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閨怨
“年輕人嘛,是該多給幾次機會。”
“人都是會在錯誤裏成長的,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們年輕的時候也沒少被老師罵。”
“小夥子們,好好幹……”
聽到這些鼓勵,王冕他們幾個人鼻子都酸酸的,滿腔的熱血也驀地涌了上來。
季聽看到所有人都已經貼好了晶片,開口說了唯一一句振奮士氣的話:“單則易折,衆則難摧。團結起來辦大事,只有我們華國人可以做到。”
“肘子,開啓分析模式。”
在衆人還不知道季聽在叫誰的時候,他們眼前忽然展開了一面偌大的全息投影屏幕。而上面所顯示的,正是被倍數放大的AL公司最新一代量產的3nm芯片。
上億個晶體管組成的器件,在面積不足四分之一指甲蓋的芯片上被連接在一起,這正是光刻機存在的意義。
如果說核武器象徵着一個國家的軍事實力,那麼光刻機則是工業皇冠上的明珠,是將世界最尖端的科技技術融合於一體。
在場的科學家們看着眼前這枚技術超前的芯片,心頭涌上的卻是深深的無力和心酸。
儘管他們一直在追趕,但現在國內自用的光刻機技術只相當於荷國2010年的水平,這怎麼能讓他們不心痛。
就在所有人胸口都壓着一口氣時,投影的畫面開始緩速倒流。
從投射在芯片上的平行光線,回溯到光線射出的光源,從最小的零件匯聚成整體元件,先拆解再組裝,完全是將AL最新一代的‘解剖’給他們看。
所有人連震驚的時間都沒有,更無法去思考季聽到底是如何獲取這種機密資料的,他們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眨,生怕自己會錯過任何一幀畫面。
足足過了兩個多小時,微型光刻機以完整的形態出現在他們面前,整個解剖和分析的流程也走完了。
整個實驗室內鴉雀無聲,像是靈魂攀越了一座聳入天際的高山,這會兒回到了體內,兩隻腳卻依舊像踩在雲裏。
就在衆人還緩不過神時,季聽平靜的嗓音響起:“從今天開始,以學科劃分部門進行系統的學習,我們先拿AL這一代的光刻機練手。”
練、練手——?!
前面這句話已經讓他震驚得無以復加,一顆心剛剛飛起,還沒等落下,季聽下一句話就掀翻了整個實驗室。
“等熟悉了整個過程原理以後,我們再開始研究HyperNA光刻機,早日實現0.2納米芯片的量產。”
王冕&其他五人:……再聽一遍,都像是在做夢的程度。
季聽宣佈完這一爆炸性的消息後,由常所長公佈實驗室分配,叫到鄧路青的名字時,他臉色脹得通紅,站起來都不知道該邁哪隻腳了。
原因無他,鄧路青是光學博士,自然跟那三位光學界的泰斗分到了同一個部門。
王冕第一次對他露出憐惜的目光,“青子啊,凡事往好處多想想,只要你懂得足夠少,一進實驗室看什麼都神奇。”
鄧路青咬牙切齒地給他比了箇中指,這纔拿上自己的東西走了。
等衆人陸陸續續前往自己的實驗室時,其中一位光學科學家悄悄拉住了常所長:“老常,小季老師有沒有跟你說,他先給哪個部門上課啊?”
常所長愣了下,微皺起眉:“這我還真沒來得及問,不過咱們這一共分了12個部門,小季又沒有分身術,肯定要排出個順序的。”
“當然是光學最重要啊,我們是基礎而且還是核心,我們肯定是第一。”
常所長可不敢跟他打這個包票,等科學家們全部離開後,他找上季聽問道:“小季,這各個部門的時間咱們準備怎麼按排?”
“早上8點準時達到實驗室,工作結束時間按個人意願。”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問你給他們上課的時間。”
季聽淡淡地道:“不用分,同時講。”
常所長一怔,“同、同時?那要怎麼講。”
“一會兒您就知道了。”
衆人來到劃分好的實驗室後,內心都盼望着季聽能第一個來他們部門。
短暫的等待時間後,12個實驗室同時開啓全息投影,12個一模一樣的季聽出現在他們眼前。
“剛纔讓大家佩戴的晶片是一種特殊的微型信息傳輸器,你們可以用它和我進行實時溝通,我會回答你們任何我知道的問題。”
接下來他又言簡意賅的說了一下上課期間的規定,比如提問時間和休息時間,如果他們想要回溯之前講過的內容,還可以調取晶片的系統進行操作。
衆人再次受到了此生未有的震撼,這根本不是一個簡單的教學系統,這枚小小的晶片是AI這顆科技巨樹上最尖端的一條分支:思維投影和意識讀取。
且無論是哪一項技術,都是目前人類無法觸及到的科技領域。
他們已經不敢去揣測季聽到底爲何能掌握這些技術了,不少人微微顫抖着,胸口只有滿腔沸騰而起的熱血和躍躍欲試的興奮。
從這一刻起,他們無比堅信。
有季聽在,未來皆坦途。
整整五天時間,季硯執一面都沒見過季聽。
明明人就在臨湖會議中心的地下實驗室裏,兩人咫尺之間,他卻一直逼着自己不許去。
聽到他第三次嘆氣,沈木嵐忍不住道:“季硯執,這飯裏是有毒嗎,就給你難喫成這樣?”
季硯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懂什麼。”
“好好好,我不懂行了吧?”沈木嵐暫退一步,先不跟他鬥嘴:“我說的那事行不行啊,你覺得小聽能答應嗎?”
沈木嵐今天來世力,是爲了大哥沈臨的事。
東南兩大軍區三個月後要進行聯合軍演,沈臨所在的南部軍區想爭取航工院火金6號的實驗名額,而6號正好就是季聽改造過超燃衝壓發動機的導彈。
這麼重要的事,季硯執自然不會擅自下定論:“我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但沈政委幫過這麼多次忙,季聽應該會認真考慮。”
沈木嵐聽出有門,馬上道:“那要不約個時間,讓我大哥好好跟小聽說說?”說到這,他又微微蹙起眉:“誒,對了,你剛纔說他這段時間不在家,那他去哪了?”
季硯執深眸中浮起蒼茫茫的一片,彷彿透過落地窗向外望着什麼,答非所問地道:“你有沒有聽過王昌齡的一首詩?”
“王昌齡?他的什麼詩?”
“……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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