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搞扶贫了?
一共招了五個女工,听說是要去编毯子的,手脚灵活有耐性就成。
被选上的,欢天喜地,沒有被选上的,骂骂咧咧。
直到言邵谨承诺后面還会继续招人,這才堵住的她们的嘴。
毕竟二十块钱啊,谁不心动?
余微表示她一点都不心动,每天不是在自己屋子裡画画,就是去宅基地帮帮忙。
田玲玉知道闺女整天画画是能挣钱的,自然是双手支持。
這一天,天刚亮,余微就洗漱好,吃完早饭,背着一個布包就出门去了。
布包還是她让田玲玉帮她缝的,就一個斜挎包,特意做得大大的。
田玲玉针线活還是不错的,针脚细腻,款式是余微自己画的,充满了异域风情感。
路過村裡情报中心时,照例又被从头到脚评论了一番。
哪怕已经经历過无数次阵仗,余微還是不由得一头黑线。
“阿微,听說你又挣了钱?”
“阿微,今天穿這么好看去哪呀?”
“你那包可真好看,哪裡买的?”
“阿微,你对象回部队了?”
嘴裡胡乱的应着,余微脚下不由得加快了步伐,沒一会儿,终于出了村子。
這才松了口气。
她怕再慢两步,就连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要小孩、都要被问個仔仔细细了。
想到那男人,余微心头又有些闷闷的,也不知道他到了沒有?
一想到他到了就要上战场,余微一颗心就揪成了一团。
背着挎包,余微慢慢悠悠地走在去公社的路。
现在正是早上,冷风吹来,余微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有些后悔做了一件单薄的长袖,早知道這样,還不如两件都做棉衣。
她身上穿的正是新做的衣服,看起来不算多出彩,可以穿在身上就让人挪不开眼。
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一丝精致。
来到這裡第一次穿上了新衣服,余微心情总算又好了些。
正走着,忽然身后传来叮铃铃的自行车铃声。
余微脚都沒停,目不斜视继续走着自己的路。哪知道那自行车刷的一下,就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被拦住了去路,余微眉头一皱,抬头看去,面前這人不是言邵谨又是谁?
“阿微,上车,我载你。”
男人的声音照例清越好听,甚至還带了一丝温柔,可余微却无端端有些心烦意燥。
沒理他,余微绕過他的自行车,就继续往前走。
看着她一脸抗拒的模样。
言邵谨的手紧紧的掐着车把手,青筋暴凸,眼眸红得吓人。
想起那天早上路過她房间时,听见裡头传来又娇又媚的低泣声,他差点沒疯。
仿佛自虐一般,他一直站在窗外,听着那個原本该属于自己的女人,朝着另外一個男人撒娇痴缠。
要不是知道那人要去战场了,言邵谨恨不得冲进去跟他拼命。
那是他媳妇!就這么被一個野男人给亲了!
可他一点办法都沒有,因为她现在对他比陌生人都不如。
知道那人以后会死掉,言邵谨這才生生的按下了那翻涌的血气。
一個将会死的人,他沒必要现在跟他对上,那样只会把她推得更远。
他有的是時間。
可這么想着,每個夜裡的梦,都让他窒息得快要疯了。
忍了好几天,终于等到了她出门,這才巴巴的追了上来。
哪怕知道她不会理他,可這一刻言邵谨心口還是宛如被火灼烧一般,疼痛难忍。
仿佛自虐一般,那低泣声始终在他脑海裡挥之不去。
怎么能這么娇又這么媚?
這本该是属于他的!
深吸了一口气,言邵谨压下翻涌而上的血气,他只敢远远跟在后头。
看着那摇弋生姿的女人,言邵谨眼底的痴迷更是按压不住了。
余微走着走着,就感觉锋芒在背。
想起刚才拦着她的男人,余微有些无语。她明明什么也沒做,怎么就招惹上這人了?
想到他最近的操作,余微觉得更奇怪了。
他不是走运输队发家的嗎?怎么搞了個毛毯织坊?
她就是再不懂,也知道,這东西挣不了多少钱吧?
說不定一個弄不好還会出现亏损的风险。
难道這人改了路线,走扶贫路子了?
不過他做什么,跟她也沒关系。
余微今天去公社,除了送稿子,還想买些布料回来,自己学着缝一缝。
她现在是沒钱买缝纫机的。一台缝纫机少說也要三四百块钱。
盖了房子,他们也沒剩下多少钱了,再說余微也不想花田玲玉那点钱。
虽然她沒說什么,可余微還是知道她很心疼的。
被身后的人盯着有些毛骨悚然,余微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沒多久就到了公社。
身后原本跟着她的那個人,也不知道哪裡去了。
余微松了口气,就往邮局那边走。
整條公设也沒有几栋楼,沒一会就到了邮局。余微把信封塞进邮箱裡。
他们大队部也有邮箱,不過她要来公社,就顺便拿来這裡寄了。
信寄好以后,余微看见邮局外头摆了個摊子,摊子上還放了一些报纸。
心念一动,余微走向报摊前,蹲下来开始一份一份的翻找着。
“姑娘,你找什么报纸?”
一個大叔看她一脸失落的模样,不由得开口问道。
“有沒有…西南战事报道的?”咬了咬唇,余微开口问道。
“有,這不就是?”大叔从低下翻出一份报纸递给她。
接過报纸,余微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個欣喜的笑容,对着他连连道谢。
“嗨,用不着谢。”大叔摆了摆手,接着又问道:“你爱人在前线?”
听到“爱人”两個字,余微不由得心颤了颤,随即,她又回過神来,点了点头。
“姑娘不错。”大叔看了眼眼前的姑娘,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這年头都說好女不嫁当兵男,這么個娇滴滴的姑娘,竟也肯嫁给一個当兵的,不得不說,真是让人佩服。
余微脸红了红,也沒再多說,拿着报纸付了钱,再次感谢大叔,就离开了。
她前脚刚走,后脚推着自行车的言邵谨,就出现在报摊前。
“阿叔,我买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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