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碰面
月考成績自己的揮很正常，可有了顧琉笙這匹黑馬，即便她們一個讀文一個讀理，還是忍不住去比較。她們之間的比較似乎成爲了一種天然的觀念，成績上不能拿來比，那就名次。顧琉笙能得年紀第二，不論是不是運氣，她也必須得個年級第二。
這個月她很努力，每天都在擠出時間撲在學習上。雖然有一定的效果，但也不是特別顯著。她現在是班裏第三名，年級第五名，雖然也在光榮榜前列，卻無緣學習標兵。爲什麼別的得起來卻那麼容易，而她卻那麼難呢？
一個女生扒着宣傳欄，偷偷用手機拍了張照片，十分高興地說：“看來現在我的偶像得再加個顧琉笙了。”
另一個同她一起的女生也忍不住嘖嘖稱讚：“說真的顧琉笙太優秀了，長得好看就算了，成績還那麼好，如果非要找個找個不好的，大概只能說身高了。”
女生聽聞，立刻反駁，頗有幾分小粉絲維護偶像一樣：“身高怎麼了，她還沒滿十六歲，有得長呢！而且身材比例很好啊！年紀輕輕就這麼牛逼連跳兩級，讓我這個老婆子都有些慚愧了。上次去實驗一班找他們班班長的時候看見她和陳詩詩聊天，笑起來柔情似水，我要是個男生絕對會喜歡她這種女生，把她捧在手心裏。”
“……”
“……”
眼眸的光彩瞬間變得黯淡，轉身鑽出人羣，常嫣茫然地走在林蔭路上，思緒凌亂。
明天媽媽會來參加家長會，一定會過來看，到時候回去了不知道怎麼罵她，還有好面子的奶奶，要是知道她沒考過顧琉笙，肯定會去找姑姑姑父他們，讓她待在顧琉笙家，有更好的學習環境。
可是，她不願意，她也不喜歡和顧琉笙待在一塊兒，那樣會讓她覺得自己在她面前就跟只醜小鴨一樣卑微。
現在的顧琉笙幾乎與許亭偃齊名了，許亭偃在學校一度封神，那麼顧琉笙在別人眼裏該是什麼樣的概念。
剛纔在光榮榜錢就有不少人讚歎說天才、黑馬、女神之類的溢美之詞，似乎顧琉笙已經成爲了他們的理想追求般。
常嫣突然覺得自己又陷入了比較的怪圈裏，以前是親戚朋友，現在是同學，還好他們不知道她們兩是表姐妹，不然還不知道怎麼看她的笑話。
……
次日，上午家長會也如火如荼的進行着。
第二節課還沒上完，顧琉笙就看到媽媽在教室外隔着玻璃衝她招手。
心裏一暖，她一直都沒人蔘加家長會，院長媽媽要照顧很多孩子，學校的老師也表示理解。但看到有人來，真的讓她很感動。還好她成績不錯，拿得出手。
李循看了眼，讓他們先看書，走出教室對那位家長說先去禮堂簽到，聽講座。
常玥聽了就離開了教學樓，前往禮堂。
顧琉笙有些聽不下課了，也不知道爸爸有沒有來，今天來得家長多，媽媽又是懷孕初期，她有些擔心她。
終於熬到了下課，李循交代學生去請父母到教室來就坐，她一路小跑着去了。
陳詩詩見她一溜煙跑了，有些納悶。
╮╭跑那麼快乾嘛，又不是第一次家長會。就算高中第一次，小學初中總有吧！
到達禮堂後，顧琉笙在外面看到了常玥，衝她招了招手。
因爲她是跑的，要比不少同學先到，站在門外特別顯眼，常玥一下就看到了她，簽了到後就去了找她。
常嫣的媽媽李秀麗也來了，跟常玥坐在一起，出來也是一塊。
兩人雖然是姑嫂但聯繫並不多，生活交際圈子不一樣，這次也是因爲顧琉笙跳級到高三才碰到了一起。
李秀麗看着漂亮的外甥女，心裏有些複雜，自從得知她跳級到高三，尤其剛剛在禮堂年級主任講到考試情況，着重表揚了她……
“琉笙，嫣嫣呢？”
顧琉笙看着這個有些陌生的女人，年紀大概四十歲左右，相貌算是溫婉，只是眉眼透着凌厲，是個厲害的女人。從五官來看，常嫣長得挺像她媽媽。
問她常嫣，這不是找事嘛！她們關係不好衆所皆知，就算同在一個學校一個年級也不會有太多交際。顧琉笙不相信這位舅媽會不知道，只是她問了，她不好不答。
