突然投射出來了光幕，這個光幕的視覺效果看起來就像是探照燈打在雲層上一樣。
在金色的探照燈照射下，一個尖耳朵的巨大影子出現了。
夜翼趕忙看了看蝙蝠俠，他覺得這個影子非常像蝙蝠俠的，但光源並不在蝙蝠俠身後。
這時候，一個低沉但充滿磁性的聲音響了起來：“我是黑夜，我是復仇者，我是蝙蝠俠！”
“怎麼又來了一個蝙蝠俠？”夜翼很確定這個聲音既不是蝙蝠俠的，也不是這個年輕版布魯斯的。
“怎麼？你對樂高蝙蝠俠不滿意？”這個聲音似乎聽到了夜翼的抱怨，不滿地問着。
“樂高蝙蝠俠？這又是什麼？”夜翼反問着。
他們這個世界也有類似樂高的拼裝積木玩具，但是名字不叫樂高，所以夜翼不知道樂高蝙蝠俠是什麼。
“沒人在意樂高蝙蝠俠。”布魯斯忽然說到。
“切，”那個聲音不爽地切了一聲，隨後說着，“口令正確，我說下次就不能換個令人開心一些的口令嗎？就比如說女孩子的三圍數字什麼的。”
在衆人上方的投影中，那個尖耳朵的人形投影無奈地攤了攤手，然後在他旁邊，突然冒出來了一條細線的投影。
那個人形影子抓着細線的影子拽了一下，只聽得咔吧一聲，這片空間就亮了起來。
衆人等眼睛適應了光線之後，開始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這裏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家的客廳。
眼尖的戴安娜一下子就發現了剛剛說話的人，準確來說是某個說話的事物。
在茶几上面，站着一個蝙蝠俠的玩具小人，在這個玩具小人的身旁還放着一個老式手電筒，想來剛剛的光芒就是由這個手電筒發出的。
但是在這個玩具小人的旁邊並沒有燈繩啊，那這個玩具小人是怎麼點亮這間屋子的。
這個玩具小人就是樂高蝙蝠俠，一般的樂高小人也不過成年人半根食指那麼高。而這個樂高蝙蝠俠，則足足有一個成年人手掌的長度，算是一個大號的樂高小人。
樂高蝙蝠俠注意到神奇女俠在看自己，於是做了個貴族禮，說道：“你好啊，我的夢中女神。”
樂高蝙蝠俠用他的c型手掌打了一個響指，鬼知道他是怎麼打出響指來的。
響指的聲音剛剛落下，神奇女俠戴安娜的身旁就出現了一把椅子還有一個圓面的小高桌，桌子上擺着精緻的點心和茶水。
“請慢用，我的女神，請恕我招待不周。”樂高蝙蝠俠說道。
“多謝你了，可愛的小傢伙。”戴安娜眉眼彎彎，臉上帶着微笑，她不客氣地坐下來，端起紅茶杯子輕抿了一口。
“不客氣，我的女神。”樂高蝙蝠俠在說完之後，看着布魯斯，“你終於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等一下，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夜翼問着。
“真是太失禮了，怎麼能開口問別人是什麼東西呢？”樂高蝙蝠俠不爽地說着，他的語氣與剛纔跟戴安娜說話時完全不同，現在顯得非常不耐煩同時又非常臭屁，“我是樂高蝙蝠俠，人人都愛的樂高蝙蝠俠，特別是受小孩子的喜歡，沒有我，小孩子們的童年就沒有了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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