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理念不同 作者:未知 來到楊北斗家,吃了一頓飯,聽了一些話。 張小白對楊北斗肅然起敬! 楊北斗到了兩杯茶,沒那麼多講究,只是杯子裏放了點茶葉,沒有老婆的男人,生活上就這麼粗枝大葉。 “小白,恕我冒昧,因爲南平要跟你們仨個合夥開鋼廠,所以我對你們都調查了一番,最後對你很感興趣!” 張小白喝了一口茶,說道:“楊哥,我先冒昧問一句,你跟陳哥到底怎麼回事?” 楊北斗笑了笑,問道:“你以爲呢?” 張小白說了那些傳說,然後緩緩頭,說道:“以前我只是懷疑,現在可以確定,那些話都不能信!” 楊北斗沉默了片刻,說道:“陳南平是我朋友,也是我的恩人,坦白講,沒有他就沒有鑫海鋼鐵,更沒有現在的楊北斗!” “我們之間發生過很多事,概括起來就一句話,我們之中沒有對錯之分,只有理念不同!” 張小白聽的更模糊了。 到底是什麼理念不同?管理經營?發展策略?待人接物? 楊北斗沒有給他解惑,問道:“小白,從某個角度來講,咱們很相似,都是特別在意身邊人的人,但是方式又有所不同。” “夏至是你朋友,爲何不給他弄到元盛鋼鐵給她一個好差事?打發到靜嫺別苑是什麼意思?胡亮是你的人,既然讓他做了供銷處長,爲何還讓他清廉自律?你我都清楚,鋼廠最肥的就是這個部門!” 張小白突然想到一件事,以前胡亮曾經說過,鑫海鋼鐵的人際關係特別亂,那些中層都是高層的嫡系,就連人資科科長都是楊北斗的小舅子,那個人可不是一般的黑,還起到過一定的作用。 張小白有點明白楊北斗所謂的理念是什麼意思了? “楊哥,我問你一句話,什麼叫對身邊人好?怎樣做纔是真的對他們好?” 楊北斗想了想,說道:“說句實話你肯定不信,我這人真不在乎賺多少錢,而是在乎身邊那些親戚朋友,我覺得讓他們賺到錢就是對他們真的好!” “我承認,有些人做得確實有些過分了,從中不知道貪了多少錢,可這個社會不就是這樣嗎?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我發達了自然得讓他們跟着沾光!” 張小白笑了笑,問道:“是不是陳哥看不過眼,又拿你沒有辦法,心灰意冷自己主動去的供銷科?” 楊北斗點點頭,“讓你說着了,我和南平的理念不同,更多是這一方面!他想要大刀闊斧的改革,去掉那些蛀蟲,讓鑫海正規化!我第一次反對了他的意見,然後就此分道揚鑣!” “其實我理解他,對他很愧疚!他一直要的就是成就一番大業,而我沒那麼大的心,只圖一個安穩,只要身邊人沾到光就成!” 張小白沉默了好一陣,問道:“楊哥,你覺得這就是對他們好了嗎?” 楊北斗疑惑的問道:“難道不是嗎?” 張小白說道:“我讓夏至去靜嫺別苑,是要她跟唐靜學真本事,讓胡亮不要亂來,是告訴他做人做事的道理!” “我們兩個的出發點大體一樣,都是爲了身邊那些人好,只不過方式大相徑庭!” “就好比養孩子,你只是給他們喫喝給他們錢花,卻沒有讓他們學成真本領,以後也只能在你這個一畝三分地裏有口飯喫,一旦進入別的環境,餬口都難!” “而我的想法不一樣,夏至胡亮學成了本事,無論去哪裏都是佼佼者,不差一口飯,甚至還能小有成就!” 楊北斗想了想,說道:“你的道理我贊同,不過我覺得不太現實!如今的行情,讓他們幹幾年便能花上一輩子,何苦還用去別的環境?在再者說了,在這裏這麼好何必出去?” 張小白認真說道:“楊哥,我駁你一點,你怎麼能保證鋼鐵行情永遠這麼好?首先資源是有限的,開採完之後便沒有了;還有一點,咱們這麼開採污染環境,總有一天會被制止的,這是大勢!” “至於你說的花一輩子,楊哥啊!人都有一個習慣,太容易來的錢就不會珍惜了,甚至會做一些違法的事情!” 楊北斗緊緊皺起眉頭,還真讓張小白說着了,不說別人,就說自己那個小舅子,明的暗的一年能弄個一二百萬,都扔到賭場以及夜場了,到最後婚都離了孩子也不要了。 楊北斗打過也罵過,當時他說的很好聽,一點用都沒有還遭人反感。 有時候楊北斗就想,爲他們付出了這麼多,咋就得不到一個好回報呢? 到最後他們只是以爲爲他們做了這麼多事情都是天經地義。 所以楊北斗才叫來張小白,也算解解心中疑惑。 楊北斗問道:“小白,那你說我以後該怎麼辦?” 張小白說道:“如果你想發展鑫海鋼鐵,那就得僱職業經理人好好管理,如果想改變那些身邊人……” 張小白搖搖頭,繼續說道:“習慣成自然,喫慣了大魚大肉咽不下小米粥鹹菜,這些人已經病入膏肓,不好改變了!” 楊北斗嘆口氣,說道:“明白了,不管怎樣,這次得謝謝你!” 張小白笑道:“其實我這次是來感謝你的,上次如果不是你,元盛那個難關輕易過不了!” 楊北斗擺擺手,“那個事不值一提!老李跟我關係不錯,老陳更不用說。” 張小白站起身,說道:“楊哥,那我就先回去了,以後有什麼事打個電話,我張小白沒二話!” 楊北斗說道:“兜裏裝煙了嗎?給我一支!” 張小白笑道:“您不是不吸菸嗎?” 楊北斗笑道:“忽然之間很想抽一支了!” 張小白扔下一盒玉溪,推門而去。 楊北斗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支菸,卻沒有吸一口。 原本心裏有些煩躁,可點上之後突然覺得也沒什麼意思。 抽支菸並不能解決什麼問題。 楊北斗看向那張照片,想起了那天。 那天晚上,他去外邊喝酒,酩酊大醉。 醒來後,媳婦兒沒了,兒子也沒了,似乎做了一場夢。 可他麼這不是一場夢啊! 從那之後,他再沒喝過酒也沒抽過煙。 每天回到家,無論做什麼,他都會另外盛上兩碗。 那一次,妻兒等他喫晚飯,沒等到。 以後無數次,他等妻兒喫晚飯。 也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