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的六一兒童節_第95章 作者:未知 “小馬,東東?哈哈哈!”大高笑得更厲害了,“你說那兩個撲街?你今晚要是在黃泉路上多等一會兒,還能等上他倆一起投胎!” 何初三從他話語裏聽出異樣的寒意,回想起阿森說“公司開重要會議,任何人不得打擾”一事,渾身冷汗更溼了一層——他意識到這個風雨之夜可能潛藏着一個巨大的陰謀:夏六一今日剛下獄,手底下的人就要造反。而他和阿妹歪打正着,竟闖到了風口浪尖。 大高怪笑着向他們走了過來,烏黑的槍口抵上了何初三的額頭。何初三慘白着臉,聽見子彈上膛的輕響。 “等等!”他在扳機扣動前一瞬喊道。 大高停下動作,玩味兒地看着他,等着聽他求饒。 “傷你的人是夏六一,冤有頭債有主,你該找他纔是。我和我阿妹都是無辜的,你殺了我們也不解恨,不如你放了我們,我有十萬塊積蓄,全部都給你!” “哦?”大高挑了挑眉,將信將疑,“錢在哪兒?” “我帶了兩萬塊。你先放了欣欣,我帶你們去取剩下的八萬塊。” 何初三一手舉高,另一手當着他的面拉扯褲兜,慢騰騰地摸索出那沓摺疊的紙幣,作勢遞給他。大高正要伸手接錢,何初三突然手指一翻,將紙幣中夾着的防狼噴霧露了出來! “嘶——!” “呃啊——!” 在大高猝不及防的慘叫聲中,何初三蹲實馬步氣沉丹田,一記衝拳向上,結結實實地搗進了大高的胃。趁其喫痛彎腰,他側身上步,兩手一分,右腿跟步,又一記太極肘底捶——右掌橫劈大高頸部,左手緊接着迎面一掌拍出。 大高哼都沒來得及哼出一聲,仰面而倒,何初三順勢摜過他手中的槍,一擰身手臂從後箍住他的脖子,手槍就頭一抵。 “都讓開!”他厲聲高喝。 “別,別開槍,”大高頭昏眼花地求饒,“讓開!你們快點讓開!” 其他惡漢忙不迭齊齊往後退了一步,讓出了大張着嘴的欣欣。 “Sa,Sam哥,你,你練過?”她被何初三乾淨利落的身手給驚結巴了。 何初三半面浴血,目光寒得像冰。示威地掃了周遭人一眼,他勒住大高脖子,“走!” 第四十章 變異的小鹿精 他將槍抵在大高腰後,一路挾持出了夜總會。大高的手下跟在後頭躍躍欲試想救人,何初三眼觀八方,愣是沒給他們一點兒機會。他示意欣欣在路邊攔了輛的士,脫了大高的西裝外套擋住槍,一掌橫劈在大高頸後,將暈過去的他一把推進車裏。 的士車迅速發動,司機覺得情形不對,疑惑地看了看後視鏡,何影帝一臉淡然,“我朋友喝醉了。” “哦,去哪兒?” “廟街。” “咦?不回家……”欣欣剛要發問,就被何初三瞪了回去。 小姑娘自覺捂嘴收聲,覺得她Sam哥真是一位深藏不漏的世外高人,今晚不僅戰神附體,連眼神也滋溜滋溜地帶着電意——帥慘了! 車停在廟街,何初三拽着還暈頭轉向的大高出來,趁沒人注意往他腦後又劈一記。然後攙着他換了另一輛的士,這次原路返回,又回了剛剛纔離開的尖沙咀。 欣欣一臉驚恐,剛要多嘴發問,又被何初三瞪了回去。 “Sam哥,你別這樣拋媚眼,你今晚好帥啊,我怕我愛上你。”小姑娘弱弱地說。 “閉嘴!”何初三眼皮子直跳,不覺自己用了夏大佬的口頭禪。 的士很快重新經過旺發夜總會門口,何初三和欣欣彎腰藏在窗下,眼見幾個馬仔大叉着腰站在街口,正在氣急敗壞地打電話通知人,遠遠地還能聽見他們叫嚷着剛纔那輛的士車的牌照號,要同伴追車尋人。 