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 45 章

作者:初秧
童汐和岑宴坐在餐飲區喫東西,岑曄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冒出來,一臉憤憤不平地說:“好啊大哥,我在後面被一堆人追着跑,你倒好,竟然還有閒情雅緻在這裏喫東西?”

  用直白的語言來形容岑曄臉上的表情的話,就是兩個字:嫉妒!

  嫉妒他大哥能悠閒地喫東西,嫉妒他大哥不會被一羣人聒噪,嫉妒他大哥還有美人相伴!

  童汐沒見過兄弟兩人的相處模式,但她從狗血小說,或者是狗血電視中看到的,同父異母的兄弟,大多數都是面和心不和,關係異常僵硬的。

  甚至原著中岑曄還給岑宴這個大哥戴了綠帽。

  所以先入爲主的情況下,她就覺得岑曄可真不是個東西。

  沒想到這會兒,聽岑曄的語氣竟然還有一點兒撒嬌?童汐覺得自己的認知似乎出現了什麼錯誤。

  “怎麼?你找我有事?”岑曄看了岑曄一眼,放下手中的碟子。

  上面的食物都是童汐拿的,亂七八糟,五花八門,大多是甜品,他只吃了一口。

  岑曄在旁邊坐下,聲音誇張地拔高了幾度:“什麼叫我找你有事?是大家找你有事,他們都知道你醒來的消息了,說怎麼不見你人!”

  一個昏迷了一年多的豪門太子甦醒過來,這可不是什麼小事,他們不好奇才怪呢。

  只可惜,岑宴這個當事人卻沒出現,他們大失所望,便沒少問當事人的弟弟岑曄本人。

  岑宴在車禍之前,工作幾乎成了他的一切。像今天這樣的宴會,若不是因爲他身體不便,絕對也不能像現在一樣耳邊清靜,忙裏偷閒。

  相比之下,岑曄這個弟弟就隨性得多了,不管是還在上學還是畢業了,都愛混,有時候連岑耘生日都沒有回。

  今天卻成了全場的焦點,這個抓他不放,那個也想打聽點什麼,他這才受不了。

  “你擺脫不掉的話,不妨實話跟他們說就行。”岑宴回答,這個圈子裏的人又不會真的死纏爛打。

  況且以他對岑曄的瞭解,他口中的話肯定有誇大的成分,不能完全當真。

  “實話說也沒有用,你知道那些人多恐怖嗎?我都懷疑是不是被我媽附體了,一個個竟然要給我介紹對象,這個說他女兒,那個說他外甥女,還有說他妹妹……”岑曄說着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一個才25歲的大好青年,是多想不開纔會這麼急着結婚?

  外面的野花她不香嗎?

  “若是大哥你在的話就不一樣了,他們絕對不會拿這個問題逼問我。”畢竟他大哥可比他足足大了三歲,從他滿十八歲開始,就有無數長輩們想拐他哥當女婿了。

  換了以前岑曄這樣說並沒有問題,岑宴也確實因爲這個原因而增加了不少的困擾,而且礙於說這些話的大多數都是長輩,他還不好冷臉。

  但現在可不一樣了。

  有童汐在,這些問題不再會成爲他的困擾。

  “別在你嫂子面前胡說八道。”

  岑曄愣了一下,這纔想起一直沒有出聲的童汐,訕訕一笑:“呵呵呵,也對,大哥你已經升級了,那些想拐你做女婿的老傢伙們,要是知道了這個勁爆的消息,一定會遺憾得捶心肝……”

  童汐一直豎着耳朵聽他們說話,這才知道,原來岑宴這麼搶手,爲了讓他當女婿,那些大佬們還不惜來坑蒙拐騙這一套。

  他們豪門這個畫風還真是蠻清奇的。

  不過也對,岑宴這個人是典型的高富帥,不管是自身還是家庭,都挑不出一丁點的毛病,這樣的人不成爲香餑餑怎麼可能?