壓根就沒等她，不能這樣說，只能隨意瞎掰了：“舅媽，我們不是一個班，她等會應該就來了。”反正兩人感情一般，他們不是不知道。
常玥在一旁默默地聽着女兒的說辭，脣角微微彎起。
(˙▽˙)藉口找得那麼沒誠意。
“現在可以去教室了吧！”既然女兒這麼不想和她們攪和在一起，常玥一把環住她，壓低聲音說：“誒，剛纔去了一趟你們教室走廊，碰上一位老師長得還挺帥的。”
顧琉笙：“……”默默地爲寶刀未老、風韻猶存的老顧默哀三秒鐘。
常玥滿臉正經且嚴肅：“以後你找對象至少得長成這樣的，不能影響了下一代的基因。”
“……”呵呵！考慮得也太遠了吧！
母女兩一個說一個撫額，三人一同走着，沒一會就碰到了前來的常嫣。
常嫣看着她們，神色微變，腳步也隨之頓住不前。還是碰見了，又或者是顧琉笙故意來示威的。其實她也想過會碰面的場面，也一直在做心理準備，可真正碰到心緒就變得凌亂了，無法平復，雙腿彷彿被緊緊地黏在地上，邁不動般。
“嫣嫣！”李秀麗看到女兒，高興地叫着她。
聽到媽媽在叫自己，常嫣只能硬着頭皮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緩緩走過去。
“媽媽姑姑，你們來了。”說話的過程，她的眼神直接跳過三人中間的顧琉笙。常玥覺得很難堪，在她面前所有的驕傲潰敗一地，碎成了渣子。
等女兒到了跟前，李秀麗繼續說：“怎麼來這麼遲，琉笙老早就在門外等了，你們班老師拖堂了嗎？現在還有沒有時間，我們去看看光榮榜。”
終於說到了重點，她心裏一哆嗦，面上儘量維持平靜，只是沉重地點了點頭。
顧琉笙注意到了她的反應，大抵明白她的想法。即便沒怎麼相處，她也知道常嫣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而且家裏人似乎對她的學習特別看中。其實常嫣成績很不錯，只是一種高手如林，文科是比較穩定的科目，不像理科要麼一落千丈，要麼扶搖直上。雖然這兩個人自己飽受讚揚，但也是之前打下的基礎。
爲了少拉點仇恨值，她有些慫地對常玥說：“媽，你不是想看我們帥帥的老師嗎？我們直接去教室吧！”
“你個破孩子。”常玥睨了女兒一眼，同時給了她一記腦瓜崩。這種話怎麼能在人前說，尤其還是在大嫂面前，還好阿源不在。不過還是高興地同李秀麗母女道別，和女兒一起往高三教學樓走去。
常嫣看着母女兩遠去，稍微鬆了口氣，起碼她們不去，媽媽就算看到了面子上能過去。
……
讓顧琉笙沒想到的是，這次家長會還讓常玥見到了多年不見的老同學許寧，而許寧是許亭偃的姑姑。
自從哥哥嫂子去世後，老爺子身體不大好，一直是許寧來參加侄子的家長會，見到常玥也算是因緣巧合了。
兩人雖然很久沒見了，但因爲生活得不錯，樣貌上沒有太大的改變。非要找出點不同，就是許寧經過時光沉澱越沉穩內斂，而原本嬌怯的常玥則被顧源重得沒邊，人變得開朗了許多。
一眼認出了彼此，於是，一拍即合，侃侃而談這十多年的生活與周遭的變化，當然最主要的是後輩了。
家長坐在學生的座位上，被佔了窩的學生要麼在走廊侯着，要麼就出去玩，只要不鬧事，學校領導就不會過多幹涉，好營造出一個和諧文明的校園。
難得有了自由活動的時間，顧琉笙陳詩詩等人決定去散散步、到小賣部買點小零食。
兩人手挽着手，許亭偃和李鬆在兩旁走着，不知不覺中四人演變成了個小團體，用陳詩詩的話來說就是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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