他玩了這一招聲東擊西,指揮着的士又拐了兩條街,停在他自己的租屋樓下,與欣欣一起將暈迷不醒的大高架進電梯。 大門一開,房燈一亮,欣欣便發出一聲驚歎。屋內空間不大卻敞亮,擺設簡單卻溫馨,維港夜色越窗可見,這其實算是一處不錯的居所。 “Sam哥,你平時就住在這裏?”她在客廳裏走了一圈,驚歎道,“真棒!” 身後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回頭一看——她那剛纔還龍精虎猛的Sam哥,突然低着頭貼牆滑了下去! “怎麼了?你受傷了!”欣欣忙撲上去攙他。 何初三好半天才擠出聲音,擡起一張青綠的臉,虛弱又疲憊地道,“沒事……太緊張了,胃疼……” “……” 何影帝雖然在往昔崢嶸歲月中,跟着夏大佬見識了不少驚險、刺激、血腥、暴力的大場面,但基本上都被夏大佬護在後頭,輪不到他衝鋒陷陣。今晚他孤身一人上演了一場霸氣十足的英雄救美,其實上第一輛的士的時候就開始後怕——他也就那麼點兒三腳貓的功夫,對付大高一人或許可以險中取勝,但那羣惡漢要真的一齊撲上來,三兩下就能把他給滅了。幸而大高這人色厲內荏、貪生怕死,其他那些馬仔也都是些膽小角色,這才被他精湛演技給糊弄了過去。剛纔要是出了一丁點差錯,他跟阿妹的小命都要交代在那裏了! 他長期熬夜工作,本就腸胃負擔重,再被這麼一刺激,直接緊張到腸胃抽搐,兩腿直髮軟,蹲在門口站都站不起來。在欣欣的攙扶下躺上了沙發,縮在裏頭綠着臉萎靡了十分鐘有餘——把欣欣剛剛纔對他生出的景仰崇拜抖落得一點兒都沒剩! 欣欣已經在他指揮下把大高捆綁了起來,一邊將裹了冰塊的毛巾遞給他,一邊悻悻然道,“所以你之前那麼威猛兇悍,都是裝的嗎?” “廢話,你Sam哥是遵紀守法的良民,又不是古惑仔,我這輩子都沒打過架……”何初三蝦米一般蜷縮在沙發上,氣若游絲。 “我警告你啊,”他用冰塊敷着眼睛,病歪歪地說,“這次是我們倆運氣好,再有下次,你老母我老爸就只能給我們倆收屍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是個斯文人,裝得龍精虎猛,其實是隻軟腳蝦啦。”這個腦袋少一根筋、沒心沒肺的丫頭說。 “閉嘴,”何初三頭疼地呻吟了一聲,“去,把藥箱拿來,櫃子裏。” 欣欣閉了嘴,給他處理頭上傷口,剛掀開頭髮就倒吸一口涼氣,被那猙獰模糊的傷口嚇住。何初三本來就不是個能忍疼的錚錚鐵漢——逼不得已裝模作樣的時候除外——被碘酒擦拭的時候一個勁兒低聲慘叫。 “啊!嘶……輕點……啊……” 欣欣咬着脣沒敢吭聲,小心翼翼地給他擦乾淨上了藥。她最後想用藥布和繃帶包紮起來,何初三拒絕了,說敞着方便換藥,反正額頭那個位置也不容易被碰到。 欣欣看着他敷了傷藥慘不忍睹的傷口,紅着眼睛道,“我知道錯啦,阿哥。我回去就跟阿爸阿媽道歉,我以後再也不出去鬼混了。” 何初三欣慰地嘆出一口氣,老和尚唸經一般教育她,“知道就好,以後要好好做人,好好對待家人。”一邊說一邊自己掙扎着爬了起來。 “你做什麼?躺着休息會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