  宴會結束後,童汐回到房間,就被明姨偷偷摸摸地叫了出去,弄得跟做賊一樣,童汐有些納悶:“明姨,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明姨沒有直說,而是拐着彎問:“大少奶奶過了今晚之後,就要回劇組拍戲嗎?”

  對充滿善意的明姨,童汐還是很有耐心的,“是啊,應該還有快一個月,我的戲份才能殺青。”

  這個答案讓明姨有些不滿意,“沒想到一部電視劇竟然要拍這麼久。”

  “不算久啦,已經算很快了,前後也就三個月呢。”童汐解釋,如果進度能再快一點,可能兩個半月就能結束,這個速度已經算挺快的了。

  “但少爺那邊現在,卻不能拖啊。”明姨皺着眉,一臉憂心忡忡的表情。

  明姨口中的少爺,基本上就是指岑宴,她疑惑地問:“怎麼了明姨?岑宴什麼不能拖?”

  他不是挺好的嗎?人醒了,意識清醒,努力復健。

  怎麼看岑宴都是一枚前途大好的精英青年。

  “大少奶奶,這段時間你一直在劇組拍戲,所以很多事不知道。大少爺現在一直在復健不假,但是進度卻停滯不前,醫生那邊都不知道什麼原因。”明姨說這番話時,一直盯着房間,生怕岑宴從裏面出來。

  童汐張了張嘴,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怎麼,怎麼會?”

  她看岑宴的狀態越來越好了呀。

  “是啊,誰看得出來呢?這事甚至是老爺,夫人和二少爺,都不知情。所有人都以爲大少爺現在好好的,再努力幾個月,就能站起來,恢復自由。”明姨一改白天的喜悅,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若非她一直近身照顧,並且經常跟着去醫院,這種內幕的消息,她又怎麼會知道?

  童汐自然不認爲明姨拿這種事騙她,以明姨對岑宴的愛護,她騙不出口。

  而連岑家人都不知道的內幕,卻被明姨知道了,也不知道她瞞了多久,想一想都覺得不容易。

  “那明姨,我能爲岑宴做點什麼呢?”明姨提起自己的拍戲週期,還說岑宴那邊等不得,難道是希望她放下拍戲先陪岑宴?

  明姨沒注意童汐的表情,口中說:“我原本想着,若是這個時候大少奶奶能陪着大少爺,那就最好不過了。他的壓力不願意跟我和岑家的其他人傾訴,或許換了大少奶奶,就不一樣了。”

  對此童汐持懷疑的態度,“明姨,可實際是,這一個月,岑宴根本沒有聯繫過我。”

  他甚至不願意讓她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又怎麼可能跟她分享呢?童汐覺得,明姨對自己的期待太高了。

  岑宴能醒來,完全是他自己福大命大,難不成真有沖喜就醒這樣的玄學呀?

  “大少爺也是擔心吧。大少奶奶你不用緊張,我就是這麼一想,沒有要強迫你的意思,而且大少爺也不一定會答應呢。”明姨朝童汐笑了笑,反過來安慰她。

  若這是心理上的原因,有童汐或許能改變現狀,但岑宴現在的情況,明擺着不是心理原因。

  但若是身體上的原因,那就更麻煩了。

  童汐正要回答,就聽到浴室那邊傳來了開門聲。

  岑宴這是洗完澡出來了。

  “明姨,我知道您的意思了,我會問問岑宴的。”童汐連忙壓低了聲。

  岑宴疑惑地看着她從外面進來,“怎麼了?明姨找你嗎?怎麼不進來說話?”

