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明明之前才受了欺負,不僅沒他怪他,現在反而又跟他認錯,怎麼看都不像嬌生慣養的小公子。
這個小哥兒到底是誰,看這副樣子,之前又受了多少委屈?
凌淵氣焰消散了些,他冷聲道:“這次便算了,以後這地裏要是少了一朵菜花我都拿你是問!”
昭言連忙低下頭:“知道了,我再也不碰了。”
“還有。”
凌淵又道:“讓你落腳便已經是仁慈,家裏兄弟多,都沒娶上媳婦,你一個嫁過人的哥兒心裏還是要有分寸,別妄想讓他們娶你!”
“我,我沒有!”
昭言不敢相信的擡頭看些凌淵,他可從來都沒想過要人娶他。
他再怎麼弱,再怎麼自卑膽小,那也是個男人,在他的印象裏,男人是不嫁人的。
即使現在穿越到了男人也能嫁人的書裏,在經歷了逃婚就等於逃命的情節後,他也打算死都不嫁人了。
凌淵:“沒有最好。”
如果昭言想要嫁給其他人,他絕對不會同意,當初在樹林裏拿在手裏沒有丟出的那根樹枝,便會真的穿過昭言的胸膛。
凌淵說完就走了。
角落裏的莫一看着這一切,默默皺眉,他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主子從前,從來不會這樣耐心的告誡別人,不管是不是懷疑,直接一刀斃命。
但昭言卻……
——
昭言滿心委屈的去洗了菜,把東西拿到廚房放好,等莫二他們回來。
莫二們很快就陸陸續續的回來了,每個人手裏都拿着獵物,還有人摘了一把草回來給他:“野蔥,拿來調味。”
昭言看着一隻只還沒死透的雞或者兔子,還有不知道名字的鳥,他害怕的後退了一步:“可我,我不會拔毛。”
“我們去拔,你先等着。”
不知道他們的身份,昭言只覺得他們是在山裏生活久了經驗豐富,所以才能那麼快找到獵物。
趁着其他人處理獵物,他連忙把野蔥弄乾淨清洗,直到所有人都回來了,他纔開始進廚房做午飯。
肉,很多肉!
昭君覺得,他在現代世界裏,從來沒有在家裏一次性見過那麼多肉。
雞肉,兔肉,鳥肉,還有一些他不知道名字的肉,反正都是肉。
他分別做了好幾鍋,紅燒,爆炒和清燉,就是沒有做香辣,因爲沒有調料。
但他做的那三鍋已經很受大家歡迎了。
莫二一直在房間裏忙前忙後的做米飯,幫忙看火打雜。
飯做好了後,莫一拿了碗碟,第一時間打了最好的肉,然後朝昭言道:“這些是個大哥喫的,其他的大家一起分。”
昭言連忙點頭。
這個家不是他的,肉也不是他的,只是幫忙做一下而已,哪兒有敢說不的份兒。
莫一走了。
莫二來盛菜,其他的暗衛把桌子搬到了院子裏,因爲今天有好菜,所以他們算在院子裏一起喫。
莫一莫二讓昭言坐在桌前,他們卻自發的站成四排,把八仙桌圍了起來,端着碗站着喫。
雖然一個人坐在那喫飯不太好意思,但大家把他圍了起來,他更不敢推開他們出去喫。
這頓飯,昭言喫的食不知味,所有的咀嚼動作都是爲了不餓肚子。
好在莫一他們喫飯特別快,沒一會兒飯和菜就解決完了。
其實做飯的時候他還想過,古代沒有冰箱,那麼喫剩的飯菜是怎麼保存的?
還沒喫完他就明白了,古代的飯菜根本沒有剩下的,他做的再多,莫一他們都能喫完,連湯汁都不會剩下。
能出現這樣的原因,大概還是因爲平日裏喫的不怎麼好,甚至喫不飽。
他們不會浪費任何一顆糧食,做了就要喫完。
昭言看着自己碗裏的兩個大雞腿,還是莫二給他夾的,他默默的咬了一口想:古代人過的可真困難。
喫完飯,昭言去了一趟廁所,出來的時候眼睛都掛上了眼淚。
雖然有做防臭措施,但他還是不怎麼能接受,和現代差太遠了。
可沒辦法,他必須到那裏面解決。
那一刻,他的心裏慶幸,還好他從小喫苦,這些對於他來說雖然不能接受,但也不是不能忍受。
要是換個嬌氣的城裏人,怕是怎麼都不會進去的吧。
昭言到井邊洗了手,看到莫二跑了過來:“言言。”
昭言愣住了。
言言……好久沒有人這樣叫過他了。
他呆呆的站在那兒,直到莫二跑到他面前:“在這兒幹嘛呢,大哥叫你過去一趟。”
昭言:“洗,洗手。”
莫二從一開始對他表現的就非常友善,雖然也會作弄他,但他並沒有討厭莫二。
莫二拉着他的衣服,一邊走一邊問:“那怎麼不高興?”
昭言搖頭:“沒……”
沒有不高興,他只是擔心一會兒見了凌淵,凌淵是不是又要兇他。
昭言一邊走一邊在心裏反省自己,他今天除了摘菜花以外,就沒有做其他什麼惹凌淵不高興的事了吧?
其他……
昭言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往旁邊走了幾步,和莫二拉開了距離。
莫二:“???你離我那麼遠幹什麼?”
昭言沒有說話,凌淵說的那些話很難聽,他也不想讓莫二聽見,更何況別人沒有那種意思,聽了這話也會覺得難堪。
爲少跟莫二說話,昭言小跑着去了凌淵的房間。
進門的時候他還有些喘息,站在門口深深的吸了口氣纔過去,小聲問:“凌大哥,你,你找我?”
凌淵和莫一他們不一樣,昭言沒見過他幹活,一般都是待在房間裏看書練字。
凌淵擡眼看了看他,低聲道:“過來。”
昭言連忙走過去,規規矩矩的站在書桌前,緊張得捏着手指,生怕凌淵再給他找個罪名出來。
但還好,凌淵並沒有這樣做,只是冷聲問他:“在哪兒學的做飯,誰教你的?”
昭言愣了一下,隨後磕磕絆絆的說:“我,我在家學的,我,我爹的……妾教我的。”
他想說他爸爸媽媽,但面對凌淵,他不敢嘴瓢,萬一說出奇怪的稱呼背凌淵聽見,又是一個麻煩。
而且,在他眼裏,那個女人永遠都不是父親的妻子。
“你爹的妾?”
凌淵笑了,他放下筆擡頭,目光帶着戲謔:“昭言,別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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