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她才意识到自己误打误撞将顾向东甩出去的做法,实际上是救了自己一條小命。
但在岑耘手中逃過一劫的童汐,却沒能逃過岑家二管家的一顿训斥。
“才半個小时的時間,就将新房弄成這样,看样子大少奶奶照顾人的本事令人堪忧。”
這位第一次见面的二管家用词十分犀利,童汐自知理亏,只能背下照顾不周這個黑锅。
她低垂着脑袋,如鹧鸪一般安安分分站着,认错的话张口就来:“管家說的是,是我太手忙脚乱了,我一定争取不再犯這样的错误。”
黑锅都背下来,也不在乎多一個保证。
而她能有這样的觉悟,這位来者不善的管家看在她知错就改的份上,也不好训斥得太离谱吧?
“好听的保证谁都会說,但有沒有诚意,确实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大少奶奶,請你务必记住自己今天的承诺。”五十来岁的中年管家,一张脸绷得紧紧的。
训斥童汐的时候,還不忘指使其他人收拾屋子,包括处理地上的大滩水渍和给新房的一应物品全部换成新的。
什么毛病,明明就地毯弄湿了,她泼顾向东的时候,還特地避开了床上的岑宴。
就這样那些物品也要换。
“管家說得是。”内心戏再足的童汐,嘴上也只能认输。
怕了怕了,面前這位一看就是在岑家待的時間,身份只怕比她這位冲喜新娘要贵重得多。
不過有人帮她收拾屋子,童汐也乐得清闲。
有人代劳,何乐而不为呢?
“管家,虽然我和大少爷结婚了,但好些东西還是不太懂……”童汐欲言又止,她一来就被赶鸭子上架给岑宴换衣服,關於岑宴的病情,童汐是真的一头雾水。
沒個人跟她科普,要是做错了怎么跟岑家交代?
“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房间裡乱糟糟的,你先跟我出来。”
事关岑宴,是她在岑家安身立命的根本,童汐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只是,等她出去,做好洗耳恭听的准备之后。
管家完全不按牌出牌。
沒有跟她科普岑宴的事,却拿出了一本厚厚的黑色记事本。
“一时半会儿之间我也很难跟你一项项细說,恰好我手上有個整理好的册子,大少爷的各种事项裡面都有,你好好看。”
册子递到童汐跟前,目测厚度在两厘米以上。
童汐接過时手有些抖,随便翻开一页,上面就是一堆密密麻麻的文字,只一眼就让人头昏脑涨。
這還不如管家当面跟她說呢!
后来童汐被问起她的新婚之夜,她坐在不起眼的角落,一脸面无表情地开口:“背书!”
背了一整夜的书。
——
新婚三日,童汐沒有踏出会所半步。
岑家安排好了一切,吃穿用度有专人打理,她除开照顾新婚丈夫之外,就是背书。
那势头,比她上辈子高考還努力。
童汐不得不如此,只因为這三天,她不出去,明姨,也就是前头来的二管家隔三差五突袭一次。
再這样的高压下,童汐不拿出吃奶的劲儿努力背书才怪。
高考沒考好无所谓,反正除了清北,可選擇的学校多了去了。
可岑宴生活指南沒有背下却是要命的。
此刻,她坐在岑宴旁边,握着男人修长而白皙的右手,用她那勉强学了两天却還不入门的技术轻轻给他按摩。
“你父亲可真是一片慈父心肠,为了你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你舍得不醒来嗎?”
男人的手和他的脸一样完美无暇,骨节分明,跟她的柔若无骨的小手相比,多了一股阳光之气。
两只手放在一起,竟然有点养眼。
“要我說,你爸似乎找错了人,要說冲喜的效果,肯定有一個人比我更合适!”
那就是本书的女主!
自带女主光环,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看岑宴那花花公子的异母弟弟,不就在女主光环這個万金油金科玉律下浪子回头了嗎?
童汐猜测,如果女主代替她给岑宴冲喜,岑宴的结局肯定会跟原著裡的不一样。
不但成功苏醒,甚至還有可能将原男主取而代之,成为小說中的主角……
哪像她,来冲喜三天,岑宴的变化就是沒有丝毫变化。
不過這也符合她炮灰女配的身份。
如果她能改变岑宴的结局,那她還当什么炮灰,当精灵還差不多呢。
“今天按摩就先到這裡了,一会儿我要去剧组,我会尽量早点回来,你在家好好休息。”童汐放下岑宴的手,替他掖了掖被子。
房间裡只有他们两人,相比把自己当成哑巴,她宁愿跟植物人自言自语。
和沈青青說好在会所的停车场等,童汐直接坐电梯下负一楼。
這几天会所不对外营业,停车场裡的车也寥寥无几。
夹在三辆黑色轿车裡沈青青那辆炫白的车身极其显眼,童汐一眼便望到了,脚步沒有犹豫就朝着這边走来。
打开车门,裡面探出一颗脑袋,童海那张异常兴奋的脸凑了過来,“怎么這么久才来?我都等了好几分钟了。”
童汐一脸震惊地后退了两步,捂着那颗惊吓過度的心脏失声,“你怎么在這裡?”
目光转向沈青青,问她什么情况。
沈青青无奈摇了摇头,她车子刚停下,童海就跑過来拦人,拖着她不停說话,压根不给她机会告知童汐。
“還不是你,竟然三天不接我电话,可真是够狠心的。”童海跟着下车,一脸不悦道。
不然他哪至于跑到這裡堵人?
童汐了解他无利不起早的性子,這两年只当女儿是生钱的工具,父女感情冷淡得比陌生人還不如。
看到童海三番五次打电话,她自然不搭理。
“你找我有什么事嗎?如果不急,等我回来再說,我现在赶時間。”
“赶時間去剧组嗎?你說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都有了岑家這么大的靠山了,你還去拍什么破戏?”童海骂骂咧咧,“岑家是缺了你吃還是缺了你穿的?你现在可是岑家大少奶奶,有身份也有地位的人,跟那些不入流的戏子瞎混什么?无端降低你的档次!”
一番话說得,仿佛童汐再去拍戏就是自甘堕落。
童汐都被抖起来的童海逗笑了,反问他:“我不去拍戏的话,你拿钱养我?”
“你都成年了,還好意思跟我要钱?”童海吹胡子瞪眼地看着她,“再說了,你现在嫁入大户人家,怕什么不好,怕沒钱?”
那是谁在她沒成年的时候就把她当摇钱树的?
童海咂了咂嘴,“這個岑家我打听過了,身家千亿,真正的豪门。岑家指缝裡漏一点出来,就够你吃喝三辈子了……”
“你只怕沒有搞清楚,岑家要我冲喜,是避免我被雪藏,此外嫁入岑家可沒有一毛钱。”童汐打断他的异想天开,怪不得這么早就在這裡守着,原来是变着法子要钱。
“你傻也当我傻呢,不给你一毛钱,我会信嗎?就当真的沒给你钱好了,那我這個父亲更要跟那岑家的人理论理论,我辛辛苦苦将你养大,娶我家的闺女不通知我這個父亲也就罢了,连礼金也不给?哪有這么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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