  “又沒什麼大事,明姨她要睡覺了,還說什麼話?”童汐說話時,悄悄打量岑宴,面前的男人氣質出衆,神態淡然。

  若明姨不說,她絕對想不到,岑宴會因爲復健困擾而心煩。

  最起碼這樣的岑宴,表面上完全看不到他有心事。

  童汐爬到牀上,卻很快發現了一個巨大的改變:“這個牀怎麼回事?怎麼變得那麼小了?“

  她看着原本放大版的大牀變成了一米八的尺寸,嘴巴張大成了一個o形。

  習慣了房間裏的大牀,此時再看,這個一米八的牀怎麼看怎麼小,怎麼看就怎麼不習慣。

  這牀是岑宴上次給她探班之後,就要求換回正常尺寸的了,“一米八的尺寸不是正常大小嗎?原本的那張纔是不正常,將房間弄得毫無美感。”

  這話童汐就不愛聽了,“那張牀你睡了一年半呢,都睡出革命情誼了,你好意思這樣嫌棄它麼?”

  別說岑宴了,就是她,對那張尺寸誇張的牀都有革命情誼呢,又大又寬,距離感十足。

  哪像現在這張,跟酒店的一樣大小,她不小心翻個身就翻到岑宴那邊去了。

  “我沒有嫌棄它,不過你說革命情誼也不假,所以它這會兒被收在家裏的庫房。”

  童汐“……”

  不收庫房,難道你還打算把它劈了拿去燒火嗎?

  “不說了,睡覺!”童汐一把扯了被子蓋住臉。

  第二天一早,童汐的生物鐘讓她準時從七點鐘醒來,岑宴也醒了,兩人洗漱一番之後,去隔壁的主樓用早餐。

  這對童汐而言還有點陌生和新奇的,畢竟她進組之前,兩人還是在小樓這邊自由自在被放逐狀態。

  但現在顯然不能再繼續這樣了。

  岑夫人早已經坐在餐廳裏了,一擡頭就看到童汐笑眯眯地推着岑宴過來,撇開岑宴坐在輪椅上,兩人的臉倒是都很出衆,怎麼看都是郎才女貌的樣子。

  她覺得大清早的好心情又沒了,這童汐還真是命好,真叫她將岑宴喚醒了。

  難不成,她有什麼特異功能不成?一個昏迷一年多的人,怎麼能說醒就醒呢?

  這個早餐,岑夫人有點食不下咽。

  童汐倒是喫得挺香的。

  如果沒有後面岑耘的發言,她一定會喫得更香。

  岑宴甦醒,岑氏又是蒸蒸日上的狀態,昨天又剛過了六十大壽,岑耘現在的心情可以說是很好了。

  看童汐推着岑宴進來,他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不過岑家向來奉行食不言寢不語,他是直到喫完了纔開口的:“阿宴醒來是一件好事,也多虧了童汐對你精心照顧。等你再好一些,兩人就先去民政局將結婚證領了吧。”

  岑耘不會做什麼乘人之危的事,就算現在看來,比童汐出生好學歷高的兒媳婦有千千萬,他也不會舍童汐而選其他人。

  一方面是他有契約精神,說話算話,不出爾反爾。

  另一方面,他相信這不是什麼簡單的巧合,兩人之間,必定像是大師說的,有某種牽連。

  童汐沒想到岑耘這位大boss,不出言則已,一出簡直是語出驚人。

  “咳咳咳,爸,這個,其實也不用太着急吧?”童汐用求助的眼神瘋狂暗示岑宴,爲什麼你爸一大早的,會說這話?

  在岑家,岑耘所代表的分量意味着什麼?

  她還以爲岑耘一直沒有表態,是因爲想要爲岑宴選擇一個更好的兒媳婦人選,原來根本就不是!

  這怎麼跟她看到的小說電視劇情不一樣呢?

