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詭異的笑容
可這個想法一提出來，就遭到了滿朝大臣的反對。
他們皆稱只有帝后崩逝，才能舉行國喪，太皇太妃乃是憲宗妾妃，並非正宮皇后，更不是孝宗生母，要是用按照太皇太后的規格給她治喪，無疑是違背了祖制禮法。
反對力量太大，再加上太后在一旁盯着，皇帝沒有辦法，只好降低規格，不舉行國喪，卻像太皇太后崩逝那般，停靈二十七。
後宮上下，除了太后和明慧皇后汀蘭這兩位與太皇太妃沒有任何關係的女性之外，全部服喪二十七，皇帝更是爲她穿了二十七的喪服，改硃批爲藍批。
與此同時，皇帝爭得太后的同意，下旨追封太皇太妃爲太皇皇貴太妃，諡號崇敬，是爲崇敬皇貴妃。
然而，再怎麼追封，再怎麼舉辦隆重舉辦喪事，也不過是活饒面子工程，死人是享受不到的。
玲瓏對太皇太妃沒什麼感情，太皇太妃死不死追不追封的，在她看來，一點意義都沒櫻
這一晚，玲瓏照舊穿着喪服，帶領着一衆妃嬪在太皇太妃靈前哭喪。
她無意間的驚鴻一瞥，卻發現穿着素衣素服的柔妃，擡頭望着太皇太妃的靈牌，嘴角竟浮起一絲微不可查冷毒詭豔的笑容。
玲瓏眼神一恍惚，看得並不真切，似是幻覺一般。
她心想，柔妃一向與世無爭，活得跟透明人一樣，永遠都是低眉順目、溫文爾雅的模樣，又怎麼可能笑得那麼詭異呢？
一定是這裏的紙錢香火燒得太多，薰得厲害，所以產生幻覺了。
如此想着，她用香絹子揉了揉眼睛，再次看了柔妃一眼，她已然恢復了平日的模樣，面容淡淡的，彷彿開在午夜的幽曇。
可是不知怎麼的，玲瓏卻想起柔妃剛入府的時候，是那樣的柔美動人，低眉婉轉，深受當時還是王爺金明軒的喜愛，在人羣中笑得恍如一朵盛開的寶珠山茶。
時光荏苒，十幾年的時光匆匆過去，沒想到這樣的笑容，竟再次浮現在她臉上。
不同的是，當初的笑容陽光燦爛，這次卻感覺有些陰森。
帶着妃嬪守靈受了一，跪得膝蓋都罵了。
玲瓏回到宮裏，榮嬤嬤便讓包文賢配了舒筋活絡的藥材，熬成熱湯浸泡。
榮嬤嬤陪着玲瓏話談心，道：“娘娘，適才包太醫配藥送來，對奴婢，他從太醫院配藥過來的途中，無意間聽到幾位老嬤嬤提起，她們負責給太皇太妃殮的時候，聞到太皇太妃身上有一股香味。”
——殮就是給死者擦洗身體，換上新做的壽衣，與之對應的大殮就是給死者投放珍寶，封閉棺材。
玲瓏隨口道：“太皇太妃常年禮佛，香火繚繞不斷，身上自然而言沾染了香氣，有什麼稀奇的。”
榮嬤嬤道：“奴才剛開始也是這麼想的，可包太醫，那香並非尋常的檀香，而是一股甜甜的異香，這股異香像極了他多年以前在古籍上看到的來自竺的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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