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停停停,這個脑洞开的不对,绝对不是這样的!
他要是真的早就醒了,被压了久了肯定受不了,绝对不会忍她一晚上的!
童汐跟岑宴离得近,她脸上青白交加的模样全然落入他的眼裡,但男人却不接她的茬,喉结滚动了几下,低低地說了声:“渴。”
這么巧?她一问他就渴了?
童汐虽然怀疑,但动作却比大脑诚实得多,等她回過神,手裡已经捧着半杯倒好的温开水了。
這是什么时候形成的條件反射?怎么她竟然由着岑宴指挥了?
算了算了,這是個刚刚醒来的植物人,就算是陌生人看了,都会觉得不忍心的,更别提他還是自己的丈夫,童汐安慰自己。
岑宴原本插着鼻胃管,进食過程很麻烦而且要非常小心,但他醒来后意识清醒,自己主动要求拆掉堵在鼻子裡的玩意,小柯自然答应了。
于是童汐拿起一個调羹,勺了一口温开水递到他唇边。
岑宴本想說给他拿一根吸管就好,但见童汐如此,他默默将那句话咽了回去。
整個過程有岑宴的配合,进行得很顺利,仿佛他们是一对默契极好的真正夫妻一样。
岑宴结束用餐后,童汐也抓紧時間用刷牙洗脸,這下明姨对去主宅那边用餐的事不但闭口不提,還让人将她的早餐也端到了這边。
童汐嘴角抽了抽,叫住要出去的明姨:“在房间裡用餐多不好,会有味道的,到时候岑宴闻了不舒服怎么办?”
晚上要同床共枕就算了,连早餐還要在岑宴眼皮子底下用,回头不会变成中餐晚餐也這样吧,当他们连体婴呀?
還不如让她去主宅当一块背景板呢。
“大少奶奶的担心不是沒有道理,不過我先跟少爷商量過了,這是他亲口吩咐的,所以大少奶奶尽管放心。”明姨一脸灿烂地說,自岑宴醒来后,她整個人就跟回春了一样,這個早上就见她笑了好几回。
而且也就這么一次,等大少奶奶吃完了让人好好收拾,就不会有什么味道了。
童汐有些不相信地转向岑宴,“你說的?你可是個病人,哪能這么不讲究呀?要是不小心带来什么细菌怎么办?”
岑宴不是大少爷嗎?大少爷怎么能让她在房间裡吃东西?
“還有十五分钟。”岑宴语速很慢,但是這几個字,硬是被他說出来催促的味道。
他的意思是十五分钟后出发去医院,所以让童汐赶紧吃。
童汐!!!
好你個大猪蹄子,這可是你自己說的,给我等着,以后我天天在房间裡吃香的喝辣的,馋死你!
明姨见他们這般眼底笑意更浓,嗔怪地說:“少爷你也真是,担心大少奶奶饿肚子就直說嘛,非要嘴硬,让大少奶奶误会了多不好?”
童汐:明姨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误会!
早餐在乌烟瘴气中结束,等童汐回過神时,他们已经到了医院,廖院长早从岑耘口中得知岑宴苏醒的事了,对于這次检查比之前還要上心。
一般的植物人昏迷一年后肌肉萎缩,浑身僵硬,口齿不能言,精神状态也不好。
但岑宴不一样,他在這一年半時間裡得到了最好的照顾,只是比以前消瘦了一些,而且他還能說话,意识更是非常清晰。
廖院长称這简直不可思议。
“僵硬和消瘦,前者只要通過复建就能恢复,后者则是食补食疗,只要接下来好好注意,不出三個月,阿宴自会跟正常人无异。”
廖院长迫不及待地跟大家宣布了這個好消息。
只要人醒了,其他一切都不是問題,就算是問題,也会迎刃而解!
听到廖院长說的這番话,岑家人都忍不住喜极而泣,甚至失态得抱在一起。
而這一年多以来,近身照顾岑宴的那些人,都被岑耘叫了過去,据說是他亲自跟他们道谢。
不仅如此,岑耘還大手笔地“感谢”了一番。
用什么感谢?当然是红彤彤的毛爷爷,就是這么直白,爽快!
這些童汐只是从别人口中听說的,也不知道岑耘的大手笔到底是多大,但看小柯接下来好些天都沒有下去的笑脸,她估计那笔“感谢费”绝对不低。
从医院回来,岑宴依旧沒有過问童汐的事,对童汐也沒有表现出什么排斥。
倒是接下来用餐,就算是护工或者明姨送来的,他也指定要由童汐来喂。
众目睽睽之下,童汐拒绝不了,只能接過這個任务。
至于按摩,童汐那自觉得进步神速的技术在医生那裡是不過关的,岑耘請了一個专业按摩师,为岑宴疏松肌肉,每天都要按许久。
结果在岑宴醒来的第三天,他目光幽幽地看着童汐,冷不防說了一句:“我要洗澡。”
听清楚,是洗澡,不是擦身。
岑宴醒来的這三天,童汐都有给他擦身,但只是擦了上半身和双腿,至于下半身,她好像就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样,直接略過了。
而岑宴也沒有說什么,童汐就觉得他也认可了。
结果到了第三天,她打了水出来,岑宴忽然扔下一句要洗澡,可想而知童汐的表情有多精彩。
“你现在還不能动,不要洗澡比较好,再說着凉了怎么办?”童汐硬着头皮,苦口婆心地劝他。
岑宴在床上昏迷了一年多,一直以来只是用毛巾擦擦,這一年多以来他根本沒有洗過澡,而他手脚還沒有恢复,洗澡靠自己的话显然不可能。
岑宴蹙着眉头坐在轮椅上,“现在是夏天。”
夏天怎么可能着凉?况且他只是四肢僵硬,却不是免疫力低下,不会一阵风吹来就倒,更别提浴室還装着浴霸。
“夏天又怎么样?我上次還感冒了呢!”童汐振振有词地說。
岑宴何尝听不出童汐一直在找借口,說白了就是不愿意,“那去叫明姨過来,就說我有事找她。”
男人声音淡淡的,看似放過了童汐,可正是這句话,才让童汐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這個时候叫明姨目的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洗澡!