  “我沒有讓你們立刻,而是說等阿宴恢復好一些。我這邊也會讓人挑個好日子給你們領證,回頭日子出來了我再告訴你們。至於婚禮……”

  岑耘沒有說下去,他不是什麼封建的家長,什麼都要他說了算。

  “婚禮你們要怎麼辦你們自己商量吧。”

  非但不封建,而且還很開明。

  岑宴瞟了童汐一眼,對她的求助視若無睹,衝岑耘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

  岑耘說完,就去公司上班了,岑夫人懶得插手繼子的婚事,也起身離開了,至於岑曄,他壓根就沒來喫早餐。

  很快餐廳就只剩下童汐和岑宴兩個人。

  岑宴見童汐在發呆,問了一句:“你還喫嗎?不喫的話,就走了。”

  “啊?爲什麼你的反應這麼平靜?你真的要跟我結婚嗎?岑宴,你考慮清楚啊,結了婚就後悔不了了。”童汐的關注點還沒從忽如其來的最高領導人下達的領證要求中離開,至今還不忘要掙扎一下。

  “我以爲,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不,不但是說,甚至表現也很清楚了。

  若是不想跟她結婚,早在他醒來的那一刻,童汐就已經恢復了自由,又何至於一直等到現在?

  “可是,我們沒有感情啊!”童汐看着他漆黑的眼眸,心底的話不小心脫口而出。

  岑宴一愣,“沒有感情?”

  “對,沒有感情,你現在對我是不是感激?真的覺得是我給你沖喜然後你就醒過來了,所以感激我,再加上你現在也沒有喜歡的女孩……”

  這個是童汐猜測的,具體是不是如此,她也不確定。

  她頓了幾秒,很快接着說下去:“你現在沒有喜歡的女孩,所以對你來說,娶誰都一樣。但是如果過一段時間,你喜歡上別人了呢?你發現我們不合適呢?”

  如果岑宴沒有甦醒,她根本不會考慮這些問題,但就因爲他甦醒了,是個意識清醒,人格健全的人,她必須將這些都考慮進去。

  “然後你爲了給那個女孩一個名分,自然而然會想到要跟我離婚……”童汐打了個寒顫,要真的這樣,她也太慘了。

  結婚自己說了不算,離婚也是人家說什麼就乖乖出局。

  童汐表情無比鄭重地對岑宴說:“所以,不能草率呀,我可不想一下子從未婚少女變成二婚婦女!”

  這聲無比響亮的口號,將岑宴的臉都喊黑了。

  “你腦袋裏一天天都在想什麼?”別的不見她想得這麼周全,這件事上,她倒是將方方面面都考慮進去了。

  難不成在她看來,自己是一個見一個愛一個的人?

  還二婚婦女!

  童汐振振有詞地看着他:“我想得完全合理呀,一切皆有可能你懂不懂?爲此,一定要將那些損失降到最低。你不知道,這個社會對二婚女人很苛刻的……”

  岑宴的臉色越來越黑,他理解爲,這是童汐對自己沒有信心,缺乏安全感。

  他擰了擰眉,似乎下了什麼決心一樣,好一陣子,才說:“那你聽好了,這話我只說一遍,除了你之外,我沒有想過要娶別人。”

  這已經是岑宴能說出來最直白的語言了,相當於一個承諾,一個讓她放心的承諾。

  說完,岑宴的耳根爬上一抹紅,不自在地別開目光,“還有,八點了,你再不去出發去劇組,就要遲到了。”

  說完,自己轉着輪椅先出去了,童汐見狀,連忙拿包跟上:“我不會遲到的,我跟王導請了白天的假,晚上再回劇組。”

  岑宴停了下來,疑惑地問:“爲什麼請假?而且請假了,你還那麼早起牀幹什麼?”

  她不是一沒事,就瘋狂睡覺補眠嗎?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童汐想到明姨的話,氣鼓鼓地說:“能幹什麼?你不是要去醫院復健嗎?陪你咯。”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她都沒有親眼見過岑宴復健的情況,貿然做什麼舉動也沒有意義,這纔有了童汐主動陪他去醫院的事。

  “陪我傅復健?你還不如回去好好拍戲,復健有什麼需要陪的?”

  童汐既然都答應了明姨,自然也不會半途而廢。“好了別廢話,快點走吧,不然要遲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更完,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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