明姨可能给他洗嗎?当然不可能!
那换成小柯?更不可能!
而以童汐对明姨的了解,這件事明姨绝对会答应岑宴要求的,這位忠心耿耿的管家在岑宴面前毫无原则,对岑宴可以說是有求必应,怎么可能拒绝岑宴?
而背对着岑宴,明姨肯定会找她,苦口婆心,语重心长地劝:“大少奶奶,你别不好意思,你和大少爷都同床共枕一個多月了,是最亲密的夫妻,给他洗個澡不碍事的。”
如此一来,兜兜转转,到头来還是逃不過。
童汐的脸色绿了,大猪蹄子居心叵测啊!
不行,绝对不能让明姨来。
想清楚了這一点,童汐眸子转了转,忽然灵机一动,开口說:“明姨今天有事出去了,不在家。你确定要洗澡的话,要不我去找阿山過来,让他给你洗。”
阿山是個男的,還是岑宴的贴身保镖,已经在岑家多年了,论关系论交情,都比她這個半路来的老婆要近。
童汐只觉得這個提议很好,她不用面对尴尬的场面,岑宴也可以如愿洗澡,简直是一举两得。
沒想到岑宴竟然不答应,“不行!”
童汐让他别洗澡他不同意,让提议找阿山帮他洗澡他也不同意,气得想扑過去将他撂倒:“那你到底想怎样?還洗不洗了?”
“洗,不過要你给我洗。”岑宴一脸平静地說。
换了一年多之前,就像他绝对不会相信岑耘找人给他冲喜一样,他也绝对不会让一個女人给他洗澡。
但经历了车祸,昏迷,醒来床上多了一個妻子的事后。
岑宴那颗本就强大的心脏更强大了。
他接受了童汐是自己妻子的事实,两人朝夕相处,同床共枕,她比世界上任何一個女人都亲近自己,所以洗澡這事,他只能让童汐来。
至于阿山,那是绝对不可能!
童汐的脸几乎要烧起来,“岑宴,你简直是吹毛求疵……”
话音未落,男人挑了挑眉,视线在她红得惊人的脸颊划過,“你若是实在不愿意的话,就给我擦一擦。但是你若是像前两天這样敷衍的话,我只能等明姨回来的时候再找她了。”
威胁,這是红果果的威胁!
童汐觉得自己大错特错,以前在岑宴沒醒来的时候,就冲着他的脸,她都觉得這個男人是個天使。
现在看,天使個鬼,恶魔還差不多!
“好,我给你擦,我擦還不行嗎?”這個男人虽然现在动不了,可人家是岑家的主人,一句话就能让明姨服服帖帖,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童汐到浴室打了水,一脸磨刀霍霍的表情回来,那眼神不是将岑宴当岑宴,而是将岑宴当成一块搓衣板。
一会儿就从這块搓衣板上搓下一层皮来!
沒给岑宴一点反应的時間,她就冲過去直接扒他的睡衣。
不知道的,還以为童汐是饿狼扑虎,迫不及待,但岑宴知道,压根不是這么一回事。
“你动作慢些……”岑宴才开了個头,就被童汐打断了,她一脸不乐意地說:“怎么,觉得我太粗鲁嗎?那就找阿山啊!”
這激将法也太拙劣了一些。
就差将她的心思摆在明面上了,看来他這個演员老婆的演技不到家。
岑宴见状,眼眸深处闪過一抹笑意,但被他掩饰得太好,童汐根本无从察觉,“怎么会?既然你喜歡粗暴的,那就来吧。”
他坦然地等着童汐开始。
相比童汐那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脑袋,岑宴的意图很简单,就是好好清洁一下,让身体更加干爽而已。
岑宴是個洁癖狂,這一点岑家众所周知,能忍到今天才跟童汐开口,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他看着童汐强作镇定地凑過来,一股淡淡的馨香扑鼻而来,萦绕在他的四周。
岑宴指尖微动,但脸上依旧是那副泰山压顶還不改色的模样,连眼神都沒有半分波动。
但這個熟练的模式在童汐转移阵地时时有所改变。
岑宴不是色迷心窍的人。
甚至他根本不喜女色,将自己的大部分時間都献给了学业,工作,所以他年纪轻轻成就非凡。
但他虽然昏睡一年多,某项功能却還是正常的,以至于童汐闭着眼睛在他身上摸索的时候,岑宴的肌肉忽然紧绷起来。
這种感觉难以形容,就好似他的胸口好似有把火在灼烧,慢慢的往身上其余部位延伸……
作者有话要說:今天只有一更哦,留言依旧掉落红包,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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